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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良宴会(3)
“哎呀!痛!”
小冰学姐被乐茹拉住不让走,乐茹看也不看她,狠狠地咬了下去。
“快放开!”小冰学姐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后脑,自己是真的咬痛她了。
“这是惩罚。”乐茹死死地盯着她,如果小冰学姐不肯认错,就再来一次,这一次,她不把自己打晕,就别想自己松手。
“我知道了。”她别过脸,解开衣服,查看乐茹留给她的牙痕。
“我还以为出血了呢!”
“没有吗?真是可惜啊!”乐茹看着自己动口的地方,除了牙齿印之外,还有口水。“很恶心吧,不过,要是真出血了,说不定就能让你吸取教训,不再轻易改变主意了。”
真奇怪,乐茹发觉,一旦下定决心不和小冰学姐对视,还是可以轻易地做到,但说话却收不住了。
“要是我原本就打算不见你的,后来却改变主意,那样,你也要罚我吗,嗯?”
“要。”
“真是蛮横的小姐啊。”
乐茹不想搭理她,站起身,绕过珍珠蚌,走到剑架前,将中间一柄剑抽了出来。
“怎么是开口的?”
“只有这把是,这两把是不开口的。”
小冰学姐走过来,拿过乐茹手上的开口剑,放回原处,抽出另外两柄,将其中一柄递给她。
叮——
剑身轻碰。
“小茹,你学过剑术吗?”
“我姐姐也许会。”
“我和你一样。”
就这样,两个人彬彬有礼地,你进我退,有来有往地互相劈刺,地方不开阔,两个人面对面,拉开距离,不敢左右乱动。
“是要报仇吗?”
“这倒不至于。”
“要是你赢了我,我也让你咬一口。”
“其实小茹你很想让我对你也这样来一下吧……”
乐茹向前两步,却让小冰学姐看出了空档,一剑刺过来,她侧身后仰避开,对手也没有逼进,只是抽剑,重新占住原先的位置。
“贵人无私,所以酒鬼都可以举办无酒的宴会。小茹,你说是不是?”
“有何不可?只要人前得体,背后无关重要。”
“你也一样。”
这次轮到小冰学姐进攻,也许是以前碰过刀剑,乐茹觉得对方的手势比自己看起来顺眼得多,好几次,她的剑都压住了自己。
但即便如此,乐茹还是不放弃取胜的希望,她发现小冰学姐的喘息比自己严重,妈妈才说过,蓝家的根基是服食,在筋骨的锻炼上,必不如自己。
“难道小冰学姐不一样吗?”
“我也一样,但我爸爸则否。”
“虽然我很喜欢小冰学姐,但你可不是我的榜样啊!”
“是吗?”
噌——
小冰学姐的剑缠上乐茹的剑,乐茹想抽开却被她用力荡开,差一点就脱了手,之后,一眨眼的功夫,她的剑就架到了自己的颈。
“其实你是懂剑术的吧?”
“怎么会呢。”
小冰学姐像乐茹伸出手,乐茹只好将剑放到她手上。她将剑插回剑架。
乐茹伸长手臂。
“可不要太用力哦。”
“小茹。”她按下乐茹的手。
“你说你喜欢我,是吧?”
乐茹转身向沙发走去,没有听到小冰学姐说什么。
但是不行,她被抱住了。
小冰学姐的气息喷到颈后,顺着脊骨往下,一路往下。
乐茹向解开她的双手,不知怎么,却变成了像是自己握住她的手一样。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呢?我早就该发现了。”
“刚刚,我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你咬得对,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乐茹瞪大眼睛,直直地望着那两盆金竹。
可不能哭出来。
但是很开心,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可不行啊!”
是啊!可乐茹还是觉得高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从自己步入这个房间,她就开始不正常了。她本来就非常人,现在则是发病。
乐茹暗暗决定,数过三下,就要她放开自己。
可是小冰学姐自有主张。
她松开了手,然后,抱起乐茹,往里面走。
“小冰学姐——”
“别乱动。”她面无表情,停下来,踢一脚,然后向后几步。
咿呀……
乐茹歪着头向下看。
一片挂画,放在地上,覆盖着什么。
马上就知道了。
被小冰学姐踢过一脚之后,下面的东西像是睡醒过来,翻身起床,将挂画压在下面。
一副棺材。
回想起蓝叔叔嘴上的“先人”,乐茹真切地觉得他其实没有说错。但小冰学姐似乎也不无道理,毕竟,谁会在这种地方,摆这种东西呢!
