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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晟睿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只微微点了点头。
润玉跟随彦佑走到一间房外,隔着一扇帘子,帘内女子正在抚琴。
润玉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
“恩主,夜神殿下求见!”
那女子忽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慌忙起身,在屋内着急的转来转去,似是在寻找躲避之处。
润玉木然的看着女子,走进房中,向女子跪了下去。
“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
说着,又拜了拜。
女子背朝润玉,无措道:“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润玉起身看着女子道:“行于所当行,仙上受得起。”
“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那女子仍不看润玉,目光躲闪道:“妾身久居陋室,与世隔绝,上神怕是问错人了。”
润玉并不接女子的话,只继续道:“近日偶得一副丹青,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特来请仙上一道品鉴。”
说完,展开一副画卷,正是之前在省经阁找到的那副。
女子朝画卷看了一眼,便急忙侧过身子,不再去看。
女子身旁的幼童看着画卷,忽的惊呼出声:“咦!娘亲!”
女子瞪了幼童一眼,幼童自知失言,忙抬手捂住嘴巴。
润玉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子一眼。
“可否让我与洞庭君单独一叙?”
彦佑便上前将女子身边的幼童领走。
女子转了过来,缓缓道:“妾身不识丹青,要让上神失望了。”
润玉折起画卷,走上前道:“无妨,那就让我为仙上解此画。”
将画卷展开,放到女子面前。
“画中女子手腕上的灵火珠,乃天界至宝,世间唯存两件,另一件,天帝大婚时礼聘天后,可见,这画中女子与天帝,渊源颇深。”
“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这一首藏尾诗海誓山盟,情深义重,句末两字恰好连成簌离。落款处的北辰君钤印,是天帝陛下早年间自起的别号,对极为亲近之人才如此自称,知之者甚少。”
润玉直视女子,继续道。
“何人能得天帝亲绘肖像,又以别号赋诗,聊表深情。”
“况,鼠仙受审当日,曾多次提及簌离名讳,天帝天后神色很是反常,天后善妒,这位簌离仙子与天帝是何等关系,想必不言自明了吧!”
看女子仍不说话,润玉长呼一口气,又道:“润玉自幼便在省经阁苦读,六界人物,掌故皆过目不忘,唯有簌离二字似曾相闻,却偏偏毫无印象。”
“就和我儿时的记忆一样,了无痕迹。”
说到儿时记忆的时候,润玉的双目仿佛被一层阴霾蒙住。
回过神来,润玉再次望着女子,“看来,这位簌离仙子,是我幼冲之年渊源极深的一位故人。”
“有人故意抹去了我的记忆,连同这个人,这个名字,也一并忘却了。”
那女子忽的镇定下来,“上神多思多虑,浮想联翩的能力,真叫人叹为观止。”
“果真是我多思多虑吗?”润玉变得有些急切。
“天帝龙族修火系法术,小神也是龙族,修的却是水系法术,如此推断,我生母当出自水族无疑。”
“这画上的簌离仙子,踏浪捉鱼,多半也是出自水族。而诗中所提到的鲛珠,便是人鱼泪所化。”
“正巧,”润玉抬手露出手腕上的人鱼泪,“小神也有一串,自幼携带,从未离身。”
女子轻叹道:“簌离早已经死了,上神为何,非要跟个死人纠缠不休。”
润玉收回画卷,继续抽丝剥茧。
“当日鼠仙赴死,看似蓄谋已久,要为死去的簌离报仇,表面上也离间了帝后,重创了鸟族,但在小神看来,这布局似乎缺了些章法和远见,实则并未撼动鸟族。”
“更像是天后发难时,牺牲鼠仙的金蝉脱壳之举。追根溯源,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簌离没死。”
“非但没死,还身居幕后,暗中蓄力,策划了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不断向天后宣战。”
簌离转身看了润玉片刻,语气赞赏道:“素闻夜神智计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仅凭区区一副画,就可以抽丝剥茧,诸多推断。”
润玉心中震了一下,抬头望着簌离,语气中有着不可忽视的期盼。
“那不知,小神所言是否属实?”
簌离忽的变了脸色,“推断终究是推断,夜神天潢贵胄,自有天帝和天后……”
“天后非我生母。”润玉有些激动的打断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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