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是女装大佬

　　墨玄！”方楚云声音冰冷，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射向身边的墨玄。

　　方楚云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一头乌黑的短发干脆利落，几缕碎发在风中轻轻晃动。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墨玄恐怕早已被他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但墨玄却如同恍若未闻般，完全不在意方楚云冰冷的眼神。

　　他面上仍是笑盈盈的，只是语调里却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方大队长，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墨玄斜睨了方楚云一眼，似笑非笑，声音中含着讥讽：“毕竟，我可不是你那愚蠢的队员，能够三言两语被糊弄过去。”

　　“你刚刚那表现，分明是娃娃对你使用了净化技能。而且我没猜错的话，娃娃的净化技能和普通的净化师应该有比较大的区别。”

　　“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爽成那样，连表情都不会控制了，实在是……有损你方大队长的形象了。”

　　墨玄言有所指，浓浓的酸味从字里行间中泄露了出来。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方楚云，像是在看什么使用狐媚手段的妖妃，又是酸，又是嫉妒。

　　方楚云的脸色有刹那的绯红。

　　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冷，血红色的藤蔓如同刀刃般悄无声息地划过墨玄的脖颈，迅如闪电。

　　墨玄急忙后退，但锋利的藤蔓还是在他的脖颈处划开了一道鲜红的口子，眨眼间便渗出鲜血来。

　　要不是墨玄离开得快，这个时候被割断的就是他的喉咙了。

　　墨玄抹了把脖子，看了眼手指上殷红的血迹，嗤笑道：“方大队长，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方楚云并不避讳，平静地和墨玄对视：“只是一点不轻不重的警告。”

　　“墨玄，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对象。”

　　方楚云的话语毫不留情。

　　墨玄也不生气，只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眼神中含着深意：“放心，方大队长。你的字字句句，我都会牢牢地记在心里，时刻不敢忘记。”

　　他话音一转，又道：“不过方大队长还真是令人惊讶，看起来如此正直冷淡，培养出来的血藤倒是撒娇卖乖的一把好手。”

　　“将人哄得团团转，占尽了便宜还让人帮你数钱，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会好好学习方大队长的本事，不求全然学到手，只要能学到十之一二，就足够我受益终生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墨玄刻意放缓了语速，加重了语气。

　　他明明说的是“受益终生”，可具体表达的什么意思，他和方楚云都心知肚明。

　　方楚云神色更冷，宛若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血藤又有再次攻击的趋势。

　　墨玄却没有继续和方楚云对抗的意思，他快速地拉开了距离，靠近了许青岚的方向。

　　现在和方楚云起冲突，于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许青岚和方凡都是一脸疑惑，不清楚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

　　许青岚仿佛幻视了两只正在打架的小学鸡，幼稚冲动。

　　可是这两个词语放在墨玄的身上倒还好，和方楚云联系在一起，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我可没有出手。”察觉到许青岚的视线，墨玄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脖颈处还在流血的伤口，一脸无辜。

　　“我就是好心与方大队长说几句话，关心一下他的身体，没想到方大队长性情这么暴躁，竟然直接动手见了血。”

　　墨玄一副受了欺负的天真小白花的姿态，竟然直接卖起惨来。

　　他面容原本生得冷淡，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可如今眉眼软了下来，唇边含笑，冷白的肌肤上多了一道鲜红的伤口，竟真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方凡却一点不给他面子，警惕地打量着他：“队长才不需要你关心，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一溜烟抱着许青岚跑远了，不想和墨玄对话的意图很明显。

　　墨玄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像是用刻度尺测量过的一样，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他没有惹人嫌地继续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乱窜的方凡一眼，唇边添了些嘲弄之色。

　　他虽然不在，可暗影却是时时刻刻跟在许青岚身边的。

　　方凡只知道防备他，却对暗影毫无动作，何尝不是另类的天真愚蠢？

　　但许青岚对暗影的存在很是宽容，方凡也不会非要为了这点小事闹起来，以免惹了许青岚不高兴。

　　于是，方凡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暗影没有太大的动作，便只当其不存在。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大局。

　　方楚云早已将大半注意力放在对大殿内各个物品的观察上。

　　许青岚也集中注意力，一样样东西看了过去。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一无所获。

　　早在殿外的时候，许青岚便将这些东西大致看了一遍，可惜系统面板没有任何反应，看不到一点多余的信息。

　　如今在大殿内，大概率也是相同的结果……吧？

　　许青岚心底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音，视线集中在柜子上面的线香之上时，眼前忽然多了一张熟悉的系统面板。

