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平行线

　　白可和小枫告别了老师兴冲冲地往家里走，远处她猛然看见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年轻人在别墅门口。走近她才看清那是母亲和亮子，母亲似乎有点不安和紧张亮子则在一边安慰她“婶，你放心吧小可那么大了会理解的，她不会有事的。”“哎，我该怎么跟她说啊。”白可的母亲叹着气。“妈！你怎么来了？”两人一直没有注意白可和小枫的走近。“白可，你终于回来了。我和你妈等了你好久，婶子昨天到K市来看你，你们好好聊着。婶子我就先走了。”亮子冲白可妈妈点了下头，白可妈妈会意让他先走。“妈，你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我爸没事吧！”白可担心继父的病情，“啊，没事。他好着呢，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这个是？”白妈看着小枫问。小枫很机灵听到白可管她叫妈，于是上前礼貌的说“白奶奶好，我叫小枫。”“你就是小枫？好好好，长的真不错！”白妈竟然有些激动冲过去抱着小枫，弄的小枫不知所措的看着白可。“妈，看你。他是陆总的外甥，我就是来照顾他的。妈快放开他啦，你都把小孩子吓着了。”白妈听了她的话，讪讪的放开手但是眼睛却紧盯着小枫。小枫赶紧躲在白可的背后，白可温和的对小枫说“小枫，你先进房间去。我和白奶奶有话说。”小枫听话的点头，然后跑进房间。“妈，我们也进去聊吧。”“我不进去！”白可被母亲断然拒绝吓到了。“我是说，外边挺好小枫那个孩子好象挺怕我的。”白妈补充到，“那好，他们家还有个花园我们到那坐会吧。”白可把白妈领到别墅后面的花园，这里的花园很大但花草树木都很稀落，大概跟没人好好打理有关。白可进别墅给母亲端了杯绿茶，两人坐在树下的椅子上。白妈喝了口茶，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问“可啊，你知道那个陆总的父亲叫什么吗？”“我从没有听他们说过，不过我知道小枫的妈妈叫陆清媛。”“清媛？”“是啊，怎么了？”“没没什么，对了小枫的妈妈还好吗？”“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还在精神病医院。”白可摇摇头，并不知道母亲问这些到底是为什么。“那他家的姑爷？”白妈穷追不舍。“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小枫的爸爸出车祸死了。”说着往别墅里面看，她不知道小枫躲在窗帘后面偷看她们母女。
　　“这都是真的？”白妈象是在自言自语。“妈，到底是怎么了？”白可问，白妈神色一变说“小可，你今天能不能马上离开陆家？跟我回家。”“为什么？”白可很好奇，“没有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女儿就得听我的！”白妈冷冷打断女儿的话。“不行，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白可的倔脾气象是遗传。“你还小，以后我再告诉你，你先跟我回去好吗？”白妈象是在企求。“我已经22岁了，刚才你跟亮子说什么我都听到了，我有权知道亮子不也说我会理解的？妈我到底理解什么？”面对女儿质询的眼光，白妈把心一横把埋藏在心里封存了22年的秘密女儿娓娓道来。
　　30年前，白妈的原名叫李芳清也跟白可一样是个混事不知的小丫头。那时正值国家十年□□时期，有好多的17、8多岁的小伙子、姑娘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在那样的日子里，出于对外面的好奇李芳清对外来者总是很友好特别爱打听外面的世界。后来，象很多懵懂的年轻漂亮的女孩一样，李芳清嫁给了一个从城里来的大学生。那个人就是陆白杨，他们婚后虽然过的贫苦但确实很幸福温馨。直到他们的女儿清媛8岁那年，刮起了一阵‘回城’风。国家规定凡是独身子女或是在乡下还是单身的知青，可以享受回城的待遇而且国家安排工作。有很多人为了回到城市里不惜跟伴侣离婚，有家庭离散的悲剧也有的人假离婚。李芳清渐渐察觉到丈夫回家的心思，于是她主动提出跟陆白杨假离婚等到他和女儿都安排好后，她自己再想办法去城里。开始陆白杨死活不同意，因为他不放心让李芳清一个人留在乡下，禁不住同学们回乡的诱惑和妻子的百般劝说，他松动了答应妻子回去后在一年内想办法让她也去城里。就这样，他们离了婚陆白杨带着8岁的女儿回到老家。
　　3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正是盛夏的日子李芳清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结束了一天的劳动，她正在家里吃晚饭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去开门看见来人是丈夫的好哥们，于是让他进家里。那人一口一个嫂子叫得亲切，她也就问他有没有吃饭。那人说没有，她就让他留下来跟她一起吃。那人留下来，两个人边吃边聊。来人很健谈，她总是被他逗笑。可是那人却死盯着她的笑颜，李芳清觉得有点不自在也不怎么答话只是忙着扒饭。吃完晚饭，那人好象没有走的意思只是在漫无边际的瞎扯。李芳清脸色一板在下逐客令，那人却是一脸嘻皮竟然抱住她不知廉耻的说自己有多喜欢她，还告诉她她日盼夜盼的陆白杨是不会回来了。他说陆家因为她生是个女儿又是个乡下丫头，陆白杨的父母给他施压要他跟她彻底断了，理由是反正婚也离了。他的一句句话象是一把把利箭刺穿了她的心，3个月她连一封信都没有收到她只是告诉自己丈夫刚回城里很忙。那人还说了很多，说自己可以为了她离婚只要她愿意，说着他一步步的侵犯她。虽然，她被他的话打击着但是出于本能她拼命反抗着对方。但是自己是个女人，反抗只让他的侵犯更激烈而已。很快，她的头发被弄乱、衬衣的纽扣被扯掉了露出里面的内衣。她哭诉着求他放过她，她不想也不能背叛丈夫，但是这些一点用也没有。正当要进一步侵犯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芳清，你在家吗？我是白杨啊，清儿？清儿？”然后是重重的敲门声，那人慌乱了从后门夺路而逃。而李芳清起身理了理乱发，身上搭了件外套，抹了泪痕慢慢的去给他开门。
