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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醉酒,得罪总监
大概15分钟左右,沈睿城一个人回来了,拍了拍张庆生,示意他出去。张庆生极不情愿的样子,被沈睿城再三催促,不得已走了出去。凌安安感到好奇,坐了2分钟,借故去洗手间,也离开了包间。寻觅到拐角处的楼梯间,听到张庆生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现在看见了吧?我过的很好!”张庆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能交差了就赶紧回去!我们部门的人团建,你在多尴尬!”
“等等!”陈友拦住要走的张庆生,“这是你姐给你的,拿着!”
“姐夫,我和你说过,我姐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要!”张庆生的话里已有些许怒气。
“你姐也是担心你,北京物价高,你挣的那点钱怎么够用……”
凌安安倒吸了一口凉气,B部平均年薪三十万,又不用租房子又不用给家里还债,还不够用?富二代的世界,自己果然不懂。
“你如果能早点回老家,爸妈在身边照顾你,你姐会放心很多!”
“我为什么要回老家?是她不想在北京看见我吧!来北京这几年,她和我见过几次面?”
“庆生!你别太不理解你姐的苦心了!”陈友的话语趋于严厉,“B部什么水平,你自己不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你,公司的单子早就签给高阳了!”
“是我让你们把单子签给沈总的吗?”张庆生的声音越来越大,愤怒层级越来越高,“没有你们插手,我在BM也一样能做的很好!你凭什么以为……”
“庆生!”凌安安感到如果再不阻止,张庆生的情绪会决堤,忙向前几步推开楼梯间的门,“我出来找洗手间,很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凌安安笑意盈盈的看着张庆生,“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是躲在这里和陈总吵架吧!”
“我们没事!”张庆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平静下来,“安安,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姐夫!”张庆生的表情带着歉意,“刚刚我太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支票你收回去吧,告诉我姐,我过的特别好,如果担心就自己来看我!”
张庆生拉起凌安安“安安,咱们回去吧!”
两人刚往回走了几步,张庆生忽然一把抱住凌安安,脸紧紧蹭着她的脸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凌安安知道他心里的苦,没有将他推开,而是踮起脚尖轻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就这样过了几秒钟,忽然想起陈友可能还在,一偏头,果然他还没走,她轻轻拉了下张庆生“庆生!得回去了!别让陈总误会!你先回去,我去趟洗手间再回去。”
张庆生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正观察着他和凌安安的陈友,点了点头,先往包间方向走去。
如果说刚刚只是似乎明白了沈睿城邀请高阳来的目的,凌安安现在则是彻底明白了。两位总监都想将陈友发展成自己的长期客户,但沈睿城凭借张庆生的关系,捷足先登。高阳由于不清楚这层关系,仍想将客户争取过来。沈睿城今天会邀请高阳,一方面是让大家看到自己容人的气度,另一方面是想让高阳对陈友死心。想必是陈友后面还有大单要放出,沈睿城怕高阳还是不明就里的去争,万一出什么差错,会给自己原本板上钉钉的单子,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包间,几个人正在和张庆生玩色子,凌安安也看不太懂,只看得出张庆生一直在输,然后不停的喝酒。
“张海!”凌安安过去张海那边,“张庆生喝酒了,待会儿你得负责把他送回家,可千万别让他自己开车!”
“放心吧,家属!”张海冲凌安安挤了下眼睛“一定送到他家床上,顺便再睡他一晚!”
凌安安看到张海几个人坏笑的样子,懒得解释,坐回到付晓月身边。
“安安,去点歌啊!”付晓月怂恿着凌安安,“都唱个遍了,就差你了!”
“我就不去唱了!”凌安安一边推委着,一边有点担心的看着张庆生。
“安安,过来点歌!”沈睿城在操作台附近向她招手,“就差你没唱了,直接放你点的就行!”
凌安安见沈睿城钦点自己,只得去操作台点歌。正愁不知道唱什么,看见张庆生失落的样子,想了想,点了一首张信哲的《白月光》。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
凌安安这一首歌唱的饱含深情,她想起从小就因家庭破裂而满心创伤的自己,想起对姐姐和家人又爱又恨的张庆生,想起从保安一路迎着嘲讽奋力向上,内心必定孤苦凄冷的高阳……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wang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在生长
……
歌已唱完,曲还未尽,高阳已带头鼓掌。这是高阳第一次认真的直视自己超过了5秒钟,她心想,音乐果然能够在共同经历的人心中生出共鸣,不知道这一首歌是否勾起高阳的回忆,他心中隐藏的悲伤,还在继续生长吗?
“安安!”已有八分醉意的张庆生踉踉跄跄朝凌安安奔了过来,“你唱的真好听!我都快哭了!”
凌安安放下麦克,走上前去扶住他“不能喝就别喝了,让张海送你回家!”
“没事儿,我没喝醉!”张庆生吐字已不清楚。
“没喝醉就接着过来喝啊!”A部的人原本就看不惯张庆生,此刻更是有意要灌醉他,“输了不认账,还是不是爷们!”
“说谁不是爷们呢!”张庆生嚷嚷着要继续过去拼酒,一个踉跄又差点摔倒。
凌安安拉住他冲着A部的人喊道:“我替他喝!”
“霸气!”江云帆朝凌安安竖起大拇指,“刚刚哥几个还说,就成诺一个女的没意思,你和晓月早就该加入了!”
凌安安不顾张庆生的阻止,将桌上的一大杯啤酒咕咚咕咚喝了进去“我就是来替他喝杯酒的,游戏就不玩了,你们继续!”
