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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什么?!”她夸张地模仿着里德的语调嘲讽道:“就因为我没有上过巫师学校?”兴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她深呼吸了两下然后叹了口气,“我确实没有上过巫师学校,但那不能说明我有嫌疑,好吗?绅士们,这两句话间没有任何逻辑关联,更不能否认我是个真正的灵媒。”
福尔摩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然后把手中的长杖夹在了腰与胳膊肘内侧的地方背过了身去,似乎是在想如何说服对方般得,他甚至状似苦恼地踱了两步。而在这奥讷斯看不到的角度,里德发现空出手来的侦探从口袋里取出了某个他非常眼熟的小玩意儿——上午的大功臣——禁锢咒戒指。
侦探戴上戒指后对里德眨了眨眼,随后他转过身,以一种十分夸张做作、甚至戏剧性十足的动作抬起了手——正对着奥讷斯女士的脸——就像在试图施展什么法术一样。
“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巫师。”他兴味而温和地笑着说道。
——诚然这个笑容在别人看来更接近于挑衅。
人对于危险总会有种微妙朦胧、无法深究的、直觉上的笃定。在奥讷斯还没有意识到侦探想做什么之前,她的身体就先行做出了反应。
侦探的拇指在食指的戒圈上微不可察地摩挲了一下——这一幕在奥讷斯女士的眼中被无限放大与放慢,直到最终停格。而当面前那位高挑的绅士将手放下,她才意识到,停住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她无法动弹了,彻底的。
她甚至怀疑自己仍保持着刚抬起屁股直起腰想要站起来的姿势。
“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充满了些新奇而繁杂的想法,而我们十分乐意给你一些时间梳理一下。”
“咳……”里德轻咳了一声,而后眼巴巴地望着侦探,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暗示:“其实我下午还有课,斯内普教授的。”
“放心,我知道你的课表,自然有把这点考虑进去——”侦探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安抚地说:“你不会迟到的,克洛斯。”
他们给予奥讷斯的冷静时间并不算长,因为戒指里面储存的魔力在经历了早晨的消耗后已经所剩不多。奥讷斯在大约5分钟后跌坐在了沙发椅上,颇有些惊疑不定地喘着粗气。要知道,这短短的5分钟对她的感官和精神层面带来的影响可远比身体上的大多了。
这导致她此时惊慌地望着侦探和里德,仿佛在看两个外星人。
“你——你们是……”她颤抖地说:“巫师?真正的巫师?!”
里德轻笑了一下,调侃道:“许你假扮巫师不许真巫师来找你麻烦吗?”他在奥讷斯的对面坐下,撑着脑袋说:“我们知道你不是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小彼得。告诉我们,你是在哪儿看到他的,那个所谓‘刻有刀与锯子、针与线的门牌 ’是个什么地方?”
奥讷斯颤抖着沉默了很久才平静了下来,她的思考能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回笼。
“我认识一个解剖医生。”她说:“——有点像那种医学狂人。他有收购尸体的渠道。他买下尸体,然后解剖、研究它们从而增加自己的经验和见地。我就是在他的诊所里见到的……嗯,彼得。那会儿他显然已经死了——身上还有缝合的痕迹。”
“那位医生叫什么?”福尔摩斯高声问道:“以及,你与他是怎么相识的呢?”
