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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私生子
银时的大炕上面摞着一堆被子,关于被子有个老传统,谁家被子多谁家有钱,银时就愣是去年大夏天把一家子的被全都借来了,弄了好几床摞在炕头跟村儿里炫富,要的就是个气派!
土方坐在炕头不吭声,低头盯着那小孩儿左爬爬右蹭蹭的,嘴里叼着烟,大吸一口,突然闭上眼,叹了口气——他倒不是父爱泛滥,就是觉得可怜。
生下来就带着罪,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得承担别人的白眼和别人的排挤,招谁惹谁了,还不如当初在那个罪恶的夜里糊墙上呢。
想到这儿,土方回忆起了自己悲催的童年,如果没有他哥世界将会怎样,缺爱的人往往走火入魔成为BOSS,BOSS注定被猪脚消灭,最后洗白洗的掉色儿也都是临死之前,而且绝壁物资库西地死掉。而他哥作为小时候唯一能依靠的人,阻挡了他成为BOSS的大道,牵着他的小手,引着他往前走。终于长成了一个三观并不是很端正的青年。
话说回来都是他爸不负责任的错,土方看看银时,觉得他应该肩负起为人父亲的责任。
他看着银时坐在炕上,一把抓起小孩儿的头发,揉了揉肉呼呼的脸,小孩儿也不哭也不闹,就是眼睛总是直勾勾地随便盯着一个地方,一股老成气儿,兴许就是天生死鱼眼看不出灵动而已。
土方把烟蒂按到床头的烟灰缸里:“你打算怎么办。”
“你们幕府管不管接收流浪儿童啊。”银时把小孩儿塞进土方怀里,“我最讨厌麻烦了。”
“你不打算要他?”
“我要他干嘛,又不是我的种。”银时往床上一躺,一条腿上架起来另一只脚丫子,“兴许你认为我是推卸责任,不过我可不认为抚养一个毫无干系的小孩儿是什么应尽的义务。”
土方没吭声,看着小孩儿往银时的脑袋方向爬过去。
“他爹妈都能不要他,把他推到我这儿来,恐怕也没安什么好心眼。”银时闭上眼,伸手捏了捏小孩儿的脸,“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跟我说没用,去和别人解释吧。”
“懒得解释。”银时拽过被子,扯开往自己身上盖打算睡觉,小孩儿突然一个飞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喂,你啊,把他拽走好不好啊!”
土方过去想拉开小孩儿的胳膊,小孩儿突然回过头,也不笑,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冷冷地喊了一声:“妈。”
“唉?哈哈哈……”银时看着土方那副黑脸笑个不停,拉拉小孩儿的胳膊,“你会说话啊?”
“兴许他只会这一个字。”一夜当妈的土方突然没心情睡觉了。
银时看着土方越不爽他越爽,玩心大起打算占土方个便宜,指着自己,问小孩儿。
“考考你,我是谁?”
“奶奶。”
“……”
土方躺下,指着银时的鼻子嘲笑他。
“你爸妈是谁啊。”银时一手撑着头,侧躺着看着小孩儿。
小孩儿不说话,盯着他看。
“他这么点儿哪懂你问的是什么。”土方皱了皱眉。
“哦。那……你叫什么。”
“……”
银时一拍脑门,这狗熊孩子怎么叫妈叫的那么痛快,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突然门被踹开了,神乐迈进来,甩开新八拽着她的手。
看见面前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准备睡觉的样子她竟然感到一丝恶寒:“喂,负心汉死男人!登势婆婆叫你!”
银时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哎呀,屁大点儿事明天再说不就好啦……呃。”
“走不走!”神乐用伞指着银时。
“走!现在就走!”银时一翻手,把土方从炕上也顺手扯下来。
两人心情沉重地行走在前往登势房间的路上。
银时走在前头,不忘回头瞥一眼脖子上挂着小孩的土方:“跟你那么亲,你生的吧。”
“可以还给你。”
银时没搭茬,嫌弃地回过头,低声嘟囔:“不知道老太婆叫我干嘛。”
“一定是对你在外面乱撒野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以及对老板娘的深重寄托。”神乐跟在银时后面,用伞头儿顶着银时脑袋,“快点儿走!”
“神乐,你不用这么对阿银。”新八无奈地拍了拍神乐的肩膀。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看着他肯定扭头就跑了。”神乐一扬下巴,“对女人不负责的男人都该阉了,然后把自己下头那东西自己嚼烂了吃下去。”
银时一哆嗦:“我真没乱搞……”
“那你以前在城里——”
“嘘!”
土方突然停了脚步:“你以前到底干什么的?”
