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斩锋16-瑶池会
“哥你看神女姐姐给的衣服我能飞了!”
“嗯。”
“哥今天春分宴我能去吗?”
“你去干什么。”
下仙府,郊区。
百里玄百无聊赖的叼着一根草,蹲在地上凝视远方灯火灿烂的凌霄宝殿。
身边百里悠仍在喋喋不休。
没想到死后居然被点化当了神仙-----的走狗。
真无聊啊。
卄。
百里悠仍然吵吵着要去春宴,要见陛下,念叨了一会见哥哥不理自己,兀自翻墙跑了。
百里玄抬眼一瞥,不知从哪冒出两个带着银面的青年便腾空跃起,追着百里悠去了。
这年头,妹妹也不好管。
都怪陛下。
【前日·仙府郊外·罗刹阁】
陛下总说经费不够。
放屁,凡间那满贯的供钱,是当我瞎吗?
面对尊贵的天帝陛下,百里玄内心一阵骤雨。
百里悠本来想偷听,可是哥哥和天帝陛下客套个没完,过于无聊。趁他俩说话,她偷偷溜到凌霄殿前的神坛上偷来一个不知道是供奉给哪个神仙的苹果,又溜回房梁上偷听。她一只脚蹬在房梁上,另一只脚蹬在柱子上,却依旧稳稳的坐着。
百里悠啃了一口苹果,瞥了一眼那位天帝陛下,然后……
然后就移不开眼睛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每天对着罗刹阁的一众能打的小白脸,已经对普通美男有点抵抗力了,可谁知道……
陛下毕竟不是一般人。
怪不得自己在凡间的时候看不见好看的,原来要不是当了刺客,要不就是羽化成神仙了。
神仙美人啊!百里悠被狠狠的惊艳了一把,瞬间把什么偏见都抛到九霄云外了,长得好看就是王道!她过度沉迷于桠篁的脸,手一松,那个被她啃了一口的苹果就直直的朝着桠篁的头冠砸去。
百里玄脸上还是微笑的表情,微微一转手腕,扔出一只银镖,击飞了那个从天而降的苹果,把它卡在了墙上,然后十分“和蔼”的道:“百里悠,滚下来。”
这‘和蔼’的语气听得百里悠出了一身冷汗,一不留神,这回是她自己头朝下直直的朝着桠篁的头冠砸去。
肉眼难以看清的一瞬间,罗刹拾壹从不知道哪里窜出来,单手拽住了自家师妹,然后把她以一个优雅的姿势放在地上,又不见踪影了。
桠篁不愧是帝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微笑道:“贵阁的身手……真是惊为天人。”
百里悠才晃过神来,被百里玄一个爆栗弹在头上:“见了陛下还不快行礼!”
“啊啊啊疼!知道了!”随后百里悠迅速整理衣冠:“民女……臣百里悠参见陛下。”
桠篁气度非凡,微笑对百里玄道:“无妨,快起吧,毕竟百里姑娘年纪尚轻。”
“就是啊,你看人家陛下!我还小呢!”百里悠站起来冲自己的哥哥吼道。
第二个爆栗弹在自己脑门上之前,百里悠已经轻巧的躲在了桠篁后面。
桠篁彬彬有礼的告辞了,同时带走了百里悠的魂。
“没心没肺的兔崽子。”
百里玄嘟囔几句,拍拍衣服回了茅草房,继续和罗刹阁一众装修传说中陛下承诺的‘超好采光开放空间黄金地段’的罗刹阁大本营。
明明就是房顶屋漏家徒四壁下仙府郊区的破茅房。
啊呸,茅草房。
神仙不好干啊。
至少像他这样的。
被百里玄暗地里不知道骂了几遍的陛下此时一阵恶寒。
亵神是要遭雷劈的。
百里悠轻功不错,但武功就不敢恭维了,每天混在一众把她当自己妹妹疼的武功盖世的大老爷们里,假装是高手,其实每回都要别人收拾残局。
跟在后面的贰拾和小肆无奈叹气。
为什么罗刹阁从壹到伍拾那么多罗刹,不管是在凡间还是当上神仙(的走狗),每回都是他俩给小师妹收拾残局?
