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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人类
在被问了手机号码后的殳珍珠,去了商业街,他需要一个手机,虽然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只能是他作为幻化作人形时候的学习人类习性的一个工具而已。
他想和房一莹时常沟通,像人类一样的联系,不被发现他是神的存在。
他到了一家手机商店,买了最新的手机,问了价格,给了钱。珍珠作为人类的时候可是个富豪,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从地契到房屋合同的变迁岁月,在世间生活过的时候他名下的地产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处了。
他让店员教了他最基本的一些功能,然后把便签纸拿出来,对着上面的号码一个个数字输入,他问店员:“以后就拨打这个号码就可以听到她的声音了吗?”
店员觉得这个年轻小伙子在开玩笑,但还是很亲切地笑着说:“顾客,我帮您吧,这样输入以后,这个号码储存成谁的呢?”
他不假思索的说出:“那个孩子的。”这时候其实他不知道号码储存的意思是什么,会显示什么。
店员有点疑惑但是按照他说的直接备注了,珍珠还是有点糊涂:“我想联系她该按什么键?”
“可以短信通知对方也可以打电话的。”店员还是很耐心的解答,然后手把手教他编辑短信,然后珍珠就把第一条短信发送给了房一莹,内容是:是我,我有手机了。
殳珍珠一边学习使用手机一边在想人类的这个通讯工具有点麻烦,不如自己直接用神力出现在她面前更快。
珍珠回到山里的时候都还在研究着手机,很晚他才收到一则回信。
房一莹写说恭喜自己有了新手机,珍珠笑笑,然后有模有样地像个人一样按着手机,然后开始回复讯息,真是托了房一莹这个小鬼,才有了今天这个新的体验。
后面就没有收到讯息了,他有一个小时一直在等房一莹的回复,忽然又转变想法,不能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这可不像个神仙。
他开始找点别的事做分散注意力,开始看书,跑到山顶躺着,逗逗闲云。
山海经里记载的山神不少,十七座大山,每座山都有一个山神,其中大多数明显是吃空饷混日子的干饭神,他现在就跟他们差不多,放空悠哉的过了几天。
第五天他摸出手机,页面还是停在收件箱,没有新的讯息。
他在山顶踌躇了一会,内心想:“这孩子可能出什么事了,我应该去看看。”
说完他就立刻出现在师大的操场的大树后面,他向外走出几步,站在塑胶跑道上,这时候天空是粉色的,他一眼就看见草坪上,房一莹坐在一群大一新生里面,穿着迷彩服,帽子放在脚边,抬头望着天上的云朵。
操场旁边因为他的突然出现,特别是在距离他最近的传媒学院的一些女学生纷纷躁动,“是哪个院的学长吧?”“是来送水的吗?”“他长得好帅啊!”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珍珠都听到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远处注视着房一莹。
看着她喝了水,站起来戴好帽子,立正军姿,教官一声令下解散,她跟着旁边的女孩嬉闹,然后三三两两地走回宿舍。
珍珠在后面跟着她,看着她小小的脑袋顶着迷彩帽,觉得很可爱,偶尔跟身边的女同学嬉笑的样子很活泼,直到她进了宿舍楼。
珍珠站在西区博雅楼外开始摆弄手机,编辑着短信:家属问查,这几天都在军训吧,辛苦吗?有发生什么事吗?
一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到了回讯,心里有点波澜:原来她也正想给我发信息。
珍珠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孩子太瘦了,军训的衣服都快撑不起来,她需要食物。然后决定要周末像个人类一样约定好来找她,编辑着短信内容:没什么事就好,周末我会路过你们学校,顺路给你带点特产吧,我这很多吃不完,你军训也需要补补。
等到房一莹回了好,珍珠望了一眼博雅楼,心满意足地离开。
回到殳山,珍珠在寺庙前踱步。他觉得房一莹需要一些能量食品,苦恼着是到山里把山鹿的角斩下来给她,还是说去掏一些鹌鹑蛋给她。忽然他想起来房一莹在火车上吃东西的画面,他才有了主意。
这天是周五,珍珠感觉心情莫名的忧郁,他来看了一眼庙里前堂的香火,烟火袅袅,今天依旧有人祭拜。他看看周围的冷清,在大殿塑像后面抽出一只毛笔,准备开始在墙上写字。
想要落笔写点什么,又停下来,还是烦闷,把笔轻轻一甩,毛笔就回到了原位置。
他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也不过就是几天而已,他对此感到不满意,作为神,他第一次觉得活了几千年都没觉得时间这么慢过。
他想用神力感应一下房一莹此时在做什么,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这样的烦闷是神也顶不住。
闭眼一刻,他感觉到房一莹在呼唤他,可能掺杂着更多的是自己的期许,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珍珠动身,转眼就出现在师大的图书馆里。
一瞬间他就在图书馆里,他在架子上抽着一本书挡着自己的脸,露出两只眼睛,探寻着房一莹的踪迹。
他看到她了。
房一莹坐在过道的座位,桌上有一本翻开的古文书,她的头仰着,好像是在看着天顶。
珍珠也随着她的目光一起向上望,“这有什么好看的?”他在心里想。
然后他在周围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手撑着下巴,把书随意地摊开在桌上,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房一莹的背影,就这么盯着盯着,房一莹突然站起来开始收拾书本,她好像要准备离开了。
珍珠跟着她走,可是没想刚走到图书馆门口,两边的检测警报发出刺耳的声音,管理员冲出来,正要抓着珍珠:“学生,借书手续没办不可以带走的,过来刷卡。”
珍珠眼见着房一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也没来得及跟上,他把书塞给管理员,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拿错了。”说完,就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他一走出来就是个岔口,他不知道房一莹走的是哪条路,每条路他都望了望,好在他在最宽那条路上,看到房一莹的背影,不过在她身边还有个男同学。
珍珠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个,并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反而是在看那个男生的脸,他觉得这个男同学长得不讨喜,这典型不是神仙喜欢的嘴脸。
珍珠看见他们一起并排走了,他就在后面慢慢尾随,不过姿态不是尾随的样子,双手环抱着,皱着眉头,这是严肃又不满的姿态。
跟着他们走进食堂,这里的学生很多,喧闹的环境下,更适合珍珠侦查他们两个。他看到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甚至看到男同学给房一莹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这不是家属该做的吗?”珍珠心里念叨。
他站起来往食堂门口走出去,从食堂内走出食堂的大门,不过短短30秒,他瞬间手里多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沉甸甸的。他在心里想:“我没有像人类一样毁约,而是提前赴约,这种情况很正常。”
驻足在食堂外的阶梯下,来往的学生也有些在看着他,但是他都没有在意,他在等待,那个孩子从门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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