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

作者:一三不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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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很快就到了该走的时候,夏冬春打着哈欠很是严肃的叮嘱:“别以为你伺候的我舒服了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事儿不行。”但她此刻又是一副累极了的迷糊样子,威胁的话都变了些味道。
      “知道了。”安陵容保证地说,又凑上去亲了一下才起身找衣服收拾仪容。
      等安陵容出门的时候夏冬春已经睡沉了,火苗带来的暖光让夏冬春像是位宜室宜家的温婉妻子,可今日的事也让她明白了夏冬春不是只听她的安排依附于她的人偶。
      她先是夏冬春,然后才是她的娘子。
      得到这样的结论,让安陵容心里喜悦不已。
      她喜欢极了这样的夏冬春。
      迎风而行,群山万壑皆在黑夜的遮掩下向后退去,心底滋生的喜悦与激动勾的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到达目的地。
      远远的便看见了二鬼,走近刚打了个招呼,就看黑无常把一张调令交给她说:“京城闹时疫,大帝的意思是调你过去跟着看看,明晚直接去京郊的城隍庙就行。”
      安陵容点了点头问:“没说我要做什么吗?”
      白无常没个正形的靠在黑无常身上笑嘻嘻地说“没说,你去了自己看着办吧。”
      没安排,又是自己看着办。不知是自己没有正式任职的原因还是这位大帝本性如此,让她干活,却总是不明明白白的说要做什么,实在是踩不准这位的用意。但也毫无办法,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
      最后一晚许是被施了什么魔咒,遇着了一只在逃的恶鬼,白无常瞧了一眼拉着黑无常退后了几步交代:“这只就交给你了,权当调任大礼了。”
      说话的功夫,恶鬼早已不见了踪影。
      顺着恶鬼消失的方向细细搜索踪迹,越走越远了,再回首时早已瞧不见那二位。
      恶鬼缩在矮树丛用左手上长长的指甲拨开里瞧见来的只是个柔柔弱弱的人类小丫头,拨了拨头顶的嫩枝叶缩着脖子掩盖住身形。
      静等猎物走近,那恶鬼忽地暴起冲出短刀直刺后背,可惜那把泛着冷光的刀刺进了空气中,恶鬼顺势变换动作的当口,胸前已经被插进去了一支被磨得极尖的金簪。恶鬼步下生风似的后退几步,手中变换出一把大刀想拔出那枚施了法咒的金簪,却见那枚金簪穿透他的身体,急转刺入恶鬼的脑袋。
      恶鬼瞪大的眼还未恢复原状,脚底抹油闪身远遁,自信一身逃命躲藏的功夫甩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远远逃开便觉得已得生机。大气都不敢喘,一会儿觉得点儿背怎么碰着这么一个女瘟神,一会儿又庆幸自己逃的快,安慰自己虽说这次运气不好碰到了个硬茬子,可只要逃过了这次,还不是地广任鬼行。
      安陵容隐了身形与气息,循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一路潜行。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鞭子划过空气缠上恶鬼的脖子,锁链随之出手刺进恶鬼的琵琶骨,扯得恶鬼踉跄了几步,缠在脖子上的鞭子松开,转势带着破空声抽向恶鬼的腿,恶鬼匍匐在地没了动作。
      上前几步俯身取了金簪重新插进发间,封了恶鬼的嘴,扯着回去复命。
      刚走近了便听得白无常夸赞说:“不错不错,修为更精进了,看着就像是咱俩教出来的聪敏又厉害的鬼差,到了京城给他们那帮没见过世面的鬼瞧瞧咱们无常的风采。”
      安陵容笑说:“那陵容可得仔细着去办差,争取不丢了二位大人的脸面。”
      白无常瞧着这人的脸上挂着极灿烂的笑,说着可不能辱没门风的俏皮话,像极了画本子里活泼的侠女。再看佝偻着跪伏在地的恶鬼着实凄惨了些,好心拉过恶鬼免得这恶鬼心伤。
      顺手便把手里的锁链交给黑无常,拿过册子寻下一处,瞥见安陵容脸上的笑还挂着,忍不住打趣一句:“今儿怎么这么开心?难不成离了我们哥儿俩就这么让你开心?”
      被问的人似是没反应过来,竟不自觉摸了摸脸颊,这才注意到脸上的笑过于灿烂了些。轻呼了口气才回:“怎么会?是因为一些和春春有关的事。”
      白无常收了册子也不饶人,笑嘻嘻地说:“这都开始叫春春啦?”又做足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朝着黑无常说:“瞧瞧现在的小年轻,谈个情就跟泡在蜜罐子里了一样。我都忘了咱们还活着的时候的媳妇长啥样了,做了鬼也没个第二春……”
      黑无常对这嘴上功夫无比厉害的搭档毫无办法,早早学会了左耳进右耳出,却又瞧着听着唠叨的安陵容有些可怜,硬生生开口打断说:“走吧,去下一个地方,时日不早了。”
      安陵容听着这话如蒙大赦,偷偷地朝着黑无常笑了笑比表感谢。
      本该忙碌一夜,因着这是最后一晚,二鬼早早便商量好了今夜邀请安陵容去家中饮酒做客。黑无常去交付鬼魂,白无常带着安陵容先行回家。
      酆都城内零星的几句叫卖声也不见有停的时候,白无常带着安陵容熟悉了一趟集市,手上满满当当的拿了好多吃食。几经转折进入一道门,内里是一排排的小院子,白无常带着她停在一个小院前指着隔壁说:“这个门前挂着大铃铛的是我家,我家比较乱就不请你进去了,我们去他家喝。”说着从门前的石缝里取出一把钥匙开门。
