翛粘妻焰

　　第5章：
　　“五言弟弟！”明焰一脸担心地跑过去。
　　五言听到明焰的声音，先是一惊，然后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明焰看到五言的样子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于是就跟守在戒律堂门的两位师父请教。
　　“空禾师父，五言弟弟为何跪在这里？”明焰客气地问。
　　“五言师弟因为房中私藏污秽之物被罚跪在这。”空禾师父双手合十一脸惋惜地说。
　　“污秽之物！可五言弟弟从不下山，何来污秽之物？”明焰听到愤愤不平地说。
　　“还不是哪个‘心善’的公子给的！”旁边的空木一脸仇视地看着明焰说。
　　明焰看出他怒意的眼神，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我从未给五言弟弟任何污秽之物！”明焰理直气壮地对空木说。
　　“自从你来之后，五言弟弟早课时经常因为你受罚。下午时经常不见人影，听说都是去跟你玩了！”空木迁怒着明焰说，“五言师弟是主持最中意的弟子，也是然因寺中资质最好的弟子！因为你……”
　　“禁声！”这时言律法师出现，叱喝一声。
　　空木空禾立刻双手合十低头乖顺站好，不敢再出声。
　　“回去之后抄写五戒十善。”言律淡然地开口对空木和空禾说。
　　“是，弟子知错！”空木空禾恭敬地鞠躬认错。
　　“明焰施主来戒律堂何事？”言律法师客气地问明焰。
　　“五言弟弟，因何污秽之物要受罚在此？可查清？会不会是受人陷害？”明焰急切地询问。
　　“言律师伯，罚跪时辰已到，可行棍刑了。”五言有些慌张地开口阻止他们再继续对话。
　　“棍刑！还要打？”明焰惊慌道。
　　“寺规写明，藏匿脏污罚跪六个时辰、棍刑五十。”言律一脸淡漠地说。
　　说话间二位强壮的僧人就拿的着棍子一脸严肃地进入堂中。
　　“五言弟弟不会藏脏物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明焰着急地冲进去护在五言的身前。
　　“五言已经默认。请明焰施主自重！”言律法师肃穆地说。
　　明焰听到愣了一下，但还是护在五言身前不离开！“那一定是五言弟弟有苦衷，我相信他不会这样做！”
　　五言听到吃惊地抬头看着明焰瘦弱的背影，此时在他眼中却无比的高大！
　　“明焰施主，五言已经触犯了寺规，理应得到惩罚。”言律法师逼近压迫感袭来，让明焰有些害怕。
　　“五言弟弟……是心善，或许只是知情不报而已。已经……罚跪过了！不可再受棍刑！”明焰有些胆怯地说着。
　　“出家之人不妄语！五言已犯五戒之一，棍刑必须受！”言律法师一脸严肃不退让地说。
　　“法师刚才说五言弟弟默认，那就表示五言弟弟没有亲口承认，那怎么算是犯戒了！”明焰稍平静下来，不退缩地说。
　　“既然明焰施主如此肯定五言未犯戒，那请明焰施主自己询问一下。”言律看明焰没有退缩的意思，就想以退为进。
　　“好，我来问。”明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转身坐在五言的对面，眼睛看着五言。
　　五言低着头羞怯地不敢看他。
　　“五言弟弟，妄语戒是什么？”明焰心平气和地问。
　　五言听到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未见言见，见言不见，虚伪夸张，藉辞掩饰，皆为妄语。”
　　“是不是佛门四众弟子的基本戒之一，不论出家在家皆应遵守是吗？”明焰一脸认真地问。
　　“是的。”五言点头回答。
　　“那五言弟弟也会遵守，是吗？”明焰又问。
　　“是的。”五言肯定回答。
　　“那五言弟弟跪这么久了，膝盖可疼了？”明焰微笑着说。
　　五言听到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明焰，又低头不知如何回答。
　　“五言弟弟是默认疼了。”明焰笑了一下，然后抬头对一直守在旁边的宁翛然说，“小宁，扶五言弟弟起来，然后带回去上药。”
　　“是，少爷。”宁翛然听完府身伸手准备要搀扶起五言。
　　“明焰施主，这是做甚？五言犯了戒律，未受罚不可离开。”言律法师出言阻止。
　　“我要先治好五言弟弟的伤，再好好询问情况。人在疼痛的情况下，脑袋不清醒，说的话有可能不是真心的。所以这种情况下询问，一定会让五言弟弟犯妄语戒的。我虽不是佛门弟子，可也受佛主庇佑，应当多行善事，怎么能让虔诚的佛门弟子犯戒呢！”明焰起身恭敬地对言律法师说。
　　“明焰施主有些强词夺理。”言律有些怒意地说。
　　“那请问言律法师，这样可违反寺规？”明焰微笑着说。
　　言律被问有些回答不上来，因为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寺规中也没有规定。
　　“未曾！”这时门外传来言然法师浑厚清冷的声音。
　　“主持……”戒律堂中所有僧人见到言然法师后行礼问候。
　　“师父”五言跪拜在地上不敢抬头。
　　“五言，你可随明焰施主安心下去治伤，七言已经跟我言明一切原由。”言然法师淡然地看着五言说。
　　“是……”五言听到停顿了下，然后应下。
　　“谢谢言然法师。”明焰听到开心地说。
　　“贫僧应该谢谢明焰施主。”言然法师双手合十道谢。
　　“客气了！”明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完，就跟宁翛然小心地搀扶着五言离开了。
