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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陆饧见她走了,便放下手中的棋子。
亭外的未北见自家公子放下了棋子,便进去收拾棋盘和棋子,他还未收拾完,就听见主子道:“将这些东西都处理了。”
陆饧一眼也未看棋盘边的点心,又唤了未南来,道:“备水,沐浴。”
一旁的未北手脚麻利的将棋子棋盘和糕点都收拾好了,准备今晚便处理掉。心道:果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家主子这性子,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若说厌烦这公主,偏偏答应了婚约,陆氏是百年氏族,若是想拒绝这婚约,不说别人,公子是嫡系嫡子,又是独子。以后承家主之位的人,若是不想娶,何人能逼他?
若说有意,又如此冷漠,虽然主子每次出门回府都会沐浴,是极其爱洁之人,但是公主是未来主母,以后二人相处也要如此么?
他实在是不理解,但是自幼跟在公子身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说。只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陆饧沐浴后,披上了惯常穿的阔袖白色寝衣,厚重的棉质衣料层层叠叠的挂在手臂间,如玉的肌肤显露出粉红色,让他看上去柔软又温和。
但了解他的都知道,他本人与柔软打不上边,是个极其冷淡的性子。
他走至书房,略感头痛,用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随手拿了一本棋谱握在手中,开口道:“陆原是否已经到阳州?”
未北道:“三公子还在开梁城。并未启程去阳州。倒是刚刚府里送来了封信,看送信的小厮,是三公子身边常用的人。”
陆饧面色平静,倒是眼尾微红,勾勒出一副颜色来。他用手抵住额头,道:“让人进来。”
未北知道他这是要问话的意思。便赶紧去将人带了进来。
那小厮进来先是结结实实磕头请了安,垂头只盯着脚下的地面看。他跟在三公子身边久了,虽然是个跑腿的小厮,也知道这些身份贵重的主子最厌烦那些自以为长嘴长眼的人。要想保命,就得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眼。
陆饧未抬眼,只道:“府里近来可好?”
那小厮道:“一切都好,只三公子最近伤了腿,在家修养,家中长者将他拘在家中。大老爷和夫人也安好。”
陆饧唔了一声,只道陆原这是耍无赖,想要赖在开梁城,又怕自己回头找他算账,否则,谁敢伤了他的腿,又想,三月后就是老太君寿辰,暂且放过他。于是道:“罢了,回去让你们三公子好好养伤。”
那小厮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来时自家主子说这可是趟苦差事,让自已一定向大公子说说自己的难处和伤处,最好是哭出来。没想到竟这样简单,果真大公子还是待人和善的。
他见大公子还是在看什么东西,并未再理会他,他赶紧退了下去。
见他走了,陆饧道:“那日夜袭之人处理干净没有?”
未东隐藏在角落里,道:“处理干净了,那一路暴民都配有府内令牌,看其标文,都是二老爷哪一房的。标牌已全部销毁。只是为首的那汉子逃窜走了,他身后似乎有其他氏族的势力。赤州这边已无他的踪影,属下不知,可要再派人去其他州府查询。”
陆饧道:“全力绞杀。”又道:“办事不利,你自去领罚。”
待未东退下去,陆饧握紧了手中的书,这次的痛感略强,他已经极力克制,冷汗一滴滴从他额头上落下来。
他似无所觉,但痛感已经席至心肺,他知道这是必须要服药了。
陆饧看了一会棋谱便把书扔下,自去书房暗格里取出瓷瓶,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来,仰头吞了,不一会儿,他眼角那一抹红便消退了。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靠着最后一丝力气走至卧榻旁边,终于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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