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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酒思三千,座中醉几人
朝夕挑了张空位坐下,对着座上几人微微一笑,说道:“各位大哥,不知是否介意我代姐夫和姐姐敬你们几杯酒?”
众人只觉的眼前一眩,因为那人的笑虽然轻浅,衬上那对流光异彩的眼睛,却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让他们提不出反对的话来。
看没人不反对,朝夕眼波一敛,又回复到方才的淡,方才的素。
“这位大哥,你酒量多少?”不等众人动作,她对着数位侍卫抱拳相问。
众侍卫不知道她问话的目的,看她言语动作极是礼貌,于是一一报上各自酒量。
“凌王你呢?”朝夕又转头问李纬。
“半坛。”李纬笑着答道。
“大哥呢?”
“半坛略多。”
“我能干一坛!”不等她去问李圭,楚阳抢先报出自己海量,满脸豪情。
听他自夸,李圭摇头,这三弟……
朝夕瞧见李圭摇头,知道楚阳虚报,却不点破。又问李圭:“二哥能喝多少?”
李圭温温一笑:“不知道,我从没醉过。”
“从没醉过?”朝夕挑眉,特意打量了他半响,确定他不是敷衍,倒暗暗有了探个究竟的心思。
问明了座上宾客的酒量,朝夕开始计算需要多少量才能喝倒众人。众人但见她眼光微凝十指轻动,忽然又一个咋舌,似是很吃惊。然后又见她眼珠一转,唇角微扬,笑一显既隐。正满腹狐疑,朝夕已从瓷瓶中数了数十颗丸药就着刚倒的酒吞了下肚。而后端坐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抬起眼扫视众人:“我已经准备妥当,一对一,挡在座好汉!”
看众人不动,朝夕开口道:“我已经吃了解酒药,你们不必害怕我挡不了。除非你们介意我胜之不武?”
“不会!”“不是!”众人连连否认。
“既然如此,你们哪个先来!”朝夕看向众人,“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爽快,我先来!”一位浓眉扎髭的大汉捧起酒杯起身相对。
看他身行壮实,气色精神,朝夕眉头一松,酒多伤身,能少饮最好。没想到第一个就有少喝的借口,当即婉转道:“这位大哥,看你是个英雄,你得换大碗。所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是真英雄也’再说我只是个小女子,你也该让让我。我一杯,你一碗。如何?”
见她又是赞又是激,还微微示弱,大汉眉毛一扬,豪气地道:“好,就听你的。你一杯,我一碗。”换过大碗倒满酒,双手捧起,扬起了头,“我先干为尽!”
朝夕也不含糊,他一碗,她就一杯。一坛三十余碗她也喝了三十几杯,看大汉倒下,她心一松——一个去了。
朝夕招来小厮,吩咐他们把大汉抬到旁边,然后抬起眼,环顾周围,询问道:“下一个是谁?”
看她没有醉意,第二个侍卫上场。
半坛,倒了。
如是六次,六个侍卫尽数倒下。
李瀚已经坐不住了,按住朝夕倒酒的手,劝道:“四妹,你今天喝得太多了。”
“别拉我!”朝夕正玩得起劲,“我又没有第三个姐姐,这一生,哪里还有这个机会这么开心。今日就让我不管不顾,一醉方休!”
“来,凌王,到你了!”朝夕转过身,倒满一碗酒置于李纬面前。
喝倒前面六人,少说也有百杯,虽然杯小,且大都半满,可到底她是个女子,李纬担心,又不忍拂她意,只能商量道:“你已喝倒六人,如今再一碗抵一杯,我胜之不武。现在换种比法,你一杯,我七碗!”
既是他先提出,朝夕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当下颔首。
喝到第十八碗,李纬已经摇摇晃晃,看他尤自强撑,朝夕玩心顿起,在他面前摇着手,嬉笑着问:“我是谁?”