“啊?”银时左顾右盼,“没什么啊,专门从事人体研究。”
“哦。”
新八一撇眉毛,这么假也能一副了然的样子哦上一声?老板娘傻的不轻啊。
银时走到登势门口,敲敲门:“老太婆,来咯。”
来开门的竟然是坂本辰马。
一股傻叉的气息扑面而来,银时双手捧住坂本的脸,一口亲上去:“哎呀兄弟,自从你买了拖拉机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一身的牲口味儿了!”
银时进了屋,看着一屋子人:“你们怎么都来了。”
登势先把小孩儿接到怀里轻轻哄着,然后挥挥手,让闲杂人等退散,最后剩下的就是搓麻四人组和土方,小孩儿和登势自己。
高杉放下烟斗,轻轻呼出一口烟:“连小孩儿都有了,你就不管那女的了?”
“不是我的。”银时坐到高杉旁边,“我根本不认识她。”
“也许是以前在城里碰见的。”桂从兜里掏出一袋烟丝递给高杉,“现在忘了。”
“我没那么王八蛋。”银时摆摆手。
登势一直没说话,看了一眼土方:“如果是以前,就这样了。现在不一样。”
土方回过头,知道登势在说自己,不过他这人心胸宽阔真觉得没太大关系,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能卷铺盖卷儿滚蛋了。
耶!开心!
登势往小桌子上放了一大包五香味瓜子,搓麻四人组扎堆儿就一块儿开始磕,无论从声音还是从喷皮的花样都只能用一个热闹来形容。
“我觉得这小孩儿绝对不是他的。”坂本手一指小孩儿。
银时突然觉得坂本真仗义。
坂本补了一句:“长得太Q了,没你那骨子里渗透出的土逼样儿。”
桂嗑瓜子磕的正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
“我很久以前也是有钱人!”银时一把抓起桂的刘海。
“所以说还是你的。”高杉一嘴瓜子皮全都喷到了银时脸上。
银时一抹脸,冷笑一声看着高杉:“一米七是净身高么?”
高杉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我一米七七可是脱鞋量的!”银时抓一把瓜子,晃晃悠悠在高杉旁边坐下,“瞧瞧咱这修长的两条大腿,啧,瞧瞧这脚脖子,啧!啧!啧!啧!啧!”
“别吵了。”桂走过来,给了银时一巴掌,“现在说说怎么解决你的问题。”
银时捂着自己的脸:“我怎么了!”
“无论怎么样也得对那女人负责任。”登势把烟放下,“给她个名分,承认这个小孩儿。”
“你们能不能别从娶媳妇儿到纳妾到要小孩儿,这种关乎我人生的大事儿都这么出奇的草率轻率以及不走心啊!”银时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过土方,“第一,我没出去乱搞,第二,我跟他是真爱,这辈子没别打算让我跟别的闲杂人等挂上关系了。”
土方僵硬地回过头,盯着银时的眼看——你有病啊?关老子屁事儿啊?
“委屈你了。”银时小声回答他,然后一抬胳膊,搭上土方的肩膀,仰天大笑,大声对着周围的人说,“我两会努力造人的,哈哈哈!!!”
土方捂住自己的胸口,再这么折腾自己迟早得心脏病。
“是真爱啊,有证据么。”坂本喷了一口瓜子皮,又扔了一把塞进嘴里,咔咔嚼。
“妈。”小孩儿突然拽了一把土方的衣服。
高杉桂和坂本都了然地‘哦’了一声,然后大大一点头。
“原来是这样。”坂本阴笑着一点头,“你这个人渣果然什么货色都往床上拉。”
高杉瞥了一眼银时:“早就搞上了,怎么不跟大伙儿说一声,吃独食啊。”
桂一点头:“真选组的人你也敢乱玩,还发掘出了对方的隐藏技能,真是厉害啊厉害。”
银时高杉和坂本一起窜过去想捂住桂的嘴,不过已经晚了。
登势走到土方旁边,上下打量着他:“真选组……”
银时猛地一回头:“真、真……真选组……”
登势一挑眉:“真选组是什么?”
银时大舒一口气,吓死他了。
桂被三个人堵得喘不过气,一把抓住银时的衣服,挣扎着把衣襟那块儿给撕烂了。
那封女人留下的信也飞了出来。
从信的夹层里飞出一张照片,缓缓落在地面上。
登势弯下腰,捡起来。
上面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五号怀里抱着那个小孩儿,旁边站了一个面目清秀的银色短发男人,头发卷,死鱼眼。但面色很苍白,笑的灿烂也掩不住一脸病态。
登势皱起眉,这种面色她见过,是将死的惨白。
翻过背面,隽秀的钢笔字:堪七郎,希望有人会对你好,爸爸妈妈爱你,对不起,宝贝。
“银时……”登势把相片塞进信封里,“我隐约猜到这是谁的小孩了。”
热衷于看热闹的桂有些失望地望着登势:“啊?”
“我认识他爷爷。”登势坐下,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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