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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仙尊
修真界距般若苦境关闭已过去半月有余,这半月里,竟还真掀起了一股关于般若苦境意外关闭的传言。
传言说般若苦境是里面藏着一个化神期的罗刹傀儡,是飞升上界的魔头廖天莫以祭炼数百万生灵‘点灵’存在的,具有思考意识的万恶傀儡!
因为某些原因,让这个化神期傀儡苏醒,导致了般若苦境产生了‘排斥’效应。
原先那个‘魔族导致般若苦境驱逐闯入者’的谣言在这个传言下,逐渐平息。
这个谣言来的莫名,消失的也莫名。
大概就是有‘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也有‘某些人’的处心积虑了。
不过祁辞并没有太在意傀玖的出处,无论他是否是廖天莫的傀儡,还是玉衡仙尊的傀儡,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
因为一个已经飞升,一个已经‘死’了。
按傀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祁辞的傀儡,但他不否认他与那个魔头廖天莫相识。
其他的,祁辞是问不出来了。
值得注意的是,傀玖认识廖天莫,但他却是玉衡仙尊的傀儡。那玉衡仙尊应该也与魔头廖天莫相熟才对。
可祁辞分明记得,玉衡仙尊不是无极圣宗的仙尊么?又怎么会与魔头廖天莫相熟?
祁辞撑着脑袋,坐姿随意,桌案上还散落着祁辞乌黑亮丽的长发。
他偏着头,看着卷轴上的文字觉得头疼,上面的许多字还是不太认得。
苏冉尘来时,正巧看到魔尊面色不愉,那张昳丽出尘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不耐烦。
“那个……魔尊,您想要找有关玉衡仙尊的消息真的……只有这么多了。真的谁也不知道玉衡仙尊到底真的死了没。三千多年了都没有他的一点消息,估计是死的差不多了。”
苏冉尘很忌讳说玉衡仙尊的话,但他迫于魔尊祁辞的淫威,只好小声说到。
“不过您要是真想知道,说不定可以去无极圣宗的‘灵牌殿’看看,那里放着无极圣宗里绝大多数核心弟子的本命灵牌。”
苏冉尘还没有忘记那血淋淋的人头挂在魔域大殿里的场景,他打了一个寒颤,继续说道:“本命令牌的光泽消失,那就证明那个弟子魂飞魄散,绝无生还的可能。”
祁辞将手里的卷轴卷起,靠躺在桌案前的软榻边上,他敲击着一侧的扶手,冷淡地问道:“若没有魂飞魄散的呢?”
“如果是身死,魂魄尚存,还可抢救一二的嘛,自然是暗淡无光的。越暗,代表越难救活,如果彻底熄灭,那就是上界诸神也难救了。”
祁辞若有所思。
“修真界里对玉衡仙尊可是讳莫如深啊,就连魔域里的魔君黎诏裴……”
苏冉尘的话突然卡壳了。
面色也出奇的难看。
“您就别再问玉衡仙尊的事了!若是其他的,我还可以多说几句,至于玉衡仙尊……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啊。”
传闻说玉衡仙尊祁辞是个绝世的妖孽,年仅几百年就有了一身通天的修为,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兴许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玉衡仙尊毫无征兆的殒没了。
那一年,无极圣宗的天机石裂了。
无人知道玉衡仙尊做了什么,才导致的天机石裂。但所有人都知道,修真界里无极圣宗的天机石是因玉衡仙尊祁辞而裂。
同年,修真界里出现了‘天花’。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传染型病症。
要知道,高阶修士几乎百病不侵。只有被下毒的份,可‘天花’却能无视修为,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修士,这种传染性的病症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
当时还因此动荡了许久。
所以玉衡仙尊魔头的名声就因此流传了出来,可不管怎么说,玉衡仙尊都是无极圣宗里的仙尊,代表了无极圣宗的脸面。
无极圣宗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强势压下这种言论后,无极圣宗里似乎也出现了矛盾,匆匆封闭宗门整整三年!
三年后,无极圣宗宣布玉衡仙尊殒没,‘天花’也悄无声息的消除了。
没有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无极圣宗里的那些老怪物们。
而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以知道的信息,毕竟这件事闹得太大了。
只是眼下没什么人会说而已。
讳莫如深不过如此。
至于在忌讳些什么,祁辞应该也能猜到些什么。
只是这些信息没什么太大的用。
祁辞像是累了,他摆了摆手让苏冉尘下去。
偏殿又陷入了静谧当中。
躲在屋外的风清月明刚想要进去,就被突然出现的阿黎揪住了衣领,一手一个,语气森然:“你们找死吗?”
