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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一)
韩信已死,被后世之人称为“兵仙”的人在该他死的历史时间点到来的时候,服从安排似的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想起他曾经给东崖山带来的灾难,东崖山上名为土匪,实际上是起义军的将帅们,即使时隔四年之久,仍会心有余悸,因为当时那一仗,他们差点被团灭。虽然其他人不像楚毓那么有阴影,论带兵打仗能力值也是他们的项大王更技高一筹,但这不是还处于弱势么,在人力物资都不是那么充足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跟韩信正面刚的好。这也是众人在得知楚毓等的机会是什么之后,跟着一起耐心等的原因。
时间来到五年前。
楚毓他们刚入东崖山不久,会稽郡便归于韩信管辖,包括东崖山。在自己跌入低谷的时候,项羽需要再次面对强劲的对手,还是曾经把自己打败的对手,稍有不慎,便只有万劫不复的结局。幸而敌在明,我在暗,心理压力极大的项羽在众随从,嗯,主要是楚毓的帮助下——不是楚毓最善管理,而是他激情最为饱满,在东崖山建立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在几个驻扎所在山峰的上下山口都设了层层的关卡,从项羽自己带的五千人马里抽人进行看护,没有新任龙大王——项羽那时的新名——的令牌,山上任何人不得下山,而山下有人想进,若不是引荐人带来的,一概给吓走。
自己人都好管理,原先都是从军的,听令行事,那是基本素养,可是这纯种的两万山匪却不好管。
刚来东崖山,项羽等人要隐藏身份,所以对胡石安他们也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平时进行士兵式的日常训练时,没将哪些山匪包含在内,而是独自找了块偏僻的空地暗自进行。这日子久了,就被胡石安胡飞虎察觉到了异样,觉得自己是真心诚服,对方却有所隐瞒,心里很不痛快。
有一日,胡石安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偷偷跟着兰珂才发现他们的秘密,后来又被胡飞虎这个一根筋知道了,竟去找项羽对峙,项羽就是一个漠视的态度,最后是楚毓就坡下驴,说他们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参加,就是怕他们受不了这个苦啊!
这一招激将法对其他山匪有没有用不知道,总之胡氏两兄弟是被激到了,咱也是个有追求的山匪好不啦!
这样子一来,整个东崖山的某块场地可有两万五千人的队伍在训练,场面壮观了不少。可山匪们对这样的军事化训练的热情也就维持了第一天,第二天就开始怨声载道了,很多人都不想干了,奈何军队这地方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虽然他们不知道入的这贼窝叫“军队”,只要有人退缩,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下这帮山匪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骗了……
话说,尽管有严格的管理制度,但是东崖山实在太大了,不能面面俱到,总有一些闲散本性改不了的胆大的匪徒,趁休息日,管理稍微松懈的时候,越过重重障碍跑出了山。这一到山下,不干一下老本行,手就养,所以有一次,一行几个人没忍住,抢了一个行脚商的货物。
不巧的是,这个行脚商却是在韩信落魄时给了他一碗饭吃的洗衣婆婆的远方亲戚,韩信功成名就后,为了兑现承诺,报一饭之恩,找到那婆婆,赠以千金。
这件事很快就被时人知晓,韩信诚信的美名就此传开了。
那位被劫的行脚商通过洗衣婆婆直接向韩信告了状。倒不是韩信爱屋及乌,报了洗衣婆婆的恩,也要连带报她亲戚的恩,而是刚刚被封为楚王的他,绝对不能容忍一伙强盗在自己的地盘里肆意妄为。
劫人的几个山匪绝对想不到,两帮人马合并后被严格管束以来的第一次小小的抢劫,就被韩信给盯上了。
通过行脚商给的线索,韩信很快就精确地将匪窝锁定在东崖山上。还是因为东崖山太大,找不到正确的入口不说,被派去的几路人马都被山中的凶禽猛兽给吓跑了。
过去了好几个月,韩信虽然一无所获,但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这帮匪徒。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天,自己的探子来报说:已有东崖山匪徒的线索,韩信听后,为之一振,立马传来问话,得到的详细信息是:最近总是有一波波的人进东崖山,且甚少有人出来,再一打听,原来是东崖山的匪徒在招兵买马,那些人进山都是为了去当山匪的……
韩信听后,勃然大怒,好好的我楚王治下的良家平民百姓不做,竟然要去当土匪,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这要是让其他藩王知道了,自己颜面何存?
于是韩信下令彻查,用脚趾头想想就会知道,这其中有阴谋,自己管辖的不知道哪个地方竟然与东崖山的匪徒互通,要不然才不会有一波波的人突然跑去荒山野岭呢!不怕豺狼虎豹的么!
经过一番暗探,查出会稽郡有一个叫王运的是这件事的领头人,至于他的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操纵,韩信暂时没有查出来。不得不说安普和翟云他们把楚毓的一套地下工作指导方针执行的太到位了!单线对接,下游根本不知道上游是谁,感谢现代拍的诸多谍战片啊,楚毓没少看。
所以韩信不知道的是,这个王运啊,其实也只是整条线的最末端而已。当然啦,这地下工作时间也不够长,一共也没几层,王运的上上级就是翟云。
不管韩信知不知道王运是不是整件事的主谋,在他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下令:赶紧把王运给抓来!这命令都已经发下去了,侍卫们都要动身了,韩信又叫住了他们,因为不知道这王运的份量够不够重,万一要挟不了山匪,还会打草惊蛇,东崖山那么大,自己想要再抓住那群山匪可就难了,而匪徒才是祸首啊!
