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过敏原

　　我原以为自己的手只是被扭到了，当医生告诉我骨裂，需要固定时，我才真急了。
　　“医生，我下礼拜还有考试，会有影响吗？”我问。
　　医生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要是能用左手写字就没影响。”
　　“完了。”我躺在病床上盯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许心诺，这次你真的完蛋了。”
　　我转向一旁正在替我倒水的林锋，他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于是停下了手里的事情，也看向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错过考试就意味着我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好像根本没把我说的话当作一件很严重的事，随口说，“等伤养好后，你可以先回公司上班，你要是非要去读研，不是还有在职研究生么。”
　　他平静的语气让我更恼火，“你是不是我的扫把星？”我瞪他，“这下子爱情学业全毁了，还摔断了手！”
　　我没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不论是不是会被认为任性或是无理取闹，我都不在乎，此刻我只想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却什么也没有流露出来，只是等我发泄完了，默默地递给我水杯。我接过水杯，却不喝，赌气地放回床头的柜子上。目光落在枕头畔的手机上。它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我闭上眼睛，兆东隽冰冷的脸庞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的痛在胸口搅动。
　　他在我床边坐下，这间病房是单间套房，主治医生和护士对我都非常和蔼，估计他已经私底下找过人，托过关系。我心里烦得很，这些事也懒得管。
　　“心诺，”他看着我，“男人不会无缘无我原以为自己的手只是被扭到了，当医生告诉我骨裂，需要固定时，我才真急了。
　　“医生，我下礼拜还有考试，会有影响吗？”我问。
　　医生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要是能用左手写字就没影响。”
　　“完了。”我躺在病床上盯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许心诺，这次你真的完蛋了。”
　　我转向一旁正在替我倒水的林锋，他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于是停下了手里的事情，也看向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错过考试就意味着我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好像根本没把我说的话当作一件很严重的事，随口说，“等伤养好后，你可以先回公司上班，你要是非要去读研，不是还有在职研究生么。”
　　他平静的语气让我更恼火，“你是不是我的扫把星？”我瞪他，“这下子爱情学业全毁了，还摔断了手！”
　　我没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不论是不是会被认为任性或是无理取闹，我都不在乎，此刻我只想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却什么也没有流露出来，只是等我发泄完了，默默地递给我水杯。我接过水杯，却不喝，赌气地放回床头的柜子上。目光落在枕头畔的手机上。它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我闭上眼睛，兆东隽冰冷的脸庞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的痛在胸口搅动。
　　他在我床边坐下，这间病房是单间套房，主治医生和护士对我都非常和蔼，估计他已经私底下找过人，托过关系。我心里烦得很，这些事也懒得管。
　　“心诺，”他看着我，“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好，如果他不求你以相等的爱回报，那是因为他并没有那么在意你。”见我要发脾气，他做了个手势，“听我把话讲完，我承认之前因为种种误会，我们相处得并不好，但是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对你说这些话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肺腑之言，现在你还年轻，可能不明白稳固的感情和物质生活对婚姻有多重要。”
　　我听他说得认真，也不好意思胡搅蛮缠，可还是忍不住争辩道，“我明白你在说兆东隽没钱，可是……”
　　“你想说钱代表不了一切是吗？”林锋把我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你说得没错，如果我花三万买一个包就能让你投怀送抱，那我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些话了。心诺，我想给你安宁的生活，你可以去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必有后顾之忧，而我会永远在身后支持你，这种生活不好吗？”
　　我被他说得目瞪口呆，可随即又回过神来，“不，我希望能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在实现这样的梦想之前，我可以接受他贫穷，愿意同他一起努力，而不是找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享受现成的。”
　　这次轮到林锋皱眉头了，他告诉我他给兆东隽的薪水并不低。
　　“我想说的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事实上只有王韬的年薪比他高。”他说。