“妹妹……”凌王吞吐着。
“妹妹?呵呵,倒下吧!”伸出一个指头,轻轻一推就让李纬趴到了桌上。
朝夕摇晃着手指有点得意,面对溟王笑着:“大哥,你呢?我喝倒七个,你……”
不待她话说完,李瀚了解了她的意思,语带宠溺道:“你一杯我八碗。”
到第三个轮回,溟王好似不支:“四妹,我喝不过你,我……”一个我字没说完,已经头低了下去。
满座勇士,剩下的只有楚阳李圭二人,李圭依旧神情淡然,楚阳却是坐不住了,着急的站了起来:“四妹,你不会忘了我吧,我还没与你喝呢!我九杯!”说完急急倒满碗一口喝干,还倒过碗底以示诚意。
看他连尽九碗,朝夕只觉得好笑,哪里有人这样,手里也不含糊,倒满酒杯。同样饮尽后翻转杯子看着他莞尔。
楚阳本就不是海量,方才说什么能干一坛只是自夸,此刻又看到她很少这样亲切调皮的对他笑,只觉得心如鹿撞,呆呆望着她,不知不觉酒意上脑,醉红了整个脸。可嘴里却在兴致高昂地笑:“四妹,再来,今天我要喝倒你……”
“好,好。”朝夕嘴里这样说着,人却走到楚阳身边,点住了楚阳的睡穴,拍拍他头,轻声劝道,“三哥,你也睡吧。”
环顾周围,地上桌上趴了大片,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怒,有人闹,都说醉后吐真言,她不要听什么真言,只想看他们的真性情。
“二哥,你呢?十杯如何?”她端起酒杯望着李圭,好奇道:“老实说,我很想看你醉倒的样子。”
李圭隐隐一笑,斯文的端起了碗,也斯文的押着酒。
看他一口口,朝夕很是不耐烦,这样押下去,十碗喝到何时?心里虽然冲动得想托着碗底帮他灌下去,又不敢莽撞。她的两世从没遇到他这样的人。侍卫的豪,凌王的傲,大哥的深,三哥的真,她都看在眼里,却不知道二哥他又是哪一种?或者哪种都不是?
于是她只得用手指笃笃的打着桌面,旁敲侧击道:“大口喝酒……真英雄……”
她这样的动作和话语,听在李圭耳里,心里顿时隐隐生出几分笑意,只是一向沉稳端方的玉面,却依旧维持着波澜不起的表情,慢慢喝着。
等到李圭喝到第七碗,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朝夕再也没了耐心,拦住他慢悠悠倒酒的手,沮丧地收了探究的心思,拱着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放弃。三哥不用再这样慢悠悠地耍我了。”指着醉倒的众人对他拜托道:“我先告退,就麻烦你收拾残局吧!”说完满是懊悔地出了厅堂。
看朝夕身影消失在门后,李圭忽然转头看了眼桌上两个趴着的人,开口道:“大哥,三皇兄,起来吧,她已经走了。”
李瀚抬起了趴着的头,李纬站起身揉着枕酸的胳膊。
微微一笑后,李瀚李纬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告辞。
凌王府内,如今的凌王妃若月还没有就寝,守着烛火回忆起下午与凌王的对话……
“夫君,只是个小小的校尉,哪里需要你亲自上门?”看见凌王挑拣着衣饰,吩咐使女仔细为他穿戴时,在旁的她忍不住开口。
“虽然只是一团之军事掌管,可好歹算是有品阶的朝廷官吏,我还是要亲自去一下的。”凌王只是这样回答。
是这样吗?为何她总觉得自从一个月前从芜王别馆回来后,他就心思重重。
而后来又居然把她带去夕园贺喜,还问她夕园主人像不像她如今的母亲以前的大娘……那个被他称为夕姑娘的怪异女子一身男子打扮,偏偏凌王还想让她叫自己姐姐……难道?不,不可能。若月早就失踪了,应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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