所以韩信又想了个计策,换了个思路,不抓王运,而是通过王运这条线派人进入东崖山,再探虚实,待到把那窝山匪一网打尽,还怕收拾不了小小的一个王运么?
于是经过一番运作,韩信的一个手下通过王运的关系网,来到王运面前,说要去东崖山当土匪,经过考察,没什么问题,就被王运带去东崖山了。
为避免露出马脚,暴露身份,那人因有些厨艺,起先是以一个厨子的身份来找王运的。到了东崖山以后,王运介绍了那人的厨子身份,这下东崖山的大佬们可开心了,一是山上会做饭的少,二来这做出的饭菜,口味也实在太差,急需一个手艺高超的厨师来改善伙食。来当山匪直接参与主营业务的人那么多,不缺一个厨子,于是那人便被安排在厨房了。
就这样,韩信的探子憋屈地在东崖山给那些匪徒们做了一个月的饭之后,终于趁着一次下山采买食材逃之夭夭了。
那厨探子回到韩信身边后,经过好一般的哭诉,才说到正事:虽然没有见到东崖山匪徒大佬的真面目,但是这匪窝的具体位置,总人数,每日活动,关卡位置、数量、防守力量,以及其倒班制度,在那一个月里都摸得一清二楚。
韩信得知那些匪徒每天都在进行军事般训练,疑心窦生,那时他就开始怀疑东崖山里的人是项羽一党了。
这下,韩信对于如何一举铲除东崖山匪徒一事,更为谨慎了。召集东崖山当地人,与那探子一起,详细绘制东崖山的地图,仔细研究山匪窝附近的地势地形,制定进攻策略,最终决定率领二十万大军进行包围式的夜袭,这是他被封为楚王后,刘邦准他能够率领的所有兵力。
一切准备就绪,选取了一个良辰吉日——农历十一月初十,趁着月黑风高,韩信的二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东崖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匪窝所在山区。
那是冬季,天寒地冻,寒冷的冬风吹的人瑟瑟发抖,没有冬眠的动物们也都早早入窝睡觉御寒。关卡的守卫们基本上也都躲在木屋里取暖,柴火散发出的温暖的气流笼罩着,昏昏欲睡。
待最外层的守卫听见响动,发现有人逼近的时候,已经晚了,根本来不及上报敌情或是逃跑,直接就被韩信的士兵给灭口了。
也许是厮杀的叫喊声,也许是流血的腥味,惊动了一群飞鸟,扑哧扑哧地向山上飞去。
这一晚,楚毓的一直心神不宁,右眼跳个不停,有些不好的预感,半夜醒了一次,便再也睡不着,穿好衣服,想在院子里走走。
刚出门来到院子,就听见一群飞鸟从头顶飞过,抬头望去,原本就黑的夜空,这下更是厚重的密不透光。楚毓心觉不好,飞快跑到传达室,对着一个竹制传声筒呼叫,其另一头是离主寨最近的一个守卫处,距离主寨约百米,也是这个传声筒装置能够有效传声的最大距离,防守范围那么大,需要层层设置,层层传声。这整套装置,也是楚毓不久前才建设完成,刚开始使用。
半晌,才听到另一头传来应答声,楚毓暗骂了一声,命他赶紧向下传达命令,询问山下是否有异常发生。
又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才又传来回声:
“第二层防线无人应答”
果然出事了,楚毓心想,起身就去拉警报,要求紧急集合,刚要出门,传声筒又响起:
“第四层防卫传来情报:有敌袭,第一第二第三防线已阵亡。”
真是快啊!
山中的土匪听到警报声,心下大骇,很是惊慌,那是御敌的号角,在这么荒野的地方,这么黑,这么冷,怎么会有敌人进犯?
集合后,项羽、楚毓、黄潮、胡石安等人临危不乱,先是让几个前锋小分队下山侦查,其中有三队配备了上千人马,兰珂就率领了一支,一方面是想弄清敌情,敌方是谁,有多少人,实力如何,另一方面看是否可以直接突围。而其他人则在主寨附近进行防御,严阵以待。
这几个分队很快就与韩信的军队碰上了,结果发现,对方人数众众众多,且都是正规军的装扮,想要突围是不可能的,只得回撤。在众多火把火光的照耀下,兰珂认出那是韩信的军队。
韩信见状笑了,这就对了,他全军出动的原因,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突围逃跑,要一个不留的全杀光!
项羽他们得知对方相关的消息后,心知不妙。这才刚进驻东崖山大半年,在收服了那些真正的山匪之后,他们就合并在一处,人多了,溪云谷地方不够大,他们就迁移了根据地,盘踞在离溪云谷不远的一座大山里,现在整座山三面被包围,而另一面则是悬崖,石壁陡峭,湿滑无比,绝对无法攀爬,若掉下去,必死无疑,这是要被团灭的节奏啊!对此,楚毓他们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韩信他这是提前算计好的!
韩信带领士兵逐步逼近,项羽手下的这些山匪根本打不过,节节败退,往下跑不掉,只能被赶往山顶。刚召集齐没多久的三万人马,此刻又只剩下两万了。
山顶最高处,树木丛生,前有韩信,后是悬崖。而崖底也有韩信的一支军队在等候,所以就算命大没死,也要被崖底韩信的兵给杀死。
项羽等人算是知道了,韩信只管闷声死打,一点召安的意思都没有,就是决意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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