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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台球桌边,晚予打完招呼后,转头邀请魏雨汀继续打后面的球,李妍和严濯坐到一旁沙发上,看着他们打。
原先一直进洞的频率在严濯注视下失误了。
晚予让开位置让魏雨汀来,自己坐到了台球桌的另一边,余光避无可避地扫过附耳倾听身边人调笑的严濯。
她托腮琢磨一番后,将注意力放回台球桌上,想快一点结束这局马上离开这里。
等魏雨汀失误后,她起身打下一杆,台面上剩的球不多,她加快速度很快就清杆了。
“不打了不打了,”魏雨汀放下杆子嚷嚷,“没有一点成就感,我是玩不起了。”
晚予前会儿聊天知道她现在从事科研,给她留面子说:“我闲人一个,哪有你们工作忙,平时打几杆玩玩而已。”
魏雨汀不玩了,让她一起去吧台那边喝酒。
晚予环顾周围仍然没有看到纪泽舟,回绝她后无视严濯直接出去找纪泽舟。
严濯起身,跟在她身后一同出去。
她出了包厢问了几个服务生也都说没看到人,她略显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靠在墙边给纪泽舟打电话。
电话还没拨通,严濯便站在了她面前。
晚予抬头和他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宽阔身形将路过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你为什么在这里?”
晚予脸上挂着浅显笑意,实话实说:“和朋友来的。”
“晚予……”严濯轻轻唤了一声,伸手向她,却被晚予直接打断,语气没什么温度地说:“严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听到称谓严濯眉头蹙起,控制着情绪耐心和她解释。
“隐瞒了你是我的错,你知道我家有多糟心,我来京北相当于被踢出局,走到现在是我自己拼出来的,和李家是联姻合作,事业上我没办法割舍……”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并没有缠着你赖着你要一个‘名分’,我不知道你和李小姐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已经多次和你提分手了。”
晚予认知里的严濯,永远事业为重。
感情是他的调和剂而女人是他身边的彰显点缀,很多时候工作都是绝对优先于她的,既然有李妍这么漂亮家世又合适的女性,为什么还要拖着?
她以为这段关系双方都很清楚,都不曾把对方当做要走完一生的人,他们只是趁兴相伴,没有必要付出心力去解决问题达到“永远”。
当感情成为任意一方困扰的时候就该分开。
他和严濯,或许都看错了对方。
晚予闭上眼睛,情绪在眼皮下波澜,她长长舒了口气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睁开眼,严肃道:“严濯,干脆点,就这样结束吧。”
严濯沉默的时间更长了,良久后,他才开口:“如果,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晚予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
说出来,对双方都是一种侮辱。
晚予站直身体,不去看严濯鲜少表露的低落情绪,转过身就走。
脚步刚迈出两步严濯便拽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将人拉进旁边空着的休息室,轻而易举就钳制住挣扎的她。
“放手,严濯放手!”
“姜晚予,我说了,我不同意结束。”
严濯手背青筋隐隐跳动,将人抵在墙上欺身靠近,他不信晚予这么轻易放下。
两人力气悬殊,即使晚予用巧劲也难以挣脱,她看着眼前的人,相似却又陌生的面孔,一股巨大的悲哀洪流涌上心头,鼻尖泛酸难受到难以呼吸。
严濯看着她逐渐泛红的眼底,后背一僵,愕然停下了动作。
两人僵持之际,身后传来“笃笃”两声敲门的声音。
严濯回过头,看到纪泽舟站在敞开的门边,皮笑肉不笑地微眯着眼,冷声问:“严总,这是在干什么?”
严濯怔了怔,放开了晚予。
在他准备好说辞前纪泽舟阔步走到两人面前站定。
纪泽舟目视严濯,傲慢的眼神毫不避讳地在他脸上扫过,随后鼻息轻嗤侧目看向晚予。
用十分熟稔的口吻当着严濯的面对她说:“姜晚予,带你上的那些搏击课都白学了?”
“……”
“他碰你哪儿了?”
“泽哥,算了我们走吧。”
晚予缓了缓,上去拉纪泽舟的手,她知道纪泽舟不考虑后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今天人太多,闹大了传到纪爷爷那,爷孙俩免不了又要吵架。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严濯耳朵里,他看着晚予主动去拉纪泽舟,视线从他们握着的手往上,是纪泽舟那张和他略微相似的脸。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
第一次见面的是时候姜晚予凝视着他,眼底一片明亮。
每次他转头的时候都能看到她深情的目光,她抱着他,无数次抚摸过他的眉眼,夜里耳鬓厮磨时一声声含糊的低喃……
他以为姜晚予爱的痴迷,他以为姜晚予非他不可!
然而从始至终,姜晚予看的人就不是他?
她爱的是别人,她把他当做一件物品去替代另一个男人?!
