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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
此言一出,余下众人连连附和。
婆子面色难看:“各位公子,我们主子是闺阁女子,实在是不放便,望几位公子海涵。”
“呵,即是闺阁在室女,不好好在家待着,跑这里作甚。”
女子最重要的品行就是德恭敬行,柔顺知礼,你们主子如此招摇,包下一整座观云阁,想来不过是商户人家,只知享受富贵,不知百姓疾苦,祝二郎一番话又引得众人连连叫好,他不仅有些自得。
谢妙芙脸色通红,双手紧握成拳:“他们简直,太过份了。”
闻枝深表赞同,却还是拉住谢妙芙:“你不能出去,这等人,不必理会他们,你越是理会,他们越是高兴。”
“可是,她们也太过分了,谢妙芙怒目而视,盯着底下的一行人,恨不能下去打他们一顿。
“女儿家清誉重要,不让你们上楼也情有所原,各位如此胡搅蛮缠,实在非君子所为,男子嗓音平静悦耳,传进众人耳中。
祝文韬微微愣住,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不远处一座阁楼之上,青年一身白衣,容貌俊美,正朝他们一行人看来。
“你是何人,我们又没有去你的阁楼,干你何事,祝文韬不悦的开口。
他话音刚落,便听一个侍卫喝道:“放肆,我们家主子乃晋王世子。
此话一出,几人面色一变,随之,青年将那扇原本开着的那窗扇关上。
几人面面相觑,脸色如打翻的调色盘,五彩斑斓,最后不知是谁,带头离开,一行人很快走个干净。
闻枝松了一口气:“这下放心了,不过这个祝公子人品有待考究。
说完迟迟未等到回应,闻枝转头看向一边的谢妙芙:“少女双颊飞红,眼含秋波,正愣愣的看向对面,闻枝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关的严实的窗子。
“妙芙,妙芙,谢妙芙猛的回过神来,看向闻枝,脸颊却越发红了:“那个祝二郎,自然不行,嫂嫂,我怎么没听说过,晋王世子呀?”
闻枝也没听说过晋王世子的名号,:“回去打听一番就是。”
谢妙芙点了点头:“嫂嫂,差丫鬟备上一份点心,我们去道谢如何?”
“不行,闻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件事,“你想道谢,差婆子去送上一份点心也好,不需要自报家门。
谢妙芙微微皱眉,捉住闻枝的衣袖,晃来晃去:“怎么说人家也是帮了我们,若是如此,也太没诚意了,嫂嫂,求你了。”
闻枝一向知道谢妙芙胡搅蛮缠的性子,暗叹不妙,好在此时,下去查看的张嬷嬷会到了屋中,听得谢妙芙此言,当即咬定:“不行,小姐可知晋王世子是何许人也。”
此话一出,闻枝和谢妙芙顿时起了好奇心,谢妙芙催促道:“嬷嬷快说。”
“张嬷嬷轻叹了口气:“晋王世子身份尬尴,自幼在庙中长大,听说,他身子孱弱,大夫曾短言,他活不过三十岁。
“而他的父亲晋王,乃是先帝长子,曾被立为太子,后来被贬,在官中自缢而亡,陛下怜惜此子,登基之后,特许留在京城养病。”
谢妙芙闻言不由惊讶:“那他当真可怜,那他现在的病可养好了。”
张婆子见小主子这般,不由笑道:“晋王世子身份尊贵,那能是我们担心的好了,姑娘我们回去吧!”
谢妙芙眼中闪过失落:“我知晓了,听说寺里的斋饭很是不错,我们吃完再回去!”
张嬷嬷得了吩咐,重新出去打点,谢妙芙爬在拦杆处望向对面的阁楼,唇瓣抿着。
闻枝见她这副模样,刚想上前安慰,便听她惊喜的唤了一声,然后提起裙裾飞快跑下楼去。
闻枝愣了愣,才抬脚跟上,而此刻的谢妙芙,早已经下了一楼,一边的丫鬟急忙拦住她:“小姐。”
谢妙芙看向她手里的匣子:“这是什么!”
小丫鬟愣了愣:“庙里的糕点,谢妙芙一边夺过,一边往前走去。
闻枝匆忙跑下阁楼,看向愣怔的小丫鬟:“你们小姐去那了?”
一丫鬟指了指方向,闻枝不由无奈:“快去寻张嬷嬷,说完,她循着小丫鬟指的方向追去。”
而此刻,西苑,何正挠了挠头:“郎君,我怎么听着有人在唤你呢?
走在前头的谢池回过头来,四处打量一番:“那里有人,这又不是京城!”