　　【诡器：清音寺线香】
　　技能：点燃线香后，可以屏蔽大部分激烈情绪，维持心绪平稳，帮助凝神静气
　　副作用：使用线香时间过长，使用者会逐渐失去情绪，退化为一具没有感情的傀儡

　　诡器？线香竟然是诡器？！

　　怎么在大殿外的时候，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许青岚蹙眉，仰头看向了面前那巨大的佛像。

　　殿中央矗立的佛像体型高大，大约有十来米高，通体由黄金铸造而成，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而厚重的光泽，仿佛流淌着融化的阳光。

　　果不其然，系统面板又适时地亮了起来。

　　【污染物：清音寺大佛（分身）】
　　等级：A级
　　技能：【折叠】
　　弱点：【折叠】

　　清音寺大佛的分身？

　　这佛像竟然是一件A级污染物！

　　许青岚震惊不已，久久难以回神。

　　明明那佛像的面容塑造得慈眉善目，但许青岚看着，却忍不住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大大的两个字——危险！

　　“娃娃，怎么了？”发现了许青岚的不对劲，方凡双手捧着娃娃将其托了起来，担心地出声询问。

　　许青岚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方凡好奇追问。

　　许青岚也并不隐瞒他：“我在大殿外的时候，没有办法对大佛使用鉴定技能。”

　　“可是进了大殿，我才探查到大佛竟然也是一个强大的污染物，鉴定技能好像是可以起作用的。”

　　“方凡，这是为什么？”BJD娃娃脸蛋小巧，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清澈明亮，满是不解。

　　方凡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这……这应该是……”

　　方凡从来没有这般懊悔，自己在培训中心时怎么就没有好好听课？

　　如此学艺不精，以至于娃娃提出问题，如此信任他，他却没有办法给出具体的回答。

　　姜禾距离许青岚她们不远，听到了这一番话，含笑睨了方凡一眼，才对着许青岚解释：“这是正常现象。”

　　“实质上，污染区其实是由一片片被分割出的空间组合而成的，每一片空间都是独立的。”

　　“比如说我们身在这里，站在大殿外，虽然可以看见殿内的情景，但大殿内外其实是两片独立的空间。”

　　“你身处‘大殿外’这片空间，自然无法探查出‘大殿内’这片空间中污染物的特性。”

　　“可是我在大殿外的时候，是可以看到大殿内无皮诡的相关信息的。”许青岚似懂非懂，有点明白，但仍然没有完全理解。

　　姜禾耐心地回答：“那是因为你和无皮诡原本处于一片空间，是存在联系的。”

　　“所以，即使它进了大殿，但你们之间的联系仍然没有断开，你自然可以借此观察到无皮诡的相关信息。”

　　“原来是这样吗？”许青岚恍然。

　　她的脑子转得很快，一点就通，甚至可以举一反三。

　　“所以相对于清音寺整个污染区，‘大殿外’其实也是一片独立的空间，所以才有规则一的限制，在‘大殿外’逗留不得超过20分钟。”

　　否则的话，如果不身处于大殿中，便可以理解为大殿外，那就会造成极其苛刻的后果。

　　——那些身处清音寺迷雾却没有出现在这边的普通人，20分钟一到，就会因为规则一的限制而全部死去。

　　这样并不符合许青岚对规则的认知。

　　这根本是完全的死局，毫无缘由的乱杀。

　　现在听姜禾的解释，一切才说得通。

　　“只有那些来到了‘大殿外’这片空间的普通人，才会被规则判定为香客，才有着20分钟的时间限制。”许青岚总结。

　　“没错。”姜禾点头肯定了许青岚的猜测，眼底多了些赞许之意。

　　方凡更是配合地竖起了大拇指：“娃娃真的太聪明了，比我聪明多了！”

　　姜禾见许青岚还是一脸认真思索的表情，补充说道：“清音寺的占地面积不小，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存在大大小小不少空间。”

　　“像面前这样的功德殿，污染区内肯定存在不止一处。”

　　“不过也有许多幸运儿，他们自始至终都只是身处迷雾中，并不会进入有着层层规则限制的危险区域。”

