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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双手伸出去,与他温热的掌心相贴,正式交好。
迟萌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满脸谄媚的表情,而赫连则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
“你们达成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了吗?看起来,真是令人痛恨的场面。”
“来,见过你妹妹的男朋友。”没了墨锦无形中施压的压力,墨容真的很能贫。
迟萌在她热情注目礼的欢迎下,半信半疑走过去,拧眉问着赫连,“你答应了?”
“答应了。”他松开墨容有点凉的手,答得掷地有声。
迟萌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打着哈哈,“恭喜你啊,夜色这一护,换来她的慷慨肉、偿,不亏嘛。”
“呸呸,”墨容撇撇嘴,“你才肉、偿,我这是妥妥的美人心计大举成功,好嘛?没办法,有些人就算羡慕妒忌恨,那也只能羡慕妒忌恨。”
迟萌翻眼,蔑视,“你就得瑟吧,秀恩爱,死得快。”
赫连好看的脸色不知何时红成一片,两边耳根子也慢慢腾热起来。好像为了掩饰什么,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擅自滑开锁机键,手指修长,翻飞着输入数字,“这是我的号码,你出院的时候如果方便,就给我打个电话。”
“咦,”墨容愕然,“你怎么知道我手机没有密码?”比许大医生更邪乎的猜测。
赫连不答,把手机递给她,温淡转身,一转眼出了病房。
墨容抱着手机,呵呵直笑,得意地问:“怎么样?我的效率高吧?”
迟萌眼睛乱瞟,望着病房门口,似乎心不在焉,“你喜欢就好。”
“你得了瞎眼症?一个美女就在你面前,你不看,看外面?”
迟萌想起一事,马上转移话题,“刚才我在外面,看到表哥跟一位老人聊得很郁闷,最后好像还吵起来了。”
“吵起来?”墨容嗤笑,连连摇手,“不可能,那么内敛沉稳的人,性格不会这么奔放外露。何况他做事从小到大都很有分寸。”小女人压根不信。
迟萌贼头贼脑,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闯进来后才神秘兮兮地说:“那位老人,说她是你的外婆。”
“放屁。”墨容直接果断爆粗,“怪不得他要跟她吵起来,骗钱的。”她没有外婆。
许安芸的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驾鹤归西了,当时她还哭得很惨,流泪流得那个凶,连身为外婆亲女儿的许安芸都受不了。
外婆疼她,有什么好的都会记得她。人没了,她当然难过。
“你不信算了。看样子,表哥好像真的认识她,也好像真的很忌讳她靠近病房。你知道吗?我进来之前,她就已经躲在走廊外面东张西望,好像寻找什么……”
墨锦毫无预警推门而入,长腿迈开,走得大步,转眼就到了病床前,“说完了?”
迟萌吐吐舌,缩缩脖子,后脑勺凉凉的,她得逃。
“表哥来了,那我走了。表妹,你如果闷就再电聊我。”
“好,”墨容瞧她那怂样,点点头,恶狠狠地说:“电死你。”
“那你得先充好电。我等着和床上、地上、沙发上你再战。”
迟萌哧溜哧溜溜得好快,一眨眼消失在门外。
再不消失,墨容保证戳死她。什么床上、地上、沙发上?
“外面有我们外婆?”
迟萌讲得那么真。就算不信,任谁听了她的绘声绘色,都会忍不住好奇。
“骗钱的。”墨锦拉上被子,盖住她半敞的前、胸。
“我们的外婆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哪有空在地上跑?”
她那里,隐隐约约露出好看的弧线,是身很雪白的肌肤,肌底好看,缀色粉红,更是锦上添花,独富撩人意味。偶尔微一侧身,优美的轮廓不经意时隐时现,他已经看了好几天。
单独的。
别看她只有十八岁,其实发育很早,胸前有肉,胸形精美。穿上胸、衣,轮廓立挺,就算不穿,也依然能全然吸引他的目光。
他长得高,时常站起,居高临下往下看,很容易看到什么。
他挑了挑眼角,瞄了瞄,微微示意,说得漫不经心,“在医院,不要像在家那么随意。人多眼杂。”
捕捉到他若无其事的眼色,墨容慌张别开眼,不与他对视。再望下去,很容易被那眼底的炙热灼伤。
那分明就是一片藏着惊涛骇浪的海,掉下去,浮不起来。
这男人,说起话来总是正儿八经的态度,但不知道为何,听在耳内,怎么感觉胡说八道的成分居多?
