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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时光荏苒，炙热骄阳，沈听月坐在后台，手里拿着烂熟于心的演讲稿，右手拿把迷你电扇。
女孩额间冒出细汗，碎发轻抚脸，她换上夏装校服，圆领白衬领口有蝴蝶结，一中校徽夹在左侧，中心标志是向日葵，比喻向阳盛开。
百褶裙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腿，嫩白脚腕像她握起的粉拳般娇小。
高一学生痴痴看着学姐，有些不敢打扰美好一幕，“咔嚓”，没忍住拍下照片。
“干嘛呢？”
身后响起一道男声，冷冷的。
她手机差点没拿稳，磕磕巴巴看着男生，“学长，我…一时没忍住…就…”
天呐，她狠狠咽了口唾沫，男生目光阴沉，眼皮耷拉看她，眯了眼，眉头蹙着，伸手夺过手机。
很帅，但很不好惹。
他看了眼，发现没什么不妥，拿出自己的手机，几秒后，把手机还给她，“加上。”
她有点懵在新朋友那点了同意，她竟然被大佬要了微信！？
“照片发我。”
“啊？”
她愣愣抬眼，又缩回，他眼神冷的像冰山的泉水，对视一眼就遭不住，真凶。
照片发完后，界面显示对方向你转账，请确认收款。
“删了。”
他在周城的监督下把学姐的照片删干净，“学长，这是给沈学姐的。”
她差点忘了是来送水的。
“不用。”
他没回头，打开休息室的门，她好奇扒开门缝，周城将奶茶放在女孩桌上，女孩道谢接过。
“难怪。”
她看见周城眼里的宠溺，哪有半点凶，门缝合上，她感叹，“郎才女貌，绝配。”
江湖传言果然不假！
她的CP是真的！
她点开周城的红包，发了！
立刻发了句“谢谢大佬。”
紧跟着后面来个红色感叹号！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好友……
“……”
不愧是大佬，绝！
沈听月听见动静睁开眼，先看见桌上的奶茶才抬眼，吃惊，“你怎么在这儿？”
“你管我。”
他拉开一旁座椅，轻飘飘来了句。
她算了下时间，这个点不应该在上语文课吗？
“你翘课啊？”
她微皱眉，瞳孔布满不认同。
“请假。”
“为什么？”
他双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她，启唇，“心情不好。”
“？”
“溜达溜达。”
就离谱。
沈听月吸了口珍珠，含糊说：“那你现在心情好点吗？”
她们这次比赛地点在当地某所高校举行，观众除了本校几人其他就是有空的大学生。
比赛是下午，一中打车来也要半小时，他溜达这么久，心情应该好点了吧。
周城瞥她眼，鼓着腮帮子像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轻哼声，“还不错。”
沈听月喝着奶茶，没一会就被叫走了，她走到门前脚步略顿。
不确定开口，“你等会来吗？”
“嗯？”
“比赛。”
“加油。”
答非所问，他自始至终就看了她一眼，散漫的样子像真的来走个过场。
她没管他，拿着稿子走了。
沈听月走后，周城划开相册，屏幕里女孩马尾扎高，风扰乱发丝，她眯着眼，浓密睫毛有卷翘弧度，鼻梁高挺，唇微启，好不惬意。
他黑瞳漾满女孩，晦暗不明。
沈听月被安排倒二出场，因此等了许久，在幕后听见评委老师点评都很犀利，临近上台，她舒口气。
“下面我们欢迎槐安一中的沈听月同学上场。”
沈听月接过麦克风怡然走向舞台，不急不躁，她每个发音都很标准，演讲的观点句句在理。
主题是“未来”。
她避开提机器人取代人类的思想，而是用励志的语言简述青年如何把握未来。
最后一断结尾，她说：
“我把过去比喻死神，未来又是朝阳常空，不觊觎安定，不忌于明日。”
“青年无畏，强者居于凌峰。”
她的嗓音清冷空灵，袅袅余音娓娓动听，坚定鼓舞人心。
“好。”
人群喊了一声，大家都起身鼓掌，评委老师也赞口不绝。
“这孩子，不错。”
“口才挺好的。”
“我也想说。”
“小小年纪有这般远见，厉害。”
“对啊，有思想。”
“……”
评委老师都给了极高评价。
沈听月扬起浅笑，视线扫过大厅角落，第一排角落男生站起给她鼓掌，眼里是赞赏。
她指尖微顿。
参赛者被聚集在台上，比赛结束，评委也打完分，主持人拿着卡牌，念完后三名，冠军的悬念产生在沈听月和另一个女生身上。
