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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恋爱位
雨泽丰沛,润及万物,农人固然是欢喜的,只是道路泥泞,游人则会怨责不已。
秋月明皎,最宜诗酒,佳人留恋啧啧,然而夜彻如昼,盗贼则会愤懑不便作业。
至此,梁晓喆彻底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绝对没有一样事物能同时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有时候,哪怕“所有人”的这个范畴只缩至两人——梁父及梁母。
晓喆十一假期想去Espirt的特卖场打工,梁父很支持,认为大学生是应该多出去实践锻炼,体验一下第一次赚钱的辛苦与喜悦,梁母则投反对票:“女儿你老是呆在学校,连周末都不太回来,好容易有个稍微长一点的假期,你就陪妈妈去厦门玩几天嘛~”
梁母是公务员,每天闲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哄晓喆回家,“妈妈给你买了新的衣服,你回来试试嘛。”“
你星期三下午不是没课吗?妈妈来接你,晚上再送你回学校好不好啊?”
“外婆跟妈妈说她特别想你,你跟妈妈一起去看看外婆吧~”此其一。
梁母每天至少要打三个电话给她的宝贝女儿,偶尔梁父打一个,梁母打来发现占线,还要吃醋:“跟你爸打那么长时间啊,聊什么呢,跟妈妈也说说吧~”此其二。
梁母特别喜欢购物,尤其喜欢给晓喆买衣服,钱花光了,就可怜兮兮地给晓喆打电话:“妈妈看中一条特别好看的裙子,肯定适合你,你先把压岁钱借给妈妈,妈妈会还你的,给你利息,怎么样?。”此其无数。
相比起妈妈的黏人,晓喆倒是很独立,也许是因为妈是非典型性的妈妈,女儿自然要担负起一些母亲的责任,比如适度地阻止梁母购物、在梁母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时给她出谋划策,甚至在家的时候帮梁母整理乱作一团的房间跟客厅(因为东西太多了)。
晓喆这次想去打工,梁母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晓喆有些头疼。
父女俩轮番上阵,晓之以理,梁母终于恋恋不舍地与梁父踏上了梁母认为“缺少了爱女的陪伴就完全失去了旅行的意义”的马代之旅。
特卖场人潮鱼贯,人声鼎沸,人手,则明显不足。晓喆刚麻利地整理完三排衣架,又被负责人临时找去看着出口。站了不多会儿居然碰到熟人。
两男一女,晓喆只认识其中的一男,是她高中的同桌柳子橙。另一男,头发短短的,凤眼斜飞入两鬓,嘴唇紧闭,冷漠疏离,女生个子高挑,长发盘成短发,带一顶时下最流行的草帽,着一身上白下蓝领口处熨帖着蓝纹的连身裙。
原是很令人艳慕的组合,晓喆却忍不住揶揄子橙:“人家男女朋友出来逛街,你当什么电灯泡啊!”
子橙笑笑,回说:“不是这么回事。”
晓喆又猜:“难道是你女朋友,很漂亮哎。”说着礼貌地对着组合里唯一的某女弯起嘴角。某女则大方地接过话:“呵呵,也不是。”
摇摆不定,暧昧不清,却是最坚固的三角组合,有时也可以仅止于友情,晓喆心想这倒是很难得。
特卖结束的第二天晚上,晓喆收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哈喽,还记得我吗?你打工的时候碰到的那两男一女,一个是橙子,还有一个男生就是我了。
晓喆有些惊讶,回:恩,记得的。你叫什么名字?
捏在手里的手机长长地震动,麻了手心,惊了心跳,手心里亮起的那个名字,一笔一划,是周洲。
名是冷清孤寂的名,人却是极体贴又好相处的。烟花大会前夕,周洲在□□上问晓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晓喆半开玩笑地说,你觉得我们俩竹竿能挤得进去吗?周洲就理解为晓喆做了拒绝,也就按下不说。
后来同寝室的白冉雀跃着缠着晓喆一起烟花大会,晓喆于是又重新邀请了周洲。两个女生在湖边边逛边聊,刚路过一家日本料理店周洲就打电话来说到车站了,两人又折回去跟他碰头,再回来却怎么都找不到那家料理店了。
走了很久的冤枉路,三人都饿了,晓喆不好意思再坚持,就说:“要不随便吃点算了?”,周洲看两个女生都是既失落又不甘心的神情,就去麦当劳买了些薯条跟派出来:“吃点东西再继续找找吧”。女生们立刻死灰复燃,高呼万岁。
七拐八拐,料理店的五彩灯牌终于千呼万唤始现行。晓喆点了鳗鱼饭,白冉点了猪排饭,周洲则要了石锅拌饭、生鱼片和鱼子沙拉。晓喆的鳗鱼饭最先上来,知道大家都饿了,就匀了一些给白冉和周洲,谁知鳗鱼一入口,腥气扑鼻,晓喆跟白冉都吃不下去了,反倒是周洲,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把晓喆拨给他的鳗鱼饭都吃了。
石锅拌饭一上桌,周洲就抬手把它端给晓喆:“你吃这个吧,鳗鱼饭我来吃好了。”
晓喆挺不好意思的,忙推脱:“不用不用,我吃白冉的猪排饭就行。”
“白冉的量也挺少的,你们两个人吃估计不够,吃我的吧。”
白冉插了一句:“那石锅拌饭你们俩分着吃不就行了?”
