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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发现
“娘,父亲今晚为什么不回来了?”年仅七岁的江梵一边给自己的母亲喂药,一边好奇的问道,“而且父亲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来,是不是有人不让父亲回来?”
听到自己女儿的问话,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虞枕书温柔的扯出一抹微笑,有气无力道,“是啊,你父亲是皇帝,朝堂上的很多大臣都想和皇帝说话,有时候你父亲太忙了,就不能回来了。”
说罢,虞枕书又抬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手。
江梵点点头,吹吹勺子里的药汤,然后喂给自己的母亲,“那娘的病就快些好,等病好了,我们可以主动去找父亲,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
眼睛亮亮的,此时的江梵并不知道,因为太后的离世以及自己母亲的病重,皇帝江如斌在晚上去谁的房间里已经不受人约束了。
虞枕书和江梵依旧住在奢华的宫殿里,可她很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死了,江梵就会被赶到皇宫里最冷清的地方。
至于现在,只不过是江如斌爱惜面子,太后在的时候他对外一直是深爱皇后的一个人,目前这个形象依旧深入人心,但等她死后,江梵可就没人能保得住了。
也正是如此,在虞枕书最后的两年里,几乎是每天,虞枕书都会带着江梵去往丞相府,带她和丞相宋铭混熟。
江梵很聪明,很多次,宋铭问的问题她都能给出一个万全的答案,学习能力也强,总之,宋铭很欣赏她。
“皇后娘娘。”最后半年的某个春日里,宋铭和虞枕书面对面坐在廊下,此时的虞枕书已经很虚弱了,可她依旧是尽全力地倾听对方的话,“江梵很聪明,她很小,但却比一些成年人还要厉害。”
听着,虞枕书看向了旁边在和宋澜洲,贺怀谷一起玩闹的江梵,直至对方说完,她才开口道,“那丞相大人觉得江梵在几个兄弟姐妹里是不是最值得信任的?”
话到此,虞枕书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是在把江梵托付给宋铭。
“我知道丞相大人忧心天下,既然如此,丞相大人在扶持下一代帝王时,是不是应该选一个自己满意的?或者说是一众继承人中最有能力的?”
宋铭低头笑笑,“皇后娘娘说的不错,江梵确实是最有能力的,只是,她是一女子。”
“女子?”虞枕书笑出声,“我不信丞相大人会在意这个,当初江梵出生时,草木反季,江南水稻一株多穗,这不就是天命寄托?再者,丞相大人自己也说了,江梵是最有能力的,我想,丞相大人一定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宋铭也看向了院中的江梵,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点头,“当然,我当然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直到这个时候,虞枕书才松了一口气。
但宋铭又道,“但是皇后娘娘你也知道陛下不喜江梵,你的病也无法医治,恐怕等你走后江梵的处境不会太好,若是陛下对她不好,我...并不能插手,毕竟宫里也有许多大臣与我为敌,基于自身的考虑...”
“我明白!”宋铭的话还没说完,但虞枕书却立刻插话道,“我不求您时刻照顾她,我只希望往后江梵若有夺权的心思,您能站在她的身后。”
对方回了一个笑容,宋铭一直都很欣赏虞枕书不强求的态度,“皇后娘娘放心,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谈话结束的当晚,江梵明显的发现自己的母亲心情变好了。
只是半年后,原本牵着自己温暖的手却变得冰凉无比。
虞枕书死后,江梵几乎是在第二天就被感到了冷宫,和一群寒酸的废妃住在一起。
之前虞枕书留给她的大多数财物也都被江如斌派的人夺走,如今,她只留有一个母亲的珠钗。
深夜里,江梵因为宋澜昉的‘一见钟情’久久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江梵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屋里的一脚,撬开了地砖。
地砖下有一个红色布袋,布袋里装的就是那根珠钗。
这根珠钗是虞枕书所有发饰中很朴素的一个,但却是从太后那里传下来的,这么就过去,上面的那颗珍珠依旧圆润光滑。
伸出手指轻轻摆弄上面的翠色装饰,江梵对着珠钗呐呐自语道,“娘,您在那边应该也知道吧,宋将军和贺将军帮助我,丞相大人表面虽没表示,但私下却也纵容自己的儿子,还有今日,宋三小姐说...说对我一见钟情,之前也送了很多东西给我。”
回头环顾自己的房间,江梵的目光从那幅画上掠过,然后依次经过屋里的花瓶上,最后她的眼睛停在了窗户边上的罐子上。
“娘,我在这边...过的很不错。”
“咕咕咕咕——!”
树上的杜鹃鸟不分昼夜的鸣叫,宋澜昉隐藏在夜色里,从丞相府的最后面翻进自己的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蜡烛被吹灭,这一片地方彻底陷入黑暗。
而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却从拐角处走出来。
“大人。”一个黑影出现在墙头,那是宋铭派去跟踪宋澜昉的侍卫。
“说。”
“如您猜测的那样,小姐去找了公主殿下,而且还给对方带来不少东西,银子、药以及饰品。”
宋铭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向那个侍卫道,“做的不错,你以后再跟踪她的同时记得保护她的安全,若是被人发现了,无关紧要的你就直接处理掉,其余的就禀告给我,我来解决。”
“属下明白。”
说完,那名侍卫就离开了此地。
周边陷入一片寂静,宋铭皱起眉头,宋澜洲和江梵私下里有联系他不觉得意外,毕竟自己的儿子手里握的有兵权,但宋澜昉确实属超过了他的预期。
身影淹没在黑暗里,宋铭来过的痕迹被一阵风带走,杜鹃鸟还再咕咕的叫,一夜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待在冷宫里的江梵,也终于受不住困意,躺在床上深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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