　　“主持师弟，这是为何？”言律法师不解地问。
　　“这是我徒儿的命中劫数。”言然看着明焰他们离去的背影，淡淡地说。
　　“阿弥陀佛……”言律法师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明焰他们扶着五言回到了他住的院子，院中站着一位看上去二十几岁样子，外貌俊美的翩翩公子，正一脸焦急的来回踱步。听到门口有声音，立刻抬头看过来。
　　一见到是五言就着急地跑上来询问情况，“师弟，对不起！是师兄害了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师兄，小僧未曾受伤。”五言淡定地说。
　　“别骗师兄了，你跪了一晚上，膝盖一定疼死了。我已经弄好药浴，回屋马上进去泡着。”公子一脸内疚地说。
　　“你是五言弟弟的师兄？”明焰好奇地问。
　　“对，我是他师兄牧东锋, 法号七言。”牧东锋坦然地介绍着自己。
　　明焰听到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牧东锋看出明焰的不相信，解释着说：“我是言然法师早年收的俗家弟子，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厉。每年元旦时才回来几天。”
　　“这样，难怪我没见过你。”明焰恍然大悟，元旦时他都没在寺中，所以没见到。而且五言很少说自己事，所以就更不知道了。
　　“那你们是谁？看样子跟五言师弟关系不错。”牧东锋盯着明焰也好奇地问。
　　“师兄！”这时五言出声打断，“请师兄扶我进屋吧。”然后说完就抽离宁翛然他们搀扶着的手。“今天谢谢两位施主，接下来，师兄会照顾我的，请先回吧。”五言客气地躬身道谢。
　　牧东锋一下看出五言在装平静，马上拜托说：“我一个不行，请你们还是帮我一起照顾一下五言师弟比较好。”
　　“师兄！”五言听到有些慌张地叫了一声。
　　“师兄前些日子受伤了，手使不出力气的。”牧东锋委屈地说。
　　“五言弟弟别逞强了，我们扶你进屋泡药。”明焰心疼地摸了一下五言的头，然后又伸手去搀扶住他。
　　这一下五言顿时脸红了起来。
　　牧东锋和宁翛然一下就看出五言的异样，一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脸。一个一脸不爽地一把扛起五言就往屋里走去。
　　这下牧东锋更讶异不已……
　　“宁施主，小僧可以自己走的。”五言慌张地叫着。
　　“这样快些！”宁翛然一脸怒意地说。
　　五言被扛到浴桶边，然后一下被扔进桶里，哗啦的水声溅了出来，五言呛水本能地从桶里站了起来，然后不停地咳嗽起来。
　　“你的欲念太重了，该好好洗洗。”宁翛然冷漠地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五言听到惊恐地愣在原地，任由身体不停地咳嗽着，好掩饰他被看穿心思的不安。
　　明焰他们追上来刚踏进房门，宁翛然就一脸平静地走过来。
　　“少爷，五言师父在泡药浴了。宣府还有客人等着，少爷先下山吧。”宁翛然挡住明焰探究的目光，一脸温和地提醒着。
　　“好。”明焰点头应下后，就抬高声音说：“五言弟弟，我有事先走了，晚一些再来看你。”
　　“谢谢焰施主，不用再来了。”五言强忍着咳意和痛感，装出平静地声音回答着。
　　“要来的，五言弟弟好好休息。”明焰没听出异样，说完就跟宁翛然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牧东锋走进屋里，关上了房门，然后坐在靠近五言浴桶的椅子上。牧东锋一脸怜悯看着五言说：“师弟，心悦那位焰施主！”
　　五言坐在浴桶中，低着头不发一语。
　　“何时？”牧东锋又问。
　　“不知？”五言轻声地回答着。
　　“唉……”牧东锋叹气已经情根深重了！“打算如何？”
　　“不知？”五言无力地回应着。
　　“师兄只能劝你，还小，或许是错觉。”牧东锋宽慰着说。
　　“小僧不会再见他！”五言难过地低着头，身体有些发抖，像是在哭泣！
　　“时间或许可以淡忘一切。”牧东锋无奈地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走出房门时，言然法师就站在院中，依然一副清冷谪仙的样子。牧东锋感叹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的人还是一样，清冷俊秀、令人心驰神往。
　　牧东锋走过去行礼，然后恭敬地问：“师父，是早就发现了，还是早就算出？”

　　“阿弥陀佛”言然法师淡然地回应一句。
　　“师父昨晚不让我去说明原因，就是为了今天让师弟可以正视自己的欲念！”牧东锋有些生气地说，“这样太残忍了！”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只有生出执念了，才能放下执念。”言然法师双后合十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那要是师弟放不下呢？如我这般……”牧东锋气愤地质问。
　　“那也是他的劫数。”言然法师停顿了一下，平静地说完就离开了。
　　牧东锋痛苦地低下头，苦笑着说：“师父，想做你喜爱的徒弟，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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