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在哥谭考编制那些年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

　　成年人请直接勾引。

　　勾引的第一步―― 抛弃人性

　　――坂元裕二《四重奏》

　　安看了一眼正在抽烟的约翰森，艾利阿娜和乔丝琳坐在小沙发上，在一旁是站着的洛根，杰登·维森特还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暂且不在这里，凯文·尼尔森去参加了议员私下拉拢选票的聚会，剩余两个嫌疑人已经被抓捕。

　　“艾利阿娜小姐，我想，你可以陪我走一会儿吗？”

　　众人散开后，安突然叫住了艾利阿娜，她们还站在尼尔森庄园的门口，洛根在不远处想送她回事务所，今天可是圣诞节。

　　天真漂亮的女仆嗫嚅了一下，最终点了一下头。

　　安抬起手冲洛根致意，他们面前的街道已经成了一滩浑水，完全没有几个小时前雪白的样子，反而是后面的庄园因为封锁，保留了雪层。她们在不堪的街道上走着，洛根担忧安一个女孩儿不安全，在身后开车跟着，雪没有那么大了，细碎的雪花擦着女巫灰蓝色的眼，摩挲过了唇纹，最终落在了针织围巾上面。

　　案件最后的线索非常冗杂，安只是挑选了代表性的几个分析了全过程。

　　“伯德小姐，我其实很好奇一件事。”

　　艾利阿娜在一家首饰店门口的橱窗前面停了下来。

　　面对她的开口，安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兴趣在首饰店旁边的报亭上，周围是哥谭的广场花园，因为节假日和下雪的原因，没有什么人，所以女巫光明正大地研究起了最近哥谭市的时政，听见“伯德”这个有关于鸟的姓氏皱了皱眉毛，没回头，接上了话：

　　“听起来你想和我谈谈。”

　　“难道不是一开始您就想和我谈谈吗？”

　　“有吗？不好意思，我昨晚没睡好，记不太清楚了。”

　　女巫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掏出钱包买了一份报纸，脸色不太健康，她回过头抱歉地冲艾利阿娜笑了笑。

　　艾利阿娜保持着的温顺懦弱的表情破开了一个洞，五官逐渐归向于偏执的感觉，她凑近了些，低声说：

　　“有啊，您在审讯我的时候，不就这么想了吗？”

　　“聪明，你不打算和我演下去了是吧。”

　　安回答着，在报纸的中缝找到了解谜游戏，不过她很快就笑了一下，这看起来像是解谜，实际上更像是一个解暗码的途径，报纸是哥谭最大的报社刊登的，几乎每个人都会看。

　　她看着对面的女人，看着那些不属于哥谭的天真和温顺烟消云散，用有些哑的嗓子说：

　　“我很佩服你的演技和把握人心的技巧，有人教了你疯子的思想，你学会了伪装，你故意接近杰登·维森特，你一步步抓住了他的脆弱，与此同时那还捏住了乔舒亚的心，哦，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不意外吧，你的计划，非常成功。”

　　安解到一半的谜语被她暂且搁置了下来，艾利阿娜笑了笑，目光灼灼地说：

　　“果然，他说的没错，你已经知道了，知道这些看似巧合的闹剧都是我的策划，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好问题，”安拍了拍手，“第一，垃圾桶里的碎玻璃是残缺的，证明有人翻动了垃圾桶，你背后的人帮你处理了烂摊子，但是他发现了我在查，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第二，我不用戳穿你，你活不过今天，此外，圣诞快乐，小姐，珍惜你的最后一天。”

　　她笑了出来。

　　艾利阿娜的表情不屑了起来，她说：

　　“您一定是家教很好的高层家族出来的，带着可以高高在上决定别人命运的傻气，我的主人不会抛弃我，我很安全，但我很好奇一件事。”

　　“您是怎么‘看到’的。”

　　看到，看到她痛苦不堪的前半生，看到她的想法，看到她而背后还有其他人。

　　安看了一眼天色，再次把报纸打开，雪花落在纸上，她的声音落在地上。

　　“把自己当成犯人，小姐，我和你们没什么不同。”

　　“天色不早了，祝您忌日愉快。”

　　女巫解完了谜题，脸色一下子差了起来，她向艾利阿娜道别，不管她不好看的脸色就钻进了洛根的车，她指着报纸上的谜语，对洛根说：

　　“去议员拉票的聚会！来不及了！”

　　洛根根本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着急，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尊重了她的想法，掉头往聚会开。

　　谜语里的暗码解开后，是烂的透顶的西班牙语，只有两个词：

　　“Contabilidad”

　　(会计)

　　“Diputados”

　　(议员)

　　谜语人的手段。

　　＃＃

　　正在他们赶往聚会的同时，艾利阿娜冷哼一声走进了周围的一个超市，正想结账的时候。

　　“砰！”

