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新生代】漩涡

　　薄冬，Q市的风凉凉的。
　　简愉跟着战队来参加全明星，坐在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看各位熟人在表演性质的舞台上表演。
　　本来结束以后和微草六七八熟人约着吃饭，但是被卢瀚文参与到了这场小聚餐里。乔一帆倒是没时间，叮嘱卢瀚文别把自家会长带跑了。
　　//
　　少年一经出道就杀入全明星赛场，更是多次听队长提起同期好友外出联谊的趣事，热络的性子让他早在选手大群联络上宋奇英。其实还是想多交一个朋友的。
　　因同职业对抗被加为好友被迫熟络的刘小别这回穿着棉服，虽然还是敞开外套但里面已经换成了黑绿相间的加绒卫衣，此刻正靠在旁边低头玩手机。身旁卢瀚文咋咋呼呼揽着高英杰佯装围堵实则等候宋奇英，而袁柏清因为提前回酒店打游戏而逃离魔爪。
　　刘小别问：“简愉她走了没。”看见高英杰有些为难但又不好意思推脱的表情，刘小别大概明白是为什么，于是给了个台阶，给高英杰递话。
　　“还没。”高英杰如实回答，“观众撤的时间要更晚一点。”
　　“谁谁谁？”卢瀚文瞪圆了眼睛，“你们在聊什么？”
　　高英杰说：“是我同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约了她吃饭的。”
　　“哦，没关系啊，多一个人不多。”卢瀚文心大道，“她今天也来看全明星了？”小少年眼睛亮亮的，“你同桌玩荣耀吗？打什么职业啊？玩得怎么样？”
　　高英杰被卢瀚文一连串问句快要砸晕，刘小别瞥了一眼他，再次开口。
　　“你可能还和人家打过。”刘小别扶了扶脖子上的降噪耳机，看了一眼跳腾的卢瀚文，决定开口解救高英杰，“是火星爆炸。兴欣会长。”
　　“火星爆炸？”卢瀚文的震惊跟许久以前高英杰拉简愉时被柳非和刘小别撞见时的神情只多不少，“你是说火星爆炸跟你线下认识啊？”卢瀚文显得有些激动，“等一下，她是你同桌这种重要情报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你也没问啊。”
　　??“微草和兴欣还有这层关系吗……”
　　“英杰！小别哥！”
　　高英杰话音刚落，清亮的呼唤就传来。简愉顺着高英杰给的路线，来到了几人面前。
　　/
　　在看见卢瀚文的时候简愉愣了半刻，想之前跟这人也没有很熟，倒是对方对自己表现了好奇。
　　??瑞士卷也是被瓜分了。
　　“你居然是英杰的同桌？”比起把这位姐姐当做高英杰口中的万能同桌，卢瀚文更倾向于把这人当作兴欣那位狡猾的会长。
　　简愉无奈。
　　“你们都到了？”
　　高英杰还没来得及跟简愉寒暄，就被宋奇英的声音打断。
　　霸图一丝不苟的新人长相偏硬气，虽然是被卢瀚文软磨硬泡来的，但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手里还拎着些东西。
　　“奇英晚上好啊。”高英杰温和地打招呼，“你拿的是什么啊，需不需要我们帮你拿？”
　　“哦，这些就是准备给你们的。”宋奇英把手中的东西挑拣了一下，递给高英杰和刘小别各一份，“崂山绿茶的茶叶，觉得很符合你们的颜色，就买了。”
　　到哪都逃不脱的微草绿。刘小别掂了掂茶叶。
　　/
　　简愉印象里，曾和长河落日竞技场对决过，但是和宋奇英本人的见面也是这辈子第一次。
　　虽然上辈子也有新生代们在一起出去团建被人流冲散后意外会和的时候，但那毕竟是少数，而且，简愉和他也不算熟悉。
　　“这位是？”宋奇英留了个话口，递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叫简愉，是英杰的朋友。”简愉礼貌地扬了扬嘴角，“ID是火星爆炸。你是宋奇英吧，应该是之前的长河落日。”现在的宋奇英已经继承了大漠孤烟。
　　“啊……”宋奇英略显迟钝地反应了半刻，顿时瞪圆了眼睛，“你就是火星爆炸？”
　　许久以前的单挑时除了卢瀚文高英杰戴妍琦，基本没人能让火星爆炸开得了麦，仅仅通过文字泡也很难判断这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