月明萎了,它对阿黎的恐惧像是本能。
风清有些迟钝,但也有些惧怕阿黎,捂着嘴不说话了。
“师尊说了,他要休息。”
阿黎将两只化形了的小兽提了出去,他警告道:“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勾引师尊,呵。”
月明苦着脸,连忙想要脱离这个怪物的掌控,骤然听见这个怪物说了‘勾引’,猛地一怔。
勾引?
它么?
勾引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月明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晕乎乎的。
深夜。
祁辞看着注释勉强能够看懂一本卷轴了。他将卷轴一放,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在般若苦境里,祁辞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他不太确定,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这种感觉很难受。
此刻万籁俱寂,偏殿一侧的窗户时不时能吹来些许冷风。
魔域更冷了。
因为祁辞的体质变了,他有些畏寒。
毛绒绒的软榻上面还有一床厚实的锦纹棉被,在魔域里格格不入。
不过既然是魔君黎诏裴的花瓶,娇贵些,魔域里的魔君也不敢置喙些什么。
祁辞将柔软的被褥往前拉了拉。
在动作之余,偏殿外的结界发出了一声不重的声响。
祁辞甩出左手腕上的白色丝线,白色丝线不断延长,穿透了殿门直逼结界处!
细小泛着冷意的纯白丝线猛地紧绷,缠绕,锁紧!
祁辞猛地往回一扯——
偏殿的门被一个少年撞烂了,他仍旧被快速拖行着,直至摔到祁辞的身前。
少年有一副娇艳欲滴的好相貌,眼角微微下垂,一副眼泪要掉不掉的委屈模样!
他整个人扑倒在地,白皙修长的美腿裸露在外,身上穿着单薄的纱衣,遮住了重要的部位。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大人……我终于见到你了。”
祁辞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少年,他手腕处的白色丝线经过祁辞冷白的手指,染了刺骨的凉意。
林落瑟缩了一下,感受到了寒意。
他忽然向前爬行,想要离祁辞近一些,他神情有些急迫:“大人……您要我查探的,我查探到了……”
“魔君黎诏裴这几日都在,我无法来见大人,原本塞进的竹叶,也没有得到大人您的回复,所以林落今日冒险前来……”
祁辞收了束缚住林落的白色丝线,那根纯白的丝线安安分分地垂吊在祁辞的手腕处,轻轻晃荡。
这个人应该是原先那个魔尊祁辞的下属。貌似那个被魔域魔君们戏称的花瓶并不是什么无害的花瓶~
“你说。”祁辞的视线落在了桌案上的那几片竹叶上,原来这特殊的东西是用作通信的。
林落有些担忧,他扭头看了一眼破损的大门。
“无碍。”祁辞挥手将四周的烛火掐灭了,独留桌案上的那两盏琉璃花烛。
林落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玉衡仙尊与四长老天权仙尊有过龃龉,他是最有可能害死玉衡仙尊的人,也是最可能认出玉衡仙尊的人。”
祁辞有些诧异,他缠绕着手上的血色丝线,思索着些什么。
林落沉默了片刻后,再次说道:“我们要不要……杀掉天权仙尊?”
“他还活着?”祁辞懒洋洋的腔调传来,林落有些惊疑,但还是认真回道:“天权仙尊有无数丹药傍身,寻常伤不致命。”
“其他的呢?”
林落的不安感更强烈了,“您是说玉衡仙尊那一辈的七星仙尊么?”
七位长老,代表七星仙尊。
这是修真界里的常识。
但刚好是祁辞的认知盲区,不过他没有说话,冷漠的视线就停留在林落的肩上。
这种强大的气势令林落面色一白,他连忙说道:“除了三长老宁消元魂飞魄散之外,大长老谭揭修为被废,仙尊称号岌岌可危。”
仙尊称号不可能被废除。
但无极圣宗的七位长老不同。
无极圣宗里仙尊众多,但长老之位始终都只有七个。
而这七个的仙尊称号是不变的。
会变的,只有仙尊。
要么殒没,要么……德不配位,自然能够被拉下来。
只是后者这种情况属实有些少见。
因为大多修为被废,或是实力受损无法胜任长老之位的仙尊,无一例外都走向了自毁的道路。
但谭揭不同。
他一个修为被废的天枢仙尊,居然稳稳坐了三千年的大长老天枢之位。
祁辞颔首,“那如今的天玑仙尊是谁?”
