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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魔帝
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翡歌就如此覆手立在那,任魂珠嗒嗒滚落朝自己而来,再穿身而过也依旧镇定。
而位上的东岳大帝,此时却已经完全疯魔失控,眼见魂珠倾散,自己的模样就要暴露,便直接抬手撕下自己的脸皮紧握手中,又在位上蜷作一团,庞大的身躯止不住在发抖。
到了这时,都不需要看清大帝的样子,位下,翡歌视线穿过还没完全停下的魂珠,看到大帝那过分庞大的身躯便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伸手接住一颗魂珠,一捻,指尖的那一抹鲜红,便道尽了所有的不堪无奈。
翡歌皱眉,飞身而落位前,眼前的昏暗一片她还是有些看不清,索性一召罡火便占满殿内高顶,火光腾腾着,映出的眼前画面瞬间震撼住了翡歌,似被吓到般瞪大了眼睛,一滴泪缓缓滑落翡歌脸庞,又滴落位上那“一滩”腐肉上。
说是腐肉也只是形容恶心的程度,而外还是有一层皮包裹着,皮下还有数十乃至上百的人脸轮廓不停滑过试图冲出,那满脸的绝望和恐惧都在告诉翡歌,他们还活着!
再往上看去,没了脸皮是已经紫红一片,密密麻麻的血管布满了整张脸似乎还在蠕动,因为脸上那一滩的烂腐,翡歌一时也无法完全看不清东岳的样子。
俯身再凑近了些,罡火灼烫跟着一轰然,东岳大帝便是止不住地一声痛喊,殿内晃动着翡歌也些许慌乱,她也怕这罡火再伤到已经虚弱不堪的东岳大帝,便挥手又收了回来。
殿内只剩大帝的喘息,一片昏暗内,翡歌看不到他,他却看得清翡歌的身形轮廓,就高高立在那的气势,当真称得上帝王之势。
“你做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我说的以前,是指从造出人类开始!”良久,翡歌才开口。
“对啊!可能我每一个决定都是错的!漫漫过史中,我不断沉睡又苏醒,一次次地试图能说服自己,或许他们还是善的……”
“那你有想过,他们的恶,又由何而来呢?或许你不曾造出各间造出人类,那么一切苦恶便根本不会出现!”
“呵呵……是啊!所以到现在我才大悟!原来恶的那个,一直都是我!可笑吧!!”
“……”翡歌没回话,可止不住不停流下的眼泪,还是暴露了她,良久,又笑了出来。
“你还当真是愚蠢!原本那时,你大可一走了之的!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你自己背弃了自己啊!!”翡歌说着语气开始激动,既然东岳害怕面对现在的自己,她就偏要他亲眼看看,看清楚了看明白了!直到看清这各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认清人间即炼狱这个事实才行!!
喊着,挥手朝后一击,便是直接击碎了顶上,不知是用的什么法子,反正就只见有莹白月光穿过窟窿投入,轻轻覆在了东岳大帝身上,不住颤了颤也无力再躲。
而外,窟窿旁守着这缕月光的君邪,也是到了这时才看清东岳大帝的样子,面上是毫无波澜,可眸中还是会有些许震惊。
“抬起头来!”翡歌话似命令,可埋着头的东岳依旧不住颤抖,呼吸开始急促,愈激动起来!不过反之,体内那些人脸在感觉到月光后,倒安静了下来,可能也是知道,这是故乡的月吧!
陆续几声长叹,东岳体内的那些亡灵,也得到了安息。
“我让你抬起头来,再看这各间最后一眼!大帝!”翡歌说着,这时又有鸟啼涧流的声音忽传入东岳耳中,那林簌的凉风,似唤起了东岳心中最后一丝美好,试探性的,缓缓扭过头来。
恰时只见君邪抬掌起法,月华倾散又聚,就在那幻出了一幕又一幕各间景色,朦胧的光照亮了东岳此时血肉模糊的脸,也照亮了那本已浑浊的眸子。
东岳泪流不断,颤颤悠悠伸出手,想再触摸这各间,却被一旁翡歌眼中映出的,自己的样子给吓到,跌坐在地是哭又笑,幻象消失又恢复如初的月光,东岳就如此无力跪在之中,笑声荡荡,却满是悲凄绝望!