　　——然后在网游里叱咤风云阴险狡诈师承叶秋没有下限。
　　宋奇英一时间难以将火星爆炸和面前这个笑起来唇边隐隐有酒窝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简愉无奈，这些人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宋奇英倒是很快收敛了惊讶，同样报以礼貌：“很抱歉，之前卢瀚文没说你会来，没给你准备什么特产。”
　　卢瀚文现在的身高已经可以自然而然地揽住宋奇英的肩膀了，小少年笑得开心：“那就快带我们去吃饭吧！我可是期待了好久！”
　　宋奇英淡淡瞥了一眼卢瀚文，便无奈地被他揽着走，身子都歪了一些。
　　虽然是卢瀚文攒的局，但终究还是宋奇英做东请客。
　　简愉本身也只是来找高英杰的，他们三个聊起来以后自己只有默默吃饭的份，虽然偶尔话题也会落到她身上，但也只有谈及荣耀时吐槽两句兴欣的公会杀得太猛太没下限，蓝溪阁、中草堂、霸气雄图可以一起吐槽没完的程度。
　　简愉觉得乔一帆没来是个坏事。
　　“冤枉啊，最近火星爆炸也没上线抢BOSS啊。”简愉委屈。
　　刘小别：“追忆一下悲惨过往。”
　　简愉于是笑说没办法啊兴欣那时候也是刚起步入联盟，卢瀚文猛灌了一口可乐后叫到，对，还有嘉世，之前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我和奇英才是真的惺惺相惜啊！”卢瀚文大倒苦水，“你们微草有关系就算了，凭什么嘉世也有关系啊！”
　　“……”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新嘉世重返联盟以后，不管是粉丝还是联盟内部选手，都会默不作声地关心这支老瓶装新酒的战队，三冠王的躯壳下装着全新的血液，明明都是差不多年纪大的小孩儿竟也一头莽进联盟，保级成功已是不易。
　　嘉世精神流淌在邱非的身躯里，苏沐橙会笑盈盈地抚摸邱非的头发问他是不是又长高了，王杰希肯定地看着邱非说果然没看错你，韩文清重重地拍了拍邱非的肩膀点点头说又结实了，连客场和虚空对战的时候，李轩都会嚷嚷着让盖才捷待会儿带嘉世一帮小孩儿吃点儿好的。
　　简愉印象里上辈子嘉世和宋奇英出来吃饭不在少数——或者是嘉世跟霸图——反正除了前辈们爱恨情仇交织不歇，新生代显得意外融洽。不过大多数情况都是及其有话题的两位队长在聊球赛什么的，队员们乱作一团嬉闹玩乐。
　　“我们跟嘉世关系，其实还好。”简愉顿了顿，接过刘小别递来的又上满的饮料，“你们觉得会很差吗？”
　　“……难道不该很差吗？”卢瀚文拧眉，“我指的是那会儿、就——”
　　“但是从上到下都换了啊。”
　　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叹息。
　　简愉忽然想起来战术室内，邱非的脑袋压在他的胳膊上，身体不自觉地蜷缩到一起，睡梦中连眉头都是紧皱的，桌上的纸张被压得有些褶皱，手还半握着笔。
　　“诶，所以邱队今天没来啊？”宋奇英突然吭声。
　　“邱队好严肃啊，我都不敢找他说话。”卢瀚文摊手，“你到底怎么跟他混熟的。”
　　“啊、这个啊。”简愉咬着奶茶吸管，想，她好久没见邱非了。要真问怎么混熟的，那得追溯到自己的单方面找他吧。
　　不过好在卢瀚文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又换了话题。
　　这顿饭结束的时候宋奇英和卢瀚文一块儿走，刘小别跟高英杰和简愉一起走。
　　刘小别把自己那份崂山茶叶给了简愉。
　　“诶？这是奇英给你们的吧。”简愉连连推脱。
　　“我不喝茶。”
　　“诶？”
　　//
　　H市的冬天也会有薄薄的雪。
　　简愉一个人出门散心，想起来上辈子也是在一个雪天散心，来到了兴欣网吧，打荣耀的时候被问了一句会不会交叉侧步。
　　她能记一辈子、两辈子。