　　子弹落地。

　　忌日快乐，小姐。

　　一个小时后，电视会播报你的死亡，你的死亡太渺小了，渺小到主持人用了一句话就概括了你的一生。

　　你的主人会为你哀悼吗？

　　那个拿你们当复仇和发泄工具的谜语人，他会吗？

　　＃＃

　　昨天油漆脸经典二选一崩死的那个可怜虫，可是哥谭本地最大报社的编辑，Joker绑走了人质，谜语人就刊登了报纸上的谜题，以前那个板块可是一直刊登傻瓜谜语来着。

　　很合理的配合，没有人一开始就会怀疑，毕竟小丑这个疯子干什么都不稀奇，哦哦哦，如果你说他不想搞事了，建议您看看脑子，那很稀奇。

　　所以昨天那场戏的主角本来就不是Joker，而是曾经凭一己之力利用蝙蝠侠，杀了卡迈恩·法尔科内，就算进了阿卡姆也让哥谭被水淹了一遍的谜语人！

　　安有些头疼，这两个人联手，很难办啊。

　　就在车上她收到了一条消息，这部手机是没有乔防护的另一部手机，是作为普通人的她在使用，也归属于侦探头上，而现在，屏幕黑掉后亮起来了绿色的字体，对方打过来几行字。

　　Riddle me this：

　　(来猜个谜语吧)

　　“The less of them you have,

　　(拥有的越少)

　　the more one is worth.”

　　(价值越高)

　　安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血液似乎想从血管里冲出来，她没有说话，在温热的车内敲击键盘，手机屏幕的温度格外的冷。

　　屏幕上她的回答，几个字母合起来像是黑色的漩涡，把她拉扯进了泥潭。

　　“A friend.”

　　对方发来一个丑丑的颜表情，然后告诉她：

　　我的朋友让我好好关照一下他的小蛋糕

　　欢迎加入我的狂欢

　　And you know,

　　(你要知道)

　　Gotham loves comeback story.

　　(哥谭市喜欢东山再起的故事)

　　安盯了一会儿，回复他：

　　“不要剽窃杰克的话，还有，哥谭市喜欢故事，但不喜欢老掉牙的故事，祝您愉快。”

　　他见状发来最后一段话，然后离开了她的手机。

　　他说：

　　“怎么会？我爱这个城市，我会勾引她，我会让她看见我准备的表白词，我要让我的亲爱的看看这里人性的泯灭，朋友，快乐与你同在。”

　　呵，他所谓的表白，就是出名的那次杀了三个人，给布鲁斯·韦恩寄炸/弹结果炸到了阿尔弗雷德，最后还引爆了七辆面包车差点淹了整个城吗？

　　如果哥谭有意识，她只会骂一句去你妈的，然后让你滚出哥谭。

　　这就是成年人的快乐吗？

　　安叹了口气，想了一想，还是转过头给乔丝琳打了电话。

　　对方一接通她就说：

　　“您好，乔丝琳小姐，请问如果委托人死亡的话，我的费用还能结吗？”

　　乔丝琳虽然自称是委托人，但真正委托的是凯文·尼尔森，她只是代理而已，接到这么一个问题愣了半天，有些犹豫地说：

　　“呃……这可能有些困难，你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就是想让您结一下尾款，您可以联系尼尔森先生吧？”

　　没什么，就是怕死的是尼尔森所以想把钱先拿过来再说。

　　面无表情的安·伯德实际上是这么想的。

　　“稍等一下，我问问。”

　　电话对面传来座机拨号的声音，大概一分钟后，对面无人接听，乔丝琳又打了两遍。

　　完犊子了，安目光呆滞地想。

　　自己可能打白工了。

　　你给我死啊谜语人！谜语人滚出哥谭！！！我的钱！我的money啊！！！白花花的银子！自己挣来的！

　　洛根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从镜子里看了安一眼，就看见她一副失去高光的表情，吓得声都不敢出。

　　“很抱歉，伯德小姐，凯文可能有别的事儿在忙，我一会儿再给您打吧。”

　　一会儿他可能就凉透了。

　　“好的，麻烦了。”

　　好的，我要去打人了。

　　安挂断了电话，阴森地想着，本来她一开始没想去找小丑那些人的，但现在偏偏有人招惹她了，那么看起来她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街道上，洛根警员的车飞驰而过，密布着云层的天空，汽车驶向的附近，黄色的灯光中央一只标志性的蝙蝠图案拧出来纯粹的黑色，汽车广播里的钢琴曲吱啦一声响。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就在几分钟前，哥谭警方接到了报警电话，备受瞩目的议员候选人凯文·尼尔森在房间里被杀害，据了解，昨天这位年轻人的母亲就被害家中，如今他的母亲的案件刚刚告破…………”

　　“我们对此深表遗憾，警方正在持续追踪中，如有了解详细的市民，请及时联系警方配合调查。”

　　哥谭有一大优点，只要高官被害，新闻消息可是实打实的快，当然，如果这里的娱乐板块没有那么繁荣就好了，一群人天天窥探别人家的隐私，属实变态了一点。

　　电台传来吱啦啦的电流声。

　　洛根扭了扭转轮，悠扬的钢琴曲再次回归，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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