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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当然要找能解决问题的人
哈利当然不能轻松忘记在厄里斯魔镜中所看到的那些一切，他甚至每一天睡前进行祷告一样的回忆，以求梦到他们——这样的行为当然有效果，他一遍遍地梦见爸爸妈妈在突如其来的一道绿光中消失，同时还有一个很响的声音在嘎嘎怪笑。①
罗恩认为哈利是那镜子使做了噩梦，但哈利并不这样觉得，他觉得自己脑中闪现的是被勾起的细微回忆，虽然他没有告诉罗恩和赫敏那天他到底跟邓布利多教授说了什么。
人都是有一点很难说出口的秘密的。
赫敏也认同哈利的想法：“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我甚至记得出生时抱我的那个护士的样子。”
罗恩在此时难以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表达困惑不解的震惊情绪。
“还好邓布利多教授处理了那面镜子，哈利，我理解你，但你实在不该在宵禁后披着隐形衣游荡——等休息室没人了，我可以看看它吗？”赫敏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
“当然。”哈利点头。
“我们可以陪你出去走一圈。”罗恩建议，“你得体验一下在人群中的感觉。”
赫敏是所有学生中最快把心从圣诞节假期中收回来的，当她埋头读书的时候，哈利已经在连绵阴雨中结束了这次的魁地奇训练。
伍德正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彼此轰炸的乔治和弗雷德：“只要这次赢了赫奇帕奇，学院杯就是我们的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要么赢——”乔治大喊。
弗雷德接上：“要么去给巨怪洗澡！”
伍德右手握拳，在左手手掌上重重一击：“说得好，只要我们保持这种状态，比赛的时候遵守规则，即使是斯内普教授当裁判也没有办法鸡蛋里挑骨头。”
“斯内普教授，算了，祈祷吧——”
抱怨声中，乔治和弗雷德拥抱着痛哭流涕：“可我觉得我们不是鸡蛋！”
哈利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鸡蛋从外部打破是食物，从内部打破是生命”这一句俗语。说实话，他并不担心斯内普教授担任魁地奇比赛的裁判，但是他也觉得，尽快结束比赛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办法。
“他绝对不怀好意。”罗恩笃定地说。
“他上次就想杀你，不死也受重伤。”赫敏在艰难指挥士兵之后说。
哈利则看着罗恩和赫敏对战的棋盘，赫敏只有在下棋时才会输，哈利和罗恩认为多下下棋对她很有好处。①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斯内普教授想杀我，虽然他显而易见的不喜欢我，甚至有一点恨我。”哈利想了想，还是没有对罗恩赫敏说起他和斯内普那天的谈话内容。
就在这时，纳威一头跌进了公共休息室。
“纳威？”在其他许多人的笑声中，赫敏站起身走到肖像洞口旁边扶起了纳威，“锁腿咒，谁干的？”她说着挥舞魔杖为纳威解了咒。
“马尔福。”纳威浑身颤抖着说出了他的经历，赫敏愤愤不平，催促纳威去找麦格教授告状。
“我不想再惹麻烦了……”
“有很多人看到你们吗？”哈利打断他的话，看着纳威轻颤的婴儿肥，说：“友好的魔咒交流应该有来有往，那么你想什么时候遇到他？我们明天上午那节课应该是跟斯莱特林一起吧？”
罗恩立刻说：“是的。”
哈利点着头：“那就下课后吧，你擅长什么咒语？纳威，或者你喜欢什么咒语，你可以在我们学过的里面挑一挑，一晚上练熟练应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我……”纳威迟疑着。
哈利看着犹豫的纳威，不容质疑地做了决定：“那就还是锁腿咒吧，跨学院间友好的魔咒练习，我在魔咒课上观察过你，学习魔咒你的手势没什么大问题，念咒语时倒是会有不同的差错，我们可以找间空教室，你可以拿我们三个练手。”
纳威通红的眼睛看着哈利，身体慢慢不再颤抖。
“你必须勇敢地对付他，纳威！”罗恩说，“马尔福一贯盛气凌人，我们没有理由在他面前屈服，使他轻易得逞。”①
“腿立僵停死，我找到这个魔咒了，一点也不难，纳威，只要你稍微坚定一点，就这一次！他下次欺负你的时候就得掂量掂量。”
“当然我们也可以换其他办法帮你，我听说马尔福对你说，你胆子太小，不配待在格兰芬多？”哈利翠绿的眼睛像猫盯着猎物一样盯着纳威，“大家都是同学，我们当然也可以……保护你，但是我想，你一定更想要靠自己吧？”
哈利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他从兜里掏出一盒巧克力蛙递给纳威：“试一次吧，就像集卡也是从第一张开始——哦，你拆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看来校长也认同我说的话。”
“不用给我，谢谢你纳威，但是我抽到的第一张卡就是邓布利多教授，卡片背面的介绍我都可以背下来。”
第二天，哈利没有目睹纳威勇敢对抗马尔福的场面，因为他似乎走到哪里都能碰到斯内普教授，而斯内普教授似乎真的可以看透思想一直紧盯着他们。
“我觉得他不是在盯着我们，而是在盯着你，哈利。”
“是不是打算在比赛前给你多施加一点压力？”
哈利不知道斯内普到底做什么打算，他只好独自走开，给纳威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
