若承

作者:阳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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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引


      南伯翛的婚宴如期而至,看着他对着新娘子笑得温柔似水,那一瞬间,心里空得彻底,夜九兮没有回避新娘子投来的笑容,那样的笑容好像两个人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不过,在几百年前确实见过。
      “爱已成死灰,再无复燃的可能。”这是喝醉了的翛翛对她说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的藏了一瓶仙酒,在出发去迎亲的前一天喝得大醉,和她说了好多话,曾经,他也是喝了仙酒,说过一句话。“ 你知道么?看见她的第一眼,便觉得余生都充满了阳光,连心跳都快了好多……”
      那天她才知道这两句话说的都是同一个人,便是站在他身前红装素裹的新娘子,东梓月。
      南伯翛早已忘记当年他举起东梓月的手时说过的话,但是有的感情一旦开了头,便会有许多机缘巧合来穿成线,捆绑着两个人。
      在一次天庭仙酒大会上,南伯翛因为一些事郁闷贪杯,出去走走想要醒酒的时候,遇见了她,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出落得落落大方,只是南伯翛不认得她就是东梓月。
      “姑娘生的好生俊俏,不知是哪方的仙女。”他的话让对方红了脸颊,好像是被她红红的脸颊所发散出来的热量点着了自己的心脏,他的血液跟着热遍了全身。
      “身为仙家说话如此不着调,小姐,我们不要理他,走吧!”
      东梓月离开得像一阵风,一阵夹杂了陈年老酒的风,让他醉得那么彻底。
      回到南海他就同夜九兮说了那一句话,之后他去过天宫很多次,走过那时相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但是就是没有遇见她,找遍了天宫也没有见她。
      “你是不是那天喝多了,自己幻想出来的吧!”每次失落的回来,夜九兮都会感受到他眼底暗淡的光。
      “我看你别去找了,我父亲告诉我东海龙王今天派人过来,好像是说关于两家联姻的事,你要是再不出面,就要取消了。”
      “这联姻取消了倒是成全了我,让我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成婚,简直就是开玩笑,这次因为幻雨琴一事他们有此举动也是正常。”
      “何必呢?赔了夫人又折兵,听说东海的那位公主长得落落大方,人也温柔你可是宣誓过她就是你未来夫人的。”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这么高的时候。”夜九兮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这你都记得?不是说你们鱼族的记忆不好吗?”
      “那只是一部分好吗?”
      ……
      因为幻雨琴受到牵连的,除了南伯翛的婚期,还有南海的司祭,他所受的牵连就是从此消失于世,那天的场面是夜九兮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对南伯翛和东梓月的故事也终止于那一天。
      再次知道他们的故事是火炎告诉她的,那天南伯翛醉后,火炎便和她说了南伯翛和东梓月的事情。
      多日之后,南伯翛前往东海,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东海龙王被天魔宫的人伤了,本来这种事应该是他父王,或者是他的太子哥哥前往,却让他出面,虽然让他出面的理由不充分,但他还是来了。
      这天魔宫的人来了兴致,就会让你伤筋动骨,或者尸骨无存,东海龙王好在属于前者,没什么大碍,见他还能活上几千年的样子,南伯翛也懒得逗留于此,便找了借口离开。
      南伯翛觉得后面有动静,随即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动静就没有了,他已然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然后就是一个柔弱女子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伯翛~”
      他的名字被她叫的很好听,她有许多话想要说,也许是太多了,最后只是轻轻的叫了他的名字。
      “你也同意取消婚期吗?我知道我父王……”
      “你父王的做法没错,如果交换立场,我们也会这么做。”
      “那我呢?这个婚约的存在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吗?小时候你说的话都不做数了吗?……”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南伯翛始终是背对她的,听说东海的这位公主,眼窝子浅,盛不住眼泪,他也不喜欢看见别人哭,索性背对不见。
      “原来是有喜欢的人了,你们怎么都一个样,有用的时候就联姻,没用了说取消就取消。”她的声音里浸泡着委屈,鼻尖酸溜溜的。
      “公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龙王正在找你。”
      “……”
      南伯翛听到声音,便立刻转过身,他记得那天也有这个声音,当他转身看到东梓月的时候,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就是她,找寻那么久的人,原来在这里。
      “走吧!”东梓月没有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就同丫头离开了,南伯翛反应过来时,就只看到一些泡泡正在一个个破掉。
      好在,婚期只是推迟了,并没有取消,好歹也是两海的联系,就算是现在南海陷入是非中,东海也不可能撒手不管,如果抽身离开,便会背上背信弃义等骂名,所以这东西不是说取消就可以取消的,众说纷纭,谁去注意你的婚约是否推迟,只会觉得哪个猜想更容易在饭后闲谈不至于冷了场,所以大家都偏向婚礼取消这一说法,真是人言可畏啊!
      只是东梓月误会了他,真以为他有喜欢的人了,喜欢的人的确是有的,只是让她误以为是别人,再说,哪个人喜欢着对方,听到对方说有喜欢的人之后,还会把自己对号入座。
      南伯翛望着东梓月离开之后空空荡荡的地方,要怎么去和她说清楚呢?自己寻寻觅觅那么久的人,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虽然,婚期延后,但已经很庆幸了。
      两人之间,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相见,相念,相爱到现在的缘份已尽,就好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在过家家,玩笑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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