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第一配角

　　盯着玛雷指环的眼神晦暗不明，白羽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放弃那些不靠谱的想法。

　　记得钥匙还放在身上，他在衣服口袋里掏掏，没有；裤子口袋里掏掏，也没有。
　　“你是在找这个吗？”服部全藏两个手指夹着一把钥匙，对着不远处掏空口袋的青年问道。
　　“没错，就是它。”白羽眼中闪过一道光，欲伸手抓住。
　　“不，给！”全藏拉长了音，抬高手臂，看着全副精神挂在钥匙的青年，随着自己手臂的摆动，像一只猫似的左摇右晃。

　　“白羽……不对，现在该叫你奈落之羽的翼大人了。”
　　全藏好整以暇地收回手，看着气鼓鼓的青年，慢吞吞地开口道，“连把房间钥匙寄放在我这里都忘记的你，还记得走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斤斤计较。”白羽从怀里摸出个东西丢给他，看着对方熟练的接住，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那是他尚未接触黑暗世界，和同龄的将军，御庭番众的大家一起度过的最后美好时光。
　　“天人那边秘密研制的新药，据说对治疗痔疮有极好的效果。”他看着全藏兴冲冲地拆开包装，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别怪我没告诉你，这药主要是针对天人的体质开发的，对地球人说不准会产生什么效果，你用的时候注意点。”
　　“知道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磨叽。”
　　听到这句话的白羽一个愣神，视线中划过金属光泽。他下意识伸手接住，那枚保存完好的钥匙正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将军嘱咐过不要动你的房间，你离开时候什么样，现在那里还是什么样。”全藏冷淡的声音传来，厚重刘海下锐利的蓝色双眼紧盯着他，“不管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任务，不要伤了茂茂的心。否则，即使是旧友我也不会轻饶。”
　　说完这些，他的声音重归懒散，“好了，我要去试试新型药，没事不要随便找我。”

　　……………………
　　看着旧友的身影越走越远，那番威胁的言论仿佛仍回荡在耳畔。白羽压下涌上心头的复杂感情，重新恢复面无表情。
　　钥匙被主人小心翼翼插.入，生锈的锁发出生涩的声响。白羽缓缓转动钥匙，直至房门传来“咔嚓”一声。
　　他轻轻推开房门，走廊的阳光照入室内，空气中浮动着灰尘的微粒，这个许久未见光亮的房间终于重获光明。
　　四叠半的房间正中摆放着厚实的床垫，被子整整齐齐叠在上边。房间一角是一人大小的书桌，零散放置着小说和漫画。
　　像是怕惊扰到谁一般，白羽踮起脚尖走进去。他拧亮书桌上的台灯，翻阅着搞笑漫画，内心柔软的情绪泛滥，忍不住扬起唇角。
　　橘黄色的柔光中，面泛微笑的大男孩认真阅读一本漫画，是不是也有点像校园故事里的场景呢？
　　………………
　　温馨的时刻毕竟还是少的，自从加入奈落之后，白羽多半时间都处在打打杀杀之中。
　　刺杀，刺杀不成就对决，对决不成就和下属一起群殴……反正他的生活总是充满血腥暴力，他都已经习惯了。

　　白日里天气正好，隐蔽在树上的白羽正百无聊赖的数着手里花瓣的数量。自从被派到将军住所保护将军，他每天都闲到无所事事。
　　巡逻任务有专门的守卫，住所被围成坚实的铁桶，丝毫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明明是在工作时段，白羽却感觉自己仿佛在度假。
　　他忍不住内心咆哮，随便什么人都好，不管是刺杀还是暗杀都快点来吧，否则我真的要憋疯啦！

　　踉跄的脚步声从宅院外传来，白羽精神一震，他终于等到突然事件了吗？
　　“这里是将军的府邸，外人严禁进入！”
　　伴随着护卫严肃的声音，是一个年轻男子哀求语气的恳求道，“拜托你们通报一下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面见将军大人！”
　　“如果你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请走正当流程，否则恕我们不能放行。”
　　“走流程的话一切都来不及了！”男子变得焦急，双手拨开护卫的武器，“拜托你们让我进去吧，否则我那为国奋战的友人就要被投进监狱，不久就要斩首了！”
　　“无论你说什么，不行就是不行。”护卫不耐烦和他纠缠，握紧手中的刀剑，“再不走，我们就要履行职责驱赶你离开！”