两人觉得也有道理,就把石锅拌饭给平分了。
等吃完饭,烟花大会早已经开始了,人很多,晓喆周洲被挤在人群外面,挤了半天也没能挤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只好拣一处相对能看得完整的地方驻足远观。一朵一朵,即使让树枝遮去了一小半的流光,仍是美得让人心动,周洲的脸明明灭灭,晓喆忍不住偷偷后退用手机拍下了天上的流光溢彩,和繁花盛大盛开下那个挺拔而温和的背影。周洲白冉并肩而立,焰火流连,萦绕心间圈出一派温润如水的悸动。他们都是她想守护的人。一起看烟花的人会幸福的吧,好希望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啊,晓喆转念一想,不过就没有人偷拍了,哈哈,还是算了。
周洲的视线从烟花盛放的夜空收回来,左右张望发现少了晓喆的身影,白冉也发现了,晓喆偷偷往后退,心里有小小的恶作剧念头,想看看他们找不到自己着急的样子,特别是他。
晓喆干脆跑去买水,等回来时白冉果然着急地冲过来就给了自己一个脑瓜子:“跑哪去了!手机也不接,还以为你丢了呢!”
周洲的眼神里似乎一闪而过一丝如释重负,又看不清。
“我去买水了。”晓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递了一瓶给白冉,“呐,白羊座的给你。”“摩羯座的,给你。”又走近几步递一瓶给周洲。
周洲明显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摩羯座的?”
“□□上看到的,生日应该没乱填吧,1月3日?”周洲点过头。
相处久了晓喆才发现其实也不尽然,周洲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好人。
周洲有一个外号叫“拒绝哥”,有次白冉打电话给子橙想叫他帮忙一起去拉赞助,子橙实在抽不出空,就说:“你要不找周洲吧?”
白冉说:“我不敢叫他啊。”语气中隐约透出期待。
子橙转手就把手机丢给了周洲,周洲疑惑地“喂”了一声,白冉在心里咒骂了一遍子橙,只好硬着头皮问:“周洲,你好,我是晓喆的朋友白冉,我们学生会有个活动要拉赞助,你这个星期有没有空,能不能跟我一起去趟广告公司?”
周洲的声音温和,回想着说:“周三晚上上完选修课以后应该有空。”
白冉甚是惊喜,脱口而出:“你居然答应了?我还以为……”
周洲呵呵笑起来:“我九点下课,那时候你说的那家广告公司还开着吧?”
白冉想了想,说道:“应该已经关了。那你周四有空吗?”
“周四下午没课,但话剧社要排练,晚上的课也要去请假来排了,下星期要表演。”“周五呢?”“周五课满,晚上游泳队要练习。”“周末呢?”“虽然要打工,不过如果我什么时候空下来了,给你打电话吧。”白冉感激:“真是麻烦你了哦,你这么忙,还要帮我。”周洲则礼貌地回说:“不会不会。”
挂了电话,白冉就满脸羞红,双眼饱含幻灭之光,只身堕入幻境不可自拔,脑海里徒笔勾勒的尽是跟美少年独处的绮丽画面,嘤嘤细语,款款相携。
待得白大小姐细细回味了美少年的每一句话,一遍,两遍,一二十遍,哼着歌洗完了澡,哈哈大笑着吹干头发爬上床,嘴角染着笑意躺下,一分,两分,一二十分钟。白大小姐的脑袋突然从枕头上一弹而起:他这根本是在拒绝吧?第一遍还带着不确信的疑问。第二遍已经变成回过神来的恼羞成怒:他—这—根—本—是—在—拒—绝—啊——啊——
明月不解的“啊——”,明月不解的漫漫失眠长夜,明月不解的青春。
能够把拒绝的话说的那么委婉,委婉到甚至令人听不出是在拒绝的,只有我们的“拒绝哥”周洲了。周洲其实是个名符其实的人,冷静稳重,待人有礼而疏离,他的好有分寸,明明温和却总是让人觉得接近不了,他的拒绝有拿捏,该帮则帮,该得才得。白冉喜欢他(白冉的故事会在下一篇《待君归兮》倾情推出,敬请期待~),想是他已经察觉,因而说了那些话,说的尽量平和不伤人却也不容置疑地表明了立场,这样聪明的男子。
晓喆偶尔被他的温柔撩动心弦,又会很快地勒令自己停下来,她想那只不过是他用礼貌画出的安全距离,近不了分毫。
1月3日是周洲的生日,已然临近期末,众学子窝在图书馆死命K书,教学楼里自习室灯火通明,肃杀之风吹过每一扇窗户,哀考之气充斥在每个角落。晓喆原不是需要临时抱佛脚的人,奈何被学姐拜托了替她拍的一个英文作业视频配字幕,学姐拜托的急,只好通宵。忙完了按亮手机,手机显示已经将近凌晨四点钟了,还有一条周洲的短信:忙完了吗?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能出来一下吗?
