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偏头痛

　　第十八章下
　　史太真见福寿无话，从屁股底下抽出两本书，往石桌上一放，“今天，老子教你《百家姓》、《千字文》。”
　　福寿瞪着眼看着眼前的书，一会儿就吃午饭了，这之前学完这两本书，是开玩笑嘛？福寿如是想，眉毛一挑，“师傅，我脑子不好，这么短时间学不会的。”
　　史太真翻开百家姓，“老子就教你念一遍，你以后不会了就问我。”
　　福寿听后全身抽搐，史太真见福寿苦着一张脸，接着说，“启蒙书就这两本，还是老子在山下捡的，读书没多大的屁用！咱们学会看字就成，能点牌子，能点菜，能识得自己的名字，这就行了！会太多的书能顶吃饭啊，老子最看不顺眼书生了，大肚子的像头公猪，一脸的油花还称自己是风流才子，那细不袅条的，老子踹不折他！你两个师兄识得字看的书都多，都不是个好东西，想来是被书上的东西教坏了。你千万别学…你学完这两本书，老子教你看咱们的秘籍。老子藏着的秘籍好几本，都看完了，你就会天下所有的字了。”
　　福寿乖巧的点点头，如释重负，幸好没几本。
　　令福寿无语的是，史太真还真是两本书给福寿念了一遍就甩手不管了，口中还嚷嚷着累死老子了。福寿看着史太真的背影消失在屋里，小鼻子一皱，认认真真的一个手指头一点一点的读起上面的字来。以前自己不识字，可是挨过不少人的笑话。
　　看书念字到了中午，福寿愣是没见史太真从屋里出来，小厨房里就有了饭了！忒神奇了！
　　史太真把饭菜端到石桌上，让福寿收起书来，点着桌上的菜说，“尝尝，疯婆子做的菜还行。”
　　福寿好奇的往厨房处望。史太真见状，接着说，“疯婆子从来不见人，你是不会见到她的。”
　　不见人，为啥？长得像鬼？福寿不理解，“那婆婆不吃饭？”
　　史太真拿筷子敲敲碗，“有你吃的，管的甚多！”
　　福寿撇嘴，这叫管的甚多？不问就不问！默默的吃饭，嗨，还真好吃！“婆婆做的饭真好吃，婆婆做的饭这么好吃，婆婆应该和我们一起吃。”福寿这样说就被史太真瞅了一眼，立马闭嘴了。
　　吃过饭，连午睡时间都没有，福寿被史太真拉着说了一会儿望阳山的大概地貌，之后，往福寿手里塞了一把斧头，又指着厨房外的挑水担子和木桶，“先挑水，挑满厨房和院子的缸，后砍柴去，捡大的砍，砍到天黑，就能回屋睡觉了。”
　　福寿看着院子里的能装五个他的大肚缸，厨房外面堆积如山的柴火，“师傅，您觉得我这么厉害啊？”
　　史太真抠抠牙花，“你可以慢慢来，但不能松懈偷懒。要敢偷懒，看见院子里那棵大枣树了没，老子给你绑上面去！老子会一直盯着你的。”
　　福寿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枝桠繁多的枣树，满眼都是枝桠上密密麻麻的指头肚大的刺，这要是绑上面去了，还不得扎死！一往这处想，福寿身上揪揪的疼啊，“师傅，这比驼背老头的鞭子还厉害。”
　　史太真朝福寿后脑勺来了一下，骂道，“这能和教你偷人钱的老贼头比嘛！老子厉害多了，严肃多了。”
　　福寿乖巧的点头，是厉害多了，厉害处还跟旁人不一样，尽往损的来折腾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福寿才挑着木桶，往史太真所说的泉眼的方向去了。一路上，福寿肩头被勒的火辣辣的痛，这还是没装水，光这木桶也忒重了吧！幸好以前也练过一点臂力。倒是山后开出的那条小路，路上的碎石子太多了，一脚一滑，要了命了！这么冷的天，出了一身的汗，还找不到泉水！啊！啊！福寿都想把身上的木桶摔个粉碎。哎！真的耶，可以甩了它。福寿如是想，真的一使劲儿，把挑着的两个木桶甩了出去，那木桶沿着小路，压着满路的石子，格鲁格鲁的滚了老远，福寿追都追不上。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福寿走过去一看，娘呀，真是结实的桶啊！从那么远的地方一路滚下来，桶面上愣是连个印子都没有。不过也好，自己往后也不用挑着它了，往地上一滚，滚着就到泉水边，这得多省劲儿啊！总有一天滚坏了它。
　　福寿滚着木桶，又走了半个时辰的路，总算是看见泉水了！福寿已经累得没啥兴奋的了，提起木桶，往泉眼处一推，一只半桶一只半桶。看着桶里漾漾的泉水，这可得怎么才能挑到住处啊！累死呀！福寿扒着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是懒得起来了。这时，就从后面传来史太真凉凉的一句话，“坐着能挑满水也成啊？”
　　福寿往后一瞧，没人，还不知着老家伙在哪儿处藏着呐，现在睡好了来监督自己了，哼！福寿勾上桶，把挑子往肩上一放，使出吃奶得劲儿，走出十来步，就把挑子放地上了。啊！好重啊！这时又从身后传来史太真的话，“慢慢来，挑起来，挑起来！”
　　福寿吐出一口气，还不如重新回到那个四合院子跟着学偷东西呐，那时也只会练个巧劲儿，而不是实实在在的真力气。
　　如是这样，走三步歇五步的，太阳下山的时候，福寿终于把桶里的那一口水倒在了院子的大缸里，哎，愣是没见缸和从前有什么变化。
　　史太真坐在院子喝水，“嗯，天还没太黑。快点！去砍些树桩回来。”
　　福寿埋怨的看看厨房外面堆积如山的柴火。史太真接收到这一眼神，没好气的说，“看见了没，这是你上面两个师兄劈的柴，他们都下山四年，这柴火还这么多。你师兄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老子一下山就听各路江湖人称赞他们年轻有为、武功高强…，有望登上武林榜首！瞧瞧这出名的劲儿，都是这样练出来的！”
　　福寿脑海里想着白马浴血江湖游，使完了劲儿又回到了身体里，豪气的一跺脚，拿起斧头就出去了。
　　砍树桩？不容易，你砍啊！半天一棵胳膊腕子粗的树枝都砍不下来。要不捡柴，地上的柴火湿的都退皮了。福寿弯腰捡了两支柴火，就听不远处的史太真说不让捡，得砍树墩子，看的倒紧。任命的挥着重重的斧头，砍在树上，嗨，只破了个皮。福寿一气，闭着眼咬着牙往树根处挥了好几下，睁开眼一看，才进去几寸。福寿呜呜的在嗓子里叫了几声，挥起五六斤的斧头，重重的砍了下去。如是这样，到天彻底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福寿只堪堪砍了两个树杈子，树根处只有一指深。把树枝扔在院子的时候，听史太真说，还得滑溜溜的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福寿那叫个郁闷，拿着斧头一不动，盯着鞋面怄气不说话。史太真不是个吃干的，接着说，你不吃饭了？
　　福寿嘴一撇，“婆婆做的饭怎么好吃，我当然要吃了。”史太真喝着碗里的汤，对着福寿的小模样笑嘻嘻的，真是寻到了一个好笑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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