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凶宅试睡师

作者:椰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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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迷踪(3)(二合一)


      刹那间,浓重的怨气喷发而出,加上早已形成的巨型漩涡,彻底将岚湖搅得天翻地覆。

      漆黑如墨的怨气像挥舞着无数触手的章鱼怪,横冲直撞着骤然掀起滔天巨浪,汹涌湍急的波涛无规律地拍打着岸边,伴随着地底接连发出的尖啸,连带着整个岚湖范围内都起了强烈震感。

      “轰、轰、轰……”
      一阵强过一阵的晃动让岸上几人都险些站立不稳,向来沉静的湖泊头一回发了怒,彻底撕碎了以往平和清澈的表象。

      在地动山摇间,无数早已腐败发臭的鱼虾尸体翻滚了上来,夹杂着枯死焦褐的水草以及污浊不堪的不明液体,腥臭的气味直往人胃里钻。

      始终紧绷着神经的司机大叔见到这种景象,霎时两眼一翻,软软晕死过去。

      马面:“……”
      他抬手覆上司机的额头,消除了对方关于这段离奇的人生经历的记忆。

      要不然这么大年纪了还得重塑世界观,也挺为难人的。

      “嘶呀——”
      就在这时,湖里又传来一声不明生物发出的怪叫,叫声凄厉又嘶哑,带着直击心底的穿透力。

      几乎是瞬间,马面和骆明哲双双陷入了短暂的失聪,持续的嗡鸣声萦绕在耳畔,马面连忙挥手变出真空罩,这才稍稍缓解了症状。

      他用力揉了揉耳朵,扭头看了一眼晕死过去还不忘伸出两根手指捏着自己裤腿的司机,缓慢地眨了眨眼,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这波要完。”

      右手食指间骤然升起灼心的热意,骆明哲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手指,随后平静扭头与马面对视。

      嘴角的浅淡笑意衬得他高高挂起,话语间似讥似讽:“里面不是还有个英雄救美的吗?”

      马面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对方却已经泰然自若地盘坐在草地上,说出来的话直往鬼肺管子上戳:“堂堂白无常大人都亲自下场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马面:……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下去了才更让人担心?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半晌也只憋出一句:“啧,你至于吗?”

      嘴上听着像是谴责,身体却已经挨着骆明哲坐了下来。一人一鬼八风不动,一个望天一个看地,仿佛只是闲来无事出门踏青赏景的游客,甚至还有闲心揪一揪手边的杂草。

      出乎意料的是,翻滚呼号着的湖水此刻也逐渐平息下来。

      这画面倒是让慌忙下车想要支援的陈霄和墨镜男迟疑着顿住了脚步。

      “老大,咱们不去帮忙了吗?”

      看着举动间暗藏默契却又十足怪异的一人一鬼,陈霄不自觉拧起眉心:“……难道是他?”

      心头涌上荒唐的猜测,他嘴角蓦地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转身径直回了车里。只剩下墨镜男呆愣在原地挠头:“老大,咱们真的不去帮忙吗?”

      “再废话别逼我抽你。”

      ——

      在跳湖之前,阿声就已经做好了直面恶鬼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进入岚湖后,湖水就像是拥有自主意识一般,竟纷纷自觉地调转流向绕开了他,颇有几分给他开路的意味。

      阿声拧了拧眉,不消片刻便弄清了事情的原委:进入岚湖的这一刻,不论他的心里藏着多少恐惧,从身份上来说,他只是地府正式授职的白无常。

      无常现,百鬼哭;无常怒,阴邪煞。

      阴邪之物对无常的俱意与生俱来,早已融进骨血之中,驱不散也逃不脱。

      这湖里的东西怕他,本该是件好事,起码他可以自如地在湖里行动。可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论对人对鬼这都是一条通用的道理。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人见到鬼只有惧怕;但鬼见到鬼,被逼急了可是会狗急跳墙的。

      阿声不认为这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宋祺归,他敛了敛心神,干脆利落地往湖深处游去。

      然而就在这时,天翻地覆的搅动自湖底腾涌而出,连带着整个湖心都陷入了混乱的漩涡之中。阿声本想极力稳住身形,可紧接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浓烈怨气猛地席卷而来,这股怨气墨黑中透着诡异的暗红,显然已经丧失了理智,只一味地在湖中搅弄风云,仿佛有无尽的怨念难以纾解。