晓喆特别讶异,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自习室就往校门口跑去。
冬至已过,天气冷的不像话。那个高大的背影寒薄如冰面,周洲穿着厚厚的白色短外套,牛仔裤下的皮靴深入雪地,虽然带着黑皮手套、浅色绒帽,但他一定冻坏了吧,因为他在来回地踱着步。晓喆摸索着爬上校门,周洲听见声响回过头来:当心点,他过去把她从门上扶下来。晓喆拍掉手上的尘土,站开一步:“你怎么来了,等很久了吧。生日快乐啊,虽然已经迟了将近四个小时了。”
周洲说:“我只是想,想请你陪我吃一顿早饭。”
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毕竟她本无意于他,是他主动发了短信来,来认识彼此,破天荒一般,一起去看烟花,甚至在校门口等了她五个小时只为一起去吃一顿迟了四个小时的生日早餐。
只是,晓喆想,也许,那也仅止于礼貌,仅止于友情。她不敢多做非分之想,生恐想错了,再如白冉一般,收获婉言但仍是令人窘迫的拒绝。
周洲跟晓喆不同校,但两间大学离得很近,公交车三站的距离。晓喆学校图书馆的藏书很旧,不如周洲学校存书丰富,更新及时,所以晓喆常常混进周洲学校的图书馆去看书。
子橙是那种不是临近期末绝对不会去图书馆的人,每每突击却总能拿到奖学金,晓喆则习惯日积月累,细水长流,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于是借了子橙的校园卡跟周洲一起上图书馆。两个都是极认真的人,怕彼此打扰,也怕耽误效率,于是隔一张桌子同向而坐,晓喆看累了抬头就可以看见周洲的背影,如果反过来,周洲坐在晓喆身后,晓喆就会如坐针毡,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抬头如她望他般望望她,不知道何时会,会不会正好是她看倦了坐姿没有那么挺拔的时候,会不会正好是她的笔掉到地上捡起时头却不小心撞上桌底的时候?这种未知让她如坐针毡,索性让他背对着她,让她可以,安全地放心地看着他,不必怕目之所及泄露了心迹。
出了图书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有认识周洲的人经过,一边招呼着周洲一边拿眼打量着晓喆,男生笑谑,女生疑惑,晓喆也不甚在意。只是朋友而已,晓喆在心里解释道,对他们,也对自己。周洲对女生是不会解释什么的,只是温和地笑笑,对男生则会说,是橙子高中的同班同学。那是他在熟人面前对她的定义。晓喆想:果然是这样,只是礼貌。
主动发短信给她,邀她一起去看烟花,甚至,当第一朵烟花燃放在料理店的玻璃窗外,他把碗里的饭拨给她,两个人低着头吃着同一碗石锅拌饭。其实可以再另点一碗什么的,她不说话,心中柔肠百结,耳朵兀自地红在发间。席间默默,只有烟花燃放的声音,一下,一下,犹如晓喆的心跳。甚至在那个冬至已过的凌晨,两人沿着街道踏雪而寻,终于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吃店,晓喆看见周洲低下头喝一口面汤,脸色渐暖,然后抬起头来像孩子一样干净满足地对着她笑了,他说:“谢谢你能陪我一起过生日,我很开心。”这些,全部都只是礼貌,只是因为,她是他好朋友的朋友而已。只是。
渐渐地,晓喆去周洲学校的次数少了,想看什么书也是列齐了书单跟子橙借了卡一次性借清。她不再跟周洲一起上图书馆,不再跟他比肩走在校园里说笑,也就不再看见他挺拔而温和的背影以及略略俯下脸听她说话的样子了。
再见面是在子橙的生日聚会上,吃了饭,一行人去KTV准备通宵,晓喆原本不想去,白冉拽着她不肯放手,大声通风报信:“周洲,寿星公,快点过来,帮我劝劝晓喆啊,她想走!”子橙立刻奔达过来:“蛋糕还没吃呢,没给我唱完生日歌你可不能走啊。”周洲也劝:“一起去吧,如果你待会儿困了,就在KTV里睡一会儿。”
晓喆只好任由白冉拖着,一不小心,手机直直地掉入水坑,彼时刚下过雨,路上还积着水,还没等晓喆反应过来,周洲就已经替她捡起来了。
晓喆有点想哭,根本停不下来,她还是在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还是喜欢他。她只是逼自己,逼自己不去见他,一面却更想他,逼自己不去看他的空间、校内,怕留下访问记录,一面却不断地去他其他朋友的空间,一条一条看有没有他的留言,一句一句看有没有他的评论,只为找到与他有关的点滴,她逼自己努力忘记喜欢他这件事,甘心只做他的朋友,做他的朋友会比较幸福吧,不会有过多的希望,能够被他谦和地对待,能够在足够安全的距离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让他困扰。她不想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对他偶尔的温柔牵肠挂肚。可是,这样用力决定着的一切,自以为坚定的决心,周洲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它们全部瓦解,梁家军根本就溃不成军。
