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女的婚姻

作者:七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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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妈病逝


      尚荷花的姑妈婚后先后生了三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她不满足这“品种单一”,非求儿女双全不可。尚荷花过继给姑姑家后,三个表哥都喜欢她活泼可爱,把她当成眼珠一样呵护。姑父姑姑对她疼爱有加。尚荷花的三表哥和她同龄,中等个头儿,方方的脸,浓眉大眼,算得上一位帅气小伙。但他从小就非常顽皮、淘气,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捣蛋鬼”。
      尚荷花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她不但聪明过人,而且出落得像一朵花,成绩更没说的,每次考试都名列榜首。被师生称为“校花”。天真无邪的她,整天跟她在同一个班级的三表哥在一起玩耍的十分开心。那亲情的感觉是刀砍大海水——难舍难分的。
      炎炎的烈日,荷花穿着连衣裙午睡。突然一只手在她的胸前上下窜动。她啊的一声坐起来,顺势右手一抡,巴掌在三表哥的脸上开花了。“你想干啥?你想干啥?”
      三表哥尚军胀红着脸,狼狈地逃窜了。她被气得抽泣不止,如实地告诉了姑姑。姑姑抓住尚军不由分说一顿胖揍,直到他鼻口窜血……尚荷花从此离开了这个家,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回到了父母的身边。虽然她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但她受到伤害的阴影始终缭绕不断,因此,总是心口上挂秤砣——心里沉重。
      尚荷花当兵转业那年的冬天。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姑姑被权威医院确诊为肺癌。这天大的不幸是对尚荷花无情的打击,她整天含泪守护在姑妈的病房里。
      尚荷花自打过继给姑姑以后,一直受到特殊的关爱,母子情感挚深,不是亲妈胜似亲妈。姑姑喜欢她,她疼爱姑姑。她们之间的情意是八斤面粉烙一个饼——只厚不薄。
      尚荷花擦眼抹泪,一天二十四小时为姑姑端屎倒尿,洗洗涮涮,整天的微笑面对,不厌其烦。她盼着姑妈早日康复,不断地为姑妈祈祷。三表哥尚军时常来“光顾”妈妈,他那一双色眼常常溜号,始终扑在荷花的脸上。说话的语言也十分暧昧。特别是尚军与尚荷花传递东西时,他的手总是有意识的去撞她的手。
      癌症——不治之症,神医华陀再世又能奈何癌魔?她期盼当代名医出世,用灵丹妙药拯救姑姑。但,那只是小龙蛇想夺龙珠——异想天开。医药无助,她只得经常跑市里买回姑姑最喜欢吃的喝的东西,唉,吃一口喝一口得一口吧。后来姑姑渐渐地吞咽不下食物了,只能瞅着食物掉泪。姑姑被癌魔折磨得痛苦不堪,但她总是坚强的顶着,从不向任何人展示痛苦的一面。尚荷花整日以泪洗面,坐卧不安。
      姑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每每说出一个字都费九牛二虎之力。
      一天清晨,姑妈突然用手比划来比划去,对姑妈的一举一动,尚荷花是心口上挂灯笼——心照不宣。她看得出姑妈要的是纸和笔,要写什么。这功夫要写的也只有遗嘱了,还能写什么?她反复地猜测着。几经艰难,姑姑那颤抖的手下,歪歪扭扭的出现几行字。
      “荷花儿:妈快不行了,可能是最后叫你一声女儿了,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孝心,特别是半年来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关心,对我的付出……我走后,咱家住的一百二十平方米楼房归你所有,这是我这个‘母亲’对你的回报,就凭着我的遗嘱,他们谁也不会跟你争的。门钥匙在我的枕头下边。咱们母女一场我再没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你了,这就是我生前的遗愿吧。女儿呀:妈妈跟你永别了。”
      姑姑老泪纵横,哽咽不止。笔在她颤抖的手里落下。这几行字,她足足写了近半个时辰,手里的笔一会儿掉在床上,一会儿掉在地上,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后一次写字了。