      ——显然早已陷入狂化状态。

      阿声不再往前,只抬手捏诀试图在乱流中稳住身形并降低存在感,以免跟这股怨气正面对上。然而狂化不仅代表着丧失理智,同时意味着超凡的敏锐。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怨气张牙舞爪地朝他袭来。耳边响起呼啸的破空之声,阿声只觉五感放缓,一支由怨气凝成的利箭倏得自他眉心穿过,扬出星点的红;就连自己突然变得沉重迟滞的呼吸声都无比清晰。

      眼前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有无数钢钉在脑袋里肆意翻滚搅动,带来尖锐难忍的疼痛。

      阿声下意识闭眼抱紧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机械运作的轻微嗡鸣声,他试探性地缓缓睁开了眼。

      与此同时,天顶医院顶层划过破音的惊叫:
      ——“完了完了!他醒了!”

      ——

      宋祺归醒来时,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破旧掉皮的天花板,因常年受潮形成的大片霉斑覆盖在上面,还隐隐可见斑驳的青苔。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皮,有些懵然地视线转向四周:缺了一角的桌子,闪着雪花屏的二手电视、小而模糊的挂镜、堆满杂物的木柜以及散落满地的柴火……

      是从没见过的地方。

      耳后传来尖锐而持久的疼痛,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却并没有摸到任何伤口的痕迹。仿佛先前在岚湖湖底发生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真的,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吗?

      宋祺归想要直起身,却发现身体意外地笨重。疑惑间,高高隆起的被子瞬间就吸引了她的视线,一个离谱的念头迅速浮上心头,她眼底闪过惊恐,猛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

      “操!”

      臃肿高耸的肚子就这么直观地显露在眼前,宋祺归瞳孔紧缩,抑制不住地破口大骂。

      荒谬感席卷而来,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行动不便,立刻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向挂镜:镜子虽然因为久未擦拭而模糊不堪,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出,镜子里的女人面容枯槁、发丝凌乱,因不可置信而瞪大的双眼浑浊发黄,俨然一副被生活搓磨许久的模样。

      宋祺归扭头,猛地抬手覆上镜面,试图理清自己纷杂的思绪。

      这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镜子里的女人很显然就不是她,可是她却出现在这里、存在于这个女人的身体之中。甚至……

      她垂头看向高耸的腹部,迟疑地伸手触摸一瞬,很快就触电般收回了手。

      甚至还有一个全新的孕妇身份。

      这是穿越?还是又一个幻境?如果是幻境,那这又是属于谁的记忆?为什么这次她的身份是扮演者而非旁观者?

      疑问接踵而来,可还没等她想清楚,老旧的木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推门而入的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汗衫,他皮肤黝黑,正满脸喜悦地朝她笑着,脸上的沟壑褶皱显然是由常年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带来。

      宋祺归心底有了初步判断,很典型的农民形象。

      她视线下移,正巧看见了男人手中拎着的黄狗。这黄狗看上去已经是成年的体型,被男人拎着后颈,竟只是安静乖顺地垂下眼睑,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味。

      而这一眼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制,进门以来始终维持着站立呆笑的男人呼出一口气,随即献宝似的拎着狗走到她面前:“桂花,你看这狗。我出门干活的时候随手喂了它点东西,它就非要跟着我,赶也赶不走。”

      他捧着狗送到宋祺归眼前:“我想着俺们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干脆就带它回来,给孩子做个伴。你觉得咋样?”

      桂花?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名字。

      还没弄清楚状况的宋祺归迟疑着不敢开口,可男人又维持着这个动作呆愣在了原地。

      她拧了拧眉,又得到了一个信息:剧情却仿佛需要她的反馈才能得以进行。

      正当她想随口敷衍过去时,打从进门开始就始终乖顺垂着眼皮的黄狗却突然凑近,一人一狗的距离此刻不过毫厘,她甚至能感觉到这只狗呼吸间喷洒出来的鼻息。

      熟悉的场景往往能够触发记忆,更何况那段记忆还不算久远:青紫硕大的头颅被阴风吹拂着前后摆动,冰冷僵硬的触感一下又一下贴上她的脸又离开,仿佛被人恶意地按下了循环键,无休无止。