算了,自家师妹不疼谁疼。
百里悠早就知道自己身后有人跟着,所以肆无忌惮起来,干脆随便翻到不知谁的院子里,上树乘凉。看着门上的牌匾,随口念了出来:“殿----昌----华。”
“噗,文盲。明明是文昌殿。”小肆偷乐。
此刻的文昌殿还算热闹,门口有轿子等着,轿子外站着昨天刚认识的风华绝代的神女大人,百里悠眼睛一亮,刚想下去打招呼,就见几个仙子簇拥着一个庄严肃穆的……女子?从殿中走出来,眉目竟然与神女大人颇有几分相似。
只见神女大人笑着挽过那女子的手,上轿绝尘而去。
送她出来的仙女感叹道:“丞相大人难得梳妆整齐。”
丞相?百里悠脑中闪过一大堆老头子跪在陛下面前谏天谏地谏死的画面。
这就是仙府的丞相居然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子。
仔细一想,那天第一次见到陛下,她随手顺来的苹果就是从这位丞相的位子上拿的。
……
算了,今天这么热闹,还是早点溜进去吧。
百里悠起身,脚尖轻点,绝尘跟着神女的轿子而去。贰拾急忙拽着小肆跟上。
瑶池受邀的神仙都有请柬,瑶池又有结界还守卫森严,百里悠一下毫无办法。
大门进呢?自己没有请柬;翻墙呢,又有结界。
这这这如何是好。
突然,百里悠看到了那位丞相。
丞相孤身一人,大概是神女姐姐去准备祭典,留下她一个人了吧。
百里悠想了想,装作是侍女,悄悄跟在聂相身后,结果进门还是被拦下了。
百里悠争辩道:“我……我是丞相大人的侍女。”
侍卫一脸难以置信:“丞相大人从不喜欢别人侍奉。”
聂清珑回头瞥了一眼百里悠,略眼熟,便把请柬递给侍卫,示意他放百里悠进来。
百里悠:“???”
算了,能进去就成。
过了大门,百里悠抓住聂相的袖子,猛地行个大礼:“谢谢谢谢丞相大人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接着又迅速站好,整理衣冠,伸出一只手道:“在下百里悠。”想了想还是没把“罗刹阁”这三个字说出去,毕竟是机密组织。
聂清珑与她握握手,平淡自我介绍道:“文--昌殿聂清珑。”“文”字故意拉了长音。
百里悠:“……”
原来自己的文盲被人听见了啊。
丢人。
但百里悠一向继承其兄百里玄不要脸的优良传统,所以也没当回事,愉快的跟在了聂相身后。
毕竟不认路,小肆和贰拾也进不来,还是安分一点跟着丞相大人比较好。
丞相大人微微耸耸肩膀,没有表示,群当默认。
瑶池早已摆好了宴席,看着华丽实则朴素至极,没有特别的珍馐佳肴,只是素果野味,摆出几个花样来,就显得不寻常起来。
百里悠看花了眼,神仙就是会玩。
既然是赴宴,有坐骑的神仙不免要把自家的骡子马拉出来溜溜,顺便炫耀。不远处金神的座位边,就围着大群凑热闹讨好的人群。
财瑞神兽全身金光闪闪,眉宇间都是英气,四爪有翡翠的甲片,一看就是上等神兽,灵气四溢。
百里悠想起那破旧的茅房-----茅草房,颇感人不如畜生。
啊,忘了,这玩意在仙府是叫神兽。
正当她也想去金神边沾沾财气凑热闹时,一直把她当空气的丞相大人却一把拉住她,并未说话,只是摇摇头。
百里悠不解,丞相大人便在她额上轻轻一点,她瞬间生出一丝战栗,安分的坐下,不再多说话。
丞相大人妙手点开了她的肉眼凡胎,她只见那么多神仙包括自己周身都泛着灵光,只有金神一个人全身黑气笼罩,仿佛中邪。
然而没等她战栗的劲头过去,又是一阵煞气铺天盖地的涌上来,这次却不是金神作妖,而是一个清秀的玉面公子,一身黑袍,两肩上各顶着一对虎头,柳叶眉轻挑,眼眸略长,嘴角略带笑,干净中带着一丝妖气,身形有些单薄,背后背一柄与他不相称的长刀,缓缓步入宴席中离陛下最近的上上座。后面跟着一个略眼熟的佩剑女子,手里牵着一位小公子。
就是与陛下共谋的丞相大人也只是上座,这男子什么来头居然上上座。
长得还蛮好看的。
她拽了拽聂相的袖子,问:“丞相姐姐……那个是……哪位?”