而他话语刚落,便见一个少女脚步飞快的匆匆跑来,谢池微微皱眉,手里的短刀已快一步拿出,刀鞘拦在面前。
谢妙芙有些不满,堪堪停住脚步:“六哥哥,你怎么能拿刀鞘指着我?”
谢池收回短刀,并不打算和她客套:“你怎么这这里,身边的丫鬟呢?”
谢妙芙抚了抚飞扬的发丝:“这不是瞧见六哥哥太高兴了,丫鬟都落在后面了。”
说完,她往院子里张望了一眼:“六哥哥,你来这里做甚。”
“会友,谢池言简意核的答了,又道:“你走错地方了,我差何正送你回去。”
谢妙芙忙摇头:“我没有,我也是来会友的。”
谢池被她逗笑:“你的什么友人会在这里?”
“是晋王世子,他刚才帮了我,我给他送些糕点,聊表谢意,”谢妙芙说着,脸颊染上红晕。
谢池目光迟疑片刻,有些怀疑:“当真!”
“自然,我怎么会骗六哥哥,六哥哥,你也是去见世子的,不如带我一同去吧!”
谢池拒绝:“他不会想见你的,匣子给我,我替你带上去。”
闻枝也在此时终于追了上来,瞧见谢妙芙跟在谢池身边,不由松了口气。
谢妙芙见到闻枝,有些心虚:“嫂嫂,我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闻枝叹了口气:“回去吧,张嬷嬷待会也会赶来。
她话里的意思明显,张婆子赶来,定然会将这件事告诉王氏,到时谢妙芙少不了一顿骂!
谢妙芙自然心之肚明,她眼珠转了转,左右逃不出一顿骂了,又见不到世子,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正在僵持之际,屋中缓缓走出一人,李承晏看向院中几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璋之,请府里两位娇客饮盏茶吧!”
谢妙芙闻言双眼一亮,转身走了两步,行至李承晏面前俯身行礼:“多谢世子刚才出手解围,她抬起匣子:“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李承晏微微颔首道谢,又差仆人接过了匣子。
亭中,闻枝微微垂眼,盯着手里的花盏沉思,谢妙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晋王世子时不时微笑回应,谢池则把匣子里的糕点一一摆开。
一盏茶后,谢池忍无可忍:“好了,茶饮完了,妙芙,你随大嫂回去吧!”
谢妙芙:“世子也喜欢养花,我也喜欢,我最喜欢牡丹了!”
李承檐语气温和:“是吗,我院里有一温室,牡丹品种也不少。”
当真,世子可以带我去瞧瞧吗?”
李承晏微微愣了片刻,随即含笑点头:“自然。”
一直沉默的闻枝忽然警铃大作,一面奇怪张嬷嬷为何还未赶到,一边开口:“是吗,我能去吗?”
谢妙芙忽然开口:“嫂嫂,你在这里饮茶就是,我与晋王世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闻枝“………。”
若是让王氏知晓她放任谢妙芙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她可能还要再抄上几本佛经了。
于是,亭中四人一同往后院的暖房走去。
谢池望着前面的谢妙芙,想起刚才谢妙芙的话,看向闻枝道:“听妙芙说你们遇到了麻烦!”
闻枝随口解释了几句,自然,把她们此次出行的真实用意瞒了下来,毕竟,祝二郎实在过分:“对了,我在府里,得到了一个香囊,那香囊与府里走水时,还有庙里那次我闻到的气味一样。
谢池:“你从那里得来的!”
闻枝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道:“是五伯父,听妙芙说,那香囊是从波斯运来的!”
“那香囊我请素青大夫查看过,里面有一味唤前思前草的香料,少量可驱散蚊虫,多量会致人昏迷?
谢池点头:“大嫂明日不如把香囊给我,我在找人查看一番。
闻枝答应下来,又道:“那封信,可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话音落下,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闻枝有些奇怪,朝谢池看去。
“大嫂也觉得我应当继续查下去吗?
“为何不查。”
谢池神色染上痛苦:“若是因此付出代价,得不偿失,依旧还要查下去吗?”
闻枝微微愣住,不由沉思,良久,她定住脚步,道:“若是因此罢手,会不会依旧失去?”
她眼眸平静却坚定,谢池沉默,会,树欲静而风不止,因此罢手,或许会失去更多,他想要护住家人,想要查明真相还父亲清白,大哥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良久,少年低低笑了,眼眸明亮,薄唇微微弯起:“我明白了,大嫂。”
闻枝见他如此,松了一口气,开口叮嘱道:“不过一切小心行事,老夫人最是心疼你不过。”
谢池低低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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