　　“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等我们成功地解决了污染源，将其收容，迷雾散去，他们便也能随之平安出来。”

　　这便是特事局负责的根本任务。

　　一个人一个人地解救，工作效率实在是太慢了。

　　唯有直接解决整个污染区，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许青岚脆生生地说：“虽然不一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我也可以帮忙。”

　　“娃娃，你太谦虚了。”方凡把许青岚重新放回肩膀上，话语无比真诚。

　　“你起到的作用可大着呢！目前为止，你绝对是我们小队的MVP，起到的贡献是最大的。”

　　许青岚被方凡夸得红了脸，伸手去拽他的衣领：“方凡，别说了！快好好观察大殿，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方凡“嘿嘿”笑着，几乎将许青岚的话奉为圣旨。

　　虽然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发现什么，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观察起来。

　　姜禾见到了这一幕，不由得莞尔失笑。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就方凡那跳脱不着调的性子，偏偏对娃娃言听计从。

　　娃娃善良单纯，情感细腻，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旁人总是有着一份忌惮，像是担心泄露了什么。

　　也唯独面对方凡这样的蠢人，才不用掩饰自己的真性情，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自在得很，不用遮遮掩掩。

　　“姜禾姐，在想什么呢？”季桃桃挽住了姜禾的胳膊，歪头询问。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粘在许青岚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巴巴地看着，羡慕不已。

　　“方凡哥和娃娃相处的可真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用吃醋。在我们小队里，娃娃最信任方凡，其次便是你了。反倒是队长和我，不怎么受娃娃待见。”姜禾轻笑着开口。

　　旁观者清，姜禾对一切都是洞若观火。

　　虽然心底隐隐有些难受，但姜禾也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子。

　　她不像方凡，不会故意卖蠢；她也不像季桃桃，学不来她的天真。

　　明明喜爱娃娃，但是天性使然，姜禾还是会对娃娃生出探究和警惕之心。

　　将心比心，也就不能怪娃娃对姜禾总是有几分排斥之意。

　　只不过，理智能接受，情感却难免有些酸涩。

　　季桃桃心思单纯，并没有看出姜禾这万分复杂的心绪。

　　因为姜禾的话，她傻傻地笑着，心里止不住美滋滋的。

　　……

　　大殿内的限制时间只有5分钟，还是比较紧急的。

　　自由探索了2分钟左右，许青岚她们便重新聚集到了佛像前面。

　　袅袅的线香味幽幽上升，和浓郁的血腥味杂糅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味道，令人忍不住有些作呕。

　　许青岚拽了方凡衣服的一角，遮住了自己的鼻子，这才感觉稍微好些，敢正常呼吸了。

　　她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失灵了。

　　“大家有什么发现？”方楚云率先开口。

　　姜禾神色沉静：“规则二的文字其实描述得很详细，具体的动作很明确，就是叩拜和上香，按理说，并不容易出问题。”

　　“但是，从我们抵达这片空间为止，殿内所有叩拜上香的人都因为违反规则被剥了皮。”

　　“我之前也想过，是不是因为顺序出了错。一般来说，应该是先点香再叩拜，最后再将香插回香炉中。”

　　“但之前也有人按照这个顺序，做完了一套流程，可惜仍然是被剥皮的结果。”

　　“综合来看，问题大概率是出现在‘虔诚’两个字上。”

　　“规则指南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有意义的，规则二最后说要让‘我佛看到你的虔诚’，那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或者是没做什么，才让大佛觉得他们不虔诚呢？”

　　“首先，可以明确的是，应该不是单纯因为态度，那些普通人也算是战战兢兢，使尽了浑身解数，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却也没能得到规则的认可。”

　　方凡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知道不停点头。

　　其他人却都有些沉默。

　　“虔诚”这个字可以做的文章太多了。

　　这是一个情感浓度很高的词语，似乎并没有统一的评判标准。

　　怎么样才算是虔诚呢？如何才能让大佛知道他们是虔诚的？

　　“大佬们，我们要怎么做？”张铭表现得最紧张。

　　他和秦霄是第一波进入大殿的，时间自然也最为紧急。

　　再没有思路，他们不是因为超出了时间限制被猩红色地毯吞噬，就是被迫在蒲团上剥皮成为无皮诡。

　　这两条路，张铭一条都不想选。

　　许青岚拽着方凡的耳朵站了起来。

　　见众人的视线都移到了她的身上，她才缓缓开口：“进入大殿后，我发现，这座佛像其实是污染物的一个分身。”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对佛像使用鉴定技能，探查到它的技能和弱点。”

