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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chapter 20
清爽的风从田间穿梭，静谧的，只剩下了叶子摇摆的轻吟。
这段日子，他和她好像多了些什么，天辰有所觉，可是也不敢确定，被动的承受。
他在别人面前依旧冷漠，可是在面对她的时候，目光却是夹杂着温柔。
“夏天辰。”他拉住了她的手，“今天是休息日，我把工作都推掉了，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么？”
“好。”
她轻声应道，隐隐皱了皱眉。她怕是已经……陷下去了。
他的冷漠，他的霸道，他的冷酷，已经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到现在……都消失了……
她觉得他的掌心微微发烫，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决绝。
有什么要改变了吗。
她的指尖有些发颤，只觉得那温度延伸到了心底。
落叶将风染成了浅浅的淡黄色，伊星宸微微扬起下巴，白皙的脖颈线条流动而清晰。
“坐上来。”
点点头，侧身坐上了后座。
浅浅的凉意灌进衣袖，她的指节扶住了他的手臂。
藕白的指节仿佛带着乳白色的光晕，温温和和，相触的温度，就好似他们一直奢求的那般，幸福得令人嫉妒。
“抱住我。”
少年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诱惑的沙哑。
她的脸更红了，像熟透了的樱桃。
察觉到身后的手有些迟疑，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臂，拽到身前来。
“不抱紧……你会后悔的。”
少年又是勾了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真心的笑过，久到自己连心里满目的伤疤都能淡然地风化，他锁住自己用决绝的方式承受，直到她出现。
他忘不掉的温暖，怎么戒掉。
这份温度只存在朦胧的记忆中，后来的他连祈祷都办不到，对自己更是达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他的家族毁了他的自由，所以他毁了那些家族，毁了那些拉住他脚步的人。
风呼呼地将他敞开的衬衣吹开，急急后挫力让少女惊呼一声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你……”
她轻喘着，语气中似乎多了几分气急败坏。
黑色的发如同流动的墨，流淌在她白皙的脖颈间。
皮肤微微有些刺痛，少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目的已然达到。
“说了你会后悔啊，傻丫头。”
他飞快地骑了起来，风急匆匆地穿过衣襟，逼迫着她只能妥协。
冷漠疏离的面具被风吹散，天辰将脸埋在他的腰间，感受到他的愉悦，他的坦诚，还有……浅浅的心跳。
噗通。
噗通——
此刻，他的存在，对她来说，铺满了整个世界。
额间的碎发被吹散，他的目光是难得的温柔，融入了面前摇曳的油菜花田之中。
融进了那片模糊的记忆之中。
“年少时，我和莘辰就在花田里追跑着。我径直地走，而身后的她吵吵闹闹，嘟嘟囔囔地说着学校里或是邻里街坊的趣事，我却觉得分外安心——大概那时候就放不开了，我没有回头地走，因为我知道她在。可是后来……竟变成了我的噩梦。”
“我时常梦见那片美丽的金黄色，明明前一刻身后还有她的声音，全在下一瞬间，销声匿迹。世界失去了颜色，不管我怎么拼命地回头狂奔、寻找，眼前却剩下了黑暗。”
“没有了，空了，她不在了。”
他侧过的脸颊被浅金色的光晕开，轮廓变得朦胧，散落的线条，那微不可觉的颤抖，她觉得她伸出的手，够不到，他的伤心，甚至打不破那份平静，像是被堵住了喉咙。
她能说什么，说什么呢……
“我和她编织了一个谎言，用草戒指编织，当时我们无力完成的诺言。”他用手抚上她流泪的脸颊，透明澄澈的双眼，和那双眼睛重合，如同闪烁着一颗颗璀璨的星星。
他的心更加笃定，喉咙的声音被压抑得沙哑，晦涩，仿佛掏出了心中最难过的祈求，他的目光被浸润得发红，
“我们一辈子的约定，你的三个月，就是一辈子是不是？可是当初我还那样地倔强，认为你的承诺是怜悯……”
“莘辰，你还记不记得——”
记不记得我们的草戒指，我们三个月的约定。
他——
是幻觉么，还是把我当成了替代品……？
夏天辰把头埋进肩膀，几乎是像鸵鸟一样逃离，逃离着他的话语，试图掩盖快要淹没的难过。
“夏、天、辰……你、记不记得！”
他的声音陡然加大，沙哑得似乎能燃烧一切，喘息随着他的情绪激烈起伏着。
他不要她逃避。
他在说夏天辰。
在说着她啊！
天辰胸中一空，她像是被揪住了胸口，窒息瞬间笼罩了她。
真的——是她啊！
几秒钟的沉默，她缓缓抬起头，莹莹的目光泪水无声地落下，唇齿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字眼。
他的目光像火一般炽烈，燃尽她所有的退路，将彼此赤裸的悲伤摊开。
她不逃了。
雪白的面孔上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发颤，她看到伊星宸那如同等待宣判的神情，仿佛一个字，便是能让他，再次将心葬送。
她笑了，扯动单薄的唇。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点头。