      尚荷花看着姑姑的神态,心如刀绞,无法忍住泪水……她感谢姑妈的舔犊之情。抱着她的头喊着:“姑姑、妈妈,我不要,我坚决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姑姑、妈妈!姑姑、妈妈呀!”那热泪纷纷地落在姑姑的脸上。
      病危的姑姑强睁双眸,一直看着荷花,她眼角流出了几滴热泪,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丝“安慰”。不时,姑妈的脸色越来越白,白得连一点血丝都没有,呼吸微弱,十分微弱……她的头慢慢地,慢慢地歪向了一边,她,她停止了呼吸。
      “医生,大夫快来呀,我妈、我姑,我姑妈不行了,不行了!”她惊恐万状地喊。“呜呜呜,快来救救,救救我的姑姑,我的妈妈。”她扑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
      医生抽回了听诊器,摇摇头儿。“孩子实在抢救不成了,谁都没有回天之力呀。”
      “姑姑,妈妈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她攥着姑妈的手。
      “姑姑——姑姑——妈妈——妈妈。”她捶胸顿足,哭哭啼啼。
      一位中国共产党员、光荣的人民教师,就这样走完了人生的整个里程,五十五岁的她英年早逝,与世人永别了,她与特殊的女儿——荷花永别了。苍天为她悲哀,大地为她哭泣,人们为她惋惜……尚荷花跑遍全市的寿衣花圈店,挑选最称心的花圈。亲自书写挽联。
      上联:磊落坦诚好姑姑
      下联:名垂千古好妈妈
      落款:您的——侄女、您的女儿尚荷花。
      “把我的名字也写在这挽联上。”三表哥尚军强硬的说。
      “写你的名字算什么?愿意写自己买花圈去!”
      三表哥被羞得无地自容。你说他是不是城隍老爷剃脑壳——鬼头鬼脑,都什么火候了?还来这套呢。
      肃穆庄严的灵棚支起来了,苍凉凄厉的唢呐声划破了寂静,连空气都震颤起来了。部队的官兵、学校的师生,还有沾亲带故的都来奔丧。花圈挽联,还有在寒风中摇晃的灯笼,满眼重叠的人影、满耳呜咽的哭声。几十米长的白布被扯成条条块块,捆在腰间,扎在头上,尚荷花和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身着重孝。烛光闪烁,惨白的孝衣,蜡黄的脸……倒头饭、供果,放在姑妈停尸的头前,长明油灯随时有人加油拨捻,香炉里的高香换了一茬又一茬,丧盆里的纸灰,包了一包又一包。邻居大叔嘟嘟嚷嚷地边说边烧纸“多么好的人那,就这样的走了,走了!可白瞎这个好人啦,唉!”
      双眼红肿的尚荷花显得十分疲惫,她坚持为姑妈守灵,尽最后的忠孝。大表哥二表哥争相替换,都无济于事,她死活不想离开。她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姑姑——妈妈,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怎么……呜呜呜。”
      三表哥不时前来对荷花“关怀备至”,他对尚荷花是狐狸给鸡拜年——不怀好意。更让人生气的是,在这种场合他还十冬腊月生日——动(冻)手动(冻)脚的。甚至顺手牵羊——趁机行事,摸摸搜搜的。反正他的一切言行都是馋猫围着锅台转——别有用心。可恶的他自己亲妈死了,他不悲不痛,企图对自己的亲表妹无理,可耻、可悲、可恨,他简直是蚕豆开花——黑了心。
      尚荷花满脸愁容,坐在灵前发呆,三表哥不时地来回走动。她狠狠的吐了一口,心中骂道:鸭子呱呱狗吃屎——本性难移。
      在姑姑安葬的问题上有了相当的分歧。世间红白喜事儿上,往往都是七股当家八股主事。有的提出:“要请阴阳先生看风水、超度,否则,怕影响着晚下辈;”这个那个的歪理邪说多得很。特别是三表哥到处出难题,那是叫你上坡,你偏下河——专找别扭。谁要说他,他都七十个不服、八十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在乎,看得出他在这个问题上,处处是冰棒机里放细棍——从中做梗。
      家有千口主持一人,必须有个主心股。尚荷花胸有成竹地力排众议,在她的主持下,没有半点封建色彩,妥善地安葬了姑姑——也是妈妈。她办得体面、顺畅,没有任何纰漏。
      这位双重角色的亲人,姑姑、妈妈,永远地走了,尚荷花万念俱灰,但愿姑姑——妈妈,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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