最后在午饭时间罗恩赫敏叽叽喳喳地复述场面的时候，哈利注意到纳威开心到吃了三个布丁。
也注意到斯莱特林长桌上马尔福恶狠狠的盯着纳威，握紧拳头，脸气得通红。
“ 小坏蛋就该得到一点教训。”哈利也拿起一个布丁，“你不用担心他，在我看来，他似乎是想平等地欺负格兰芬多的每一个人。”
“一点不平等。”罗恩强调，“他特别欺负你，哈利。”
哈利满嘴都是喷香的甜蜜，他满不在乎地说：“随他去。”
“斯内普教授还在盯着你。”赫敏凑到哈利耳边，“明天的比赛你千万小心，我和罗恩已经准备好了，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立刻施咒。”
魁地奇比赛开始之前，伍德一结束例行的鼓舞士气，就转头叮嘱哈利：“就像我们计划的，尽快抓到金色飞贼，不给任何人留机会。”
“我们或许可以留有机会？”门边的乔治突然回头说，“邓布利多教授来看比赛了。”
“我从没看过斯内普教授的脸这么黑，好，现在我浑身充满了力气，马上就能打飞他——我是说游走球，霍琦夫人。”
很好，比赛刚刚开始一分钟，赫奇帕奇就获得了一个罚球，因为乔治把一只游走球对着斯内普教授打了过去。
“真的是意外！”乔治在半空中对伍德大喊。
伍德懒得理他，看了一眼在他们上方盘旋的哈利。
比赛开始三分钟，赫奇帕奇已经获得10分。
哈利盘旋在半空中，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很多紧张的视线，绕到格兰芬多看台上空时他的余光甚至还能看到赫敏祷告的手势，旁边纳威正跟马尔福面红耳赤地说着什么，感觉下一次就要动起手了。
哈利看向斯内普，对方滞留在半空中，也在看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
四周的看台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和喝彩，邓布利多看着从半空俯冲而下的哈利，拍了拍麦格教授紧绷的肩膀。
“看来你今年可以面对西弗勒斯了，米勒娃。”
“还要等一下。”麦格抬起手，掩饰嘴边的笑容。
“快点，哈利！”赫敏尖叫着跳上座位，脚边是扭打成一团的罗恩纳威和马尔福三人组。
斯内普当然察觉到了有什么从他耳边几寸的距离飞过，当他意识到那是金色飞贼的时候，俯冲直下的哈利已经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在他高高举起的手中，金色飞贼停止振动的翅膀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看台上沸腾了！
“哦梅林——五分钟，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快的纪录诞生了！”李·乔丹兴奋吼叫，“恭喜我们格兰芬多！我听见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哈利·波特！”
除了斯莱特林以外，欢腾的人群在魁地奇球场仿佛群魔乱舞一般，哈利不记得自己被多少人拥抱，又到底坐上谁的肩膀，又被谁扔向高空……总之当人群稍微放过他的时候，带着夕阳光辉的晚风已经吹起。
当哈利独自走向扫帚棚的时候，甚至闻到了城堡中传来的晚饭香气。
哈利都可以想象，现在礼堂中是怎么一幅热烈快活的场面，但是此刻偏偏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迅速走下台阶，直奔禁林。
夜色四合，快速笼罩那身穿长兜帽的身影。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哪方面的情感让他相信斯内普不会伤害他，但是他并不相信斯内普不会做坏事，谁让他现在就一副要做坏事的打扮。
夜色也很好的遮盖了哈利，他骑着飞天扫帚悄无声息划过草坪，进入禁林，最终像一只鸟儿一样悄悄落到高耸的山毛榉树上看着下方。
斯内普正在威胁奇洛。
“这里足够安静，你不会想知道现在礼堂里有多吵闹的，我想你也不想让那些吵闹的学生知道魔法石的事。”
哈利听着奇洛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声音，却也不是十分相信他就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弱小可怜。他一直觉得奇洛身上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比如此刻，他在斯内普离开之后依然一动不动呆立在原地，看起来并不像刚才表现的那么惊慌失措。
但显而易见，斯内普威胁奇洛找到通过海格安置在活板门上那头条三头犬的办法，但是哈利听不明白他口中的为谁效忠是什么意思——不过，虽然哈利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但他知道这些事情应该告诉谁。
回到城堡之后哈利在礼堂门口看了一眼，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之后他快步跑上楼梯，却在走廊里来来回回，找不到目标。
“我记得他们说校长办公室就在这层啊。”哈利边在脑子里回忆刚才听到的对话边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他靠在唯一一个石头怪兽的身上，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
但是突然间身后的石头怪兽好像活了一样，从哈利背后跳走，哈利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了楼梯上。
