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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不傻
“不冷啊？”东方寄情将手中的咖啡递给了他，其实她早就看到他了，还有他的队友们。他们三个这么大高个，明显得很，一眼就能看到。这条小巷又窄又长，风吹得呼啦啦的。这都入秋了，肯定冷死了。
“不冷。”克罗斯真的觉得不冷，但一接过咖啡，不小心轻触到她的手指，感觉到一丝温热的时候，他才哆嗦了一下。
“那不累吗？”东方寄情帮他计了一下时，他在这里站了6个小时48分钟了。她穿着高跟鞋给客户挑宝石，只站半小时，都要静脉曲张了。
“不累。”克罗斯真不觉得累，他平时训练可比这累多了。只是站着，怎么会累呢。他甩了甩头，想要换一个更帅的姿势。但是只觉得两条腿像石头一般沉重，根本就移动不了了。
“那臭不臭啊？”东方寄情微微转头，看向了一旁两个巨大的垃圾桶。
“不臭啊，香得很。”克罗斯端起咖啡，一口喝了下去。但是他没想到咖啡还有些烫，舌头还没反应过来，滚烫的液体就滑进喉咙，一步到胃了。
“烫不烫啊？”东方寄情吓了一跳，她上前一步，连忙去帮他解开衣服的扣子。但是扒拉到一半，看到他的胸肌，她立马就收回了手来，乖乖背在身后了。
克罗斯一下子就觉得不烫了，那点咖啡的温度，还比不上她手指的体温呢。划过他胸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点着，被燃烧殆尽了。
“你傻了吗？”东方寄情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看起来他平日里怼天怼地的，没想到傻起来也是真的傻啊。
“我……，我不傻。”克罗斯摇摇头，终于是清醒过来了。太久没见她，都被美色冲昏头脑了，“傻的人，是你。”
东方寄情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她咬着唇，脑袋不由自主就往地面垂了下去。
“爱西斯，抬起头来，看着我！”克罗斯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看着她会失智，也许她看着他，也会呢？
东方寄情很清楚自己必须面对他，要是不明确给他一个说法的话，他能直接冲到舒尔茨的面前去。所以她乖乖地抬起来头来，看向了她最爱的那一抹蓝。
“傻的人，是你。”克罗斯就不客气了，直球他是最擅长的。但是这一次，他还有一些犯怵。对他的队友，还有他的家人，他的直球出去，都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而她，他真的不知道了。是会被击溃，还是重建呢？
“我在中国的高考考了668分，然后直接申请的慕尼黑大学。就在今年底，我就要毕业了。比我同时期入学的同学，要快上一到两年。”东方寄情说着一些事实，也是在反驳着他的话。虽然她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怎么还会被那个渣男骗呢？”克罗斯终于问了出来，他一直回避着，不希望自己被她当面判死刑。要知道在感情世界里，一句“你不是我的菜”就可以判处死刑即刻执行了。
“渣男？”东方寄情愣了一下，她的老板确实很坏，但是要用这个词来形容，好像不太妥当吧。
“他到底允诺了你什么，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克罗斯又继续问道，他怕她又跑了，不面对自己。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刑期可能是无期，又可能是死缓。反正，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
“让我回忆一下……”东方寄情微微仰起头，开始回忆自己第一次跟舒尔茨在工作室见面的场景。那时慕尼黑的工作室才成立没有多久，一切都是空白而崭新的。舒尔茨就站在空荡荡的工作室中央，对她激情澎湃地说着自己未来的计划。来自世界各地的宝石，最先进的切割技术，最优秀的金银匠人，还有遥遥领先同行的设计理念。
她几乎是瞬间就被击中了，觉得自己找到了最好的老板。更别提之后舒尔茨对她允诺的首席设计师的位置，还让她将真正的东方文化引入到西方设计之中。甚至他还带她去了几个私人博物馆，包场的那种。当她亲手触碰到几件宋明时期的饰品的时候，她就彻底沦陷了。
在一开始，她和舒尔茨就像是处于“蜜月期”的伙伴，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向着光明前行。她那时也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无论有什么好处，对她来说，都像是天大的恩赐。虽然家庭条件不错，但是以往她享受过的唯一特权就是在老爸医院看病不排队。对于资本主义的纸醉金迷，她认知得实在是太少了。
过了一段时间，她对这个行业熟悉了起来，也有了一些客户，出了一些成绩。她觉得，自己的待遇可以提高了。但是，舒尔茨给她压下去了，并让她不要仗着有点才华就期望着要坐火箭。这一行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包括他。
这么一说，她哪里还好意思继续提。就这么熬着，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再次提出要求，又被打压下去。如此反复，一直到今日。
只是每一次，她都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让舒尔茨一次比一次更加手忙脚乱，越来越难以敷衍她了。
最近收集证据的事情也快要告一段落，无论是在法律层面还是道德层面，她都掌握了足以让舒尔茨惨败的事实。
不过她现在也只是说了她一次次败下阵来的过程，准备反攻的事情，暂时没有提。
克罗斯在一边听着，心里非常不爽，他凭什么要在这里听她和前男友的故事啊？但是听着听着，他胃里倒是一点酸意都没有，这很不正常！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她只是在讲诉一个职场遭遇不良老板压榨的故事而已，完全没有情情爱爱的部分。
“等一下，照你这么说，你和舒尔茨，只有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吗？”终于忍不住，他问了出来。
“当然，不然呢？”东方寄情被他问懵了，他这个问题从哪里冒出来的啊？稍微一思考，她就明白了。因为他是喜欢着自己的，所以看她身边的男性都是假想敌。
“可是你们工作室那个红发头发的女孩子说……”克罗斯想不起来那女孩子的名字了，反正不是个重要的人物，对于他来说。
“蒂娜，蒂娜她说什么了？”东方寄情还不知道克罗斯去找过蒂娜呢，什么时候的事呀？
“她说你去意大利了，和舒尔茨一起。”克罗斯微微眯起眼来，学着蒂娜当时的表情说道。
一看见这个表情，东方寄情立马就明白了。蒂娜高度近视，喜欢眯着眼看人。但是她红发碧眼长得妩媚，就容易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最开始蒂娜也误会她和舒尔茨有什么，就以这副表情甚至是更夸张的版本问为什么舒尔茨给了她如此多的特殊待遇。她解释了，蒂娜耸耸肩，显然是不信。当然后来蒂娜就被她的才华所折服了，知道她不是靠什么这样那样的牺牲换取来的。
可是克罗斯看到这种表情会联想到什么，她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托尼.克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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