棺材通身乌黑,看不见边缝,浑然一体,合上顶盖,像是从一棵树中凿出来的一般。
“你怕吗?”小冰学姐终于笑了。
“我不怕。”
“我第一次的时候害怕得不得了,不过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
“嗯……”乐茹的心反而慢慢就平静下来。
“不要怕。”
小冰学姐将自己放进棺材。
“合上顶板效果更好,但现在这样也足够了。”
她握住乐茹一只手。。
“闭上眼睛。”
乐茹马上就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烛光透过眼睑。乐茹感觉到,有人坐到了地上,又将另一只手,覆盖自己的双眼。
要是有人闯进来,这该是怎样一个奇景。两个女人,一副棺材。
乐茹马上就感到了黑暗。
“就像睡觉那样。”小冰学姐指点她。
这下,她也有面目去见妈妈了。
全身放松,尽量欺骗自己是睡在家里的床上。可双臂伸展不开。
不过一阵,乐茹就觉得有了睡着的感觉,身体沉重,压着底板,呼吸也变得绵长。脸上的手掌的温暖还在,可手掌本身,就像消失了,或者应该说,和自己的脸融为一了。
有人在说话,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
“毫无疑问,诸位应该在本县的建设中,承担更大的责任。”“我欢迎县长大人的好意……”
“你听说了吗?”
“对不起,我一向反对将权利和义务混为一谈……”
“韩夫人,在新闻纸方面……”“我的确在考虑兼顾时政和格调。”
“……蓝小冰小姐,你知道……”
“怎么样?”
棺材外头的声音,一下子打碎了彷佛自远方来的对话。乐茹知道,离得很近。
“这是怎么回事?”
乐茹睁开眼睛。小冰学姐也在此时抬起了她的手。
天花板吊下来的灯光有些刺眼,就像是真的刚醒过来一样。
“就是这么回事。本来我想说,要是你是男孩子,就过来我家吧,开个玩笑,但是现在,似乎不太适合。”
乐茹拉住她的手不放。
“这棺材……”
“我第一次钻进来,还只是个孩子,要是妈妈还在的话,她说不定就会阻止我了,但爸爸可不会,他还觉得我很勇敢,居然敢待在里面,而且,还觉得很有趣。”
还真是,只有蓝叔叔,才能养育出小冰学姐这样的人啊。
“原来,蓝叔叔就是这样知道其他人的秘密吗?”
“别犯傻了。”小冰学姐撑在棺材边上,对乐茹说,“蓝山别业一年会举行几次想今晚夜这种宴会呢!还有县长出席。”
“那一位,看起来像个小丑。”
“那么他该很受欢迎才对。”
“因为大家都想看他耍把戏。”
“看来,小茹你已经掌握了这东西的妙用了。”
小冰学姐说着,敲了敲棺材,发出不类木板声音,甚是清脆。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个?”乐茹问。
小冰学姐看着她,想了想才说,“因为你让我知道了你的秘密,礼尚往来,我也应该告诉你些什么才好,但我又不想让你知道太多,只要让下面的人来替我付债了。”
“真是好主意。”
乐茹放开了她的手,整个人躺在其中,翻了几次身,复摆正身子。
“还要继续吗?”
“想想你自己,小茹,这样,就可以听到大家谈论你的话……”
乐茹也照做了。
她不再理会脸上的手,全身躺在棺材中,各色话语如期而至,但也不顾,任凭它们向岸边的浪花,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一心放在自己的身体上,彷佛身体中,还有一具身体,漂浮在腹中。
她引导说话声向腹中流传。
“我原以为,韩夫人是专门带她的千金过来的呢!”
“由韩夫人,介绍乐小姐?”
两个人笑出声来。
看来自己并不引人注目,说到自己的人不多。
乐茹转而专心听他们的话。
“我记得还有一位?”
“啊!那位我听人说起过,一位女军官。”
“谁要是娶了她,倒也不错。”
“就是入赘又何妨呢!”
两人又是一阵笑。
“不过,乐先生不是新添了一位少爷吗?”
“这么想来,韩夫人要是真的打算介绍她的女儿,也未免太急不可待了。”
“真是可怜,这年头,我们贵人也要为女儿们谋前程了。陛下也太狠心了。”
“如果陛下愿意将那位大人赶出天马郡,那么,我还是愿意在举杯时说一声万岁的。”
“这几年就已经受够了,那些暴发户,还有那些差官,居然也胆敢当面跟我们辨驳了。”
“我只是想知道乐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希望他带回来的是好消息,我真想知道在财政会议上各位先生都说了什么。”
“不过,如果阁下的公子能够邀请到蓝山公的千金共进晚餐,那么,你就不必劳神费心了。”
乐茹伸手移开小冰学姐的手,睁开双眼。小冰学姐下巴抵在棺材上,盯着她看。
“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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