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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如星君如月（3）
“塔纳托斯”李瑞瑜在小学门口成功蹲到了正在排队出校门的小学生。
“干什么啊？”塔纳托斯看着这个把她带走的女人。
“谭纳思，一起去玩啊～”那边传来小女孩的声音。
“我就不去啦，我姐姐来接我了。”塔纳托斯朝那边喊道。
“哦，好吧。”小女孩走掉了。
“你的中文名叫‘谭纳思’？”李瑞瑜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完全不装了啊，也不怕别人听出来。”
“谁一看到这个名字就会联想到死神啊？”塔纳托斯拉了拉自己的书包背带，“别瞎想些有的没的，你找我什么事啊？事先说好，超出能力的事情办不到。”
“你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吗？”
“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知道？顶多是遇到的时候会有点感应。”
“我有一个朋友”李瑞瑜开了个头。
正在前面走着的塔纳托斯停了下来，他转过头问：“你这朋友保真吗？确定不是你自己？”
“保真。真不是我自己，就是上次，我去公园找的那个朋友。”李瑞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心虚。
“哦～是哪个倒霉的家伙啊～”塔纳托斯又扭回了头。
“你为什么眼睛一直是红色的？”
“因为我是外国人啊～”
“……哦。”
李瑞瑜拉回话题，说：“我那个朋友最近谈恋爱了，也是和一个，就是你们这样的人。我想问问你，这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有什么问题？想和谁谈恋爱就和谁谈恋爱，这当然没问题～”塔纳托斯把拳头放在胸口用咏叹调吟唱着，“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如果你宣誓做我的爱人，那么我将不再姓凯普莱特了。”
“你还看《罗密欧与朱丽叶》？”
不，更重要的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关系比作罗密欧与朱丽叶？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至于吧……
“你的吐槽我听到了哦～”塔纳托斯回过了头，“没这么严重啦～我就是有感而发。”
“我不止看《罗密欧与朱丽叶》，我还看《安娜·卡列尼娜》。”
这两个为什么要放在一起？是为了证明你不仅关注爱情还关注婚姻吗？全是悲剧啊！
塔纳托斯只是在证明自己不仅看英国书，还看俄罗斯书对吧？
“你们不会在未来某一天突然消失吧？”李瑞瑜心有余悸地问。
“这个我可说不准，所以我建议你的朋友别太投入。”塔纳托斯踢着路上的石子儿，“玩玩可以，别当真了。”
他转过头，那双幽红色的眼睛盯着李瑞瑜，好像通往死亡。
李瑞瑜停住了脚步，说：“哦哦，我会告诉我朋友的。”
“最好真的只是你朋友哦～”塔纳托斯又转回了头。
“当然啦，我周边也没别的人了。”李瑞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就好。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女鬼最近天天追着我砍。”塔纳托斯一副抱怨的样子。
“你是说苏朝槿？她还在找你？”
“人一旦被女鬼缠上，这辈子都有了～”塔纳托斯显得很无奈，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是加布里埃尔的电话，看来我得尽快回去了～”
塔纳托斯朝李瑞瑜摆摆手，说：“那么，先拜拜啦～”
他整个人散成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李瑞瑜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有些不对劲。
之前的苏朝槿在和塔纳托斯的对决中是完完全全落于下风，可是塔纳托斯却说是苏朝槿追着他砍。
是因为塔纳托斯需要伪装？还是因为苏朝槿变强了？是怎样的变强呢？
李瑞瑜的眼前好像浮现了那天葬礼上的黑白照片，还有看不清楚的那张脸。
这些和自己都没关系不是吗？警察已经结案了，更何况，塔纳托斯都说苏朝槿难缠，那自己又能干些什么呢？
她和褚阿姨只是邻居关系，和司亭鹤更是只见过几面，在有些希望的时候可以去拯救他，在毫无赢面的现在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听，不闻，不看，不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到终局吧。
·
姜梓荞坐在椅子上看着男人去给她买冰淇淋。
“这么冷的天，你居然会想吃冰淇淋～”程素把冰淇淋递给姜梓荞。
姜梓荞咬了一口，发出因为冰到而产生的语气词，那凉意直冲天灵盖，她终于咽了下去。
“你不觉得冬天吃冰淇淋简直太爽了吗？”说着又咬了一口。
程素也咬了一口，赞同道：“确实是很与众不同的体验。”
“我就说嘛～”
程素坐到姜梓荞身边吃起了冰淇淋。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程素问。