我还记得，所有都记得，悲伤的，快乐的，一幕幕全部挤压在脑海快要疯掉。伊星宸……我，记得自己有多爱你……爱的多深，跌得就有多重……
我是不是…终于…
等到了你。
他轻覆上她的唇，她的泪珠落到他的口中，青青的苦涩沿着唇齿相接蔓延，馥郁而霸道地交换着气息。
回来了……就好。
不要再离开。
自行车被丢弃在道路旁。
随风发出轻轻的吱呀声响。
江管家神色木然地站在不远处的长亭，震惊一丝一丝爬满了眼眶。
这……怎么可能发生……
原来少爷的选择，
是、没有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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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世界上人所经历的事情都是有限的，反复纠葛束成一团线，每天所经历的新事情也许你会恍惚间会发现，有着线上的倒影。
她想，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有着明显厌恶的目光。
这几天哥哥总跟这个小女仆腻在一起真是烦透了。
伊诗瞳在心里偷偷扎着小人，目光里有几分埋怨。
“帮我整理床铺，手脚要利索一点啦，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留你在这里。”
夏天辰有些复杂地看着小大人一般的伊诗瞳，无奈地继续帮他收拾着杂乱的房间。明明最开始还叫她姐姐的，也许是小孩子的占有欲太强，他已经在厌恶自己了啊。
“天辰，你怎么还在做这些。”
空气有几分凝滞。
伊星宸在莘辰的要求下还是叫回了她夏天辰的名字。
不过他知道，不管她叫什么，相貌如何，她依然是他爱的那个人，他的唯一。
清冷的声音在空中轻轻地落下，天辰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哥哥，我只不过是让这个女仆打扫打扫房间而已啊。”
伊诗瞳有些不解地大声询问。
“这些事情，以后不要做了，好吗。快要做手术了，你不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出来做什么家务……”
语气虽是埋怨，但那份浓浓的宠溺几乎是要溢出来。
夏天辰无奈地笑笑，她的星宸遇到她的事情简直就是担心过度。不过此刻，她的心里，早已被甜蜜覆盖。
“没事的，星宸……我哪有那么脆弱，出来碰见小瞳了。”就被他拽上了楼。
伊诗瞳在听到一向冷漠疏离，就算亲人也只是少了几分冷淡的哥哥，对这个女仆言语上的亲近，甚至是……关心……爱护！
他吃惊地愣住了，嘴巴张大，甜糯糯的可爱嗓音变得有些尖。
“哥……你们……”
“小瞳，”伊星宸挽住天辰的手，有些严肃地加重了语气“天辰是我的爱人，你以后是要喊嫂子的。”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水光。
什么？他不相信！！
“哥，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定是你……你勾引哥哥的对不对？！你个狐狸精！”
“你不要再胡闹了！伊诗瞳，我不管你绫对你说了什么，我告诉你，她是我认定的人，想要伤害她，就要计算承受我怒火的代价！！”
伊星宸是真的生气了，就算他是他的弟弟，也不能侮辱天辰啊！他察觉到了那份恶意的不寻常，他知道，绫一定起到了什么作用，那条蛇……也许……
“哥……”伊诗瞳几乎是握紧了一双小拳头，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哥哥。
伊星宸的目光，愈发冰冷。
半晌，他不敢面对他的目光，缓缓低下了头，卸了一口气。
目光里，有着不属于年龄的颓然。
“我知…道了…哥哥…我会转述给绫姐姐的。”
“江管家。”伊星宸掏出手机，神情愈发淡漠“订一张英国的机票。明天上午的。”
“诶。是小少爷要回去了吗。”
“嗯，他的假期，结束了。”
伊诗瞳绞着手指，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哥哥好可怕啊呜呜呜……从小被宠到大的他，明白了，那个女生……是哥哥的逆鳞啊……
可惜……他已经失去挽回的机会了，要回英国了呜呜……
不管伊诗瞳怎么撒娇，往常无往而不利的方法都是失了效。
第二天，小瞳同学顶着一双幽怨的眼神同哥哥接触。
抬起手，嗷呜一口，吃掉了碗里的蛋羹。
然后—
双眼放光。
于是临别时天辰用一顿丰盛的早餐便是轻而易举的买通了小瞳的胃。
所以直到那边着陆了以后，还在念叨好吃的，态度转变如同翻书。
伊星宸只好询问好必要的事情便是青筋凸起，挂了电话。
天辰也有些无奈，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伊星宸伸出双臂从身后扣住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吐露在她的脖颈上，呢喃夹杂着难舍的眷恋，他将肌肤贴了上去。
“天辰……”
“嗯？”尾音微微颤抖，代表着她不平静的心情。“怎么了？”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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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