聂相一本正经:“那是娘娘……啊不是……那是冥主大人,后边是冥府的长公主殿下。”
“好人坏人啊?”
聂清珑似是被逗笑,嘴角轻轻一勾,眼底有波澜散开:“自然是好人。跟陛下……关系很好。”
好到可以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不只是关系好啊。
“跟陛下关系好?懂了,那就是好人。”不明真相的百里悠一听陛下就双眼放光。
正说话见,各神已经纷纷来齐入座,门口的侍卫“咣”敲了一下锣,席间肃然安静。
“天帝驾到!”
桠篁头系华冠,前后的珠子整整齐齐垂落;身上是崭新的白底黄纹龙袍,金丝银线交织而不见接缝,脚蹬一双金边皂靴款然而至。腰间的玉佩下端颇有童趣的捆着几根似乎是仙鹤的羽毛,右边是上古名剑轩辕。
像是一道洗涤人世的光,从虚无中照射出去,荡涤世间的污垢,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下面的诸神都微微眯了眼睛,似是觉得有些炫目。
百里悠注意到,旁边一直摇扇子的一位神官嘴角露出一丝轻笑,但转瞬即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桠篁坐在主位,威严不可侵犯。
“诸位平身。”
既然是宴会,丝竹管乐必不可少。
灵英殿的宫女怀抱各类乐器,纷纷入场,奏起了一阵欢快活泼的调子。神女着霓裳舞于众女之间,甩两个水袖,开腔,仍唱的是仙府名曲《永清欢》。
神女大人不上妆已是倾国之色,上妆更是惊为天人。眉间点着梅花落,淡淡描眉已是婉转山眉远山色,眸中似有星华,罩一层薄薄的冰蚕丝面纱,隐约可见口若含朱丹,不点自而红。
神女的歌舞让诸神放松下来,又开始说说笑笑举杯痛饮。一时间觥筹交错起坐喧哗,不时迸发出几位武将爽朗的大笑。
殊不知好戏要开场。
诸位‘戏子’却不露声色,仿佛出场颇为神秘的名角儿。
百里悠却无暇管什么,只顾吃吃喝喝。
桠篁向上座席间扫过,‘诧异’道:“如此个好日子,怎席间还少人?花木兰将军呢?”
开场。
聂相和隔着一个座位的月神大人对视一眼,见一直吊儿郎当的冥府那边也正襟危坐起来。
聂清珑在歌舞中起身,作揖道:“陛下忘了,昨日木兰将军下界除妖,尚未归来。”
似是恰好般,门口的锣又响一声:“花木兰将军到!”
木兰将军似是匆匆赶回来的,轻甲上有一丝血迹尚未擦干,手中提着一个包裹,行礼。
桠篁忙把木兰将军请入座,‘不经意’的假装调笑:“将军辛苦,这是……还带了礼物?”
木兰将军微微一笑:“正是。”
殿上宫女已经换了一支雄健有力的民间曲子,神女大人也换了舞衣开始舞剑。
桠篁好奇道:“是什么?可否让晚辈看看?”
“自然。”
神女大人和宫女们不动声色的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给木兰将军腾出地方。
木兰将军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颗妖兽的头!
桠篁:“将军战功赫赫,朕敬将军一杯!”
聂相像是发现什么,‘惊讶’道:“恕臣才疏学浅,这是何等妖兽?”
木兰将军意味深长的抿嘴,道:“财瑞神兽。”
与众人谈笑的金神蓦地抬头,道:“将军大人说笑了,神兽在鄙人这里,并未下界作乱。”
花木兰没在说话,把那颗妖兽的头放在了地上。
待金神看清后,神色一变。
金寳笑道:“这是何处的神兽,竟与臣的神兽如此相像,只不过皮色是黑的。”
长公主随口道:“臣下界游历时倒也曾见过,在一个阵法中。”
“哦?倒是朕见识短浅,不知是何阵法?”
