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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血蛊”七夜
不远处的侍卫赶过来,打算抬起玄风。
“不用!”无涯大手一挥,往玄风身上几个穴位拍打了几下,然后微笑,“好了,自己站起来吧。”
听了这话,玄风在萧芸芸的帮忙下当真站了起来,还有些喘,但是面色红润了些,精神看来好了很多。
确定他可以走了,萧芸芸拉着他的手,说:“风,刚才吓坏我了……你来见过我师父,毒医无涯。”
玄风恭敬地行揖礼,“无师父好!”
萧芸芸一听,哈哈笑得花枝乱颤。无涯只是微皱了眉,瞪她一眼,然后开口,“不愧是夫妻俩,说话都如此没有分寸……哼,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玄风正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萧芸芸拉拉他袖子,“他是我师父,不是你的,不许跟我抢啊……”
玄风感到莫名其妙,“我何时要跟你抢师父了?”
“那你刚才还说‘吾’师父……”玄风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正要道歉,却见无涯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芸芸很无聊,你别跟着她瞎凑热闹……老头我也不喜欢你那些虚礼,请我喝几杯酒才是实在!”
玄风便恭敬地答道,“那有何难?师父请!”
一行人回到酒楼,萧芸芸乐颠颠地招呼小二上好酒好菜,找了一个二楼临窗的座位,先拉过玄风,扶他坐了,才招呼无涯:“师父别客气呀,快坐快坐!”
玄风皱眉,“芸芸,怎能对师父如此无礼……”
无涯却毫不介意,自己笑嘻嘻地坐了,看看两人,酸酸地说,“哎呀,徒弟有了夫君就不要师父了!心里凉啊……”
萧芸芸斜眼瞪过去,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师父说笑了!之前因为玄风身体不好,我要照顾他,所以才一直没有来找师父。您别生气,这次请您多喝些好酒吧。”
无涯哈哈笑着,“那自然好……乖徒儿,有事找老头我,是吧?别兜圈子了,直说吧。”
萧芸芸正色道,“确实想请师父帮忙。师父,玄风自由体质就弱,现在似乎有更虚弱的趋势,您能不能为他配些可以改善体质的药啊?”
无涯倒了杯酒喝下,“这有何难!我先看看……”
打量了玄风几眼,无涯一向笑嘻嘻的脸有些严肃起来,忽然开口,“你是第几皇子?”
玄风和萧芸芸对视一眼,都很惊讶。玄风身体有些紧张,似在做什么防范姿势。萧芸芸却只是楞了一下,随后握握玄风的手,示意他不必如此,然后满不在乎地将二人的真实身份告诉无涯。果然,无涯听到后,只撇一撇嘴,继续喝酒,完全没有惊讶的神色。玄风不解。听得无涯对他说:“小子,你是七皇子也好,毛头小子也罢,又与我何干……不过,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号,还敢与我同坐一桌吃喝吗?”
玄风旋即淡定自如地回答,“芸芸相信你,我便也相信你不会对我们不利……”
无涯拍掌大笑,“好,痛快!不枉芸芸待你如此……”又对小芸芸说,“他的情况,我已知大概,但还有些疑问。带我去我们住的房间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芸芸点点头,率先走回房间。又交代侍卫们自去休息,不必守着。
关上房门,萧芸芸随口问道,“不会有人偷听吧?”玄风告诉她,“放心,附近已经没有人了,侍卫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现的。”无涯看看他,“你内力不错啊……可惜体质只要得不到改善,内力再强也没什么大用。”又说:“你的侍卫们已被我下了迷魂散,你不担心么?”玄风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除了芸芸,现在再加上你,其他的人我都不信……”无涯叹了口气,点点头,不再追问。
萧芸芸为二人各倒一杯热茶,就催着无涯快说。无涯问她:“玄风可曾吃过什么特别的药?”
她一怔,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无涯。正是王赐给玄风的补药,那天被萧芸芸使计藏了起来,并未给玄风吃下。无涯拿着那药丸,看了又看,最终放下,喝了口茶,只是叹气。萧芸芸担心,欲要追问,却看到玄风揉着额角,似乎有些头晕的样子,就问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玄风摇摇头,“芸芸……我有些困……”说完一头栽到她怀里,睡着了。无涯开了口,“你扶他去床上睡下吧。他着了我的道,四个时辰之内不会醒过来的。”
芸芸依言把玄风扶到床上,安顿好,走到无涯面前坐下。“师父,现在可以说了吧?我……还是有心理准备的……”
无涯喝口茶,缓缓开口道:“他中了蛊,加上先天体质特殊……恐怕会很麻烦……”
萧芸芸只觉眼前一黑,喉头有腥甜的味道。硬生生地压下差点喷出的血,心口好疼……她艰难地开口问道:“师父,有救吗?”
无涯点点头,又摇摇头。萧芸芸茫然。
“他所中之蛊,名叫‘血蛊七夜’……”萧芸芸顿时很无语地想到某部电视剧里那个帅帅的圣君……
“此蛊并非一次致病,用量不同,对身体的伤害程度也不一样……”停了停,无涯接着说道,“幸好这一粒你没有让他吃下,不然,吃够三粒的话,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了……”
“那,中了这个蛊的人,究竟会如何?”
“心力交瘁,虚弱无力,最后衰竭而亡。”
“玄风他……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吧?”
“快了……”
“什么?!”
“你没看他今天在街上差点晕倒么?其实是气力不继所致。而且,他体内的子蛊不可离开母蛊太远太久,否则性命堪忧……最多三天,不想看他死在这里的话,你就得带他回宫去调理……”
“回宫?!去找那个没人性的老狐狸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下得了手!”萧芸芸愤怒地暴吼着。
无涯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母蛊在他那里……”
萧芸芸低下头,沮丧得颤抖起来……
许久,平静下来,开始冷静地想着什么……无涯说:“我先看看能不能弄点药把他压制一下蛊毒。你有什么打算,想清楚了再跟我说。你师父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谢谢师父!”萧芸芸感动极了,生平第一次恭恭敬敬地对无涯行了个礼。
无涯走后,萧芸芸坐在桌前,托腮静思了良久,心里渐渐形成一个计划。有了想法,顿觉安心不少,再看窗外,竟然已是深夜了……
走到床前,帮玄风掖好被角,一只手轻轻掠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口……用手一遍一遍地描绘着他脸部的曲线,久久地,萧芸芸一扫心中的阴霾,重新坚强起来。
她深深地吻了玄风的额头,语调温柔却异常坚定:“风,我决定了,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我要你健康、快乐,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玄风沉睡中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这种情绪,嘴角很轻很浅地,微微上翘。
“玄风,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皇宫,过自由快乐的生活,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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