见此一幕,翡歌是会触动犹豫,可也只一瞬,东岳这般样子已经无力回天,与其任他继续这般受苦痛的内心折磨,倒不如送他一程,想着翡歌只脚点地,又有金色铭文如潮般瞬间覆满冥殿,右手化刺,径直刺入东岳心口。
没有任何的痛喊,东岳只最后,再回头望了一眼那月光,视线也就如此定格,身体化作烬烟携灵金缓缓消散于翡歌面前,翡歌收回黑刺又覆手而立,可眸中的震颤,也还是暴露了她的痛苦。
不过包括君邪,没有任何人看得到!
见此一幕,君邪只知自家大人已经得手,亲自杀了上一任阴阳共主,那么大人便就是这各间的下一任主人!魔族的这千万年,没白等!
“恭贺大人!喜临各间!!”君邪躬身,一语淡淡也还是传遍了整个冥界,乃至通过魔神庙,传到了各间。
“我间万族,恭迎魔帝!!”殿外,九幽,魔界,各间庙前,包括聚在尸窟的万邪此时都齐齐恭敬下拜,一声铿锵朗朗,仿佛要将这消息传遍所有各处一般。
逃出的杜子仁扶着阿秋还没走几步,听此便就地而跪,恭敬下拜。
刃界中百鬼无声,也是跪拜以表尊敬,可以看到,最前跪着的,正是那几位鬼帝。
庙前的人们,跪拜可还在颤抖,若凑近些,还能看到那眼角的泪,是对家园消逝的怀念。
被困在城中的众神听此,手中的法器不稳落地,只无力站在原地,眼中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魔城后山,南宫扶桑刚端起茶杯,还没送到嘴边就打翻,魔帝?是小翡吗?她还活着,可为什么不来寻自己?明明已经原谅自己了,难道都只是在骗自己吗?她还是在躲开自己吗?!
魔殿,劝知带着众爷郎也恭敬拜在那,众爷郎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哪怕是来自神族的界天恭爷,就那么亲耳听着自己的族群是如何被帝上屠杀,也不敢有一丝情绪反抗。唯最首的劝知,是满眼担忧心疼。
帐内,南翡昏醉榻上,眼角泪痕还尚未干涸,手上沾满了经羽的血,是已经堕魔后的污血,而榻前,浑身是伤的经羽依旧跪拜在那,似在乞求南翡的原谅,也一道的,是对被自己吞噬的尸太上而表愧疚。听到消息传来,也没太大惊讶。
殿中镜中,秉修已经能透过镜子看到外面了,自然也听得到这一声喧洪,头无力抵在镜面,身上都是血迹,看来他早前就在试图冲出这镜,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结果无奈。
是在痛哭,他了解师姐也心疼师姐,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师姐本意而为,师姐一定是被迫无奈了!他好后悔,入镜时为什么没能紧紧抓住师姐,或许他从未离开师姐身边,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呵呵!哈哈哈哈!说得好,通通都有赏!”翡歌依旧盯着东岳消失的地方,癫狂大笑起来,一挥手,各处就有那无尽阴戾似雪落下。
“谢魔帝!!”
“大人!该回殿了!”就在众云欢庆之时,君邪反镇定无比,因为他看得出翡歌此时的痛苦。
翡歌收回笑声,只立在那。
“待会儿吧!我想歇歇!”翡歌发话,君邪不敢不从,只得躬身先退下,去安排部署尸窟那的众神一事。
长舒口气,脚步些许错乱轻飘,殿内被铭文照得有些刺眼,就先收了回来,果然自己还是适合活在黑暗中。
位后有什么东西还在发出红光,反正也没事了,不妨去看看,抬脚一步一步靠近,镜中听到脚步声的秉修猛惊起,又拼了命地拍打起镜子来,大喊着希望师姐能发现自己。
可也只是无用功,当看到师姐的脸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看到师姐那哭红的双眼和无奈的苦笑,满脸的血污时,秉修心疼极了,隔着镜子轻抚上师姐的眼角,他想为师姐擦去那泪,想告诉师姐,若累了,还有自己的肩膀可以借她靠。
不过可惜,镜外的翡歌根本没发现秉修,翡歌一只手轻触镜面,秉修便忙跟着也贴上,翡歌背靠着镜子无力坐下,秉修就又凑近了些,也整个贴上镜子,在翡歌背后,他多想能将此时的师姐,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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