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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戴铎
回到房里,我呆呆坐了半晌。我一直把胤祥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早逝,从小受尽欺凌,更因为他日后十年的圈禁生活,导致他重病缠身,英年早逝。可是刚才发生的一切,让我有点手足无措。仔细理了理头绪,我想正是因为敏妃娘娘的早逝,胤祥自幼与我亲厚,因此便把他对母亲的依恋转移到我身上了吧。想清楚了这些,我想着,应该找胤祥谈谈了。
我重新回到胤祥的房中,他仍呆呆地坐在床上,见我进来,立时又要跪下。我急忙开口道:“胤祥,有些事我们应该谈谈。”他呆望着我:“谈谈?”我点点头,“是啊,胤祥,刚才的事我不怪你,我从小就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我想你只是一时糊涂了,分不清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罢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爱我吗?”他想了想,“因为你从小就对我好,会护着我,也会唱好听的歌,跳好看的舞。”我呵呵的笑着,“胤祥,你这不是爱,真正的爱是说不出理由的,正如我与胤禛,我从来说不出处自己为什么爱他,或是爱他哪点,只知道他是我心里认定的人。你不过是将对敏妃娘娘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了而已。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他迷惘的眼中逐渐清明起来,“四嫂,我懂了,你永远是我最敬爱的四嫂!”“这就对了,好好歇着,我去做些你喜欢吃的菜。”我微笑着关上门,转过身却是一脸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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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四年的春节在烤肉的香气中渡过了——自从吃了一次烧烤后,几个小家伙像是上了瘾似的,成天缠着十三和十四带着他们到隐夕居来吃,初时见到胤禛还有些拘着,到了后来,竟也不惧了。我从凤凰带回来的酒也被十三和十四“尝”完了,害我心疼不已。只有姜糖,那甜中带辣溢满姜香的小吃食,不得众人的青睐,留我一人独享,算是对凤凰的纪念罢。
二月初九,康熙第五次南巡,这回胤禛没有伴驾,只有太子和胤祥跟着老头儿南下了。有一天,胤禛命常福儿传话来说晚膳在隐夕居吃,我正寻思着做什么菜呢。忽然想到了一样美味——腊肉和腊鱼!
据《易经-噬嗑篇释文》:“于阳而炀于火,曰腊肉。”证明腊肉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腊肉在南方是很常见的食物,尤其在湖南,过年的时候谁家的厨房里不挂上几块腊肉,几条腊鱼。实在很佩服发明这种方法的人,一块肉在熏制后可以保存数个月不坏,而味道还非常美妙。吃过不少地方的腊肉,感觉还是故乡的乡里腊肉最有味道。上品腊肉需要花几个月乃至半年的时间熏制。这样的腊肉在城市中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只有在乡村,在那些有大好松树的乡村,夏末时候人们就会把肉挂在厨房的灶台上,熏制的烟是每日作饭时候烧的松木,从立秋一直挂到冬至,这时的腊肉已经变成深深的金黄色,通体油亮,肉上的纹理仿佛凝固成了画,一股淡淡的松香混合着迷人的熏烟味道,让人不由得不掉口水。这时候,我们就知道,年,已经不远了。
我的腊肉和腊鱼是初秋时就开始熏制的,现下已是熏得通体乌黑发亮。“小姐,这怎么吃呀?”梅儿一脸嫌恶的拈着块腊肉,我嘲笑她,“你呆会儿别跟我抢着吃就好了!”梅儿一脸不敢置信:“就这东西,黑不溜啾的,能好吃嘛!”我神秘一笑,“呆会就知道了!”
我用淘米水将腊鱼和腊肉外表的污垢洗干净,切成厚约8mm的薄片,洒上点辣椒,码在一起上锅蒸,这可是一道有名的湘菜——腊味双蒸呢!二十分钟后,一碗香喷喷的腊味双蒸出锅,只见腊肉透明发亮,色泽鲜艳,黄里透红。梅儿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两块黑不溜啾的东西,“小姐,这是刚才的那两块儿嘛?”我得意的一笑,“当然了!厨房里还有一些,你去尝尝吧!”
