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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把伞打着
接到司机电话的时候,是程文初这最近两个月来,第N次想把张聪聪丢到外太空,频率明显比之前七八年在一起高出一大截。可程文初还是准备去接上张聪聪一起,他把原因和苏一果解释了,又打电话让之前那个接应张聪聪的同事不用接了,程文初就和苏一果朝着出口走去。(毕竟谁乐意跟一个喝醉的傻子计较呢?)
“倒是巧,我朋友刚刚也说快到了。”苏一果想起程文初接电话时满脸无奈,又不得不去由着张聪聪的样子。她神秘一笑,怎么办,好像又磕到了。
看苏一果笑了,程文初觉得她是等到了自己朋友,原来小姑娘的开心这么简单吗?笑起来梨涡浅浅,有几分可爱。
“等等,下雨了。”程文初看着雨滴点点掉落,虽然不大,但是从商场门口走到路口的下车点去等定是要淋湿的。
苏一果就看程文初顺手就从裤兜里,掏出把雨伞,惊呆了。这人是哆啦A梦吗?这是传说中的万能口袋?
“把伞打着,别淋雨,要着凉的。”程文初对苏一果说。
“下雨了,把伞打着,别淋雨,要着凉的。”很久以前,苏一果对徐念说过。
但是徐念说:“你不觉得,下雨天,很浪漫吗?除了很大的雨,我从来都不打伞,这种程度不需要打伞,我喜欢淋淋小雨,一果你自己打吧。”
后来苏一果陪徐念淋过很多次雨,情侣牵着手,在学校铺满落叶的梧桐道上走,雨点不大,刚好让他们的发丝和路面上的落叶微微沾湿。那时候徐念的手心湿热,面庞在雾蒙蒙的天气里有几分不真实,的确很浪漫。可现在想起来,画面陈旧泛黄,那一次次的记忆对话都显得的中二起来。
好蠢啊,苏一果对自己说。
“这种程度不需要打伞,你自己打吧。”苏一果对程文初说,那把伞是迷你折叠伞,一看就是一人用的。不然程文初也不会随便就能放进兜里,同样的话换个人换个情景说,意思完全不同。苏一果淋雨习惯了,但她怕程文初真的受凉感冒。
早上看过天气,程文初知道可能会下雨,出门前特意带了伞。为什么只拿了一把呢?因为……他只有一把伞。程文初把伞打开没有递给苏一果,而是走在她身边把伞尽量都往身边倾斜:“一起吧,都说了,淋雨容易感冒,遵医嘱吧苏护士。”
“程医生,你肩膀都湿了,就不会感冒吗?”没想到程文初也会说俏皮话,苏一果有些好笑。
“中医书有写过女子为阴男子为阳,女子体寒,所以你比我容易着凉。”
“不愧是学霸,中医理论也能用上。”
两人靠的很近,话不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或许是初秋的雨下得柔和,空气里多了几丝缠绵悱恻。
不多久,尽职尽责的司机师傅把张聪聪从车里扶下来。此时张聪聪酒是醒了,人有还点飘,也可能脑子确实不怎么好使,他凑到司机师傅面前:“你看不见那个女孩吧?”
只见秦衣也下了车:“师傅,多少钱?”
司机师傅看白痴一样瞅了一眼张聪聪,幸好是他朋友手机叫的车,手机会自动扣款。不然就张聪聪这样的,师傅觉得自个儿都不忍心收钱。师傅对秦衣说:“表是17.5,姑娘你给15就行。”
付了钱,秦衣跟师傅道了谢,就看立在不远处的苏一果和一个陌生帅哥。刚刚好像听苏一果说她什么未婚夫在,应该是这位了,果然不俗。
未等秦衣开口,张聪聪人来疯一样使劲挥手:“文初,一果我在这呢。好啊,你俩果然一起把我丢下了。”
程文初:……
苏一果见在张聪聪身边的秦衣:?
秦衣:?这傻子你们认识?但是她没说出来,只是淡淡开口:“你们认识?”