另一个女孩主讲机器人，整体还没有后三名出彩。
俩位女生在舞台中央，那个女生扫她眼，毫不在意，仿佛胜券在握。
沈听月抿唇。
主持人轻咳一声，“那么恭喜获得本次演讲比赛冠军的就是吴晓晓。”
“也让我们恭喜沈听月获得第二名。”
话落，人群瞬间爆炸。
“凭什么，那个姓吴的讲的跟狗屎一样拿冠军？”
“这水分这么高吗，还是市举办的？”
“黑幕！”
“学姐讲的这么好，毋容置疑的第一名好吧，主办方还能再黑点吗？”
“黑幕黑幕！”
在人群的抗议不满中，李晓晓脸色难看，评委也垂下脑袋。
周城看女孩神色淡然，长睫落下阴霾，还没等他有动作，沈听月抢过话筒，四周瞬时安静。
“我想再问一遍，我的演讲是季军吗？”
她清澈逼人的眼让人不敢直视，评委区无人回答。
主持人有些难办，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勇，果真应了那句“青年无畏。”
她又说，“我输的起，但不能输的不干不净。”
此话一出，主持人想劝她的心也歇了，急的跺脚，这场面真没法收拾。
这时，负责人走了过来，他端着领导架子，“小同学，这比赛哪不干净了？”
台上的李晓晓眼睛一亮，对旁边“哼”一声，她的靠山可在这。
主持人：“李会长好。”
会长：“嗯，比赛结果不都出来了吗？该领奖领奖，都怵在这干嘛。”
李晓晓笑得得意，“就是。”
沈听月抬眼看李会长，冰凉清冷，眼底像一弯干净的纯水。
“年轻人，别太气盛。”
还没等沈听月开口，周城走上舞台，将她挡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会长，“李会长听说过“马失前蹄”吗？”
“你什么意思？”
不远处一个男子急匆匆跑来，手上拿着电话，他讥笑声，“马儿要跑了。”
他危险的语气让李会长心中咯噔一跳，接着助理急匆匆跑来，他接过电话，几秒后，脸色煞白，惊恐看着周城，退后几步，狼狈跑了。
众人不知所以，会长都跑了，李晓晓僵直身板，在台上站也不是笑也不是。
主持人见情况不妙，赶紧打电话给上边其他领导。
他挂着笑容点头哈腰，商榷好后，从幕后再回到舞台。
脸上带几分从容。
“非常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主办方那边临时决定此次演讲比赛将通过网络投票方式，时限为一周。”
“同学们刚才的演讲视频已经全程录像，将会发在高校社交平台，保证公平公正。”
散场后，沈听月和周城并肩走在大学操场，在阴凉处坐下。
“不开心？”
她摇头，“反正冠军还是我的。”
他轻笑，“那提前恭喜你。”
沈听月点头，不难看出还是有小情绪的，她叹口气，“你现在心情好吗？”
“不好。”
“我也是，不过，只有一点点。”
她伸出手指丈量了下，像是真的只有几厘米的委屈，“你说，在资本面前努力是不是毫无用处？”
周城：“看运气。”
沈听月：“那我运气还挺好。”
她感觉如果不是那通电话，她很有可能就栽了。
操场人越来越多，来来往往不少视线来回打量他们，有几个男生的目光越来越明目张胆。
“走了，笨蛋。”
周城黑脸起身，揉了把她的头顶。
沈听月皱眉理着头发，嗓音调高，“你怎么骂人啊。”
声音软糯糯，可爱的紧。
周城低声“操。”
真要命。
他没回头，舔了舔嘴角，舌尖抵住下颚，“那你骂回来。”
那她就不客气了，她小跑到他身侧，“周同学，你觉不觉得你长得有点怪？”
“嗯？”
“怪像猪的。”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她还拿出手机放起了这首歌，周城看着女孩略得意的笑，应声“嗯”。
“周猪猪。”
沈听月见他承认，放肆取了个称号，嘴角溢出笑，一扫阴霾，明媚占据整个夏。
“这我可没承认。”
“不，你承认了。”
她手指轻晃，笑起来俏丽生动，也不管他，低头往前走改了手机里的备注。
他无奈摇头，拍了拍这不争气的心跳，他算明白了，这姑娘就是来克他的。
“嗯，认了。”
声音低沉沙哑，小声不露馅。
后来每个晴朗的夏季，我唯独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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