长公主随手掏出一张图纸:“臣也刚从凡间归来,所以刚好带着图样。此阵法实在是罕见,所以臣画了下来。”
幽舸接过画,继续道:“臣对此阵略有耳闻,此阵名曰‘敛财’,可据他人财气为己用,极为阴毒。”
说着起身双手呈上图纸,手指尖无意擦过桠篁的手背。
桠篁装作什么也没感觉到一样,接过图纸道了谢。
长公主继续道:“在阵法下边还有大型金库,臣已经施法封了起来。”
木兰将军附和道:“臣也发现了较大型的金库。并且,发现了这个……”
一张金神殿的专用符咒。
桠篁眯起眼:“哦?金神殿的符咒,金神大人对此可有什么解释?”
金神早已周身冒汗,道:“臣前些年曾下界降妖。”
“大人不是方才说未曾见过此种妖兽吗?”
月神大人随口就拆台。
拆台能手聂相帮腔:“是啊,而且,大人说的是哪年的事?除妖……貌似不是贵殿的本分吧?”
金神见几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针对他来的。他瞥一眼王座之上看不清笑容的年轻帝王,莫名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他求助般望向风神,谁知风神只顾盯着神女大人看,根本无暇顾他。
刚才热闹的席间一下子肃穆如葬礼,只有灵英殿的歌舞还在奏着,此种情景实在违和,并且略有些诡异。
“金神大人在紧张什么?朕还什么都没说啊。”
“并……并未。”
百里悠插话道:“啊大人您在结巴。”
金神恶狠狠的瞪了百里悠一眼,聂相不动声色,替百里悠挡住了那道恶毒的目光。
桠篁装作仔细研究那阵法图,惊讶道:“怎么公主标记的这些地名都是……金神大人的辖区?”
“此等大事为何金神大人不知道?还是……”
“跟臣没有任何关系!臣不知道啊……”
“朕可没说跟大人有关系。既然是‘敛财’阵法,那么金神大人的香火应该是减少不少啊。”
金神一愣。
“可……可能是。”
桠篁一笑,百里悠眼睛就直了。陛下就着这流光映雪般的笑容继续道:“定是少了不少,不然大人怎么会克扣其他大人的香火呢?”
“臣……谁说的?臣……臣没有……”金神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大人快起来啊,朕又没说大人有罪。大人……这是自己招了?”
金神脸色一僵,跪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枝可在?”桠篁望向远处的中座。
“在。”金枝被召到上座前。
“听说你要有东西给朕,是吗?”
“啊?”金枝楞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桠篁是说账本。她迅速掏出查好的账本,双手呈上。
桠篁接过,在手中抖动两下。
金神脸色惨白,难以置信的看着金枝。
月神大人‘不经意’笑到:“不知为何在下出关以来香火钱少了很多,原来是…”
桠篁装作和善的样子:“月神大人不可断言,若不是金神大人做的,岂不是很尴尬。”
桠篁翻开,还未等详细看,金神突然暴起,冲向金枝。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正舞剑的神女一个转身,剑光直逼金神,金神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没了愣的机会。
一道灵光闪过,金神被以一个神奇的姿势定格在空中,造型实着有些惊悚。
金枝吓一跳,很快神态自若。
桠篁左手两指并起,法术的光焰在指尖闪动,另一手翻账本。席间安静了好久,见此种情形更加不敢出声。灵英殿依旧毫不受影响的继续歌舞升平。
过会,“啪”桠篁把账本摔在了金神脸上。
桠篁轻轻转动手指,金神仿佛牵线木偶般任他摆布,摆成一个跪坐的姿势,桠篁给金神解开了口上的法术。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桠篁沉下声来。
“是……是。”
“你可曾报假账?”
“臣未……啊啊啊啊……”金神的手上不知不觉多了一道黑色的法术,手指被向后扳成几乎平的。
幽舸若无其事的活动着手腕。
“报过!臣……确实报假账!”
“哪个殿?”