“楼梯？”哈利抬头看到面前是裂成两半的墙壁，那墙壁在缓慢合拢，而他屁股底下的螺旋型楼梯则慢慢旋转，缓缓升高了一层的高度。
哈利本来握紧魔杖，想着在他困死在这里之前能不能想到办法求救，但是那楼梯最后把他送到了一扇黄铜门环的办公室门前。
门上的金属铭牌写着：校长办公室。
门突然打开了，邓布利多的银胡子闪闪发亮，他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看着哈利说：“他们说你一直在走廊徘徊，我想你应该是找我吧，哈利。”
“是的教授。”哈利抿了抿嘴唇，“我刚才看到斯内普教授鬼鬼祟祟地溜进禁林，对奇洛教授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看起来是一些十分紧要的内容，进来吧孩子，坐下说。”邓布利多领着哈利走进办公室，哈利第一眼就看到了墙上陈列的许多画像，而画像中的每一个人都正盯着他，看起来十分好奇。
哈利知道邓布利多口中的“他们”是谁了。
“吃点糖果吗？哈利，看起来你还没有去礼堂参加格兰芬多的庆祝，麦格教授为你热泪盈眶。”
“谢谢教授。”哈利手里拿着邓布利多塞来的一把黄色包装的糖果，嘴上几乎一字不差的对邓布利多说出了他刚才听到的每一句话。
邓布利多慈爱地说：“做得很好，哈利，我应该感谢你，毫无疑问，你勇敢机智的行为为格兰芬多赢得十分，但你看起来似乎毫不惊讶。”
哈利实话实说：“我知道古灵阁713号的东西在霍格沃茨，一件什么宝贝——但是从刚才听来的消息里可以论证它似乎是魔法石，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魔法石。而海格养的怪物，我听到了一些关于它的小传闻，似乎是一只有三个头的大狗。”
“世界上只要有人，就很难有秘密。”邓布利多给哈利倒了一杯茶，“我会处理这些事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魔法石正被重重保护着，但我也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哈利有些疑惑地重复道：“怎么想？”
“就你所看到的画面而言，斯内普教授并没有扮演什么好角色，但我听起来你似乎不这么认为？”
哈利摇摇头：“我应该没有表达什么明显的态度吧？”
邓布利多赞许地看着哈利：“那不如说说你的态度。”
哈利看了看邓布利多，感受到对方的坦诚之后，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说：“我第一次比赛的时候有人对我用了恶咒，依照施咒的标准来看，我并不能肯定想让我出意外的到底是奇洛教授还是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虽然他厌恶我——我确定我的用词没有过激，但是我确定他并不想让我死。”
“当你从一个活着的人身上寻找到了一些你想要找的痕迹的时候，你不会希望这些痕迹消失——小说和电视里面都是这样说的。”哈利甚至还说出了几部麻瓜作品的名字佐证。
“当然我也并不确定我的判断是对是错，所以我来找您……”哈利本来还想赞美一下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设计精妙，但还没等他吐露出一个词，他的肚子先开始唱了起来。
“在我们知道你的判断是对是错之前，我们可以肯定你这个决定是对的。”邓布利多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会处理这些事情，你先回去吃饭吧。”
“好的教授。”哈利在推门离开之前说，“我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罗恩赫敏。”
“如果把它看成一些神奇的校园经历的话，你当然可以对你的朋友讲。”邓布利多这样说。
哈利低下头响了两秒，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应该不是故意让他看见你的吧？西弗勒斯。”在这一声问话之后，安静的办公室响起了炉火的噼啪声，一张火焰形成的脸出现在的壁炉中。
火焰中的斯内普说：“当然不是。”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希望奇洛能引出伏地魔，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让我觉得像一颗弃子。”邓布利多声音中似乎含有笑意，但他半月形的眼镜后面却只有锐利的目光。
“哈利……他非常聪明，像莉莉，同时也有很多詹姆那种鬼机灵的智慧，要我说他的性格更像詹姆，甚至还有些像小天狼星·布莱克。”
“当然内心深处他还是更像莉莉，另外两个人可没有这么守规矩。”
火焰中的斯内普脸色可说不上好看：“看来你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培养他？”
“让这孩子经历更多的事情，他自然就会飞快成长，我们只需要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才十一岁。”
“所以需要我们看着他。”邓布利多撕开一颗糖果，“你当然会好好保护他，对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的脸已经消失在炉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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