“他叫乔·透纳。事实上,是他找上的我。那会儿我的名声还不如现在这么响,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可能是我之前的某个客户那里。总之,他告诉我他是个医生,想请我送他诊所里那些死人的灵魂往生。要知道,这可是个非常好的活计——我甚至不用费心观察我的客户来说些模棱两可的词句就能拿到一笔可观的报酬。
但我按照他给我的地址去到那个诊所之后,倒是被吓了一跳。原因无他,实在是场面太令人惊惶——血、骨头、碎肉到处都是。后来我才知道,他现在很少再干救治活人的活,倒是专门对死人进行解剖。顺便一说,他那里送去尸体的频率可不算低,而据我所知,应该很少有人会在死后愿意自己的躯体被剖开研究。
不过总的来说,这笔买卖显而易见是长期且互惠的,我得到了报酬与名声,而透纳医生获得了心灵的平静。”
“你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有意思,奥讷斯女士。”侦探左手撑在里德椅子的扶手上,稍稍前倾着身子望着他的嫌疑人,“你收集的那些寻人版块的报纸,就是你所获得名声的途径之一吧。”
“看来你连这个都知道了。是的,我无法否认这点。”她薄而苍白的眼睑颤了颤,然后无可奈何地耷拉了下来,显得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里德莫名其妙地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们在说如何成为一个成功的灵媒,亲爱的朋友。”福尔摩斯笑了笑,解释道:“奥讷斯女士先在透纳医生的诊所里记下死者的脸,再在报纸的寻人版块上对比失踪人口的照片。如果有契合的,她就会雇人在登报寻人者提供的地址附近散播自己的消息,寻人心切的受害者亲友总会找上她的——当然,这也正是她对鲍利森夫妇使用的方法。”
“这……还能这样的?你是说鲍利森夫人妹妹的邻居……”里德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性,在嫌恶之外莫名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或许你可以接着讲讲为什么觉得透纳医生的心灵不够平静?你发现了,对吧。他解剖的那些尸体有不少都是被谋杀的这个事实。”侦探挑了挑眉,“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每一次都会告诉你的客户他们想找的人在透纳医生的诊所吗?显然,刀与锯子、针与线都是外科手术必备的工具——这个提示明显在暗指某家诊所。若你每次都将死者的亲属引向你的’合作伙伴‘,那苏格兰场的警官们至今没把凶手抓住可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不是每次。这其实取决于尸体送来时的状况——通常谋杀痕迹明显的那些尸体透纳在解剖后不会进行缝合,而是破坏地更彻底一些丢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这样警察就会把目光放在寻找一个不存在的杀人狂身上;而可以用意外死亡来解释的尸体则时而会放在诊所等我联系到家属前来认领。
你之前还说了什么,心灵的平静是吗?他不会把那些尸体从何而来,为什么死亡这种事情告诉我。我需要在他面前保持神秘感,因而我更不会问。但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有些伤口连我都知道不是自然死亡!他身为一个医生肯定更加清楚——他知道自己在纵容一个、或者几个杀人犯,福尔摩斯先生!可他没有报警,他的心灵怎么会安宁平静呢?”
“我想你说的是实话……”侦探皱着眉,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表情愈加严肃,“半个月前格雷格森确实与我说过一具被严重破坏的尸体。”而他当时正忙着把一堆家当从大英图书馆附近的小房子搬去贝克街221b。他本想在这之后就把精力全部投入进去,却没想到被魔法世界中途截了胡。
“格雷格森?”里德问道。
“他是苏格兰场那些庸人中为数不多的精英之一。还记得我最开始与你说的吗?我仔细听取我委托人的事实经过与诉求,他们则听取我的意见。格雷格森不时会来找我寻求一些意见。 ”
“你竟然跟苏格兰场还有关系?如果不是你的手段,我真难相信你是个巫师。”她心情复杂地靠在沙发椅的靠背上,问道:“那么,你们已经知道了一切,是打算把我交给苏格兰场发落吗?”
“不,奥讷斯女士,我们会再联系你的。”福尔摩斯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在对方疑惑而警惕的眼神中,他拉起里德的胳膊,转身就往外走,“起来吧,克洛斯!”他朗声说道:“回去上课!”
如果要问里德什么叫‘否极泰来’,他一定会告诉你——在你觉得自己一定会在斯内普教授的课上迟到而被他明褒暗贬、冷嘲热讽一番之后,你聪明的麻瓜好友突然拿出了一把门钥匙。
没错,里德通过门钥匙回到了陋居,又通过陋居的壁炉回到了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当时可被灰头土脸的里德吓了一跳——他手里的蟑螂堆甚至都扇着翅膀挣脱了这位伟大巫师的禁锢。
而此时的里德正一边搅着坩埚内的魔药一边回想着十来分钟前马不停蹄的惊心动魄——差一点、差一点他可就被斯内普教授给堵教室门口了。
“嘿,里德,你还好吗?”与里德共用一张桌子的哈利担心地问:“你好像心不在焉的?”
