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夏虫语冰

作者：阡陌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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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哀音

　　《葬心》
　　蝴蝶儿飞去
　　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
　　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
　　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
　　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
　　这头猜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
　　辛酸难捱

　　天给的苦
　　给的灾都不怪
　　千不该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
　　身何在
　　

　　十二岁的酷拉皮卡站在山坡上，风习习吹起他的金发，紫水晶耳坠随风摆动着，繁星点点，却比不过他眼中的光芒。

　　突然，他皱起眉头，仿佛在侧耳倾听着什么，好看的唇线轻轻煽动，似乎在应承某人的话。
　　“酷拉皮卡，快回来……快点回来……”

　　这是窟卢塔族独有的法术，可以千里传音，只有当事人才听得见，这种术法消耗巨大，即使是强悍的窟卢塔族人也极少有人会，酷拉皮卡的父亲是其中之一。父亲用这种方法叫他回去，发生了什么事？

　　来不及多想，酷拉皮卡冲下山坡，匆忙的向语冰解释了一下他必须立刻离开，希望她在这里等他。又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东西，星夜赶回窟卢塔地。

　　看酷拉皮卡迅速消失在夜幕中，语冰惊魂未定，脑里升起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

　　漫画里酷拉皮卡说灭族是在“大约五年前”，推算来看，应该是发生在1994年1月到9月的事情。

　　揉碎乱画的猎人世界纪年表，语冰心乱如麻。

　　窟卢塔族的命运似乎按照既定轨迹前行了，她并没有多做什么事情，大有听之任之的趋势。同时她又是矛盾的，口头上说着感谢酷拉皮卡，实际却拒绝为他做点什么事。对于一个知道未来的人来说，她一伸手就可以让一个民族避免灾难，但是她总是以不能影响这个世界的进程为由为自己的自私开脱：幻影旅团很强，自己一介小女子没有能力对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幻影旅团还有其他人、命运、那个团长库洛洛是个疯子，阻止得了他一次他绝对还会来第二次、自己不是救世主……

　　然后越是辩解越觉得苍白无力，无论如何，这些借口都掩盖不了她见死不救的自私。

　　说什么改变未来会产生不可预知的恐怖，其实她只是想有一点可以把握的东西罢了。知道这个世界的未来，明白将来会发生什么事，然后内心深处会有一丝安稳：我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会远离危险活下去。为了这样的念头潜意识的漠视其他或许需要帮助的人，尤其是，那个惨遭灭族的少年，他曾给了她多大的帮助和鼓励，而她却任凭悲剧发生……

　　语冰不停的自责，她厌弃这样的自己。

　　她最终做了决定，把一样礼物送给了酷拉皮卡，聪明如他应该会觉察，然后她再告诉他那些秘密。

　　如果她知道世事会如此凑巧，绝对不会选用这么别扭费时的法子，而会直接把真相吐露。可惜世上没有如果，酷拉皮卡火速赶回去了，她还没来得及解释……

　　不对，恐怕现在惨剧已经发生了，就算她想要改变，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两个星期。时间过得越久，希望也就越渺茫，真相一步步走近，容不得逃避，现实以血淋淋的姿态摆在面前，逼迫她面对、审视、嘲笑：看，这都是你的错呵。然后几近崩溃。

　　对不起…………

　　每天夜里都会做噩梦，杂乱无序的梦境里有一个少年的背影，他背对着她离去，迈向血海深渊，她却叫不出声，也不能奔跑过去将他拉住，身边有无数悲戚的声音在说都是你的错，她却只能一遍遍的在心底大叫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这是人类创造的最苍白的一个词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是当人们犯了错，总是会说：对不起。

　　现在的语冰也只能说对不起，她痛苦的发现自己除了等待已经毫无办法。

　　对不起…………

　　她在对谁道歉呢？无辜的窟卢塔人民？还是酷拉皮卡？

　　答案已经不再重要，当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遗族少年终于回来时，他脸上那惨淡的另日光无华的笑容让语冰明白，她将永远承受被无辜的人们指责的梦魔，她的余生都将在忏悔与内疚中度过。

　　才满十二岁不久的少年仿佛一夜长大，夕阳在他身后拖出修长挺拔的影子，他摇摇晃晃的走近，澄澈蔚蓝的眼眸、比阳光还要耀眼的金发、秀丽但是憔悴的脸庞，混合着绝望、憎恨、痛苦、疲惫、孤独、迷惘……

　　他浅笑着，嘴角勾起一道美丽的弧线，可那笑容却是如此惨烈，眼角眉梢全是伤痛，一双蓝眸，欲哭无泪……

　　他像是在审视着语冰，又像是透过她在遥望彼方，悲痛的眼神中竟然奇迹般得仍有一抹熟悉的温柔。

　　他说：“语冰，你好，我回来了。”

　　少年突然向前直直得倒下，语冰急忙接住他，来不及惊讶他轻得像一片羽毛，少年昏了过去。
　　语冰眼角的泪水早已风化，此刻却再次奔涌而出，风吹散了酷拉皮卡昏迷前最后低低的悲音，她只听到一个不甘又绝望的疑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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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8.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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