　　“但是鉴定技能是有冷却时间的，使用之后，一个小时内都不能再激活。”

　　换句话说，在整个污染区中，很长一段时间内，许青岚都很难再帮上忙。

　　要是再遇到类似的情景，便只能无计可施。

　　方楚云和姜禾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和方凡、季桃桃对视了一眼。

　　见他们都没有流露出反对的情绪，方楚云对着许青岚点了点头：“那就使用鉴定技能吧。”

　　方楚云他们小队之前是使用过这只BJD娃娃的，自然知道诡器的技能和限制。

　　那个时候，BJD娃娃也有同样得冷却时间，1个小时内只能使用1次，而且会消耗使用者的精神力，对其造成一定的精神污染。

　　一段时间内，如果使用次数过多，还有被污染神智、想要自挖双眼、奉献一切的冲动。

　　如今看娃娃的意思，她似乎是有了一定的进化。

　　虽然技能冷却时间不变，但是却可以自主使用技能了，无需御诡者出手。

　　方凡却皱了皱眉头，关心地看向了许青岚，试探着提议：“娃娃，你直接使用鉴定技能的话，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负担？要不……还是我来试着控制？”

　　能量守恒，万事都是有代价的。

　　无需御诡者控制，不需要消耗御诡者的精神力，那使用技能时消耗的岂不就是娃娃自身的能量吗？

　　“没关系。”许青岚自然能领会到方凡的好意，她摇了摇头，“除了冷却时间，我没有什么负担的。”

　　反而是方凡他们使用鉴定技能，会有很强烈的副作用。

　　而且她现在附身在娃娃上，实在不放心再让别人来操控自己。

　　见方楚云他们形成了统一的意见，许青岚便没再犹豫，集中注意力去看面前那巨大的佛像。

　　佛像全身都是由纯粹的黄金制成，金光灿灿，闪烁着耀眼的光，巨大的脸上勾勒出悲天悯人的微笑，仿佛正俯瞰着殿内往来的众生。

　　许青岚的面前缓缓浮现出系统面板的提示。

　　【是否使用鉴定技能，查看【清音寺大佛（分身）】技能和弱点？】

　　这次，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

　　一点精神力被悄然抽走。

　　许青岚凝神看去，只见面板上原本折叠的信息逐渐展开。

　　【污染物：清音寺大佛（分身）】
　　等级：A级
　　技能：污染、吞噬、同化、剥皮……
　　弱点：贪婪爱财

　　【清音寺大佛（分身）】的技能有一长串，但是弱点竟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这个大佛的弱点是……贪婪爱财。”

　　许青岚的话语稍微有些迟疑，视线却不经意间落到了佛前那个红色的功德箱上，如同拨云见雾般，瞬间有了明悟。

　　“原来是这样。”姜禾的反应也很快，迅速明白过来，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方凡还是一脸懵懵的，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样是哪样？所以我们该怎么做？你们是知道解决办法了？”

　　“现在还不确定，但是有了思路，可以试试。”许青岚给出回答。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什么样子的财宝才能使得大佛满意，才能让大佛看到他们的“虔诚”？

　　方楚云眸光微动，上前一步便准备动作。

　　他是1805小队的队长，也是队伍里实力最强的人。

　　试验规则这种事情，方楚云自然是义不容辞。

　　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的容错率也最高，顶多是受些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毕竟是A级御诡者，方楚云对规则和污染还是有着一定的抵抗能力的。

　　但许青岚的动作比他更快。

　　她的足尖轻盈地在方凡的肩膀上一点，灵敏如飞燕，抢在方楚云的前面跪坐在了蒲团上。

　　虽然不知道在规则的判定内，诡器属不属于香客，但是一套流程下来也不过几秒，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由她先尝试，也算是先排除了一点风险。

　　“娃娃！”方凡和季桃桃都下意识惊呼出声。

　　方楚云抿紧了唇，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眼神紧锁着蒲团上那个小小的BJD娃娃。

　　眼底深处掀起的波澜，只有方楚云自己知道。

　　方凡更是冲动地想要上前将娃娃重新抱起来。

　　但姜禾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方凡，冷静！”