他站在原地错愕地盯着晚予,难以置信地伸手去碰触她。
纪泽舟强压着的怒气在严濯碰上晚予胳膊的时候,一触即发,他不顾晚予阻拦上前扣住严濯的肩膀。
晚予在身后拉他急忙喊了声:“纪泽舟!”
他回头看了晚予一眼,手上动作一顿,随后用力掐住严濯肩胛骨,靠近他,沉着脸说:“严总,大家都是成年人,别逼我闹的太难看。”
“你以为她能有多喜欢你?”
“既然要和李妍订婚,就别来招惹姜晚予。她今天和你分手,不管你同不同意,你们两个从此以后都没有关系了。”
纪泽舟说完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松开手,深沉目光带着一丝凉意瞥向晚予,随后走到门口,留下空间让她自己解决。
晚予松了一口气,站的位置和严濯隔着一些空。
严濯黑着脸上前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唇角微动好一会儿才哑声问她:“姜晚予,你把我当成谁了?”
听到他这样问晚予才明白,他看到纪泽舟,知道自己将他当做替身了,虽然并不是纪泽舟,但她也没有必要再解释。
“你都看到了,我也没有全心全意对你,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两清了。”
自己察觉到是一回儿事,亲耳从晚予口中听到又是另外一回儿事。严濯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后才怒极反笑地轻笑一声。
晚予垂下眼转身向外走,略过门口的纪泽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纪泽舟懒得再看严濯,跟在晚予身后一同出去。
晚予走得很快,出了大堂的门就直奔马路边打车,纪泽舟阔步跟上,拽着她往自己的车走。
然而晚予并不配合,极力往返方向挣脱,纪泽舟面阴沉着脸一拖二拽地把她拉到车旁边,打开副驾驶将人塞进去,手抵着车框俯身盯着她。
“姜晚予,你跟我闹什么?”
“严濯哪里跟行哥沾边!”
“是他脚踏两条船,你在跟我耍什么脾气?!”
晚予喘着气,抬头回视他,漠然说:“今天是你故意安排的对吗?你早就知道了。”
“……”
原本激烈的争执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纪泽舟沉默一会儿后替她关上车门,然后绕过车头坐到驾驶位。两个人在车里缄默坐着,封闭空间内,他们之间的呼吸声起伏的很明显。
“既然你早知道了,大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样安排是想替我出气还是想让我难堪?”
“你觉得我是想让你下不来台?”
纪泽舟冷哼一声,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对,今天是我刻意安排,让你看到他和李妍在一起。”
“难道你还要等着他跟你坦白?”他偏头看着她,“你真的不明白吗?严濯和纪泽行根本不是同一类人。”
晚予垂着眼一声不吭,她怎么会不明白?
三年时间,或许严濯对她而言不仅仅是纪泽行的替身。
看见严濯和李妍一起出现的时候,她承认在那一刻,所有慰藉和往日温存都化为数根细细密密的针碾扎过她的心口。
扎得不算深,却着实不太好受。
但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原本她就是要结束的,只是这个方式让人些许失落。
她能明白,那只是依赖感在剥离,并不是什么难以割舍的深爱情愫。
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所有事都被自己都搞得一团糟?
走到现在这一步,更多是因为她自己固执地依赖着严濯那张相似的脸。
迷失沙漠的时候看见了海市蜃楼,尽管心里有声音在告诉自己,那是虚假的精神寄托,可她迷了路只有这个方向能让她不停下脚步。
她看清了幻觉本身,但却未必找到了水源。
纪泽舟没有催促着她说话,按下所有车窗让风进入,夹在车头玻璃的银杏叶大概是被他用力关车门时震到了,歪倒着有些碍眼。
他伸手将那片叶子重新固定住,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姜晚予很少跟他硬着来,好久没见她这样生气,不确定她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故意安排还是因为严濯,一想到后者他就恼火。
一个替代品而已也值得她这样伤心?
替代的东西,她也会产生感情吗?
两个人坐在车内闭口不言,晚予情绪早已冷静,但一时间还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将头转向窗外静静看着,焦灼争执之后的安静,显得空气温度都开始下降,她拢了拢外套环手在胸前。
纪泽舟淡淡看了她一眼,关上窗启动车子接着打开暖风,缓和了一下,带了一丝消遣的意味问她:“去哪儿?重新回上去吃饭?”
晚予听了立刻就将转了头过来,睁着眼微微上睨着,一脸的惊讶不解,意思是:闹成这样我还要回去?
他说什么她信什么。
纪泽舟轻轻笑了一下,转过头收敛笑意,将车子开出停车场驶入主路车流,马力十足地远离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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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晚予分手成功!
下面请大家欣赏,由纪泽舟特意为大家点播的:《分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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