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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肠
我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路上也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在快到院子的拐角处正好撞见了莫七侠与明月并肩走过来,莫七侠见我如此也是大惊,连忙开口问道“不悔,你这是怎么了?”
“不悔姑娘好像和六师叔吵架了。”明月在一旁小声说道。
“是不是六哥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教训他”莫七侠摸着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呆木头,一定是又说了什么傻话,惹的你不开心。”
“我不想说!”我心里非常委屈,摇了摇头,转身跑进院子。
“哎,不悔…”莫七侠在后面叫到。
我跑进院子中擦了擦眼泪,打开柜子便开始收拾行李,我随身的东西并不多,也只是几件换洗的衣物。抬头瞥见柜子旁的书架,上面摆满了许多小玩意,很多都是他送我的,自他恢复行走以后,每次下山都会给我买些新奇的玩意,有时候莫七侠他们下山采买,他也会嘱托莫七侠给我寻些小物件。
看着这些东西,我眼中的泪水又开始滑落,本想带上几个物件,忽然想去他那句“我是把你当做你娘的替身”我愣在原地,将本打算去取物件的手缓缓放下,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收拾过后,我洗了洗脸,又理了理刚刚被风吹散的头发,蓦然发现发髻中还插着他送我的那朵珠花,不禁苦笑了一下,抬起手将那珠花取了下来,放入之前的盒子之中。我又将手深入怀中,掏出他送我的那枚玉佩,与那盒子放到了一处。
“不悔姑娘,七师叔让我叫你一同去用饭”这时明月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麻烦你转告莫七侠,我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去用饭了。”我缓缓的开口说道
“好…”明月点了点头“那不悔姑娘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等一下”我开口叫住他,将桌上的盒子与玉佩递给他“明月,劳烦你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殷六侠。”
“不悔姑娘,你这是?”明月结果东西一脸疑惑问道。
“我明日就要启程回光明顶了,日后估计不会再踏入武当了。”我咬了咬嘴唇,“这两样东西,你帮我还给他吧…”
“不悔姑娘,六师叔待人一向亲和,从不与人争吵,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苦笑一下“是我误会了,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你不必问了,帮我把东西交给他便是。”
他还想开口,却看到莫七侠走了进来,冲我说道“怎么,被呆木头气成这样,连饭都不想吃了?”
“我只是身体不适…才不想吃饭的”我摇了摇头。
“你少骗我…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他开口说道。“一定是那个呆木头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莫七侠性子爽朗,为人也是风趣幽默,那日在光明顶上便看出我的身份。回武当以后也是对我多般照顾,见我有时摆弄药物,他也十分好奇,还提出要我帮他在使用的暗器上淬毒。他也偶尔对我说些自己的事情,说些峨眉的事情,还有他的锦怡师妹……
他见我这般必定也是猜出原因,我便将整件事情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与他。
“这个木头脑袋,竟然说出这种屁话!”他愤愤不平道。
“我纵然是魔教妖女,也有自己的尊严,一直以来他爱的都是我娘,对我的好,也只是把我当做我娘的替身,他…从未对我动过心。”我开口说道
莫七侠摇了摇头,开口叹道“这个傻子,明明心里想的不是这般,嘴上却要说这些伤人的话。”
“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纵使再喜欢他,也绝不会放弃自尊求他让我留下…”
“我只问你一句,你对六哥如此…是否是因为父母的缘故?”
“自然不是,你们也许会这么认为。但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在竹屋之时,我就已倾心于他,之后的相处中,我也并未因为父母对他有过愧疚之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莫七侠边说边从明月手中拿过盒子和玉佩,“不要伤心了,一切交给我”说罢,转身出门,向他的院子方向走去……
我转身回到屋子,心里还是一阵委屈,转头看见墙角的酒坛,这是上次从他房中搬来的“醉仙酿”我心里委屈更甚。
“罢了,反正明日就要走了,今日便喝个痛快”心里这么想着,随即搬了几坛酒,坐在院中喝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有些醉意了,醉眼朦胧之间,看到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进院子。来人走近,正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不悔,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他语气中有些焦急,还带着一丝责备。
“殷六侠,你我男女有别。如今天色已晚,你来我这院中是否有些不妥?”我冷冷开口“这几坛酒你若是心疼…大不了等我日后下山…寻得好酒赔你便是…”
“我自然不是心疼酒…我是心疼…心疼…”说着他拉住我的袖子,将我拉到他身边。
“你心疼什么?”我抬起头瞧着他,浓郁的酒气吹到他的脸上。
“不悔…听话…不要再喝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微微转过了头。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我一把推开他,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他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殷六侠,今日在后山,你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直以来,你只是把我当做替身罢了。我倒想问问,如今你是以何种身份来管我?”
“我……”他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我是……”
“你是无忌哥哥的师叔,虽然我与他关系亲厚,但若真论起来,你可并不是我的长辈……”我冷冷的瞧着他“所以…请你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喝酒…”
“好…你要喝…我便陪你喝…”他似是有些生气,坐在对面抱起一坛酒开始往喉咙里灌。
我也举起酒坛,将烈酒灌入喉中,喝了几大口后,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忽然有些委屈,颤抖着嘴唇开口道“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只爱我娘一人…”
“我…”他大伤初愈,显然不胜酒力,喝了几口便有些醉了“我对你娘…是年少倾心…听到她遇害…我就想为她报仇…”
我摆摆手“你这算哪门子爱呀…连个喜欢…都算不上…顶多也就是…是什么来着…啊…对…年少时候的好感…再有就是…执着罢了…爱情…可不是这样的…”我醉眼朦胧的瞧着他,“你对我…是什么感觉…若有一天…我也被人所害…你不会不会…也想着为我报仇…”
他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拿着酒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会护你周全…”
“你骗人…你只是…把我当成…我娘的替身。”
“不…不是的…那日在山下…你替我挡住暗器受伤昏倒…我只觉得无边心痛…我恨自己四肢残疾…无法法保护好你…连累你受伤…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愿独活于世…”他酒意上头,口中有些含糊“那日我身中七虫七花之毒…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虽意识模糊…但内心十分清楚…不管是梦里…还是心里…那个身影…都是你…”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其实在竹屋…我就已经对你…对你倾心…我当时打定主意…若是治不好你…就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做你的眼睛…后来你身受重伤…我更是决定…若你一辈子躺在床上…我便陪你一辈子…”我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不要哭啊…”他见我哭了,立刻丢下酒坛,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抬手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我比你年长许多…又曾经与你娘有过婚约…若是你我一起…世人又当如何看你…我宁愿孤独一世…也不愿见你受一点点委屈…我…配不上你…”
我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子坐在他的腿上:“配不配的上是我自己说了算…什么世人目光…我杨不悔通通都不放在眼里…”我抬起头,四目相对之间,我的脸逐渐贴近他的脸,“你只说…你心里有没有我…”
“我的心里…都是你…我…爱你…”他温热的气息吹到我的面上
“唔”我闭上眼睛,狠狠吻住他的双唇
“不悔…”他微微一怔,随即紧紧将我搂入怀中,贪婪的开始回应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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