      黑白无常二人皆是爽快之人,举杯敬酒也尽显随性豪迈,杯中酒便在笑谈之中一杯一杯地空下去。
      “你去京城之后,别总是拉着一张没表情的脸,就算不熟,脸上温柔热情点也没错。”
      “你刚开始来的那会儿,那脸上的表情就跟画上去的一样,还很抠门的只花了两种表情。现如今有了媳妇,娇俏活泼了不少,要继续保持。”
      酒酣之时白无常细瘦的胳膊搭在安陵容的肩上,另一只手举着酒杯说:“你这丫头有前途,去了那儿之后万事留点心。空降的都不太受待见,要是受欺负了尽管回来和我们哥俩说,我们去给你撑腰。”说罢碰了碰安陵容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俩都挺喜欢你的,最开始还担心会带个拖油瓶,这会子倒有些舍不得。”
      安陵容举杯与二鬼相碰,烈酒入喉才笑道:“舍得酒就好,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放心,我已备好解酒汤,珍藏的美酒此时不饮更待何时?”
      白无常嘻嘻笑了笑,懒懒地举着酒杯做了个敬酒地动作,又与安陵容碰了杯才说:“还是老黑靠谱,咱们喝。”
      说好的一醉方休,到了最后却只有白无常醉倒了,连嘀咕声都停歇了。
      黑无常也不管趴桌上没了动静地白无常,放下酒杯说:“京城的那地方管事的是名将徐达,等会儿去藏书阁找找书,了解一下顶头上司总没错。上面看重你,能走到哪一步看你自己了。”
      安陵容应了声是,举杯敬酒。
      黑无常扶了白无常去休息,安陵容收了桌上的碗筷和黑无常告辞离开。出了门循着路标前往藏书阁,心情也早以由最初的随遇而安变成了隐隐的期待。
      在藏书阁里找到了书,碰巧在楼梯上遇到了林落潇,被热情地拉去外面的摊子上吃早饭。时间还早,摊子上已经坐了好几只鬼,林落潇和老板招呼了一声坐在靠内的一张桌子上,替安陵容倒了杯水问:“这家的馄饨可是地府一绝,要小碗的还是大碗?”
      一肚子酒水的的安陵容闻着馄饨的味道确实诱人,也忍不住要了份小碗。
      “刚刚去老黑家喝酒去了?”
      “明日我便要去京城城隍庙了,两位大人为我送行,本想着去藏书阁找了书就回去,没想到碰到林姐姐了。”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京城那块儿是徐达在管。我和徐达倒是有过几面之缘,是个很不错的人,跟着他好好干,说不准咱们地府也能再出个将军。”
      安陵容惊愕的指了指自己,有些结巴的文:“我?将军?”
      “是啊,有何不可呢?”林落潇这样说。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重重地砸进了安陵容的心里。
      她又听得对面的人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问我。”
      老板端来了馄饨,香味瞬间霸占了感官。
      安陵容拿了勺子递给林落潇,有些犹豫地问:“姐姐,我有件事去不知该怎么做,想问问你该怎么做。”
      林落潇看着这双带着期许的眼,直视着温柔说:“什么事?说来我听听。”说着把桌上的醋瓶递给安陵容。
      “我想借时疫让我家娘子假死,但这样做就意味着夏冬春的身份再也不存在了。”
      林落潇咬了个馄饨,想了想才问:“是不是你俩的事被人撞破了?”
      安陵容闻言惊得勺子上的馄饨掉进了碗里。
      安陵容反应过来擦了擦嘴角溅到的汤汁说:“甄嬛知晓了我和春春的事,我又不太确定我能做些什么,总觉得不安心;再有就是春春隔段时间得去冷宫露个面,免得惹人怀疑,终究不太方便。思来想去便想了这个法子,但春春不同意。”
      林落潇看着安陵容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说:“你哄哄她,说不定她就同意了呢?”
      安陵容嘴里还嚼着馄饨,不认可地摇了摇头。咽下去了才说:“我不能哄着她同意了就当这事儿解决了,春春说的有理,她有名有姓的,把名字丢了算哪门子事儿。”
      林落潇想了想说:“你给她换个身份不就好了?夏冬春这个名字也只能被困在宫里一辈子,哪天你带着她出宫了,不也得安排一个新身份给她吗?”
      如此一言,使得迷雾退散,前路豁然开朗。
      林落潇瞧着安陵容陷入思绪也不打扰,由吃了个馄饨才朝着老板喊:“老板,带两份走。”
      老板闻言喊了声好嘞又接着忙活了。
      安陵容回过神儿说:“多谢姐姐一语点醒,陵容明白该怎么做了。”
      林落潇笑了笑和安陵容说:“我也只是提了个建议,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你。快天亮了,带一份回去给你家娘子吧。”
      两个人各自提着用灵力做成的网兜装着陶罐告别离开。
      回去时夏冬春还未醒,安陵容放下装着陶瓷小罐的网兜,轻声叫夏冬春起床。夏冬春却抱着被子不肯起,窝在被子里撒娇:“昨晚伺候娘子太累了,求娘子看在我那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蜜蕊的面子上,让我再睡会儿。”
      大清早便说这种露骨的话,安陵容看着夏冬春的目光逐渐变了味道,亏得强大的自制力拉回了理智,俯身轻声说:“起来吃饭,我带了早饭回来。如果不起来,咱们也可以试一下你那朵蜜蕊还能不能用。”
      夏冬春闻言扒拉开被子,气冲冲的盯着安陵容控诉:“你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嘛?屁股后面又没人追着你。”