　　脑中流转着一路以来的思绪，脚下无意识地往前走。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高楼的大屏上回放着全明星赛场上各位选手的精彩表现，简愉这时候又觉得跟他们隔着好远了。
　　简愉苦笑，“果然职业选手和普通玩家有壁。”
　　“什么？”
　　许久未听到的声音引得简愉回头，在看见熟悉的脸庞时露出了然安心的神情，眉眼一弯：“这儿也能碰上啊，邱非。”
　　是邱非。
　　在冬天手捧冰奶茶的嘉世队长。
　　“挺巧的。”邱非点点头，“在散心吗？”
　　“差不多。”简愉轻快了几步靠近邱非，用熟稔的语气，“最近嘉世怎么样啊？我看比赛结果好像还不错。”
　　邱非被她突然的靠近惊住，下意识后撤的半步，上身却没有动弹，“还行。”他啜了口奶茶。
　　有些陌生。
　　简愉笑：“上次Q市全明星打得很厉害啊！小卢说结束了还要叫你吃饭呢，结果你没来。”
　　邱非点头：“嗯，和他不太熟。”犹豫了一会儿，“和大家都不太熟。”
　　“嗯……不社交一下嘛，后面肯定会有成为队友的时候。”简愉说的是世邀赛。
　　“……”邱非沉默片刻，跟着简愉的步伐往前走，“你是那个术士吧。”
　　“诶——你话题转移得好快！”
　　“为什么想转职业？你的战法和刺客玩得都很好。”邱非自顾自往下问。
　　简愉愣：“这个啊。”
　　她抬起指尖接住风吹过树梢带下的雪花，感受掌心的凉意。
　　“其实最初是因为第十一赛季叶神和魏老大都退役了，我想尽力顶上，但我会的那两个职业队内并不缺少。”简愉感受着迎面来的风，像北京的秋天。
　　“后来被揍多了，是真的很想把这个职业练好。”简愉哑然失笑，“训练营有好多厉害的小孩儿，就看着他们成长也好。”
　　/
　　“……”
　　邱非看着树梢的雪细细地飘下，落在简愉的头顶又很快融化。
　　“我总感觉你不该是这样的。”
　　“我以为，你比谁都目标明确。”邱非顿了顿，小声道，“明明我也不认识你，但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简愉回头，定定看着双手捧着奶茶的少年，眼中蓦然蓄了泪水。
　　为什么呢。
　　//
　　简愉最后还是没有加入兴欣战队，也没再继续练术士，更没有拿着火星爆炸满网游乱跑，而是去训练营当战法教练。
　　她始终找不到成为术士的那个灵光一现的点。
　　魏琛那天把暮云秋影锁在六星光牢后，长叹一口气，说当时确实是酒后乱言，她也没有特别天赋异禀，能同时玩两个职业已是凤毛麟角，又怎么可能转职业打术士还去职业赛场。
　　“来训练营当教练吧。”他说，“你再去网游里，那才是真不安生。”
　　简愉张了张嘴巴，却是许久一个字也没从喉咙里挤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挫败。
　　在训练营当教练也不是什么简单事情，但令人震惊的是她年龄确实小，放在联盟里也会是年轻选手，更别提打得一手好战法，连刺客都有自己的风格。
　　只可惜兴欣不太需要，而她也没有把术士玩出职业选手应有的水准。
　　她看苏沐橙带领兴欣进入四强了两个赛季，但也仅限于此。和记忆中的上辈子一样，十三赛季乔一帆代替方锐成为副队长，第十四赛季黄金一代纷纷退役，除了蓝雨以外通通更换队长。
　　其实她特别不甘心。
　　她总想着自己要是再厉害一点就好了，要是自己有和大家不一样的职业就好了，要是自己能在其他职业上有所建树就好了。
　　除了日常指导训练营的学生们，她更多的时间耗费在了二十四张账号卡一一尝试的过程中。
　　上辈子选择刺客是因为被荣耀当时出的一款刺客时装PV吸引到，而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到底适合什么，甚至她没有系统学习过这些职业，全凭碰到叶神然后野路子打着。
　　“小简改学枪炮师啦？”
　　苏沐橙退役以后会时常来训练营转转，沐雨橙风当然是在训练营找到的继承人，那人虽然天赋上限不够但十分刻苦，且是苏沐橙的粉丝，把她的视频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啊、也只是看看自己到底适合什么职业。”简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周围没有其他人，她的声音很小，主机的嗡嗡声都比她的声音要大，“然后会想，如果自己擅长的职业可以为战队带来一些什么，就好了。”