      宋祺归只觉骨头里又泛起了森冷的麻意,她下意识想退后,可从进门起就始终乖顺地垂着眼皮的黄狗却突然抬起了眼,过近的距离让它轻而易举地就看进了宋祺归眼底。

      被迫对视的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阴森幽闭的房间,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裹挟着她,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骇人的小鬼露出得意的笑容,嘴角一点点开裂到耳后。

      幽深墨黑的眸子跟眼前的狗眼几番重合,深重的怨念夹杂着贪婪的恶意,足以成为这世间最阴邪的利器,就这么直直刺进宋祺归眼底。

      她猛地别开眼,喘息着接连退后几步。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恐惧夺走了呼吸。

      过度的恐惧能让人头脑空白,可这种恐惧往往无法复制。倘若这种恐惧重现,那么一定是有什么坏心眼的东西故意为之。

      宋祺归吸了吸鼻子,听见自己吐出一道冷酷的决断:“宰了吧,刚好补补。”

      可没想到原本还笑得憨厚的男人瞬间脸色骤变,他收回手,眼神像是冰冷无机制的NPC,仿佛下一秒就会顺从主脑指令暴起,将宋祺归彻底抹杀。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莫名让人心生寒意:“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他抬脚步步逼近宋祺归:“难道你不喜欢这只狗?”

      宋祺归下意识后退,可屋内的摆设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随着男人一起向她逐步逼近,眼看着男人粗糙的胡茬就要扎上自己的脸,宋祺归慌忙出声:“喜欢!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男人这才停住脚步,变得白多黑少的瞳仁微微转动,似单纯的警告又似善意的提醒:“这是我们孩子的玩伴,除非它伤害到了我们的孩子,否则不能杀它。”

      话音刚落,黄狗得意的目光就钉在了她的身上,犹如最恶心的毒蛇,寸寸缠绕在她身上,怎么都甩不脱。
      除非……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

      不!
      有什么念头极快地闪过脑海,宋祺归猛地松了一口气,倚靠在身后的木柜上,心底暗自记下男人说的话:除非,它伤害到了我们的孩子。

      她抬手抚向隆起的腹部,对当下的情形已经有了判断。
      这无疑是一个暗藏危机的幻境,一切的故事都围绕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和这条黄狗展开,从目前的情势看来,孩子是唯一能够制约黄狗的因素。

      而这也足以证明,这个幻境的境主并非黄狗,而是最在意孩子的人,把孩子看得最重的人,对孩子的不幸离世而耿耿于怀的人……

      除了孩子的父母,还会有谁?

      至于她进入幻境且被选为载体的原因,显然与湖底莉莉向自己体内注入的怨气有关。

      不过……
      她将视线投向趴卧在地上的黄狗。

      莉莉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幻境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宋祺归晕倒前喂给麟霄的那滴血。

      纵使怨念再强,小鬼也只是小鬼,就算满心恶意,那也只是单纯的恶意而已。可怜的小鬼以为喝了她的血就能够与她血脉相连,满心欢喜地庆祝自己挑选了一个合格的母体,却不曾想过,母体与子体之间也存在着相互选择的关系。

      她的血,只有她主动给,才会成为血脉的纽带。她主动将血喂给麟霄,则意味着她作为母体,只愿意接受与麟霄之间的捆绑缘分。

      想到这里,宋祺归嘴角勾起快慰的笑意:“老公,我给我们的儿子取了个名字。”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男人回过头,嘴上虽然说着反驳的话,脸上的开心却十足显眼:“快说说,什么名字?”

      对上黄狗阴森中夹杂着几分恐惧的目光,宋祺归挑衅地挑了挑眉:“麟霄。”

      “好名字!”男人激动地一拍大腿:“我李大壮的儿子就该配这么个豪气冲天的名字!”
      ……

      李大壮心情畅快,可趴在地上的黄狗却蓦地狂吠起来。他登时火上心头,上前狠狠地踹了黄狗一脚:“老子的儿子取了个这么牛的名字,你这畜生不满意?”

