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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行了。”
温言拿出玉牌,“若是要查,便带着它去吧,不说其他,至少明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谢过殿下。”
眼见三人就要拜别,温言指尖轻点桌面,“沈大人请留步。”
谢邹微微一顿,而后如常请辞,晏幸尔亦是如此。
不过,走至拐角处晏幸尔还是回头望了一眼。
“殿下可是有事要问?”
“倒也无旁的事,阿芜和沈姨母近来可好?”
“既是念着她们,何不自己去看看?”
沈行亦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许不妥,“况且她们也许久未见殿下了。”
温言微微摇头,“等过阵子吧,现下还是算了,你替我转告一声便好。”
她略一沉吟,“若是我没记差,驿道那儿还是由你负责?”
“是。”
“无事了,去吧。”
问完这话,温言就不打算再言语了,沈行亦微微蹙眉,到底还是告退了。
却不想那二人还未走,正在前厅隔间待着。
“我们三人一同而来,哪有不等之理,晏兄,你说是吧。”
晏幸尔轻轻收回视线,微微颔首道,“看来还是得一道去往青州,才好如实汇禀。”
“也是,殿下既给了玉牌,去便是了。”
倒是好查得紧,不过三五日,几人便在回程的路上了。
三人的三道折子,一同被快马加鞭递了上去。
翌日。
温言已然也在朝堂之上。
“将这三人的折子拿去给阿姐也瞧瞧。”
“是。”
李公公曲身接过,小步去到温言一侧,双手奉上,“殿下,请。”
“谢过李公公。”
温言颔首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不过片刻,她便收拢好折子,又放回到一旁人捧着的托板上,颔首道,“条理清晰,言之有物,均为佳作。”
“是么?”
温衍高高坐着,“那阿姐便也是知晓青州的那一句传言了。”
“青州传言良多,不知您所指为何。”
温言略略顿了下,才缓缓开口,“莫不是‘青州自一体,万事开太平’这句?”
“荒唐!”
温衍猛地一拍龙椅,群臣一溜烟地跪倒在地。
温言也跟着悠悠伏身。
“陛下息怒。”
“朕竟不知,青州连阿姐都不曾放在眼里,更妄图自成一体!”
而此时,竟还有人敢上言。
“殿下,臣听闻青州还有一句传言。”
声音从后半段透过半个宫殿传到殿前,头却死死抵地,可见用了多大力气喊出来的。
“你且上前来。”
温衍盯着发出声的人,瞧着他低头拱腰颤颤巍巍碎步上前,话语里怒气倒是消减不少。
“说说看吧,是何传言?”
“是……燕女。”
说出这词后,便仿若有了破罐破摔的决绝,“青州皆传传言中的燕女便就在殿下门下。”
“哦?”
听闻这话,温衍挑眉看向温言,“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见见阿姐的这位燕女?”
“不若我现下派人将人从青州请来?”
“哎,日后再见也不迟。”
温衍抬手让人送下去了几样东西,“先劳烦阿姐同三位先前调查青州传言的官员一道帮我办件事儿吧。”
拿到手上,赫然是禁军兵符。
“一人一千禁军,朕要知道到底是何人有这般胆子。”
温言微微抬眼扫过身后几人,便收下兵符,率先躬身道,“臣等领命。”
四人一路急行,不多时已然距青州只一江之隔。
“这几日接连赶路,便休息半日吧。”
温言抬手示意,让大家整顿一番。
她下来把马牵到一边树旁系好,这才走向三人,“等到了青州,你们便同我一道拜见一下青州知府吧。”
她举目看向江对岸,“有了兵马,他也会有分底气。”
“殿下未带楚姑娘吗?”
晏幸尔突然问了个问题。
温言倒是没想到他会问,也只微微一愣,摇摇头道,“不过几日而已,况且夷雪也在跟前,实在用不着两人都跟着。”
“怎么,是信不过夷雪的医术吗?”
温言笑着望向夷雪那处,“我同你担保,除了专精不同,日常的,她不比阿兰差,且青州也有不少医者,你大可放心。”
“是晏某唐突了。”
晏幸尔看着温言起身笑着往夷雪那里走去。
夷雪此刻正在江边,他看着温言一步步靠近江边,没有来地心里一慌,下意识就要起身追去。
“晏大人。”
沈行亦唤住晏幸尔,“便是你同殿下关系非同一般,也不该事事过问。”
谢邹微微扬眉,发笑了几声,“殿下都未曾说些什么,沈大人倒先替殿下忧心起来了,听闻殿下与沈大人自幼相识,今日一见,果然是情谊深厚。”
这话不好听,可一时间也挑不出错。
三人一时静了下去,氛围有些许说不出的古怪。
一道破风声,银光划过,三人皆是一惊。
晏幸尔掷出配剑,却是堪堪错开箭尾。
在晏幸尔动作时,谢邹也反应过来,掷出剑壳打偏剑向。
“众将士,合列聚拢,保护殿下!”