“就只有……啊啊啊……我说!全部……”
“阵法是怎么回事?”
“是……是臣!”
“你现在,不配称‘臣’,朕的朝廷里才没有如此肮脏之人。”
“陛下……饶命……饶……”金神语无伦次。
桠篁皱眉,这没骨气的东西,一点苦头就呜哇乱叫全盘招供,是怎么羽化的?
“聂相。”
聂相颔首:“臣知道了。”随机起身,拿出写好的罪诏,大声宣读。
神女停止了歌唱。
宣读毕,雷神领命带金神下牢而去。
神女指尖微闪,换了唱词。
“若要人不知,除非……”
己莫为。
污浊不见天日的圣地不是圣地,是地狱。圣地往往藏污纳垢最多,地狱人们都习以为常,而圣地却不为人所知。那些缥缈的云雾,是用于掩人耳目吧。
时至今日有光照到地心深处 。
埋在深处的险恶与毒瘤迎来了面世的机会 。
闹剧般的瑶池会就此散场。
金枝有功,当场获封。
唱跳了一阵有些疲惫的神女接过月神递的水,润润嗓子,趁没人看见,奖励给月神一个轻吻。月神一下子脸色通红,不知所措,只好手足无措的为神女大人捏肩。两人等众人都散了,挽手走在最后,丝毫未注意背后一双充血的眼睛。
百里悠见识了上仙府的繁华,一时出了瑶池会场也不想回那郊区的茅房---茅草房,也无所去处,只好一直死皮赖脸的缠着聂相回了文昌殿,并成功博得同情取得了暂住权。
贰拾和小肆对视一眼,并不知道师妹进了瑶池一会发生什么,只好回家报信。
……
“阿姐你和南国先走吧,我跟陛下聊一会。”
“唉。知道了早点回来……或者不回也行。”幽子衿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八卦之心。
幽舸:“……”
密室门口,幽舸一本正经:“红豆生南国。”
桠篁一脸无奈,每回都要对这莫名其妙的暗号:“城春草木深。”
听到回答,幽舸这才按动机关,迅速窜进去。
桠篁桌子上摊着折子,正认真提笔批阅考虑,突然脖子后面一阵凉凉的痒意,一下撩拨的他心猿意马。
他伸手一揽,幽舸就到自己怀中坐着了。
桠篁装模做样,一伸腿踹倒了对面的凳子,美其名曰:“今天没有凳子,只能‘凑乎’一下。”
两人调笑一阵,说起了正事。
幽舸伸手在桠篁下巴上挠了两下,问:“下一步査谁?”
桠篁拍掉他的爪子:“风流。”
…………
相谈甚欢。
出密室已经是晚上,桠篁拉住幽舸,笑道:“要不今晚就在凌霄殿住下?”
冥主大人笑着点了一下陛下的鼻子:“居心叵测,好啊。”
幽舸看着有些青涩的陛下,心想一定要克制住。
当陛下沐浴完毕浑身湿漉半·裸出来时,他还是没克制住。
幽舸从后面抱住桠篁,闻着他身上的安神花味道,无比惬意。
桠篁把幽舸一个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
幽舸:“……”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或者说,正好相反。
陛下毕竟是陛下,怎么能屈于人下。
桠篁一笑,放下了床周的布帘。
幽舸有点小期待,结果陛下只是拿了被子——还是两床——真的打算做正人君子。
幽舸褪下上身衣服,勾住陛下的脖子,问:“你确定不做点什么?”
月神给的书不合时宜的在脑中回放。
桠篁脑子里的一根线猛地崩断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和幽舸在床上吻的难舍难分。
还有某些……零件,没出息的有了反应。
桠篁眼角通红。
幽舸的外套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夜还长。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两人迅速分开,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又压了回去。
幽舸心里暗骂。
管事大宫女小崔送来一封急报。
桠篁拆开,是罗刹阁安插在风神殿的眼线。就八个字:
“风流夜半准备下凡。”
小崔看一眼凌乱的房间以及凌乱的陛下还有疑似有人的床帐内,深知来的太不是时候,道了歉就迅速退走了。
不小心打扰了陛下,赶紧溜。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