      安陵容拿过一旁的瓷罐打开,又取了勺子递给夏冬春才说:“要是再磨蹭下去,馄饨就不能吃了。”
      夏冬春也没听进去说的是什么,一下下吹着馄饨,等热气散了大半一口吃进嘴里。吃下去大半才问:“哪儿来的馄饨啊?还有,你身上怎么有酒味?”
      “地府的馄饨,好吃吗?”
      夏冬春抽空说了句好吃,又消灭掉一个馄饨后才问:“鬼做的东西人也可以吃吗?”
      “一般的鬼不行,但酆都城的鬼都可以化成人身,与活人差不多。”
      “那一般的鬼就只能闻个气儿喽?”
      “不属于酆都城的鬼自然无法食用,只能闻闻味道。”
      “我现在算是酆都城的人?”夏冬春随口问。
      安陵容捏了捏夏冬春的耳垂说:“大帝上次不是给了你令牌嘛,其余的鬼要留在酆都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你属于开了后门进去的。”
      “还可以这样?”夏冬春惊讶地问。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对你例外。”安陵容说完起身去收拾昨晚被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挂好衣服又叠起了床铺,拿了扔在床边用来擦拭水渍的帕子用清水洗净拧干挂起来。
      做完这些又取了香炉出来,拿了块香点燃放在桌上。
      夏冬春也不纠结于刚才的问题,吃完了馄饨笑嘻嘻地盯着安陵容,等她忙完了拉着人笑容满面的夸赞:“陵容,你是不是上天派来的神仙姐姐啊?”
      安陵容闻言开心的在夏冬春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却道:“可不许再勾引我,我今早喝了好些酒,小心我兽性大发不饶你。”
      “怎么喝酒了?你不是去捉鬼嘛?”
      “京城时疫爆发,我被调到京城了,二位大人今早摆酒给我送行。”说着不让夏冬春勾引她,自己却忍不住拉着人到炕床上,脱了鞋子懒懒坐下,揽了美人在怀动手动脚。
      察觉到宝鹊敲门进来,安陵容才抽出作乱的手,装模做样地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宝鹊停在几步之遥的地方询问小主有何吩咐,却对面前的春景浑然不知。
      夏冬春羞得红透了脸颊。
      吩咐宝鹊去打些水,安陵容轻声在夏冬春耳边保证:“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看到的。”
      却不料夏冬春气呼呼地呛了一句:“就你那副小气样,能让别人看到我的身体?”看见安陵容被噎到了,抛了个媚眼手指拂过安陵容的脸颊说:“我夏冬春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你的小丫鬟要是看着我的样子,指不定就对我芳心暗许了呢。”
      安陵容没说什么,却是将原本抽回的手送了回去。

      宝鹊送了水进来,安陵容却只是盖了件衣服遮挡。

      时间在声声讨饶中流逝。

      浑身无力的夏冬春勉强撑起最后的一丝力气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休息,连唇上的亲吻都没有力气回应,双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没了意识。
      等夏冬春醒来,暗自等脸上浮起的红晕消散才起身,却发现安陵容正盯着本书看的入迷,撇了撇嘴也不打扰她,扒拉掉身上盖的衣服穿好自己的寝衣,下床洗了把脸,翻出自己在看的画本子又钻到了安陵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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