“认识,我来介绍一下吧,程文初济民医院的医生……嗯……我跟你提过的。”苏一果对秦衣介绍着,又转头对程文初说:“这是秦衣,我大学同学和室友,现在也住一起。”
“你好。” “你好。”
能不多说一个字就不多说一个字,这俩人气场倒是很相似。不过秦衣比程文初可能强点的是,如果熟了秦衣还是能和人打成一片的,程文初是真的话少。
介绍完程文初,苏一果又指着张聪聪,虽然她完全搞不懂为何这俩人能在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但是秦衣眼神里的嫌弃太明显了些,张聪聪这又是造了什么孽?“这是文初的朋友也是大学同学和室友,张聪聪。你俩刚刚是碰巧坐了一辆车吗?”
“是的,拼车。”秦衣点点头补了一刀:“不过他好像没把我当拼车的人。”当鬼了,秦衣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这下张聪聪终于从她不是女鬼,她不会诱惑自己然后吸取精/气的悲痛中醒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啊!张聪聪赶紧解释:“我…我……我刚刚酒还没醒。美女哦不仙女,仙女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张聪聪,聪明的聪,我……我…对……对不起哈。”由于紧张,话痨自来熟的张聪聪这次话都说不利索了。
于是就这么凑巧的四个人坐在下来吃了一顿晚饭,秦衣乍看上去和程文初的气质非常相似,不开口时两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模样。但其实真正和秦衣相处起来,女神的冰山外壳下也有炙热的心。
此刻涮火锅秦衣既自律的吃清汤都要再过一边清水,考虑因程文初开车不能喝酒,秦衣又要了一罐啤酒和张聪聪苏一果一起喝。不知是不是出于出租车上的乌龙事件,张聪聪今天倒安静许多。直到吃完结账的时候,他才又活泛起来,举着钱包就要抢买单。结果打开钱包,傻眼了:“唉?我钱包里的现金怎么好像少了许多,没事,我用手机支付吧。”
“你喝醉的时候我替你付了ktv的费用,用你的钱。”程文初起身用手机买了单,淡淡的对张聪聪说。
张聪聪却一脸迷惑,半晌回过神,吼了句:“啊!我的傻初!呜呜~今天是阿越那小子说要请客的!”
“你缺那点钱吗?”程文初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工资很少!之前都是我请他们,好不容易阿越说今天放点血请我的。这下我可穷了,呜呜。”张聪聪委屈巴巴的看着程文初说道。
天哪,苏一果有点没眼看了,张聪聪刚刚的安静果然都是假象吗?她又又磕到了。苏一果望着张聪聪那副可怜样儿,都想推着程文初大喊:给他钱!给他钱!快给他钱!
这难道就是撒娇男人最好命?
程文初并没有再搭理张聪聪,只是对苏一果和秦衣说道:“你们还要逛吗?还是送你们回去。”
秦衣却没有回答程文初,莞尔一笑轻轻说了声:“今天谢谢程医生请客,下次换我和果子做东,张医生也一起来吧。”
只见她红唇微动,声音明明是如山里的泉水清冷流过,却又偏偏带着三分调笑的语气。张聪聪一下就噤了声,觉得自己刚刚跟程文初哭穷的样子,超级丢面儿。和好兄弟几年了的相处模式,莫明在此刻生出了奇怪的“羞耻感”。
天色已晚,苏一果本来就对逛街兴趣不大,顺势接过话:“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休息了。要麻烦你送我们一程,衣衣说得对,下次再聚,我请你们。”
“好,那走吧。”程文初说着边拉开椅子站起,顺便将还在愣神的张聪聪提了起来。
张聪聪一反常态的没有围绕着程文初啰啰嗦嗦,走在一行人的最后,像个小怂包似的地一会儿观察着程文初、苏一果,一会儿又偷偷瞧瞧秦衣。满腹的骚话,瞧着那个娉婷袅娜的背影,竟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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