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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风吟唤竹筒
(二十)
风竹苑是整个思梦庄建筑群南边最远的的一处园子,满园的竹子根根向上,风催而不折。
每当黄昏风起的时候,风竹苑的主人玉竹公子便在竹间中弹琴。
有时玉竹会一遍一遍练习一些附庸风雅的曲子,干燥无味,小君先生便索性闭上眼睛睡觉;但是一旦玉竹弹一些自己作的曲子,小君先生便会不知什么时候又悄然睁开眼睛,还偷取一壶酒边喝边听,听到某些段落时微微皱眉,旋即恢复平静。第二天,玉竹就会发现自己放在书桌上的曲谱被人悄悄改过,试拨两弦,方体会那人改动的精妙之处。然而曲谱改动的时间正好与小君先生到来的期间吻合,此间又没有其他新人进入,能随意进入玉竹书房的也只有小君先生一人,玉竹再笨也知道是谁改动的。人多的时候,玉竹对小君先生如对小厮一般无二;人少的时候,玉竹会将小君先生喜食的牛肉推到小君先生面前,自己却不吃,还会在小君先生偷偷取酒的地方换上好喝而不打头的青梅酒。
开始的一段时间还有人盯着小君先生,到后来看见小君先生反倒比他们还喜欢此处,只要是在思梦庄的地界,便不再尾随。
大家都不知道小君先生的名字,自是看见他在玉竹公子的身边,便唤作“竹童”,久而久之,听起来便像“竹筒”。小君先生也不在意。
“还好不是饭桶。”某人自己汗颜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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