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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陈宁忍着疼走回自己的位置,沙西立马伸出一只手给他借力,陈宁借着力坐下。
梅儿急忙低声问道:“脚上可还好。”
陈宁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低声回道:“我现在才知道,那日夫人弹我额头完全是闹着玩的,这会膝盖以下都是麻的。”
梅儿俯下身子就想伸手去挽他裤腿,陈宁慌忙把她拉了起来“姐姐不可。”梅儿也意识到自己越矩了匆忙收回了手。
“姐姐,我还有一事相求,求姐姐再赏我些雪膏,这次可能需要多一点。”梅儿看他还有心情说笑应该不甚要紧方定下心来就见柳茵在前面招呼她,快步走了过去。
桌上的菜又上过二轮晚宴才散,陈宁等人拖拖拉拉留到了最后,褚长晤见旁人走完,快步走到陈宁身前蹲下挽起了他的裤腿,只见他的右膝一片红肿,形如馒头周边已有些泛青,后膝窝也青了一大片,褚长晤一按立马陷下去一个大窝,陈宁疼得眼里蓄起了泪。
沙西看得直搓手“你说这夫人是什么意思,怎么下脚这么重。”别说沙西就是陈宁自己这会还懵着呢。
官盛狠狠瞪了他一眼,沙西才住了嘴,官盛又在背后推了推沙西“还不背起来走,等什么呢?”沙西背起陈宁一行人往寝室行去,沙西刚把陈宁放在床上梅儿就到了。
陈宁看梅儿认真地给自己上药乐出了声,梅儿看他不哭反笑满脸疑惑,心道这部位也不可能笑穴啊,半叉着腰道:“你这呆子又抽什么疯,痛了就哭,笑个什么劲。”
陈宁收了笑意讨好道:“姐姐莫气,我是笑自己蠢,连番生病受伤连累你们大家受累。”
沙西挤到陈宁跟前点了点他脑门“要我说,你就是个蠢的,你算算我都背过你几回了,就不能有点长进。”
陈宁顺势拉过他的手臂用力把他勒在了怀里“说起来还真是多谢你啊,胖胖。”
沙西吃痛赶紧挣扎出来。官盛把他拉到身后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有了这灵药明日就无事了。”
众人道了别就各自回去了,褚长风拿了水盆面巾去了浴堂,褚长晤看自家哥哥出门时一脸怒气,拿起换洗衣服追了出去还没说些什么就让哥哥堵了回来“无需多言,我洗洗就回”。
夜里屋中气压有些低,陈宁今日也不想废力气说话,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熟了。
一觉睡到鸡鸣起身给褚家兄弟备水,又去厨房煮了两碗蔬菜面还在面上卧了两个鸡蛋端到屋里。
褚家兄弟洗漱完吃了面,褚长风就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褚长晤系好包袱递哥哥叮嘱道“哥哥此去路上小心。”
“恩,我此去直接回明山,你不用出来了。”说着看了他二人一眼拿起包袱就出了门。
陈宁见褚长风出门赶紧跟了上去想要帮他提包袱,褚长风灵活地一闪躲开了,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动了动嘴皮终是什么也没说走了。
又是一年秋意浓,大勇一家特意选在中秋之前搬进了新置的瓦屋,一家人聚在自己家中过来了一个个意义非凡的中秋,虽院里有些荒芜,屋子有些陈旧,但丝毫没有影响一家人的兴致。
大勇难得饮了些酒此时有些上脸,面上一片红色,满脸堆笑望着家人,也不说话一杯一杯喝着酒。惠春夹了一筷子白肉放进他的碗里:“这是酒不是水,高兴也不是这么个喝法,就着菜喝,又没人同你抢,急个什么劲。”
大勇把白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回:“我就是高兴,我伍勇从没想过还能过上这好日子,来泽州城才四年光景,我们就在这安了家,光想想心里就美的很,只今天你不要管着我。”
惠春不由被他逗笑了“你这是什么话,在你这我倒成了母老虎了,叫孩子们听了笑话。”
陈宁举起茶杯拉着伍安一起和大勇碰了碰杯转头对惠春道:“辛苦娘准备了这么多菜你也多吃些,爹嘛就由着他去,拢共就着三坛子酒,不碍事的。”
惠春给笑笑挑了些鱼肉敲敲大勇的碗边使了个颜色“你瞅瞅,这家里都是护着你的,我倒要喊声冤枉了,我何时管着你了。”
大勇还未答话,只听笑笑嘴里含着鱼肉也像模像样大喊了一声冤枉,逗地一家人笑得东倒西歪,伍安把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
一餐“中秋家宴”吃吃笑笑竟吃到了深夜,各人在自己房中躺下,伍安很快就睡着了,陈宁心中有事一时无法入眠,打开屋里的窗户躺在床上晒月光。
褚长晤临走那一夜与陈宁谈了许多,思虑许久他还是决定追随母亲的脚步学医,此次中秋回家就会同家里商量之后的事宜。
陈宁此刻心中千头万绪一时辨不清自己心中所想,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喃喃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褚长晤归来已是十日后的晚间,陈宁见他满面春风就知道事成了,脸上自然也染了笑意。
回到寝室,褚长晤自去浴堂沐浴,陈宁则去厨房用下午熬的鱼汤煮了碗面端来。
褚长晤心情愉悦胃口大开,一碗面很快见了底,陈宁把面巾递给他正要收碗,褚长晤站起身来拉着他手腕面对面坐到了床沿:“阿宁先别忙,我有话同你说。此次回家我同家里说了自己的想法,虽一开始在父亲那受了些阻力,但好在有母亲替我说话,现下家里算是答应了,母亲说我这个年纪学医已不算早了必须分秒必争,外祖父那边正替我寻合适的师父,我这不就先回来了。”
陈宁看他有些气急倒了杯水给他:“公子慢慢说,不着急。”
褚长晤笑笑饮尽杯中水沉吟片刻又道:“此番我要离去,母亲主动提出要资助你继续在此求学。”
陈宁一听觉得不妥赶紧打断他:“多谢夫人美意,只是如此实是……”
“你先听我说完,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应允,但我也不想让你错过这个机会,所以这笔学资算是我母亲借给你的,只需待你成亲之前归还即可,当然是不需支付利息的,不过你若愿意与我同去那就更好。”
陈宁努力睁大眼睛压制眼中的泪意:“公子,你知道我……”
褚长晤听他声音哽咽不忍他再说拍了拍他的肩头“我都明白,你放不下家里,青山不改水长流,来日方长,你我兄弟自有相聚之时,希望到时你能称我一声醒之,而不是公子。”
陈宁一听止住了泪意挪近一些扶住他的手臂问:“家里给你取字了?醒之,清醒的醒吗?取之为何?”
褚长晤低下头笑了“是,就是这个醒,是我祖父前日才取的,他老人家也未及细言,想来也是希望我在这纷繁复杂世间保留一份清醒吧。”
“阿宁,阿宁……”陈宁还沉浸在六年前的回忆之中根本没意识到圆圆喊他,圆圆见他久叫不应也来了脾气,抄起手上的茶盘就挥了过去,陈宁背上吃疼才回过神来“夫人好端端打我做什么?”
圆圆挥起茶盘眼看又要落下,陈宁赶紧从矮凳上窜了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让你烧了水倒个茶你想什么呢你自己看看这水都快被你烧干了。”
陈宁这才看到炉子上的水壶正往外呲呲冒着白烟,赶紧拿过抹布裹在柄上把水壶取了下来,另取了一套古朴的茶具放在茶盘之中,往水壶里注满沸水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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