　　“你这样做，只会让娃娃遇到巨大的危险。”

　　“且不说娃娃算不算香客，如果她真的算是香客，那么从娃娃跪在蒲团上的那一刻起，便算是开始了叩拜上香的流程。”

　　“你现在拉娃娃起来，只会让她直接违反规则二，立刻受到规则惩罚。”

　　反而是顺利完成一整套叩拜上香流程，说不定还可以平安。

　　“我……我……”方凡被姜禾说得哑口无言，眼睛通红，好像快要流出眼泪。

　　他又是感动，又是无力，使劲地揉着眼睛：“娃娃怎么这么傻？”

　　根据方凡他们以往的经验，诡器一般不会被纳入规则限制范围内。

　　但诡器主动触发规则条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便无人得知。

　　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墨玄也在看着许青岚。

　　青年微微发怔，第一次表现出了明显的意外之色，有些出神。

　　这只BJD娃娃当真是非同寻常，和她接触得越多，墨玄对她产生的好奇与好感也越多。

　　隐隐约约的，墨玄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好像那并不是一件诡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着丰富情感的、善良单纯的人。

　　但这有可能吗？

　　诡器和人类明明是两种完全不相干的生灵，怎么可能混为一谈？

　　但是……真的没有丝毫可能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娃娃做的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在不断地突破常人的认知。

　　那么，再大胆点猜测，应该也是有可能的？

　　许青岚可不知道，墨玄已经开始离真相越来越近，自己的马甲愈发岌岌可危。

　　但哪怕知道了，她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这种行为被别人知道，可能会被骂圣母，瞎好心。

　　可是许青岚对轻重权衡得很清楚。

　　如果她的猜测出错，别人是真的会因为触犯规则而死亡，但她最多也只是损失一具马甲，大概率会回归原本的身体。

　　吸收了那种被命名为“污染物”的能量之后，许青岚对自己现在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

　　“人类许青岚”才是她的主体，现在的这具“BJD娃娃”身体，更像是一个分｜身马甲，一部分灵魂碎片附身其上而导致的特殊状态。

　　唯一的问题是，她的这具BJD娃娃的身体实在是太小了。

　　跪坐在蒲团中央，整个人好像都要全部陷了进去。

　　大殿内的味道本来就很难闻了，但跪在蒲团上，鼻腔充斥的腥味更加浓郁得令人作呕。

　　许青岚屏住了呼吸，仰头看着那尊黄金雕刻的佛像，摒除了心中所有的杂念，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而后，她并没有直接按着规则二描述的那样点香，而是先从裙摆上拽了几颗珍珠下来，在血藤和暗影的帮助下，将珍珠塞进了功德箱内。

　　这只BJD娃娃制作得非常精致，脖子上戴的项链、耳朵上的耳环，甚至就连衣服上绣着的一颗颗珍珠，全部都是真材实料。

　　不是那种廉价的塑料，而是圆润剔透的真珍珠，价值不菲。

　　大佛贪财的话，这些应该也属于财宝的一类。

　　珍珠掉入功德箱内，叮当作响。

　　许青岚吐出一口气，飞在半空中，取了三根线香点燃，艰难地将其插进了香炉里。

　　做完了一整套动作，她往后退了几步，目不转睛地看向了面前的大佛。

　　可爱的BJD娃娃仰着头，粉雕玉琢的脸上写满了专注之色，绸缎般的浓密长发垂在胸前，漂亮的粉色蓬松公主裙勾勒出纤细窈窕的身姿。

　　她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晶晶亮亮的，像是漫天繁星都落在了里面。

　　无论是多么冷硬的存在，都会在这注视中软了心肠，恨不得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送给她。

　　许青岚等了好几秒，既没等到大佛的反应，也没感受到蒲团对她有什么吸引力或压迫力。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被算作香客，所以不会受规则惩罚，还是真的顺利地完成了规则，因此没有惊动大佛和蒲团。

　　“大佛？”许青岚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她的声音甜甜的，语调柔软，像是藏在云朵里的棉花糖。

　　蒲团没动，但是那座黄金雕成的巨大佛像动了！

　　雕像粗壮的手指亮起了金色的光。

　　“娃娃小心，退后！”方凡瞳孔紧缩，大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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