晓喆唱刘若英的《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们没有在一起,至少还像家人一样,总是远远关心,远远,分享。
我们没有在一起,至少还像朋友一样,你远远的关心,其实更长。
白冉、子橙拼命鼓掌,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语调甚是一致。
晓喆于是又唱了丁当的《亲人》:
不要吻我,只要抱着我,
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
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钟,
让我还敢做我的梦,做我梦中伟大的微笑的英雄。
白冉、子橙又鼓掌:“再来两首,再来两首。”
周洲过来解围:“让她喝口水歇一歇吧,橙子你唱一首。”
晓喆瞅了他一眼,还好他没有发现她唱的歌的含义,一面又恼怒,他怎么还没发现她是为了他才唱了这两首歌呢,迟钝。纠结的处女座。
KTV里太吵,白冉、子橙在对唱:“树上滴鸟儿啊成双对诶诶诶”,晓喆从包厢里出来乘电梯下了楼。街道上空空的,偶尔有一辆车亮着眼睛开过,空气很舒适,晓喆深深吸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路灯橙黄,两两相对,略微低头温柔地看守住马路,看守住彼此的幸福,即使面对着面,却永远无法接近,这就是两座面对面的路灯一生的悲哀。
“你怎么出来了。”脚步声咬近,是周洲。
“你看这两座路灯,明明面对着面,明明就只有这几步之遥的距离,却一辈子也无法在一起,是不是很可怜?”潮湿的风拂过晓喆的鼻翼,她忽然有些感伤。
周洲沉默了一下,然后他答:“因为这不是相爱的人彼此所处的最佳位置吧。”
“那,怎样才是?”
突然而至的温暖,是周洲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晓喆:“这样的才是。”
晓喆想起烟花大会那天,她在他身后拍下他的背影,想起在图书馆,他和她同向而坐,想起他们走在白雪尚未消融的凌晨,他在前,她在后,她一直以为只有她在背后偷偷地仰望他,原来他也是。因为不知道你的心情是否同我一样,所以只敢在你身后深情地望着你,因为要跟上你的脚步,所以更加珍惜,更加努力,因为一直看着你,所以能最早发现你的悲伤,在你难过的夜里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喜欢的最佳位置,不是面对面,而是你要去的地方我也正好要去,那么,不如一起同行。有时候你在前,有时候换做我,时而并肩,时而错开一些距离,我们都可以看见彼此,距离更美,仰望更甜。
旭日未启,黑夜却快要过去。
只是周洲晓喆皆不知,那个淅沥着小雨的高二傍晚,晓喆在学校对面的面馆遇到子橙,子橙正在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过来一起吃饭,而晓喆因为急着赶去物理家教家里上课,匆匆吃完面就告别子橙,那姗姗来迟的男生,黑玉般的直发,右眼眼底微右处浮着一颗痣,眉眼温润,笑容得体,她撑开伞准备离去,他收起伞踏上台阶,伞花开合,抬首低眉,生生错过。那时不知,他等的是他,她等的也是他。
然而他们终于还是相识,而这一次,他们不再错过,遇见了彼此的幸福。
那天,晓喆在面馆遇到子橙,子橙正在等他的发小过来一起吃饭,晓喆急着赶去上物理家教,匆匆吃完面就告别子橙,那姗姗来迟的男生,黑玉般的直发,右眼眼底微右处浮着一颗痣,眉眼温润,笑容得体,她撑开伞准备离去,他收起伞踏上台阶,伞花开合,抬首低眉,生生错过。那时不知,他等的是他,她等的也是他。欢迎关注秦小径《最佳恋爱位》
然而他们终于还是相识,而这一次,他们不再错过,遇见了彼此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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