“哎!”江云帆有意刁难凌安安,“我们是输一次罚三杯!二杯纯,一杯杂!你才喝了一杯!”
“什么又纯又杂的?”凌安安从来滴酒不沾,根本听不懂江云帆的术语。
“一杯纯啤酒,一杯纯白酒,一杯啤酒白酒各掺半!”江云帆说着,将另外两杯都倒好。
凌安安没去过酒局,但却十分喜欢看书,她想起一本书中说过“酒不可杂饮,杂之,善酒者亦醉”心里有些犹豫。
“安安!你走开!酒是男人喝的!”张庆生晃晃悠悠的拿起酒杯,刚要喝,被凌安安一把夺下,不假思索的几口下肚,直到喘了口气,嗓子呛的生疼,才感到自己喝的是纯白酒。
“别停啊!还有半杯呢!”
凌安安忍着头晕和嗓子里的灼烧感,又将酒杯端起,却被高阳抢下“行了!逼女孩子喝酒,你们几个丢不丢人!”
“老大!”江云帆委屈的说道:“是她自己要替他男人喝的!”
“他不是我男人!”凌安安感到自己的舌头开始不停使唤了,说起话来特别费劲,便又使劲重复了一遍,“他不是我男人,他是我哥们!是我肝胆相照的好哥们!”
高阳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看表,叫了下沈睿城“沈总,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明天还得上班,要不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
沈睿城点点头“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把东西都收拾好,别落下什么!”
一众人去了停车的地方,按着各自的方向,上了不同的车。张海将张庆生拖到车里先走了。沈睿城按惯例送自己的秘书成诺,又恰好和付晓月同路,于是捎上了她俩,又见凌安安形单影只,便说“安安,上来吧,一块送你!”
凌安安虽然被一杯啤酒半杯白酒闹得头晕眼花、说话费力,但意识还算清楚“沈总,不麻烦了,我去坐地铁!”。说完凌安安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往前走,极力思索着,地铁站在哪儿来着?怎么身体轻飘飘的,好像不受地球重力控制了?
“沈总,我送她!你放心走吧!”拦住凌安安的高阳朝沈睿城喊了一声,“对了!今天的团建费报销时,算上我们A部一份!”
高阳将凌安安拉到副驾,关好门,自己也上了车。
“高总,我自己能走,不麻烦您!”凌安安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打开车门。
高阳忙将车门锁上“你住哪儿?”
“我住……公交站旁边!”
“哪个公交站!”高阳有些不耐烦。
“头晕想不起来了!”
高阳翻出凌安安的手机“有人和你住一起吗?给她打电话!”
“有,好多呢!”凌安安接过手机,翻通讯录却发现手不听使唤,半天翻不出来,气的要扔掉手机。
手机很及时的被高阳夺了下来“合住的人叫什么名字?”
“叫张洁,也是张姐!她对我还好!就是有些烦人….呜……”凌安安的嘴被高阳的手捂住。
“张姐,我是凌安安同事,她喝醉了,你们那儿的住址是?……好!谢谢!”高阳挂掉电话,另一只手从凌安安的嘴上放了下来,一声不响的向她的住处开去。
“高总!”凌安安喝过酒后说话的欲望特别强,“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
高阳知道凌安安平时谦和、上进,这种性格特质的人,很少会过问别人私事,此刻不过是在被酒精支配着,所以并不理睬。
“别不开心了!”凌安安被半杯白酒弄的浑身不舒服,下意识里仍不忘安慰高阳,“没有陈总的单子,还有别人的,A部那么历害,以后会签到更多更大的单子的”。
“张庆生和你说的?”高阳眼神犀利的看了她一眼。
“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他从来不和我聊这些。”
“这些都是销售部的事儿,和你没关系!”高阳的语气里含着不屑,“你既然这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张庆生对你有意思!又勾着他,又口口声声说是朋友,女人都是这样储存备胎的吗?”
“他不是备胎!”凌安安着急的解释着,“我在北京很孤独!只有他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他!”
高阳仿佛没看到凌安安急切的样子,依然冷言冷语“既然那么孤独,在一起不就行了!”
“不行!”凌安安撅着嘴,“他太花心了!我可不想和一堆女人共享男人!而且种类也不同,他是家狗,我是野狗,不能在一起!”
“有点意思!”开着车的高阳聊出了一点兴致,“家狗和野狗还不都是狗,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野狗处于最基本的生存诉求。家狗吃的饱穿的暖,已经上升到了情感诉求。两只狗的经历和基本诉求不同,爱不到心底!”凌安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凌安安,要爱就爱的刻骨铭心!”
“呵!”高阳不以为然的干笑了一声。
“你嘲笑我?”凌安安见高阳笑了,便放松戒备,想像和张庆生开玩笑一样轻拍高阳一下,“你自己也是只大野狗,干嘛嘲笑我!”
高阳突然脸色一沉,抬手抓住凌安安伸过来的胳膊,越攥越紧,一字一顿的说道:“为什么说我是大野狗!”
凌安安一边叫疼,一边在酒精的作用下口吐真言“你是保安,还是技校毕业的……”
“谁告诉你的!”高阳依然没有放手。
“大家都知道啊!”凌安安呲牙咧嘴的嚷了一声。
高阳听完狠狠甩开了凌安安的胳膊,眉头紧紧聚在了一起,不再理会她,只将车越开越快,不断超车。
到了凌安安的住处,张姐接到电话下楼来接她的时候,她还满嘴“大野狗”、“小野狗”的说着,被张姐生拉硬拽的拖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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