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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窥真颜
福地泉眼
几位先人口中所谓的泉眼,就暗藏在河上河的地底下,历过万年之磨,泉眼深处的石壁上尽是水刻的痕迹,甚至有些是水非水的东西黏黏糊糊地染满了石壁。
方才重重摔下来的舒远还尚未苏醒,昏昏沉沉地倒在昏暗不明的洞口的石阶上。
“远儿……远儿……快醒醒!”舒五夫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子,扶起舒远,两个人如今没有恢复灵气,懒懒的,提不起半分精神。
可不知什么东西在不远处滴滴答答地乱响着,吵得人心慌,尤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界。
舒五夫吃力地背起自己的儿子,靠着那微弱的灵力燃起那微弱的火匣,再借着他额头上被打上的印记所散出的光,一步一步往里头走去。
好不容易过了一道极为狭窄的暗门,却不想,暗门背后竟然是无路可走的悬崖之地,悬崖之外深不见底的黑暗就像是一个漩涡,不近则已,一近即命陨。
“他们没想我活,哈啊哈啊。不行,不行,我得走,我得走,可我能走哪去啊?”舒五夫心想。无尽的恐惧在逼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和他昏迷的儿子跌坐在石板上,抬头看着看不见的天。
……
香山道
“闻祈?”
“孟俅!”尚在梦中的闻祈骤然转醒,愣愣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仍然没有苏醒迹象的孟俅。
闻祈急促地周转着自己的灵力,待自己手脚恢复后,立刻趴在孟俅床边,小心地试探孟俅的命格。闻祈自己很清楚地明白,刚刚绝对不是幻听,他终于是听见了沉睡半个月的孟俅的声音。
孟俅自从结缘之后,命格得到了重塑,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硬是阻这孟俅的醒来,如此隐晦的阻拦就连结缘另一方的闻祈也探查不到。
“师姐!师姐!”闻祈柱着拐,寻着稚奴。
“你怎么下来了,自己尚未恢复得当,又在这里折腾些什么?”稚奴把自己这个倒霉师弟往冰室里推,却不曾想这个家伙竟然有力气和反抗。
“师姐,你先听我说,方才我听到了孟俅在唤我,可当我一醒,那个声音就不见了,我去探孟俅的命格也不见他有半分转醒的迹象。”闻祈呼吸急促,死死地抓住稚奴,就像抓紧了一棵救命稻草,死活不肯撒手。
“这?会不会是……”
“不是,怎么会,我怎么会连幻觉和现实都分不清!”闻祈否定了稚奴的猜想,但自己的心里却是压不下的心慌。
“阿祈,你听我说,你如今没有全然恢复,灵力自然会大不如前,你不必心慌。再者说,结缘两人相结甚深,说不定,再有下一次你就能全然通过心与孟俅对话了!”
“师姐,那师父怎么说?我好久未见师父了,师父怎么样的?”
“师父没事,我会照顾他的,你先回冰室,你现下命格波动太大了。”
稚奴送闻祈回到了终日冰寒的冰室,用灵力给他温了一碗安神汤哄他睡了过去。
一柱香过后,闻祈终于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日思夜想的声音,孟俅在唤他:“闻祈!是我!”
闻祈想醒了见他,可那碗安神汤里头的灯芯草死死地锁住了他的梦,他在梦里回应着他命中的伴侣,他说:“孟俅?你在哪?”
“闻祈,我没事,你别慌,我只是被锁在了梦里,我出不来。”
……
民间
先前这闹哄哄处似乎被什么东西清理了,整片荒芜的土地广而无际,就是瞧不见半点生机。
方从香山道下来的术士们不敢轻易踏上这焦土,低低地架着剑,从这片地上飞过。
“主,茗清觉着不大对劲,这除了血腥味和火药味之外,还掺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让他们不要再往前了,去那边的山头停一下。”犹戏下令道。
“是,主子。”
香山道的术士们身着白衣黑袍,在这漫天的黑夜中也算是藏得一身。众人到山头深处后,犹戏开始了占卜。由于占卜所用的符牌小巧方便,虽说是用于大型占卜有限,但携带方便,便一直受到术士们喜爱,自然,犹戏也不例外,他通往前一样,摆放好了符牌,熟练地念着咒,随着咒起势,那从符牌中暗暗升起的灵气就会归属到一旁附了子枚叶的净瓶上,净瓶中的象极便会乖乖地指出卦象。
咔!有东西要碎了……
咔!嘣!
一旁的净瓶受不住这成山似的昏暗之气,瞬间崩塌,这一瞬的暗力甚至把子枚叶都狠狠压在了碎片底下,站在高处上边趾高气昂地,是当下术士谁都没碰过的凶狠浊气,不,应该说是煞气!
这种聚万恶之灵而成的妖气终于还是挣脱了万年的牢笼,重现于人间!
离它最近的犹戏以极速反应过来,在来不及还手的瞬间,他不得已拿写满了经咒符文的黑袍来暂挡一瞬,万力冲击之下,犹戏下了狠招,以引海的势力,将这团微乎其微的煞气引向一旁,呵退身边的术士,从他细腰之间那出卷刀,以利剑寒光逼退劲敌。
在暗处藏久的东西受不得光,就那一刹,就足以让犹戏剑斩!
煞气消尽,风沙肆虐,阵阵风夹沙,刮得人刺骨,犹戏站在枯树身后,惨淡的月光透过枝丫打在他的脸上,他散落的发在与枝丫的倒影勾勾缠缠,他手上的剑在收敛着寒光,不与月亮争辉。
犹戏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下来,先前无声派出来的不少术士已经音讯全无,他现下带的这一批已经是精锐中的最后一批了,他们不能出事,香山道还有无声都在等着他们。
犹戏叫停了前进的命令,临时起了一个法阵护着枯树这一圈地,他要想好往下的每一步,而且一步也不容得他迈错。
茗清瞧犹戏在枯树下站的出神,不得已才打扰了他,说道:“主,要不你先歇着,我让长抒传信,我替你守着这法阵。”
“不用了,我来守着就好,你先退下吧。”
“是,主。”
“茗清!茗清!”长抒在东头小声喊着茗清。东边最近香山道,且如今吹着偏西风最适合送信往来,此刻长抒唤自己,难道是信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长抒。”
“茗清,信寄不出去了!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术式也好,飞鸽也罢,我们就像被隔在了这里,出不去了。”
“什么?你先别慌,先进法阵里头我们去找主子。”
“主,我们的讯息断了。”茗清与长抒半跪于犹戏面前说道,“方才长抒发现他已经超过一天没有收到香山道的信件了,而且我们的信也完全寄不出去……主子……”
咻!嘣!
有箭竟穿过了法阵,刺向了枯树,枯树在巨大灵力的冲击下,重重向犹戏倒去。
犹戏口中快速念着心咒将枯木控在了半空中,一撇手,将百斤重的树扬向一边,好巧,这树就正好滚到了藏在暗处的人身上。
他们身上隐退了所有光,披着一身黑袍,手里头的煞气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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