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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场冒险
下来以后我半天没缓过劲来,拿着一张宣传海报“呼哧呼哧”地扇着风。看不出来,肖穆身手倒是挺矫健的,没几下“蹭蹭蹭”就爬上去了,把其他人都远远甩在后头。
他爬到顶端,默默在山顶站了很久。我在地面遥遥注视着他。他的脸庞因为逆光隐藏在一片阴影中,我总感觉他浑身透出一丝说不出的忧伤。
他从山顶下来也仍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只是额上的短发被汗水浸湿。他对我微微一笑,“走吧!”
“去哪?”我的腿都是软的。
“蹦极!”肖穆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喘气。
我简直要哭出来了,旁边的教练也同情地劝道,“我看这位女士好像没准备好,要不等她准备好再跳吧!”
肖穆仔细地帮我绑好绳子,自己也熟练地绑上。而后淡淡地对我说,“你如果不跳这钱就白花了啊!”
“那我也不能拿我的小命开玩笑。”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打颤。
“人生本来就是一次次的历险,没有经历过程怎么知道结果?”他耐心地劝着,而后趁我不妨一把把我推了下去。
仿佛坠入无底洞,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有几秒钟的停跳。而后,我听见自己伴着风声有些变调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肖穆,去你大爷的。”
刚跳下去的时候我一直是闭着眼睛的,直到感觉耳畔的风不再那么强劲我才勉强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看到肖穆的脸与身后的碧空白云融为一体,而那双比辰星还闪耀的眸子正含着微微笑意盯着我。
回去的时候我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走路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飘在云端。
从出租车上下来,肖穆并没有马上回酒店,而是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上了四楼。蹦极的时候那种瞬间失重的感觉始终萦绕不去,我总有一种会仰面从楼梯上摔下去的错觉。肖穆在我身后我顿时安心很多,缓缓爬上四楼,到了家门口,我回过头说,“肖总,谢谢你。”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像墨一样浓黑,声音低柔地在楼道里回荡,“是我要谢谢你,晚安!”
第三天肖穆总算没有再发神经让我陪他去攀岩蹦极什么的,我也得以趁机好好休息了一下。醒来以后腰酸背痛的,我想我这个老腰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肖穆来了三天,看他一点也不着急公司的事情,也许是前一段时间太累了,趁机给自己放个假,所以昨天才会去攀岩蹦极释放压力。
我这时才深深地体会到,肖穆的秘书真不是一般的难当。你说你自己蹦极就算了,干嘛还拉上我这个菜鸟?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但我的小命也是很宝贵的好吧!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去蹦极凭什么要我付钱?
中午刚吃过饭手机响了,我一哆嗦,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妈在厨房里喊着,“是不是又是那个‘周扒皮吸血鬼乌龟王八蛋’打来的?那人到底是谁啊让你这么讨厌?”
我怕妈八卦起来没完没了,于是拿着手机跑回卧室关上门。
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正要接起电话却发现屏幕上的名字赫然是“林雪柯”。
这个名字对我的冲击也不亚于那个“周扒皮吸血鬼乌龟王八蛋”,我担心地拍了拍胸口,对自己说要镇定,而后才接通手机。
“喂,苏洛洛。你知道肖穆在哪吗?”林雪柯开门见山地问,随后又匆匆补充道,“我听人事部说你过了请假期限还不回来上班,而肖穆也不在,我就猜想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隔着电波我都能感受到林雪柯语气中浓浓的失落。“我联系不到肖穆,只好来问问你。”
肖穆这个不靠谱的上司,我还以为他已经帮我请过假了呢。这下好了,无故旷工三天,一个月的工资又没有了。
越想我越觉得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打电话把肖穆大骂一通。可惜现在还在跟林雪柯通着电话,我深呼吸了半天才平复下来,但语气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僵硬,“对,肖穆是在这儿。”
林雪柯沉默了有足足半分钟,闷闷地说道,“那你让他赶紧回来吧!最近几天公司的股价很不稳定,一定是有人暗地非法操作蓄意想要借股市搞垮公司。公司上下已经乱成一团,人心惶惶,请你务必转告他抓紧时间赶回来处理公司危机。”说完林雪柯就挂断了。
原来肖穆是遇到了无法处理的事情才躲在这里的吗?我想起昨天他站在山顶的样子,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钝痛。他身上有种沉静的力量,让人觉得即使天塌下来,有他在就没关系。但如果他自己的天都塌了,还怎么能带给别人力量呢?