话音落,各将士早已多人一拢,横在温言前方,隔绝山体。
果不其然,箭只是前令,一簇蒙面者快速从山上冲下,势头极猛。
可到底守得严实,阵列也没退后半分。
谢邹和晏幸尔因要顾着些沈行亦,又要面对着近些的攻势。因而只能缓缓向温言那儿靠去。
然而,温言是在太靠近江边了,这头近岸水中突然跃起了一伙人马,竟是直直往温言处去。
而众将士显然还未反应过来,温言看着快到面前的人,握住夷雪的手腕,叹口气道,“燕柒已在来的路上了。”
说着从袖中抛出一弯袖弩,“暂时用它顶。”
几次扣射后,面前已然倒了一片。
后方的人彼此看了一眼,动作瞬间有些迟疑。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也站定在温言后方。
谢邹三人也已和将士交替了位置,靠了江岸。
温言抬手往前一让,燕柒一瞬突向前,剑下道道血流。
谢邹只顿了片刻,便也溅起朵朵血花。
温言想道,许久没去江南,倒不知是江南风水还是什么使得人这般灵通。
夷雪倒是自觉,看了眼自己没轻多少的袖弩,瞪了眼温言后,便收了起来。而后蹲在倒下的人边搜罗着。
原是她本就在找的能入药的壳,如今红的红,碎的碎,只能找些大块的,就着江水冲洗冲洗,再收集好。
边捡还不忘同温言唠着,“我们这才刚要过去,便来了这么一伙人。平白上赶子给我们做筏子呢这是。”
“办法虽老套,可最是有用。”
沈行亦皱着眉,“怕是此行多是波折。”
“若是有心,不过是早晚罢了,眼下烧了堆火,早早现出来也好。”
“是了,这下殿下的玉牌可不会白做装饰了。”
谢邹看着将士搜摸出来的物品,挑了个近些的自己上手了一番。
果不其然,身上并无明显身份标识,眼瞧着,是想要一招打两边呢。
几人对视了一下,加快了清理流程,再度真正踏上青州。
伴随着他们进城,城里的氛围果然肃穆了起来。
因着舟车劳顿,众人先是自行安排好各自事宜,明日再谈正事。
燕府,温言细细在面庞描摹最后一笔。
笔落,镜子里,燕无善便出来了。
青还笑着看向夷雪,“小姐这手也太巧了,我是眼瞧着愣生生变出另一个人。”
夷雪按住温言的手细细把着脉,确定脉相并未加重,才放下手轻哼一声道,“是了,懂得这般多,怎么就不知道多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青还吐了吐舌,“呀,我得去瞧瞧马车备好了没。”
说完,便撇下温言跑了。
“都揪着我说了六七日了,好夷雪,我已经很小心不用功力了,可那日情形的确要如此。”
“是是是,便是让我出去又如何,我又不是没招儿了了那些人。”
见温言又要开口,夷雪头微微一昂,“我不听,我不管,这事儿便过了,那我只问,你给我那方子当真对你有用?”
见温言立马便要开口,她语气狠狠,“不许骗我。”
“唔。”
温言歪头想了想,笑着点头,“真真是有用的。”
“行,信你。”
夷雪偏头看向门外日头,“待会便去日升寺了,我也去整理些东西。”
温言看着夷雪出了门,才低头缓缓叹了口气。
温言派燕无善出府去日升寺这事儿明里暗里都多多少少传到各方的耳里。
若是旁人还觉得只是去祈福,那么有些人便品出了不一样的气息。
日升寺,燕无善一步一拜,看着很是诚恳。
青还守在一旁,看着夷雪不知在袖口捣鼓了些什么,飞出一只黑蝶。
“那是什么?”
青还刚要上手去碰,却被夷雪赶忙抓住手,“有用呢,你可别捉了去。”
“神神秘秘的。”青还只当又是她从楚嘉兰那儿学了什么试药的新法子,便也不去管了。
她瞧着寺内人来人往,有些奇异,“今日寺内的人倒似乎挺多。日升寺当真有这么灵?”
“谁知道呢。”
夷雪倒是看见了好几个熟人,不过眼下她只盯着那只蝴蝶,随口回道,“兴许是来的人灵吧。”
“可是无善公子?”
既是瞧见了,谢邹倒是三人中率先迎上去的人。
“您是?”
“在下户部谢邹。”
谢邹抬手顺势介绍道,“这二位分别是礼部晏幸尔,工部沈行亦。”
“见过三位大人。”
“无善公子是为殿下祈福而来?”
“正是,也算是殿下所派,倒是几位大人?”
谢邹微微叹道,“亦是为了殿下,还请无善公子到一旁与我等细谈。”
燕无善颔首,跟着往僻静处走了走。
夷雪直直往那儿瞧着,眼睁睁看着蝴蝶停落在晏幸尔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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