　　即将拔出的刀上传来一股阻力，护卫惊慌地向身后看去，却看到奈落的“翼”漫不经心把手搭在刀柄，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吩咐道，“你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可是，翼大人……”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耳边的声音变得低沉，身上的压力猛然增大。护卫的额头渗出冷汗，终于还是低下头，不甘心的回答，“是，大人。”

　　“行了，碍事的人我已经撵走了，关于你的友人被投入监狱的事，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刚才一番争斗似乎耗尽男子所有的体力，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止不住喘着粗气。
　　等到缓过来些之后，男子抬起头，恳求的望着白羽，“多谢您施与援手，但能繁请您将我带到将军面前吗？我想当面和将军解释清楚。”
　　白羽摇摇头，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将军的护卫严格无比，即便是我也无法接近。”他将男子从地面拽起来，拍拍他肩膀上的灰尘，循循善诱道，“但是我可以将你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将军，只要你相信我。”
　　“时间不等人。你要想好，每犹豫一秒，你的友人就多一分危险。”
　　或许是这句话打动了他，男子咬咬牙，终于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开诚布公，“事情是这样的……”

　　幕府和天人勾结，共同打压攘夷志士中的激进派，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前征夷大将军，现将军的伯父德川定定，明面虽然卸下将军职位，实则仍旧暗地里控制江户的一切。摆在台上的德川茂茂，只不过是他的傀儡而已。
　　男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友人的悲惨遭遇，因为坚决抗击天人而被幕府以莫须有的罪行抓起来，投入监狱之中，只等不久后就要问斩。
　　听着这些思绪早已飘散的白羽，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心里却对于男子友人的经历提不起半点精神。常年待在定定公身边，他对于这些人间惨剧早已麻木，脑中掌管的同情的部位早就失去了效力。

　　可是，总觉得有点违和。
　　他的思绪分析着对方说的每句话，脑海里不断翻转，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挂在幕府抓捕名单的激进派攘夷志士不剩几人，天人却还在加大力气搜索。自己被排除在外，突然莫名其妙调离原本的岗位……白羽心底涌上不祥的预感，难道是他想的那样？
　　隐藏内心慌乱的情绪，再开口又恢复沉稳的语气，“你那位友人的名字是？”
　　“他叫吉田松阳，只是个私塾的教课先生，真的不是什么激进分子啊！”

　　耳边的哀求声逐渐远去，阵阵眩晕袭上大脑，眼前的突然变得一片模糊。
　　白羽用力按揉突突直跳的额角，强迫自己的精神回到现实。
　　他抓住男子的双肩，黑沉沉的双眼仿佛要看破他的内心，“怎么证明你没有说谎？”
　　对方指天发誓，诅咒的誓言字字刻在他心上，白羽最后一丝侥幸也终于消失不见。他示意男子跟紧自己，步伐急促的向里走去。
　　披肩的头发被修长的双手扎成个马尾固定在脑后，白羽紧抿薄唇。他的步伐越来越快，甚至忘记身后还有个气喘吁吁的人。

　　前方的身影却陡然停住，跟在后面的男子差点撞到他背上。男子哆哆嗦嗦探出头，却发现不知何时，他们二人被蒙面人团团围住，“这、这是怎么回事？”

　　“停下吧，白羽。以我们的交情，现在回头，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人群中唯一没有蒙面的忍者，御庭番众的首领服部全藏劝阻，语气是满满的真诚。
　　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下一秒白羽挂上若无其事的微笑，“你在说什么呢，全藏？我只不过向将军做例行汇报而已，干嘛那么紧张？”
　　“不用再掩饰，事情我已经一清二楚，你的打算瞒不过我。”包围的圈子骤然缩小，全藏把苦无紧握在手中，“你的老师你自己救，你的事你自己解决。我早说过，不要把将军拖下水。”
　　耳边传来轻轻的嗤笑声，白羽讽刺的笑了，“呵，无辜的子民被送上断头台，身为将军却毫无作为，还算什么将军！”
　　他环视四周，丝毫不掩饰不屑，“想靠人海战术能困住我？”

　　刀出鞘。随着一道夺目的光芒闪过，在场所有人的视野中只剩下一片苍白。

　　护卫传来轻微的喧哗声，全藏急忙安抚动摇的下属，“保持警惕，只是暂时性失明！”
　　身边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一直被人忽视的男子向着后院跑去，那里正是将军日常休息的地方。
　　眼前的景物渐渐有了轮廓，全藏隐蔽身形，跟紧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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