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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骇浪
“ 轰隆——”
又是一个大浪扑过来,咸腥的海水一直呛到了我的气管里,姜逢已经背水打得扑倒在地上。
衣柜的那一边,居然是号称全世界最深的海沟——马里亚纳。
海水从打开的缺口汹涌而来,冰冷得让人忍不住哆嗦,长年埋在不见阳光得海底,水中的温度低得不可思议。
我挣扎着向衣柜走过去,争取在我们没有背淹死之前,把它给堵上。
有人绊了我一下,我立即重心不稳扑倒在了水里,水深已经完全足已淹没我得半个身体,我仰到在了水底,刺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向我用来,如同一只可怕得怪兽,捏住了我的五官,箍住了我的身体,我有些无意识地张开了嘴,它们立刻像泥鳅一样滑入,如冰冷的刀锋割过,被冷得一惊,双手后撑试图站立。
头刚刚从水面浮起,水滴蜿蜒地从我地发稍,流成一条又一条地长河,在我地脸上纵横肆意,水滴迸溅到了眼睛里,咸涩的海水变成了可怕的皮鞭,鞭笞着我的眼中火辣辣地疼痛,我相信它们现在一定赤红,我努力把它们睁开,只扫到一个余影,飞快合上了房门。
周围很吵闹,我的耳朵却不知为何摒弃了所有的吵杂。
它只注意到,门外那一个轻声的,与其他声音来比不值一提的金属声。
那是钥匙的声音。
如果我想得没错,江葑把门从外锁住了。
我迈起脚,我不能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我要冲到他前面,把这家伙的头拧下来,或者把他从这个缺口扔出去,让他沉尸海底。
水的阻力很大,水中的前行如同一个新手屠夫在屠宰生猪,因种种阻碍而困难重重。
“碰——”门终于被锁死。
我回头看向衣柜,水流激荡,气势万千,排山倒海。
除非我有哥斯拉的吨位,否则根本无法近身,生平第一次,我痛恨自己体重不够。
“轰——”又是一个骇人的巨浪,我忍不主打了个踉跄,旁边的人扶住我。
我侧头看去,他的全身也全部被打湿,他的手指很冰,抓在我身上,好像一个冰冷的手铐。
我拉起他的手,“快点,跟我过去把窗户打开”
“跳窗?”
我大笑:“这里跳窗就是在跳楼,死的更快,我们多开几个口子,起码有些排水,拖延些时间。”
我们离窗口只有咫尺之远,但是这咫尺,由于无数涌动的暗流和波浪变成了天涯。
我伸手去够开关,身后却被水的力量猛地一推,全身跌在了前面地玻璃上。
玻璃破碎,我地头也被割破了,一个玻璃尖划过我地半边脸,我觉得自己的脸变成了一张打印纸,被人一手撕开。
饶是知道这伤会好,我仍然按捺不住大叫了一声。
他已经摸索到了窗边,双手在开关上笨拙地走动,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操作。
“按下去,往外推,推啊```````”我提高了嗓音大喊,海水溅到了我地伤口上,可是现在没有时间去关心疼痛。
“碰——”
窗户被推开了一个缝隙,很快又被拉打了,海水汹涌而出。
我几乎是浑身脱力地靠在了墙上,他也气喘吁吁。
环视四方,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死是必然的,但是我绝不可以死得这么无聊,这么不清不楚。
电插座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野。
如果水也漫过了那里,海水是导电的,那么我们就一定会被电死。
危险已经破在眉睫。
我从玻璃打量下去,这里很高,高到绝无生还,但是好在下面树木葱茏,如果我脱下衣服张开,增加阻力,再避开重点部位,那么,那么•••••
那么即使不死也是高位截瘫。
我宁可高位截瘫,至少有生机一线。
我飞快脱下了身上的衣服,作势张开,对着窗口跑过去。
身体被狠狠地撞过去,姜封抓着我地一只手,他大叫:“不要寻死,不准寻死。”
我张开了嘴,说不出话,但随即醒悟,拉住他的手,把他扯向外面,他大概也势不想死的。
又是一阵巨浪袭来,我的身体猛地一倒,而姜封,却已经冲出窗外,悬挂在了几十米的高空上。
他唯一可抓地东西,就是我的那一只手。
我的力气比一般女人要大,但这不意味着我是超级巨无霸。
手已经快要被拉断,我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在不断地变形,拉长,变成了一根可伸可缩的橡皮筋。
我用上了另一只手,这样掉下去,只能死,不可能生还。
扭头看去,水面缓缓上升,离那个要命的插孔越来越近。
我浑身都是水,没有冷汗可以出了。
害怕的感觉像一把尖刀,直直戳入我的前额,我害怕得发痛。
不可以死,不可以死,不可以死•••••
我恨不得对天嚎叫。
“砰••••••”
我好像听到体内爆炸的声音,我的每一个细胞变成了一个原子弹,爆发的瞬间炸出冲天的蘑菇云。
水,消失了。
没有了,就这样凭空不见了。
空气种弥漫着浓厚的气息。
妖气么?还是那只蛇的么?不对,这是我的,我的••••••妖气?
手底下的人大叫了一声,我回过神来,房门突然被打开,江葑以一种奇异的表情走进来。
他走到我的身边来,我的两只手都在拉人,脚努力定住地面,根本无法动弹。
他轻轻一拽,姜封就像一吊猪肉一样被拉了上来。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用了很长一断时间对峙眼神,江葑比姜封更惊讶,更茫然。
我比他还要茫然。
江葑鼻子里哼了一下,又径自走了出去。
姜封最后还是被送走了,送走他的不是我,是他的疑似双胞胎兄弟江葑。
他像一个主人驯服不乖的猎狗那样对待我的衣柜——给了它一拳,几乎踢烂了衣柜的背面。
它不断颤抖,像是抽羊癫风,”这回应该没有问题了,”他撇手道。
我也很想抽羊癫风。
我拿了把姜封的香囊揣回他怀里,拿了他的白色寿带。
指着上面的蝌蚪文我问道:“这是什么?”
“我的名字,这是死了父亲才带的,你要来干什么?”
我调笑了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他愕然。
我摇头,“其实与其他无关,不过我觉得这个最适合当纪念物罢了。”
他叹道“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见?”
我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想到有生之年那么远,我们明天见。”
“如果我明天跑过去看到的是等待刺客的□□手,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他点头,居然说道:“我信。”
如果姜封和江葑有关,那么会不会是前生后世?我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愤恨?与其在这里对付根本没有希望获胜的江葑,不如找出前因后果,挽狂澜于即倒。这两个连名字都差不多的人必然有密切联系,即便不是一个人,也定会有些蛛丝马迹,我顺藤摸瓜,未必不能除掉这个祸害。
我们明天见,希望我来的不会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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