“没事,我只是刚从麻瓜界跑回来,还有点懵。”里德一边轻车熟路地处理材料一边说:“嘿,这玩意儿你得这么斜着切,不然截面太小了药效不好发挥。”
“哦……是吗?我试试。”哈利看了眼里德处理完的茎块,很快便把他自己手里的那份儿切成了完美的菱形,“话说你知道吗?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可成了学校里的红人!我听说有些斯莱特林在想方设法打听他的家族来历,你懂的,这会不会有些不妙?我是说……”
“我明白哈利,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校长雇佣他怎么会不把必要的资料一并处理了呢?”里德冲他眨了眨眼,“别说他了,你最近还好吗,乌姆里奇教授有没有为难你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哈利惊得手中的小刀都掉在了桌上,他看了眼远处的魔药学教授,小声地说:“我觉得她似乎在针对我,她总盯着我,还说些让我生气的话,我每次都想大声说出我的想法,可赫敏告诉我那样就正中她的下怀了。”
“赫敏是对的,哈利。”里德想了想,“不过有的时候接接招或许能引出她的目的来呢?别把自己憋坏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当然,前提得是在想好可能发生的后果之后。”
“什么意思?”哈利迷茫地问:“你是说我可以按照我的想法行动,对吗?”
“嗨,我是说,你鲁莽的行动可能会成功也可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因此行动之前要先思考,你的运气可不一定每次都那么好,是吧?”
哈利挠了挠头发,有些脸红地说:“我的毛病真有这么明显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比常人更加勇敢,因此推测时而你也会不如常人那么谨慎——梅林!哈利你该加下一个材料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处理——哦,谢谢,老兄,不然我就得重新做了。”哈利舒了口气,用搅拌棒把里德刚丢进去的材料压了下去,“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去麻瓜界?”
“嗯,这个说来话长了。”里德迟疑了一下,“福尔摩斯先生在查一个跟麻瓜界和魔法界两头都相关的谋杀案,我算是去协助——或者说记录的?总之就跟着他一块儿了。”
“谋杀案?”哈利惊讶地说:“那看来尸体是在麻瓜界被发现的了?”
“是的,但是死者是个巫师。”里德有些头疼地说:“我们下午查到了一些新线索但是我得回来上课,福尔摩斯先生就自己先去了。”
“你们可真忙碌。我也想像你们这样有一个方向。”哈利小声地感慨道:“假期里我总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我,而这事儿又跟那个人有关。我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他们显然指的是凤凰社的成员们。
“你有问过赫敏吗?”
“当然问过。”哈利皱着眉头说:“可她也不认为我需要知道这事儿。这种感觉很糟,就像我被一面毛玻璃墙挡住了去路。”
“别着急,男孩儿。”里德低下头对他说:“先顺其自然怎么样?如果那个人真的要来对付你,不如趁着他还没来这段时间先做些准备?”
“准备什么?”
“就像考前要复习一样,实战前总要进行演练吧。”
“可是我们根本没法儿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进行实战训练,乌姆里奇连魔杖都不让我们拿出来……等等……”哈利福至心灵地停下了手中的搅拌动作,“你不会是说……”
里德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我就是在建议你多学点新魔咒,多进行实战练习。”免得在黑巫师层出不穷的恶咒面前只会放‘盔甲护身’和‘除你武器’。
“事实上,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哈利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一边把左手边果子的汁液挤进坩埚,“我觉得我们可以抽个时间自己补课!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
里德:“???”他怎么就需要补课了?
下课后,里德和哈利把当堂制作的魔药放在水晶瓶里先后交给了整节课没找他们麻烦的斯内普教授。
“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各扣2分——”魔药学教授慢吞吞地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为你们两位先生窃窃私语了一整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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