　　我颇感意外，“那么说他比方振禹的收入还要多？可是看起来……”方振禹几年前就自己买了房和车子，兆东隽一直到今年年底才买的车子，房子一直是租的。
　　“他应该从来没想过在这里安顿下来……”他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很明智地没有说下去，“我们都知道他在老家有一个女朋友，他去年在老家买了房子，迟早要离开这儿的。即使他跟老家的女朋友分手，你怎么办，你做好准备离开家，离开你父母了吗？”
　　我哑口无言，每一次跟林锋讲话，我的脑子就会乱，他每句话都有道理，而且句句都中我的死穴，说得我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而且，他给我描绘的生活，说心里话，我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触动，我不是圣人，每个女孩儿都会渴望那样安逸的生活。
　　我一脸纠结的看着他，自己好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我一时脑子短路，脱口而出，“你出门谈生意，是不是就是这样把人侃晕的？”
　　他正色道，“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我摆了摆手，“别再说了。”
　　他的手机一直在蜂鸣，看着他一再挂断，我喃喃地说，“女人都那么傻，明知道对方是故意不接，可还是会一直打。”话没说完，他的电话又振动起来。
　　“你接吧。”我说，“你不接她一定很难过。”
　　林锋想到了什么，索性关了机，“你不要一直怀疑我和她之间还有什么。”
　　我语塞，我的确不相信他们之间毫无瓜葛，只不过，我觉得那跟自己并没有关系。
　　见我不说话，他当作是我默认了。“那天晚上在我家，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可我真的不相信……”说到这里，他见我咬着唇不说话，紧盯着我问，“你说我是一厢情愿也好，为什么我那么对你，你都不走？”
　　我看他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害怕，蜷起腿抱住自己的膝盖。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照顾吐得一塌糊涂的我，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哭得收不住，当时好像情绪不受控制，后来甚至爬到人家床上趴着哭，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不忍回首。
　　“好吧，我坦白，我后来想起来，我好像是跟你说暗恋你好久什么的瞎话，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觉得钟美嘉很在意你，就想跟你在一起气死她吧！要不是我喝多了，智商变负数，怎么可能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这哪是报仇，这买卖怎么算都是我自己吃亏啊！”我撇嘴，“酒醒以后就知道错了，也没脸找你算账，不是吗？其实到后来，我就真的断片，完全不记得了！”说到这里，我没好气地说，“你明明看我喝醉了，你把醉话当什么真？你也算趁人之危！”
　　他气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知道你当时什么样吗……你把衣服都解了，拦都拦不住，还拉着我不放，我毕竟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谁经得起你这么闹还坐怀不乱！”
　　我惊愕，喝醉酒发疯真可怕，心里直后悔不该再提这件事，当即气鼓鼓地说，“总之，我从来没对你动心，现在我又辞职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好好地去跟你的大小姐重温旧梦，我好好念书相亲，找男朋友，从此以后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
　　他被我气坏了，压抑了好久才勉强说出一句整话来，“好，我知道了……算我自作多情，打扰你了……”
　　他说完就往外走，临出门前回望了我一眼，出乎意料的，他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伤心和沮丧。我被那他眼中的痛苦刺得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莫明觉得自己很差劲，不会好好处理问题。
　　“对不起，”我埋下头，低声说，“不管被一个人爱着宠着的感觉有多好，我还是更想要一个可以相爱的人……”
　　他在黑暗中呼吸猛然变粗，“我就那么不好，不值得你付出……”
　　我没有回答，他干咽了一下，声音竟有一丝颤抖，“你是不是介意我结过婚，还是嫌弃我年纪比你大？”
　　他绝望的语气让我不知所措，甚至产生了一种挥之不去的负罪感。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
　　“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林总。”我轻轻的说。
　　他的表情仿佛给狠狠地扎了一刀，疼得整张脸都变形了。他肩膀一颤一颤地惨笑，“原来，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什么都不是！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骚扰女下属的色鬼？！！”
　　他的语气一下变得恶狠狠的，“你放心，我不会再送上门来作贱自己了……”
　　我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不敢抬头看，我第一次有强烈不安，害怕自己如此伤了一个人的心，老天爷会不会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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