      那一脚力道极重,黄狗的身体瞬间就飞了出去,重重撞上柜门后跌落在地,顿时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能极力抬眼看向男人,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却不曾想正巧对上了宋祺归看好戏般的眼神,她开口,发出无声的嘲弄:你的爸爸马上要变成麟霄的喽~

      男人像是察觉到动静,转身看向她。

      黄狗双眼瞬间散发出期冀的光芒:对!爸爸!快看穿这个女人的阴谋诡计!我才是您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啊!

      却不想宋祺归笑意吟吟地抬起手指:“它一定是也想要个名字。那这只狗,就叫它莉莉吧。”

      ——

      深夜,惨淡的月光透过小窗照射进来,恰巧照亮了屋内的诡异景象。

      女人安静仰躺在床上,像是已经进入了酣睡。丝丝缕缕的黑雾接连从她高耸的肚子溢出,以极快的速度在半空中交织缠绕,很快就成了一根粗长的麻绳状。

      这跟麻绳像是被什么人所操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墙角的黄狗袭去,瞬间就套牢了对方的脖子。

      黄狗很敏锐,很快就弹射起身想要叫喊。然而黑绳却仿佛早有预料,倏得一声猛然收紧,彻底断绝了黄狗发出声响的机会。

      ……麟、霄!

      窒息感让莉莉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花,她在半空中奋力挣扎着,可脖子上的麻绳却越勒越紧,她很快就没了力气。

      就在它濒死之际,熟睡中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她像是早已在一旁默默观赏完了这出闹剧,淡淡开口道:“差不多行了,她不能死你手上。”

      ……
      黑色麻绳在她开口的瞬间变得僵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在母亲面前不自觉变得手足无措。出乎意料他的是,宋祺归竟然对他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却并没有开口责怪他。

      麻绳在半空中大幅度地扭了扭:看吧!他就说莉莉该死!

      看着得意忘形的某小鬼,宋祺归没忍住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幻境的境主不是你,你要是杀了她,咱们全都别想活着出去了。”

      麻绳扭动的身形一顿,像是故意找茬:“咱们这好像也只有你一个活人。”
      “……”

      像是满意于对方语塞的模样,他又兴奋地在半空甩了甩黄狗,最终还是在宋祺归的死亡眼神中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对方,又嗖得一声消散在空气中。

      宋祺归重重呼出一口浊气,重新闭上了眼。

      可不曾想,当她再睁眼时,自己的怀里就已经抱着一个花布襁褓,里面裹着的赫然是一个通体发红,又无比瘦小稚嫩的婴儿。

      “操。”
      她强忍住将婴儿甩出去的冲动,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幻境中的故事并非按照一根线的逻辑从头走到尾的,得赶紧想出让黄狗死亡的办法。

      她四下看了看,确定李大壮不在屋内:“现在什么情况?”

      麟霄的声音懒懒传来:“就是你当妈,我当儿子,莉莉当狗的情况。”

      “……”
      你小子倒接受良好。

      宋祺归没时间跟他打岔,直奔主题而去:“想离开这里吗?”

      麟霄回答得斩钉截铁,半点看不出嘴硬的模样:“当然!谁要你这个坏女人当妈!”

      听到屋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宋祺归的话语越发急促:“李大壮说了,除非这只狗做出伤害你的行为,否则这只狗死不了。”

      麟霄指间燃起一簇黑雾,示意自己心中已有计较。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大壮拿着一只拨浪鼓欢喜地凑上前:“我的好儿子,看看爸爸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拨浪鼓在他手里前后摇晃,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麟霄的视线不自觉被吸引过去,手中的黑雾开始逐渐消散。

      宋祺归:……
      她下意识就想要咳嗽一声来提醒麟霄,可心底却莫名升起几分犹豫。看着对方目不转睛的模样,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种最平常的小孩玩具,麟霄应该也是没有见过的。

      喉头突然涌上酸涩,她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一次对小鬼这种生物心软。
      ——算了,再让他玩一会儿。

      母亲温柔地抱着孩子,父亲在一旁使尽浑身解数逗乐,这场面任凭谁看了都会感叹一声其乐融融,可却唯独刺伤了蹲守在墙角的莉莉的眼。

      她眼中的怨气如有实质:凭什么?!宋祺归明明是她选中的妈妈,为什么要对麟霄展露偏爱?这明明应该是她的幸福!麟霄这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小杂种凭什么抢走?!

      她一定、一定要把属于她的爸爸妈妈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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