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欢七）寻仙记

　　“娘，你不要走好不好？”小乞丐窝在余夫人的怀里泪花就要忍不住般。
　　“小傻子，谁都会有这么一天，你娘活的够久了。说句实话虽然觉得对不住你，但娘心底还是很开心的。”余夫人抱紧小乞丐说道。
　　“不要不开心，即使娘走了以后也会有许多许多的人来陪你爱你……”
　　“天冷了，多加点衣服。书也要好好念，不要再像娘一样那么调皮……”
　　“再见了……”余夫人原本就苍白的脸上越加无色，轻咳一声，手帕上都会充满鲜血。
　　余夫人想，人在死之前会不会想起以前的种种。少时不知事，知事满白头。
　　清明的双眼开始变的迷蒙，眼角开始变得湿润。耳边的声音开始变低……恍惚间又好像看见年少时的自己与他。
　　春日迷离，柳絮飞扬。
　　在暗香浮动的二楼里，听见自己说：“不拿下来看看吗……因为我只想给十七看我现在的样子。”
　　沉浸在脑海里的回忆越来越久，耳边惊起一道声音，可以感到自己被人放到某个椅子上。
　　“娘！等一会儿。刚才凶巴巴的女人告诉我，让我带你到街上，让你见想见的人。”
　　小乞丐抹干净眼睛上的泪水，用力的扶起余夫人让她坐到刚才老三留下的轮椅上。
　　往前用力一推，开始步出那间阴暗的小房子。
　　明月疏朗，杏花风吹飘，留下淡淡余香。在无人的角落里传来人的声音。
　　“去，跟我走。”
　　“去哪？”
　　“山岭荒野或者城郊野外，反正不会把你卖了就是。”黄衣的女子面容俏丽，微笑起来的时候像朵消融的冰花，一向轻嘲的脸终于带上这个年纪该有的活跃。
　　青春灿烂，也多了像人的情绪。西门吹雪敛下眼眉，他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会在一个普通的女人身上露出如此之多的情绪。
　　拿起长剑的手顿了下，他七岁习剑、十四岁小有所成。但他从未思考过除了剑之外的事情，在被废了武功经脉之后反而能看见过许多以前从未见识过的东西。
　　曾想起一次对话。
　　‘剑是什么？’她问。
　　‘剑既是你，始于诚。’
　　‘那是对你来说而已！事实上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一把利器绝不会成为自己，列如：我。’
　　破天荒的西门吹雪没有反驳，而是冷静的问了句。
　　‘我该适合练什么。’
　　‘剑？’他未答，但老三也从这句未完的话里听清了他的意思。面露讥讽的说道：“你当真适合练无情剑。”
　　“除了想要在剑道上更近一步之外，你还想过什么？”
　　这是像以往一样不欢而散的对话，除了西门吹雪没有反驳之外。寒潭的水雾上升，倚卧在梅花树枝上的人，伴随着凋零飘落的花瓣离开。
　　那时场景如旧影般斑驳，就像老三从来不理解西门吹雪一样，西门吹雪也从来不曾了解过老三。
　　就像现在他不明白，倨傲不可一世的老三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放柔声量，面带微笑的说。要帮她去实现愿望。
　　对人情绪感知很敏锐的西门吹雪知道，那是真的。她的笑是真的，实现愿望的那一句话也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人，人就该有七情六欲那像你一样被人称作神。”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老三最起码从他想要的消息里获得了关于西门吹雪的消息。
　　街上人来人往，妙龄的女子用团扇遮住羞红的脸对着那位白衣剑客轻轻暗示以期待剑客的回应，但在看到一旁的黄衣女子又失落的走掉。
　　佳夕节本是这个镇子的节日，每逢这个节日未曾婚配的少男少女便会带上信物祈求一段好的姻缘，其热闹堪比七夕。
　　灯笼一盏隔着一盏挂起，小贩叫卖着糖人与各方美食、艺人表演着游戏，有火龙吐出、小儿嬉笑。
　　周围更泛着不知名的花香，待在闺中的少女偶尔对上才子的眼，顿时羞红了脸。步环金玲摇曳间当真说得上一句火树银花。
　　“真没想到，这里晚上居然怎么热闹可惜的是没有烟花。”
　　“……没有宵禁。”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今天是某个节日。”老三指指一旁桥上桥下互相对望的男女，一种烧烧烧的欲望涌上心头。
　　恍惚间老三甚至听到某个系统在嘲笑自己，单身狗就是没人权。
　　“烟花是什么？”
