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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情事(2)
这片地整个都被会馆征下了,居民已经搬走,这条路基本上已经废弃,很少有车辆经过。
辛迪拉应该是认识这会馆的主人,她经常呼朋唤友前来消费,应该是大客户吧!小汤山据说是京城龙脉之所在,温泉是第一流的,含硫量极其丰富。周边居民时常自豪的说,将已经失水的青菜放入他家的温泉水中,一刻钟立刻鲜活水灵起来。
当然在他们口中,这温泉似乎是包治百病,自然他们也可以长生不死,已经有了某些神话的色彩。实情却是小汤山医院每天仍人满为患,每天都有人被送去太平间,温泉好是好,却没有好到可以百病皆除。
小汤山温泉是永恒的主题,在我看来,那汩汩流出的,不是硫磺水,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总之,此刻这施工建设中的所谓人工沙滩,不知什么原因处于停工的时间,在夜晚更是个人迹稀少的地方。
在有月光的晚上,开车经过这条路,掩盖了白日里一切的杂乱,黑暗美化了这一切,视觉上只留下了美丽的假象,此刻开车兜风,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月光下的温泉湖,宁静祥和,令人心神俱醉。
车子停了下来,我说我累不想下车,辛迪拉用大眼睛哀求我,说:“不要扫我兴好吗?”她硬攥着我下车。
我看到脚下一条逶迤小路,直通到下面已铺砌好的沙滩上。这条路不知是由施工的人踩出来的,还是一些寻求刺激的人踩出来的。
道路上的砂子里面混着石头,我俩穿着高跟鞋,很不好走。辛迪拉不时咋咋呼呼地尖叫一声,米格鲁便不时回身伸手扶着她。
我走在韩森的后面,一次差点滑倒,慌忙中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
尽管我一站稳就立刻松开了,他还是回过身后微笑着说:“小心。”月光清清楚楚地照出他的笑,意味深长的。
我想他八成以为我是故意滑倒的,借机亲近他?!你妹的!接下去的路,我走得非常小心,坚决不再让韩森有此类想法。
人工沙滩夜晚感觉是洁白的,估计是想模拟北海银滩的盛景。月色下感觉很美,它象缎子般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我脱下鞋子,踩在上面,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直电到心里。沙子似乎又细又白,手感不错。我抓起一把,在自己的小臂上搓着,这种感觉美极了。
这实在是一个漂亮的夜晚,风清月明。水面波澜不兴,微微有点凉意,却不至于冷。月色令一切都变得迷离,如诗如画。
如果是我一个人在这样的沙滩,我也许会脱得光光,沐浴在大自然的和风柔光之中。
辛迪拉叮嘱韩森照顾我,又拧着我的脸蛋,风骚地暗示说:“夭夭,快乐一点,人生短暂,要学会及时行乐。”
然后她就开始表现她的及时行乐了,象个小孩子般跑到另一边,拧着屁股开始脱连衣裙。我是从她美人鱼般的动作推测的,她是要□□,但应该也是事实。
我在她脱光之前,别转了视线,听到水花泼溅声时。再回头,看到辛迪拉和米格鲁已在水里,彻底回归了自然,象两个小孩子一样开始打水仗。
看得出,他们很快乐,无拘无束的快乐。
或者很多人认为这是浅薄的快乐,但细想一下,他们裸泳究竟妨碍了什么呢?道德人士说有伤风化,可是风化是什么?
我就远远坐在沙滩上,韩森隔我半米坐着,问我要不要游泳?
我微笑,说还没有习惯在别人面前裸泳。人的眼睛适应能力也不弱,这一会儿,黑暗中我就能看清他的眉眼,此刻似乎也洋溢着微笑,月光下他似乎显得分外生动年轻。
他吐了一口气,轻轻笑了一声。我问他是否曾裸泳,他点了点头,说:“有,但只是两个人的时候。”
想来是和他心爱的女人一起,看来我们在这点上达成了共识。我们距离辛迪拉的距离,是一个孩子和成年人的距离,似乎并不太远。但终她一生,拍马也追不上。
沙滩边的月色实在是太美了,美的有点危险,所以我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即使是无话找话。
以我不太擅长的社交头脑,跟一个认识才三个小时的男人说什么好呢?想来想去,我找到一个笨拙的话题,问他是哪里人?
他说他老家是浙江人,但很小就全家移民英国了,早对老家没有记忆了。浙江人,中国最聪明的一群人,我感叹。
他认真起来,“为什么?”“因为浙江人有钱呀,你不知道吗?”彼时,浙江的皮货、纽扣、皮包等小商品事业如火如荼,确实是先富起来的第一批人。
他大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故作严肃地看着他,就在那一刻,一直横亘在我俩之间的陌生感,在这夜色的朦胧中,烟消云散。
再次交谈起来,气氛就显得很轻松了。他说是被总公司派到这里来的,刚到一个星期。米格鲁跟他在英国时就相识,告诉他北京这个城市不错,很热情,很开放,很大度。
我问他:“你感受到这里的热情了吗?”
韩森轻笑,即使黑暗中,我也感觉到他的眼神,在我周身游弋了一番,然后说:“是的。”
他很坦率,这一点颇合我胃口。
水里的那两个人渐渐游远了,月光如水倾泄下来。水波微微荡漾,非常清晰地看到两人的脑袋已胶在一块儿了。
月色撩人的晚上,坐在一个美丽的皎白沙滩上,和一个看起来斯文有教养的男人,一起聊关于北京的热情的话题。不远处有一个裸男一祼女正叠在一起,狂热的亲吻着。
无论我和韩森怎么装作看不见那边,没有其事,事实上真的做不到,我俩似乎都能听见对方加快的心跳。
我果断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沙,跟韩森说:“韩森,蚊子太多了,我又怕冷,要回车上了。”
韩森说他也怕咬,要跟我一起回到车上。想想真的,虽说看不清那边的春色,这边想象的两只,怕更难熬些!
我回到车上时,曾回头看了一眼沙滩。皎洁的月光照着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白色人影,画面天人合一般出奇地和谐,毫无猥琐情色。
一个疯狂夜晚,一对疯狂的人!我摇头叹息一声。估计这样火辣的辛迪拉,这一夜,给米格鲁心底刻上了一抹朱砂,其他女人这一生,恐怕再难比肩。
我赶紧别转头,上了车,韩森也是。我俩找到一张布兰妮的碟,聊了一会儿音乐。酒劲上涌,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拼命地搔着被蚊虫叮咬的地方,好象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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