刚把肉端上桌,就见胤禛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夕儿,今日又做了什么美食?”我夹起一块腊肉塞进他嘴里:“尝尝就知道了。”他细细的咀嚼了一阵,“吃起来味道醇香,肥不腻口,瘦不塞牙,风味独特,这是什么做成的?”我笑眯眯的给他添饭,“这是熏制而成的猪肉,你喜欢就好了。”胤禛平日里很注重养生之道,但今日也破例多吃了一碗,撑得他不住的说着:“天下间恐怕也只有夕儿你能让我破例了。”我不禁有些黯然——如果真的在乎我,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
看着身边露出浅笑的胤禛,我心里如同一团乱麻。现在还没到九子夺嫡的关键时候,毕竟太子现在的名份还在,其他的兄弟们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在暗地里进行,摆不上台面来。历史上的夺嫡斗争都是血淋淋的,坐在皇位上的人,无一不是踩着他人的背脊上位。我知道胤禛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是我该何去何从呢?入宫为妃?不可能,历史上没有我这么号人物。流落江湖?更加不可能,胤禛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他的女人怎能流落在民间,抛头露面做生意呢,何况我知道他太多事了,有一天,他会不会也将冰冷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呢?我想,这个可能,并不是没有吧。不知不觉中,泪流满脸,直到指晓才沉沉睡去,连胤禛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早上起来后,梅儿侍候我梳洗完毕,我瞧她一副欲言又止样,忍不住开口问道:“梅儿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不妨告诉我。”梅儿这才缓缓说道:“小姐,红伶姐近日里收到了许江南富商、官爷儿们送来的请柬呢,可是……”红伶是乐伶中最机伶之人,自心谧到十三府中去后,乐伶们的事我大多交给红伶打理,听到这里,我心里倒明白了几分:往日里这乐伶们只在京里过府助兴,从未下过江南,红伶想是不敢擅做主张吧。我缓缓起身,“梅儿,今儿去‘可可清吧’坐坐吧。”
可可清吧里依然是歌舞笙平,一派热闹景象。不一会儿,红伶就来到身边,正待行礼,我便喝住她:“红伶不必多礼,梅儿跟我说了,下下江南也是好的,难为你们自懂事以来就没轻闲过,告诉姑娘们,让她们只管去就是了,路上的花销也不必节省,还是那条,不许暴露身份。另外,在苏州帮我找处僻静的宅子,别用自己的名义买,要大些,清静些的。”红伶面带喜色的出去了。梅儿有些不解:“小姐,乐伶们都下江南去了,这可可清吧靠什么撑门面哪!”我摆了摆手,“怕是几个月后,她们回来时,你们都得过来帮忙呢,这几个月好生歇着吧!”
红伶带着一众乐伶下了江南,可可的生意果然清冷了不少,只有少数爱清静的客人依然在角落里品着茶,吃着点心。突然想起今世的TVB有一部电视剧,讲的是雍正登基十三年后,暗访江南时被刺客刺杀,危急之时,突遇龙卷风,结果被带到了二十一世纪,后面的剧情已记不清了,但我深有感触,如果胤禛真能跟我回二十一世纪该多好呢……想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涎——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康熙第五次南巡的重要目的,历史书上记载是拜祭明太祖的陵寝,这算是对前朝遗老遗少们的一种心灵慰藉吧。果然,四月二十七时,听闻康熙亲往明太祖陵行礼拜祭了,据说在场的明朝遗老们个个感动得痛哭流涕。胤禛说起这些时,眼睛里熠熠生辉。
闰四月二十八,康熙返回京城。红伶带着一众乐伶也回了京城,可可清吧重新开业了。果然如我意料中般,重新开业的第一天,可可的火爆程度让人咋舌,梅儿苦着脸对我说:“小姐,还真是被你说中了,生意太好了。”我用扇子拍拍她,“好到让我的梅儿累得腰都直不起了,叫个小丫头来做吧。”梅儿却摇摇头,“小姐,我不放心呢。”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多说无益。红伶在后院冲我招着手,我移步到后院,“红伶,可是我吩咐的事已经落实了?”红伶恭敬的一欠身,从地板一处暗格中拿出一张地契,地点竟是在“东海瀛洲”!这“东海瀛洲”就是今日的崇明岛。相传在远古东海之中有一瀛洲侧境,是神仙居处,但这个仙岛没有稳固下来,一直飘忽不定。秦始皇和汉武帝先后派人到东海之上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后来到了明朝,朱元璋皇帝把“东海瀛洲”四个字赐给了崇明岛。从此,崇明岛便有了古瀛洲的美名了。我问红伶:“你怎会想到买这里的庄园呢?”红伶恭敬的回道:“小姐吩咐要僻静之所,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正的清静之地怕是只有这东海瀛洲了,因此奴婢没有禀明小姐就擅自做主买下这处庄园,还请小姐治罪。”我笑着摇摇头,“你做事比我想像的还要稳当,何罪之有呢,下去吧。”
回到隐夕居时,只见胤禛蹙着眉头,显然来了好一会儿了。我轻轻抚平他额头上的纠结,“胤禛在想什么?”他轻敲桌面,“朝中官员的俸银,正一品不过180两,你看看这隐夕居和可可清吧内来往之人多为朝中官员,可这两处的消费每次至少也得200两,他们每日来此花天酒地,银子从何而来?”老实说我开这两处地儿,主要为探听情报之用,倒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小心的回道:“是否家中有人做生意赚的呢?”胤禛肯定的摇摇头,“若然家中有人经商,我不可能不知道,怪就怪在一则家中无人经商,二则亦无田地补给。”他苦苦思索着,我不敢去打搅。常福儿恭敬禀报:“贝勒爷,府中门人求见!”他颔首,常福儿退了下去,片刻之后带了一个白面书生过来,那白面书生一过来就对胤禛行礼道:“戴铎参见贝勒爷。”“免礼,起来吧。”胤禛扬手。戴铎!这就是那个为胤禛出谋划策的军师么,呵呵,终于出现了。戴铎看看我,似有话要说,我刚准备退下,胤禛一把拉住我,“戴先生有话但说无妨,不必避诲夕儿。”戴铎对我一欠身,方才回道:“贝勒爷容禀,不才听闻朝中部分官员私相授绶,每日里花销的银两与其俸银对不上账,不才愿请命调查此事,还望贝勒爷恩准。”胤禛淡然答道:“戴先生此言甚是,那么,此事就有劳戴先生了。”戴铎闻言,恭身告退。胤禛转而问我,“夕儿以为戴铎此人如何?”我笑言:“胤禛心中已有计较,又何必来问我呢。”胤禛抚掌不语,只是笑笑。呵,看来要起风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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