　　一看到她的样子，陆白杨意识到事情不对冲进房间查看，看到敞开着的后门远远的一个男人的背影闪到山后面去了，因为他有近视看不清。于是他又回头看妻子的乱发和肩上不和适宜的外套，“天气变冷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她只说刚才睡下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陆白杨的眼睛看到床上的凌乱，狠狠的瞪着妻子几分钟。她瑟瑟的发抖，突然他把外套掀开看到扯破的衬衫脸都气绿了。“说，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你别问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决心打掉牙往肚里咽。“没发生？你是说我回来搅了你们的好事喽？”“你……”她很生气他竟然会这么说，“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对得起天地良心。”她无谓跟他争辩。“是，你可能对得起别人但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才8岁的女儿！”陆白杨因为家里的事已经气得没有理智可言。“我能怎么说？你要我怎么说？离家3个月一点音信都没有，你老婆差点被人欺负你却在这里盘问自己的妻子！”她哭诉着，“好了，你别闹了告诉我刚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陆白杨因为父母的压力已经精疲力尽，不想作什么解释。“好啊，我告诉你！就是姓袁的那个混蛋！”“正国？不可能，他是……”“怎么？不相信了，我说过你不会相信，您宁愿相信你所谓的好兄弟也不会相信跟了你的老婆！”说完这些李芳清有些歇斯底里。“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据？可笑，我就是最好的人证！你要是有本事就到他家去找，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她看他还是不信，索性就说“要是我说的有半句假话，你就走。走到我找不到地方，叫你父母放心我不会去缠着你！”“你、你都知道了？”陆白杨疑惑的看着她。“你还把我当傻瓜么？”她回答。陆白杨深深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摔门而去，只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当然，他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李芳清正怀着白可。
　　7个月后，小可出生了，李芳清的哥哥不知道妹妹和妹夫之间发生了什么，于是跟妹妹强要了妹夫的地址去找妹夫算帐。哥哥回来后，脸色很难看只是说“没想到，你给我们老李家丢人了？”就再也没什么说。李芳清原本想自己抚养白可长大，可是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真是太难了。周围的人对她们母女指指点点，有人竟说白可是她偷情的野种，这让她实在是受不了。更让她伤心的是唯一的哥哥跟他们断绝了一切来往，有时她嫂子来看她总是劝她再嫁，她知道嫂嫂是奉了爱面子的哥哥的命令来的，否则要她来这么丢人的地方是对她的污辱。李芳清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也不想给哥嫂“丢人”，她带着3岁的白可嫁到有篱村。一去近20年，再也没有跟家人联系。直到几天前，陈亮带着袁正国去了有篱村，袁正国找到李芳清向当年所做的事道歉，并且告诉她白可正在陆白杨的家里当保姆，她的大女儿清媛的遭遇，以及陆家的现状。她极力让自己忘记过去，但是袁正国的到来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虽然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但是听到他说了这么多她很担心白可跟陆白杨再有什么瓜葛，于是她决定尽快赶来让白可跟她回去不要再生什么枝接，就当什么也发生过。来之前，李芳清向白可的继父坦白了过去的事，陈老二只是说“你去把小可接回来吧，我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她含着泪点头，这个对她好了20年的男人从来没有问过她从前的事，她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他还有小可过温暖简单的日子。
　　故事终于讲完了，白可只是盯着母亲。良久，她才说“妈，刚才你是骗我的吧？我的父亲是小枫的外公，我还有个姐姐，小枫是我的外甥，是亮子的老板那个叫‘袁正国’的做了对不起我们母女的事？不、不、这不可能！妈，您不是说我爸早死了吗？他、他怎么活的好好的，他从哪冒出来的？”讲着她激动的站起身来，“小可，这都是真的。忘了它吧，忘了一切走我们回有篱，你爸在家里等着我们呢。”说着她伸手去拉白可，“不，我不相信，我接受不了！”她挡掉母亲的手，哭着跑出花园向远处跑去。“小可！”母亲在她身后呼喊着，但是她去跑得更快了。李芳清想要去追白可，可是后面突然传来了小枫稚嫩的声音“白奶奶，姐姐怎么了？”。李芳清转过头看到自己的外孙，小枫正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你是不是欺负了白姐姐？你骂了她，姐姐也不听妈妈的话么？”“不，没有，你姐姐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看着白可远去的身影，她知道的给白可一些时间，最后她会跟她回去的这点她肯定。于是她弯腰抱着小枫满眼怜爱地说“孩子，你饿了吧？看我们说了那么久都把你忘了。”“没有，家里有面包奶奶要不要吃点？”小枫去厨房拿了些面包、饼干、牛奶之类的出来，李芳清只是陪小枫坐着看着他吃。她在一旁问了些小枫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的问题。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李芳清有点不放心，对小枫说“你能帮奶奶打个电话吗？你姐姐跑远了我不放心。”“好，我去拿电话。”说者他跑回房间，拿了电话出来李芳清拨通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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