我咬咬牙狠狠心一鼓作气打电话给航空公司订了第二天的机票,虽然机票钱让我牙疼心疼了老半天。我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就是绑也得把肖穆绑到机场去。
我又开始收拾要带走的东西,这一次,我不顾妈哀怨的脸,立场坚决地谢绝了妈塞进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收拾完东西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肖穆,发了一会儿呆,妈八卦兮兮地凑了过来,“丫头,你都要走了就告诉我那个‘周扒皮吸血鬼乌龟王八蛋’到底是谁吧?”
我的心情顿时被妈乌龙的举动搞得乱七八糟,面无表情地说,“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收获我的爱与信任呀!”妈展开大大的笑脸。
可惜我太了解这表面无辜的笑脸背后奸诈的本质了,于是不为所动地冷冷道,“来点具体的。”
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妈想了想,下定决心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这个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嫁妆钱,现在提前给你。”
没想到妈也有私房钱,跟我爸还真是一对啊。还有,她之前说给我准备了嫁妆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她是信口胡诌的呢。
我正要去接存折被我妈闪开了,“你先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
我妈这回是下了血本了,看来更年期女人的八卦心理果然可怕得很哪。
趁她不注意,我一把抢过存折,而后迅速把手机扔到她旁边的沙发上,“自己打过去就知道了。”说完我就跑回卧室紧紧锁上了门。
贴着门,我听到妈打电话的声音,“你好,你就是那个周扒......哦,是小穆啊。也没啥事就是打电话问问,在载城生活还习惯吧,没有水土不服吧?有啥不舒服的就跟伯母说一声,一家人的就别这么这么客气了。听洛洛说你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走之前来家里一趟,伯母有东西给你。”
而后妈又“恩恩”了两声就挂了电话。客厅一片寂静,我默默地离开房门向房间正中走去,顺手捂住了耳朵。
刚做完这一切,妈的河东狮吼穿过厚厚的木门穿过我的手掌传到耳朵里,“苏洛洛,你还想不想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了?”
因为一个小小的称呼问题就要弄死我,我妈果然是亲生的。
而后妈把我的房门拍得山响,边拍还边说着雪姨的经典台词,“臭丫头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改备注,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我只好弱弱地回应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马上把备注改一下!”
妈云淡风轻地说,“还用你该,我已经改过了。出来吧,我绝对不打你。”
第二天我牺牲了我雷打不动的睡懒觉时间,一大早打着车就去了肖穆住的酒店。
到了他住的房间外,我又打电话又捶门的,就差没效仿我妈来一段“雪姨之歌”了,惹得路人纷纷侧目,还以为我是来酒店抓奸的,个个都停下脚步站在一旁看热闹。
我这个“正妻”尴尬地立在门外,承受着众人同情的目光,还好肖穆终于惺忪着睡眼穿着浴袍走出来了。
这个时候我又不得不承认,上帝不但偏向某些人,还偏得直接从南极偏到北极去了。像我这种普通人刚起床的时候盯着一个蓬乱的“鸟窝”,眼睛里粘着眼屎,脸上泛着油光,别说别人了,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吓一跳。尼玛这镜子里的丑逼是谁啊?
而同样是刚起床的样子,同样是乱蓬蓬的头发,眼前这个人却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质来。
我听到围观众人吸了一口气,唏嘘感叹道,“怪不得这男的要出轨。两个人根本一点都不配,怎么可能在一起?”有人接口道,“我看这女的八成是个富二代啥的,这男的也就图她的钱吧!”
肖穆一把把我拉进来,淡淡地扫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几个人,“这种事情不是人人都能羡慕得来的。”说完就“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想起方才肖穆说那句话的表情,充满着“你们这些丑逼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霸气,又想到肖穆竟然被人当成被包养的小白脸,不禁笑出声来。
不过也难怪,看到我和肖穆任谁都会这么想吧!不过那些人也真是瞎了眼,小白脸哪会有肖穆这样强大的气场。
肖穆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冷着脸问道,“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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