　　“一种在天上盛开的花……”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西门吹雪。灿金色的流苏随着摇晃叮响，裙摆飞舞。他落入一双有着星星的眼睛，执着这某些事物更是让人觉得漂亮。
　　眼眉微挑，骄傲的像只猫。
　　“……那么，你要随我去看看吗？”
　　一路随行到荒郊，没有丝毫的人烟唯有青山绿水，虫鸣鸟叫。月亮不知何时掩盖在乌云里，天上唯有闪烁的繁星。
　　烟花是什么？西门吹雪脑里又一次闪过这个问题，在听到是在天上看的花后。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愿望。
　　‘我平生想，如果我能做出能在天上开的花后，会不会还能再见到他。’
　　西门吹雪想的不错，老三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实现余夫人的愿望。不过他实现的方式有一些不同，他打算施法为余夫人留下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
　　梦想成真。
　　这也是老三为什么来荒郊野外的愿望，没人。刚好当烟花盛开的时候，镇子就是观赏烟花最好的角度。
　　至于为什么带上西门吹雪？反正这家伙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异处，起死回生都在他面前表演过了还担心什么？
　　还有就是有一点细微的补偿，毕竟在不久前他刚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情。遨游星空想必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不过释放这种大型实体法术还有一个让老三很苦恼的弊端，毕竟他不是术法最精的老二。
　　不过这个弊端一般来说也没什么，就是在施法升空时他要变回仙女装，那套仙气飘飘的衣服和妆容。唯一让老三有点安慰的就是他现在是个女的，穿女装一点也不怪十分正常。
　　“等会，你看到什么都给我闭嘴。”说完，掐诀。
　　天空似乎一下子暗了下来，西门吹雪慢慢的看见老三的衣服开始改变。淡金色的长裙及地，流沙环绕四周。
　　微微抬起眼似有星光倾斜，周围淡金的光点落入尘埃。金丝珠玉编织而成流苏倾泻，眼眉更是高冷，凡间金银玉石翡翠之色不敌她回眸一眼。
　　比起第一次初见时的盛气凌人此时她更是多了几分不属于凡尘的气息。
　　西门吹雪看见她凌空起步，回头像他走来似有星河为她铺路，光辉璀璨。他愣了下来似乎还没有反应这一回事。
　　余光到达之处皆是她，有些地方跳的很快不知是什么。
　　她半弯下来，朝他伸出手。
　　“你要不要随我去看看这个星空……”她在笑，笑的温柔和善眼角里似乎含着春风。
　　在有限的记忆里，这似乎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对他如此和善。
　　像是天上的星辰布满四周，他不知该怎么答，忽然想起话本中的某一句话。
　　我余生的钟情似乎从遇见你开始。
　　来到主街上的一步，周围男男女女带笑，小孩嬉戏。一个孩子推着一个病女人来到这个地方实属有些怪异。
　　忽然有人开始大喊：“快看，天上的那个是什么！”
　　一束耀眼的白光飞上天际，伴随着巨响。在众人还没有回事之际，绽放出一朵曼美的花，五颜六色，漂亮极了的同时瞬间照亮整个天际。
　　“娘！娘亲，快看开在天上的花。”
　　“这是什么神迹！！！”
　　“好漂亮！”
　　“娘，再睁眼看看……”小乞丐站在余夫人的身边，泪水终于忍不住般流了下来。
　　余夫人勉强睁开眼睛，想要伸手似乎想要触摸什么。
　　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天上绽放，有富贵的牡丹、清雅的莲，傲骨铮铮的雪梅与长青翠竹。
　　一朵接着一朵，开在天上似乎是想要迎接着某个人的回归。
　　余夫人似乎回到了少年时，送出去了一辈子的没有送出去的惊喜。
　　有人来到兰夏的身后捂住她的眼睛说道：“猜猜看，我是谁。”
　　远方传来不知名的歌声，从未听闻的乐曲响起。
　　‘……我来时树落但花开，小桥屋檐在身后。’
　　‘……摘取金盏，花带笑。’
　　兰夏惊讶般回头，入眼的是一双清澈的眼。
　　骗子，你终于来了。
　　不，没骗你。因为十七永远不会骗兰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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