　　“啊。”苏沐橙愣了愣，“小简还在想这个吗？”
　　“嗯……也没有一直想吧。”
　　“但你已经很厉害了啊。”苏沐橙拉开简愉身边的椅子坐下，“你的刺客和战法完全不一样，但都很不错。一个策应一个攻坚，我都不敢想你要是某个战队的双职业——嗯、你有这个实力——要是这样，你会给你的战队带来很不一样的战术发展的。”
　　“……”简愉垂着头像一块小木头。
　　“诶呀、不是一定要进战队的！”苏沐橙拉过简愉的肩膀强迫她直起身子来看自己的眼睛，“荣耀本质上就是一个游戏，游戏的过程中开心就好——有人很厉害，网游里的胜负已然无法满足他们，所以他们会希望进入联盟成为选手，在整个职业生涯追求冠军。”
　　“但是你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抵触成为职业选手，又希望自己做出什么——这本身就是矛盾的，你玩荣耀的初衷不是为了快乐吗？可你现在并不快乐。”
　　可你现在并不快乐。
　　苏沐橙说，可你现在并不快乐。
　　简愉觉得视线开始被什么洇得模糊。
　　“你把成为一个合格的职业选手当做一个任务，你甚至还给自己规定术士一定要打得和魏琛一样——你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需要进入职业赛场的环境，可你好像被困住了。”
　　“包括现在、你甚至急功近利地想要从二十四个职业中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个——找到以后呢？又可以干什么？”
　　找到以后呢？又可以干什么？
　　“不要一直在岔路徘徊。”苏沐橙的指腹轻轻擦拭掉简愉的泪水，“你玩荣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某一个战队。战队只是几个拥有共同目标的人搭伙，联盟是几百个拥有共同目标的人的竞争。”
　　“联盟里的大家战队不同，但每个人都想获得冠军。”
　　“你呢？是否对冠军有渴望？”
　　简愉觉得这声音明明不大，但震得她的喉咙疼，竟然一点儿说不出话。
　　没有。
　　她知道答案，但是说不出口。好多东西哽在她的喉咙，她呛出了声。
　　她在荣耀里感到快乐的时候是什么呢？好像自从把“学会术士加入战队”这件事情当做目标以后她就屡屡犯错，心态也不稳了。
　　“现在，不去看这些账号卡。”苏沐橙一把收过简愉桌上的账号卡，把它们打乱又重排，像打扑克一样把所有账号卡的背面铺在简愉面前的桌子上。
　　她说，“交给命运吧，选择一张。”
　　简愉闭上了双眼，泪水砸在她的衣摆。
　　其实不是交给命运。
　　账号卡是有磨损程度的，而她日日夜夜抚摸的卡，从触感到纹路都会异常清晰刻在她的脑海里。
　　所以，其实不是交给命运。所有选择在交给命运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内心的声音选择。
　　//
　　简愉经历了长时间的低迷，好友们自然看在眼里，直到黄金一代退役后的某天，火星爆炸才又出现在网游里，开始指挥兴欣抢BOSS了。
　　“三队拦住中草堂，一队持续推进不用担心，枪炮团就位……”火星爆炸在前排冲锋陷阵不忘指挥，风吹起风梳烟沐的头发，角色一炮出去，炮火中飞出的是战斗法师。
　　“有没有搞错啊你们兴欣网游里也要用炮飞矛！苏妹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啊你联合你们战法打得那么凶残还给不给别的公会留活路了！”黄少天开语音在网游里大骂。
　　“这不是你们还在嘛。”苏沐橙笑眯眯又轰出一炮，“有本事就来抢BOSS吧！”
　　彼时乔一帆已经进化为了新生代战术大师，而兴欣训练营更是百花齐放，各种职业人数都不少，其中不乏优秀人才。而乔一帆此人发挥他的大局观，时刻关注着每个人，好让大家都顺着他的战术打。