林落一呆,他愣愣地抬头看向祁辞,脸是这张脸,但又好像是另一个人。
“您不是知道的吗?”林落的神色太过震惊了,“您上回还同我说过,要小心他……”
祁辞脸不红心不跳,语气稍冷:“你以为我消失的那段时间里都在做什么?”
林落顿时脸色吓得惨白,“我……我知道错了。”
祁辞的神色有些许耐人寻味。
林落似乎很怕原先那个魔尊祁辞。
不过敢说出杀了四长老天权仙尊的人,修为能差到哪里去呢?
祁辞缓和了语气,“你真的知错了吗?”
“啊!”林落整个人都有些颤,“求大人开恩,林落知错了!求您不要赶林落走!”
“说说,如今的三长老天玑仙尊是谁?”
“是……是柳南玄的师兄,段无痕。”
祁辞眯了眯眸子,“林落,你从哪来,便回哪去。”
“您不需要我助您一臂之力吗?”
林落似乎有些急了:“天人族的囚锁会让您痛不欲生的!我留下来,还能帮您……”
“不必。”
“那,刺杀天权仙尊的呢?”
祁辞的语气变冷了:“我有说要杀天权么?”
“是林落僭越!”林落只觉得冷,他颤抖着身体将头埋到了胸前,“求大人恕罪!”
“走吧。”
林落的眼泪掉下来了,他有些不甘,“大人……”
“黎诏裴就要来了,你还不走?”
林落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大人,我会再来看您的。”
说完,林落便用传送符瞬移去了魔域的北端。他是感性,但不是蠢货。
若是被黎诏裴抓住,那他不死也得掉层皮!还会坏掉大人的计谋!这是万万不能的。
等到林落的气息彻底抹除,祁辞才打开了结界,放黎诏裴进来。
“眼睛好很多了?”
“嗯。”祁辞将身上的被褥掀开,刚要起身,便被黎诏裴按下了。
他将被子朝祁辞身上拉了拉,语气平常:“别着凉了。”
“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花。”
祁辞不在意这些,他随口说了句后,才认真询问:“你先前找的魔尊,是从哪里来的?”
黎诏裴似乎没有听见后半句,他的视线不正常地扫过祁辞还带着些惺忪散漫的脸,最后停在祁辞骨感分明的手指上。
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松散地缠着几圈红线,白皙的肌肤上,这根血色的丝线尤为醒目。
“嗯?”祁辞蹙眉。
黎诏裴匆匆拉回思绪,“捡的。”
“那你知道天人族么?”
黎诏裴的理智彻底回归,他沉声询问:“你见过天人族了?”
“昂……算是吧。”
“天人族隶属神妖族,幻化之术尤其厉害,可天人族几乎已经被灭族了。”
祁辞有些惊讶,“你当真不知道那个魔尊的身份?”
“我要知道他的身份做什么?”
“……”
也是,黎诏裴看上的,不过只是这一张脸。其他的,对于他来说,兴许根本不值得他提起兴趣。
祁辞兴趣缺缺,“我累了,你走吧。”
“刚刚那是谁?”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
祁辞笑笑,缩着被子想要起身,“你上一个魔尊的小跟班,可是尽心尽力的。”
“……保护好自己。”
黎诏裴说完,便跨过那一堆碎屑,踏出了偏殿。
真是莫名其妙的。
待黎诏裴的气息消散后,祁辞才猛地一下跌坐在软榻上。
……他有些累了。
这一天所知道的信息太多了,他有些力不从心。
桌案上那摇曳着的火光,长明着。
……
次日一早,风千姬便过来了。
她有些风尘仆仆,显然是从外面刚回来。
“魔尊~您让我查的人,有几个有些相似,需要您确认一下。”风千姬还没有从那破碎的门当中回过神来,她干巴巴地行礼之后,才抬头看向祁辞。
这张令她都羡慕的脸上是一抹凝重,祁辞沉声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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