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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你不用强装镇定。”
“美丽如您这般尊贵女士，虽然不缺金钱或者财富，但是挚亲的离世还是让我在你那双漂亮的眼瞳里窥探到了悲伤。”
“请原谅我的僭越，我理解那种悲痛....因为我父亲和大哥....”
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使的布拉德那张看起来不太真挚的脸，至少在那一刻仿佛真的带着歉意和悲伤一样。
但实际上布拉德的父亲和兄长魂归天际的那一刻，他笑到癫狂的声音隔着三条长街都仿佛听得清楚。
财富，金钱，爵位，甚至是无数流淌过胸膛酒液，与女人美好的酮——体。
在他提着酒瓶子爬上长桌肆意狂笑的时候。
早已就随着宅邸的动荡，在他纸醉金迷沉浸在妄想之中，被人早已趁着夜色搬空了。
虽然奥利弗家族早已落寞搬空了。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匆匆被架上家主之位的布拉德还是狠狠享受了一段时间。
是一年还是两年，具体的日期大概记不清楚了，但是他不记得时间了。
却记得珍馐美味划过喉咙的感觉，以及没有灯红酒绿的深处美丽年轻女人，一张张艳丽或者妩媚的面容。
只是梅-毒使他的额头出现斑秃，并且疾病发展到晚期，会让侵蚀他的大脑。
虽然布拉德还没有腐朽到那种地步。
但是他梅毒牙还是透过唇齿间煽动的缝隙漏出来。
一笑起来就像是龇咧着獠牙的海中鲨鱼一样。
黑发邪神丝凯拉看着围绕在眼前，精心装扮的过年轻男人，视线从他那张看不到斑秃帽子上划过。
最终落到了对方举到眼前的‘娇艳欲滴’的鲜花花束，视线短暂在早已压到褶皱的花瓣上停留了一会。
像是从鼻腔深处哼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嗤笑。
只是黑发邪神过分出众的外貌，像是娇艳欲滴的异族玫瑰，使的眼前外表还不上出众的贪婪者登时看呆了眼睛。
“所以呢？”
“你从我眼睛里，看到了潜藏的悲伤。”
“那么下一秒，这位尊敬的布拉德先生，您是不是想把玫瑰塞到我手中，然后告诉我我并不是一个人....”
顺理成章的将手上的东西递出去，然后试图从这个角度，撬开一个贵族小姐的心门。
就在黑发邪神丝凯拉那句，嘲讽戏谑的反问句毫无预兆出口的时候。
匆匆站在二楼转角位置银发主教，基兰一路跑下来的时候。
面色英俊的银发青年，已经很久没有神态如此紧张严肃。
因为他站在楼梯高处的时候，第一眼看到那个带着巨大羽毛冒烟的黄发男士的时候，基兰第一眼就看到了对方干瘪的虚白皮肤。
同时会烂穿头骨的梅毒病毒，侵蚀牙齿的锯齿痕迹只要开口说话，几乎一眼就可以看清楚。
基兰曾经在教会援助的难民里面的看过类似着。
这个时代对于梅毒这种疾病没有很好的控制能力。
发展到后期会烂穿头骨，手指，或者鼻尖，甚至是脸上留下巨大窟窿都很容易。
那些发展到晚期精神癫狂，眼盲，头骨烂成蜂窝状态的濒死者，给银发主教基兰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所以当斜地里冲出来的银发男士，一把抓住了黑发邪神丝凯拉的臂膀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靠近的身影，骤然出现在身前，将丝凯拉与眼前举着玫瑰求爱的贪婪者布拉德隔开的时候。
银发主教基兰那张像是神明恩赐般雕琢的俊美面容，在阳光柔和的午后看起来像是渡上了一层圣光。
发色和的眉毛的颜色极淡。
银色的长发背后束成一束披在肩颈侧面的时候，基兰发圈上金色发圈的色彩映照的整个极淡的人影莫名其妙生出几分艳丽色。
银发主教基兰不只是面容俊美，长时间在教会的工作和经历，让他整个人气质相当出众的。
所以当他从斜地里介入两人中间的时候。
身体遮挡彻底隔绝了贪婪者垂涎的视线，以及遮挡在身后明显有些意外的黑发邪神。
“很抱歉。”
“打扰一下尊敬布拉德少爷，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了。”
“请两位先移步到花园里，管家赛斯已经布置好了餐点茶桌静静等候着我们。”
即使只是外表的优秀。
但是当那么一张仿佛备受神明庇佑的俊美面容隔绝在视线中的时候，银发主教那双仿佛张蔚蓝色天空一样的冰蓝色眼瞳。
就像是刺穿对面人虚假腐败的皮囊的利刃。
布拉德本来以为今天到来，面临的会是一个孤苦无依悲伤万分的女士。
结果没有想到推开门见到的就是一张极其艳丽高贵的面容，同时他视线被对方过分出挑的美丽所俘获的时候。
下一秒就对上了另外一张陌生且出众男士面容。
虽然眼前人穿着教会人员特质的白色长袍，甚至是脖子上还挂着所有神职人员都具备的十字架。
但是那身看起来简单的普通布衣还是显得银发主教基兰的面容格外出挑。
天生的优秀面容，使的基兰在人群中容易吸引他人的视线，同时也容易吸引虔诚光明信徒的拥簇。
但是这仅仅只是他后来的生活环境。
天生在街头游荡，睡过马厩，和草垛的银发青年，还是没有忘记童年事情充满了鱼腥味的街道气息。
甚至是在更肮脏的地方，街道上充斥着粪便与尿液的气息。
所以银发主教基兰在看到布拉德的一瞬间，仿佛透过那双浑浊且翻涌着贪婪欲望的眼睛回溯到了那些肮脏不太美好的童年经历。
而且更糟糕的是，基兰从那张浑浊视线里，看到了比贫穷更为邪恶的念头。
那些贪婪的视线仿佛片在身上的刀刃，一寸寸的切入皮肤。
将黑发邪神丝凯拉。
身材曼妙的黑发贵族女士，凝视成了一座包装精致摆满了糖浆和奶油的草莓蛋糕。
整齐收紧到脖颈上的黑色礼服，像是系在蛋糕上的包装绸带一样。
只要剥去了她的衣服，得到了贵族女士的青睐，只要将俘获心灵将荒唐的婚约铸造成现实。
就可以将他面临的所有问题解决。
所以当肆意求爱的黄发青年布拉德，笑意僵在脸上还没有散去的时候。
原本气氛‘融洽’的谈话氛围被打断的时候。
笑意僵持在脸上，喜怒容易形于色的男士，掐着花束指尖下意识捏的更紧了些。
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既是互相敌对。
而丝凯拉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黑发邪神并不在乎两个人争端到底发展成什么样。
丝凯拉只是微微感到诧异。
诧异银发主教基兰突兀阻挡在她身前的姿势，诧异对方掐在自己手腕上指尖。
莫名其妙保护姿态。
像是真的担心贵族小姐的安全一样。
但实际上她是个吃人不吐骨的黑暗神明，比起担心她，丝凯拉觉得对面那个无知者更危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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