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之长春攻略

作者:连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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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团圆夜


      弘历的生日是八月十三,在恢复木兰秋狝之后都在木兰围场过了。去年的三十整寿声势浩大,今年收敛许多。
      也有许多留守京城的官员借祝寿之名上疏,要求去木兰面圣的,弘历同意了其中一些人的请求。
      没有随驾的妃嫔自有人带寿礼,不会失了礼数。至于随驾的,此刻都在太后帐中,等弘历从前面过来。
      如今两个皇子大阿哥永璜十三岁,四阿哥永珹才两岁,两人的寿礼不过是做个样子:永璜送的是前几日猎的一只梅花鹿的鹿角;永珹则是一篇还算工整的书法“万寿无疆”。弘历也不指望这俩儿子能送什么奇珍异宝,先是夸奖了永璜少年善射,不忘祖上之风,赏了一副古朴的花雕大弓;又夸永珹小小年纪勤学不辍,赏了许多文房四宝。
      大臣们自然是顺着弘历的话夸两个阿哥勤奋好学,文武双全。
      等到弘历带着两个被好话砸的迷迷糊糊的孩子到太后帐里,已经到了未时。
      皇后送了洛神图之后,妃嫔们依次献礼。其中最稀奇的数舒贵人献上的佛塔舍利,弘历赞了声好,转头送了太后。太后信佛,得到如此珍贵的舍利更是高兴地直呼“阿弥陀佛”。
      舒贵人知道合了太后的眼缘,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晚上,漫天的烟火和着草原上的篝火绽放。
      弘历紧紧握着容音的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容音一起看烟火了,不是皇上和皇后,而是平凡的夫妻。若是从前,容音大概会偷偷地抽出手来,无可奈何地依着那冷冰冰的规矩,现在她坦然地接受弘历的爱意,与他并肩。弘历转头,见容音的脸在烟火的光中明暗交替,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只要能留住她脸上的笑容,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娴妃想了一会儿家人,一低头正看见两人紧握着的双手。
      她忽然觉得很奇怪。她爱弘历,可是看到弘历和容音恩爱的样子,她竟无法嫉妒。容音是多么好的女子,如果自己是皇上,恐怕也很难对其他女子动心吧。
      侍卫们站在外围,一边负责守卫,一边也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傅恒攥着璎珞送的荷包,虽然还是抬头看烟花的样子,思绪却飘到了千里之外的圆明园。
      不知道璎珞现在在做什么。

      璎珞也在想傅恒。
      虽说皇上并不在圆明园,这儿还是放了漂亮的烟花作为庆祝。
      长春仙馆的小宫女们都站在开阔处看烟花。一年之中也只有几个大节有这种热闹看,若不小心遇上下雨,就什么也没有了。更何况为了庆祝万寿节,烟火的等级都是最高的。
      珍珠她们在说什么“那个漂亮,像下雪一样”之类的,璎珞都没有听见,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御驾启程那天,傅恒对她说:“至多三个月,我一定回来。”皇帝的行程早已安排妥当,哪怕他不说,璎珞也知道他会在十月回来。
      可为什么特地说这么一句呢?
      其实璎珞常常把傅恒忙忘了,只是在安静下来的时候,会想起他好看的眉眼。尤其当夜深人静,煤球乖巧地趴在她怀里休息的时候。
      煤球胆子很大,此刻正趴在璎珞身边的汉白玉栏杆上闭目养神。
      她抚摸着煤球油光水滑的毛皮,不知怎的又想起明玉说的“富察侍卫每年都能猎到许多东西,是侍卫里最多的,送到长春宫的猞猁皮、狐狸皮都可漂亮了”,他是不是又在木兰围场大放异彩了呢?
      随驾那么辛苦,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心思刚冒出来,就被自己压了下去。璎珞自嘲的笑笑。像他那样的人,随皇驾东奔西走本是常事,怎么会亏待自己呢?
      然而她又忍不住想,远在草原的傅恒,会在这种时候,看着烟花想起自己这个小宫女吗?

      第二日照旧是围猎,弘历装模作样地射了几只黄羊之后就回转大帐,听着前方传来的“战报”。
      “皇阿玛,儿臣也想去。”永璜背着弘历新赏的弓,眼巴巴地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
      弘历惬意地喝了口茶:“三日之后和蒙古王公一起的围猎,朕还想让你拔得头筹呢。这几日先歇一歇。”
      永璜大喜:“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弘历挥挥手:“去你皇祖母帐里,看她们在做什么。”
      “是。”
      把大儿子打发走,弘历心安理得地吃着蒙古进献的小食。
      “这个不错,给皇后送去。”弘历随口说。
      过了一会儿,有太监快马来报,说目前为止,御前侍卫傅恒斩获最多,还猎了一只活的野兔,说要给皇后娘娘玩儿。
      “嗯,在年轻一辈的八旗子弟中,傅恒可以说是最出挑的,看来过几年就可以让他领兵了。”
      正在帐内的蒙古老王爷们自然纷纷附和。
      夕阳西斜,傅恒和蒙古亲王世子成衮扎布靠着一颗大石,喝着香醇的马奶酒。
      “你小子,也不知道让让我,那只白狐,我差点就射中了。”成衮扎布带着些酒意,锤了一下傅恒的肩。
      “你引弓的时间太长了,演技真差。”傅恒撇撇嘴,“你不就是想让我出风头吗?”
      成衮扎布哈哈一笑:“喝酒喝酒。”
      两人沉默许久,成衮扎布忽然问:“我上次跟你说的是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哪件事?”
      “哈斯啊,你不会忘了吧?”
      傅恒的脑海中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轻轻叹了口气:“格格抬爱,傅恒敬谢不敏。”
      “嘿,”成衮扎布跳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你这个人…”
      傅恒也站了起来,就在他以为成衮扎布要为妹妹暴揍自己一顿的时候,成衮扎布忽然说:“算了算了,那个小妮子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她许了人家了,明年春天就嫁到科尔沁去,孝庄文皇后的娘家。她自己挑的。”
      傅恒狠狠打了他一下:“好啊你小子,耍我!”
      成衮扎布摆开架势:“来啊,活动活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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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第十九章·团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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