她这样“随意”已经穿了几天,如果有太大问题,之前怎么不吱声?非要等来了个赫连和迟萌,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讨伐?
墨容不再抓着那个问题追问。原本墨锦做这么暧昧的动作,正儿八经胡说八道,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看到简单的举动,硬是把她吓得犹如惊弓之鸟,效果好得令他隐隐不安的情绪瞬间冲散不少。
迟萌走出病房,一转眼去了走廊另一头的脑外科。很快就找到她要找的人。
隔着透明玻璃窗,看到赫连孤身一人静静坐在病床边手抓毛巾,正在给一位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病人擦拭身体,一下接一下,动作轻缓,神情专注。紧抿的下颚线条充分显示他此时的心情,看似沉重,诡异的是,脸上竟然挂着笑,眼波温柔。轻启的唇一张一合,时而俯身靠近,时而坐直身姿,明显是正在诉说着什么。
没有掩实的门断断续续传来他的喃喃低语,“爸,我交女朋友了,她叫墨容,我很喜欢她。”
“墨容其实你也认识,她以前不是这个名字,这是后来改的,突然说起,你可能不大有印象。”
“以前咱们是邻居,都住在墨家祠,我和她以前一起在同一条巷弄玩甩过……”
“她已经忘了以前的事忘记了我们,爸,”他的声音时而轻盈时而沉重,像是诉说,但又更像是与自己对话,含有说服的意思。
“我也想忘记了。”
迟萌愕然,忘记?忘记什么?
他和墨容好早以前就认识了?听这话意,似乎是很早以前的事。
他所说的墨家祠难道就是现在几近荒废的贫民区?
这消息太可怕了!
意识到这一点,迟萌二话不说折返回去,快到病房门口,又是看到那位之前与墨锦吵起来的老人在走廊拐角处缩头缩脑,心念一起,越过病房,朝她走了过去。拧眉问道:“你认识墨容?”
老人的脸实际保养得极好,就是眼角的皱褶太深,迟萌年纪虽小,但因为老在外面混,却也猜得到她这身皮肤之前应该饱受沧桑,所谓的“好”其实都是通过后期加油而来的。
她缩着脑袋,防备着什么,指指病房门,不大确定地问:“小姑娘,你说,我外孙女改名墨容?”
迟萌双手环胸,双眼聚光,直直望着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笑话,想套她话?没门!
老人枯槁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老半天掏出一张内底发黄但表面又过了胶的相片,“这是我外孙女,之前不叫墨容,叫墨语,她外公取的名字,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会记错。”
说时,泪已先湿,落了两行,顺着布着皱痕的两颊滑落。那可怜的模样,迟萌突然没了再探的心情。
人家的隐私……
不过,她不问不代表老人就不自己说了。
“这孩子命苦,如果真能活着,那就太好了。感谢老天爷感谢佛祖保佑。”
迟萌扫了扫颤巍巍伸到她眼皮底下的手,再扫了扫发黄的相片,看到上面笑得两颗小牙白白的小女孩,懵了有一会,虽说不大明白老人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其实更纳闷,这相片的人不正是墨容这位正主吗?
小样长得灵里灵气,小脸圆溜溜,不像现在长得尖尖俏俏的,小眼黑乎乎,闪着狡黠的光,跟她现在开心高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表情一模一样。
穿着一身小红裙,裙摆薄纱修饰,小腿儿白白的在裙外晃着。
这模样,就是她八岁时见着的模样。不会有错。
盯着相片默不作声的,老人哭得更加伤心。
迟萌顿时回神,揉揉眉心,诸多烦恼。她也没有外婆,不知道怎么哄老人啊。当即手忙脚乱扶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咬着手背只敢呜呜咽咽的老人,“您有什么话好好说啊,别光哭……”
才说着,就已经着手扶着差点哭断气的老人到走廊拐角阴影比较多的长椅坐下来。
搞出那么大的声响,迟萌很怕碰上墨锦那家伙,只能选了个位置比较远的地方,听老人慢慢道来。
啰嗦了一大圈,不外乎病房里住着的墨容就是她的外孙女墨语,坚称没有认错。并说:“她改了名字也改变不了模样更加改变不了事实。就算那位年轻人阻止我们相认,我也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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