　　就像平日里他为你端来一杯温水一样。
　　因此，兴欣除了几个账号不变以外，其他账号都需要材料，这对于技术部和公会都是一种压力，不过好在兴欣公会的抢BOSS是最凶残的。
　　火星爆炸从炮火中执一柄战矛飞出，一记伏龙翔天打到正在疯狂发文字泡的剑客身上。
　　苏沐橙看着火光冲天的屏幕，笑靥如花。
　　//
　　校门口的那家面馆，三人再次落座。
　　“诶，所以那个术士是你啊。”听完简愉的陈述，高英杰惊叹道，“没想到你会打那么多职业。”
　　简愉弯着眉眼：“没关系啊，打多些职业好玩啊。”
　　“小愉很厉害的。”乔一帆给简愉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好多次我也想换换职业玩，荣耀真的很好玩，每种职业可玩性都很高。”
　　“又换不了。”高英杰瘪了瘪嘴吧，他们要一直高强度保持手感，这么想着，又把锄头挖到了简愉身上，“同桌，你要是来我们微草多好，我们刚好缺战法。”
　　简愉笑：“你们输出挺多的啊。”
　　“唉，那年就差一点点——邱队就来我们这儿了。”高英杰又说，“我都在微草见到他了。”
　　“我觉得邱非不适合绿色。”简愉摇头。
　　“诶，不过小愉你后面还和邱队有联系吗？”乔一帆好奇，“你不是很喜欢看嘉世的比赛吗？怎么后来没去了啊。”
　　“这个啊……”简愉的指尖敲了敲杯子，“我跟嘉世最多的联系也就是抢BOSS吧？他在联盟稳定以后嘉王朝也走上正轨，他还有别的要忙。”
　　“……”“……”
　　不应该强求的。简愉想，自己从一开始没机会认识他开始，就不该强求回到以前的关系。
　　“第二届世邀赛不会像之前一样草率了吧？”简愉适时换了话题，“你们俩肯定都入选了。”
　　“嗯，而且这次比之前合理一点。至少有两名治疗。”乔一帆说。是袁柏清和徐景熙。
　　“真好啊。”简愉说，“那你们也会带继承人去吗？”
　　“会的。”高英杰感慨，“感觉队长带我去苏黎世就在昨天一样。”
　　“一个游戏居然能坚持快二十年，不愧是荣耀。”乔一帆举杯，“干杯吧，祝我们胜利！”
　　“干杯！”
　　//
　　世邀赛简愉当然全程跟直播。
　　唐昊和孙翔算是第二次上世邀赛了，经验丰富但也很容易被针对。
　　新生代国内互相比赛还好说，对上国外就显得稚嫩了，虽然也有可圈可点之处，但他们的表现确实没有前辈们好。
　　上届有王杰希解封魔术师力挽狂澜，这届高英杰只起到了灵活机动性作用。毕竟魔术师只有王杰希，高英杰能跟上他的思路已是不易。
　　刘小别成熟了很多，但还是会在对决时不自觉提高手速导致产生许多无效操作。看得简愉紧张，后知后觉这好像是对面给他设下的陷阱。袁柏清在后面快气疯了。
　　战术上，战术大师们的亲传弟子并不在少数，但是少有能像他们一样的。国外前辈中不乏上届世邀赛与前辈们对上的，四大心脏的实力放眼全球也是佼佼者，而他们就显得平庸了。
　　网上一直在骂，简愉气得大爆手速对着骂。
　　失去获得冠军的资格当晚，互联网骂声一片，简愉愤愤地拿手机在平台上对骂，但是又格外无力。
　　国内联盟商业化严重，在新生代这一届更盛。直播代言的任务数不胜数，联盟定下的指标越来越高，这届被严重压榨。
　　是上辈子她从来没有看到的。
　　联盟早期的模式已经赶不上新时代了，改革一档接一档，文件改的比落实还频繁，这就苦了现任队长们。简愉记得乔一帆跟她讲过不止一次唐昊在群里大骂。这倒是很符合简愉对唐昊的印象……
　　但骂着骂着就好困，眼睛一下子就粘上了一样。
　　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呢。
　　简愉睡前想，自己还没和邱非恢复成曾经一样的友人，还约了卢瀚文回来以后吃饭，宋奇英还说要给她带茶叶，高英杰还和她约好世邀赛回来以后回学校看望老师。还有乔一帆，和乔一帆约好了他退役要去旅游。
　　还有唐昊，她还没拿着火星爆炸跟他这人打过一架……就这样拿着术士一直被完虐也太过分了……还有、还有——
　　如果想改变这个、要怎么办呢？
　　她忽然找到了想要改变的事情。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