“这个啊～你但凡看看自己长什么样都不会问我这种问题了吧？”姜梓荞看了看程素的脸，“我是纯种的颜控哦～”
程素笑了起来，说：“能让你喜欢我的脸真是太好了。”
“你呢？为什么答应我呢？”姜梓荞吃着冰淇淋问。
“因为很新奇吧。”
“新奇？难道没有人和你表白吗？男女都没有吗？”
“是呢～”程素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也太奇怪了吧？”姜梓荞不确定的凑近了程素，呼出的热气打在程素脸上。
“是真的哦～”程素回复。
姜梓荞继续维持着这个姿势，眨了眨眼睛，没有等到程素的动作，他只是一直盯着姜梓荞的眼睛。
姜梓荞自暴自弃地退了回去，说：“你真是完蛋了啊～”
“……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呢”
“确实不是。”姜梓荞咬了一口程素的冰淇淋。
「“不管怎么说，等到你虚拟感消失的那天，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甩掉你吧？”」
程素任由姜梓荞吃着自己的冰淇淋，脑子里却想起了那位姜梓荞的朋友曾发给自己的消息。
虚拟感？因为我是伪人吗？程素自己差点因为这个解释笑出来。
“还吃吗？”程素问。
“你居然不先谴责我吃这么多不会拉肚子吗？”姜梓荞拿着两个冰淇淋。
“如果想吃的话，就趁着还可以吃，多吃一点吧？”
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最后一次。
“我都不敢想如果小时候你是我的家长，我得多快乐！”
“如果是家长的话，我就没办法遇到你了吧？”
“咦——好肉麻啊！”姜梓荞浑身抖了抖，“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程素很是郑重地看着姜梓荞说，愣是给姜梓荞看不好意思。
她当晚回去就给李瑞瑜发消息吐槽[完了，我好像遇到重男了。]
[？]
姜梓荞躺在床上，感觉肚子里面的两个冰淇淋非常有存在感，她最终还是没买第三个。
[我觉得他对我的感情有一点沉重……（捂脸笑）]
[那就趁还不够沉重趁早分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他挺好的……]
[……（地铁，老人，手机）]
姜梓荞看了看床头程素买给她的水晶球，是见面那天送的礼物，她搜过了，还挺贵。
[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他做饭挺好吃的。]
[？这什么意思？你放不下他做的饭？]
李瑞瑜在姜梓荞看不到的地方捂脸，她除了这样发还能说什么？她真该最开始就说这是她表哥！
难道再发他屋子也打扫得挺干净的？
在外人看来顾珺翊真的是个很好的男朋友吧？长得帅，会做饭，会打扫家务，了解李瑞瑜的所有喜好，虽然住在李瑞瑜家有当小白脸的嫌疑，可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在小白脸界也非常有竞争力吧？
可是，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两个人同居快一年了，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小说桥段都没有出现。
因为双方都很单纯地维持着现状。
[省了我点外卖的时间]
[……你别告诉我你又要帮你弟代肝游戏]
[是快期末月了诶，不过他还没找我]
[我说这次你别网上找代练了呗，你让你男朋友帮你打不就好了？]
[他忙，没时间的]
[这个时候就该考验你们的感情了，你就让他帮你练！]
姜梓荞还又连发了好几条感叹号。
我到底有什么资格让他帮我练啊？我告诉他要涨房租吗？李瑞瑜很想回击回去，是的，房租，自从顾珺翊有了自己的生活之后，他就已经开始给李瑞瑜交房租了。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真的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他说不定对我有意思。
世界三大错觉之一。
[不提这个，你真不打算和那个重男分手？]
[我们才刚确定关系诶！而且我还蛮喜欢他的。]
[……那你就谈着吧。]
[你这句话的语气很奇怪诶！再给你一个机会，好好祝福我们。]
这是一条语音，当然，李瑞瑜是语音转文字，她已经自行脑补了姜梓荞的语气。
[好好，祝福你们。祝你们不分手。]
[这到底是什么祝福啊！]
李瑞瑜又和姜梓荞东扯西侃了很久，然后发过去要睡觉的表情。
姜梓荞也回复了一个睡觉的表情。
[希望您是真的祝福我们。]
在姜梓荞的消息到达之后，另一条消息挤了上来。
李瑞瑜翻了个白眼，回复了一句[重男请自重。]
姜梓荞完全没有说错，程素确确实实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重男，而且还是地雷男，跟踪男……
李瑞瑜并不打算告诉姜梓荞她被监视的事实，这种事情告诉本人才是真的灾难吧？
程素他……
李瑞瑜想了想他在游戏中的表现，被世界逼疯的家伙……
就因为这样所以选择不告诉姜梓荞吗？
如果姜梓荞知道呢？是会说真可怕还是会说这也太小说剧情了？
李瑞瑜用被子蒙住头，放弃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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