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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姑到来
江琬回到家中,衣衫还没换,就听见辛五回来报信了,忙让辛五进来,这回辛五带了两封信,江琬拿起来,先打开一封看了看,是到了燕北郡写的,只是报喜不报忧,也都是说些风土人情,说货已经卸下之类。
她马上又打开第二封,这封看日子隔了将近一个月,字迹有些潦草,说的是东西全卖出去了,又带了点皮草回来,因为要先送回蓝家赚的钱,申掌柜和范成新一商量,俩人分头,申掌柜去还钱,范先生带着剩下的钱回来。算了算日子,应该也快到了。
江琬看着信,沉默下来,辛五和西月面面相觑,不知道信里都写了什么,两个人谁都不敢说话,江琬擦了擦脸,笑道“辛五,过几日范先生就回来了,你让人去接应一下。”
辛五高兴的答应“是。”又迟疑的问“那申掌柜呢?”江琬道“他还有些事情,得过一阵子,不过也快了。”这话说完西月和辛五高兴的差点喊出来。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江琬道“老规矩,别声张,辛五知道该怎么办。”辛五答应“是,姑娘,小的明白”。
晚上西月看着在灯下静坐的江琬,偷偷的抹了抹眼睛,姑娘也是高兴的,这回总算回来了,看样子姑娘吩咐的事情也成了,她也高兴。
又过了四五天,辛五领着范先生过来给江琬请安了,范先生看着精神还好,就是人又瘦了许多。见了江琬,先施礼问好,江琬道“范先生请起。”
西月端着茶水送进来,就到旁边守着了,江琬道“一路可还顺利?”
范成新道“托东家的福,都还算好,只是到了燕北地界的时候,差点出事。”江琬睁大眼睛听着他往下说。
范成新道“多亏了华苇机灵,原本我和申掌柜商议出了要走的路,也搭好了商队了,只等着到时候,和别的商队一起走,想着有个照应。谁知道那商队领队的有了毛病,我和申掌柜商议是自己走,还是等着领队病好了一起走。”
江琬眼睛都不眨的听着,“华苇说若是等着领队,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燕北呢,那就对不上了,不如豁出去自己赶路要紧,申掌柜和我咬牙,就要自己上路,那商队忙过来劝和,说上路太危险,还是多人方便。”
“申掌柜拿定了主意,带着我们就出发了,还好一路也没什么大事等到了燕北郡的时候,才听说我们商量好的商队,遭了贼匪了,跟着的货全没了,还好我们走的早,没被截住。”
江琬道“我怎么觉得那商队也有问题?”范成新道“东家说的太对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专门有这种贼匪,装成商队,骗过路的商家上当的。”
他又说“我们在第一郡看了看管得真严,货物也不好脱手,后来又走了两个郡,总算看见花海子商行的招牌了,我们上前去打听也巧,他们家老板没去燕北外,正好在商行。”
“这左老板,个头不是很高,打扮也平常看着不像是大商人,等问过我们有多少货之后,只说没做过生意,不放心,我二人让他先卖一批,对方也答应下来。只说少卖点,这么大的量,没有买家。”
江琬问道“你们去的时候,还没互市么?”范成新道“我们到的早,还没有动静,等左老板卖了一批后就不卖了,说是太多不好脱手,我和申掌柜急得没有办法,只好在那等着,什么时候有消息了什么时候再卖。”
说到这范成新一笑“这左老板还挺有意思,见我二人是南人,又压了这么多的货,还开导我们,若是能住上一年,也能帮着脱手呢。谁知道没两天,就有圣旨下来了,互市开了”。说道最后四个字,范成新的眼睛中泛起两点光亮。
江琬听着不住的点头,“后面是否就顺利了。”范成新笑道“果然如此,就顺起来了,左老板自己吞不下,带着他朋友一起做的生意,接了我们的货就分发去燕北别的郡了。”
江琬道“这回来可顺利?”范成新道“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些银票子,还有些银子,银票子好办,银子得藏好了,免得漏了耳目出去,还没等出燕北呢,就让人跟上。”
“我和申掌柜将银子藏好,当时就分好了,申掌柜带着银子去给蓝家还钱,咱们这边拉回来,东家,幸不辱命!”
说完,将带着的账本往桌子上一放,江琬翻到最后,看着那一行字,眼眶湿了,范成新见江琬要哭,想开口劝劝,也忍住了,毕竟自己知道这事办成的时候也是格外的激动。
江琬将册子一合“人员可有损伤?”范成新道“护行的趟子手有两个伤了,但是不重,”江琬点点头“申掌柜什么时候回来?”
范成新算了算,“怎么也得半个多月,最快也要如此,东家不用担心,申掌柜那边也带了护卫过去。”江琬点了点头,“按往常的份例再翻一倍给伙计们,那伤了的趟子手务必要妥善安置。”
范成新道“东家放心,都省得,”江琬笑道“这一趟最劳累的还是你们俩,这功劳我都不知道如何奖赏好了。”
范成新道“东家,那施公子也是出了力,别看瘦弱,跟着我们也是风里雨里的,丝毫不嚷吃苦受累。”江琬道“我知道,我知道,还有他呢。”
范成新将事情跟江琬说完,人也轻松下来,“这回回来的匆忙,也没给东家带什么东西,下次去的时候,定然多给东家带些。”
江琬一看,地上摆着两口不大的箱子,“难为你们有心了,对了,你说带了些皮毛回来?”
范成新点点头“左老板说,这时候不是燕北人卖皮毛的好时候,咱们带回来的不多,也都是陈年的,若是想卖倒也行,送人的话,不太拿的出手。”
江琬道“什么拿不出拿得出的,咱们收来再卖有些为难,你可听说哪家皮货商这会子收东西,若是带回来了,就送人些,好歹是个人情”。
范成新又道“说来还要多谢东家,这些日子关照老母,有劳东家了。”江琬道“我自己出不去,让你们大江南北的跑,若是家里还照管不好,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在外面放心办事。”
范成新低头笑了笑,江琬道“范先生先回去好好歇歇,过几日还要先生跟我去趟庄子。”
范成新道“庄子?”江琬道“对,庄子,我娘给我留下个庄子呢,这些年也没去过,总是庄头送些年例过来,我也没怎么见过。”
范先生听着江琬交代完毕,就起身告辞了,江琬送走人之后靠在床边不动,呆了一会,又看了看手里的帐册子,还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钱,她捧着账册子笑了起来,赚钱了。真的赚了钱了。
范成新说的不准,他估计大半个月申掌柜能回来,可申掌柜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多月才回来,江琬恨不得让人去找找,别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好在申掌柜回来也没怎么歇息就过来见江琬,江琬这才知道,申掌柜这回去还了钱,不但还了钱,还领回个妇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说过的蓝家的姑姑。
蓝家人在申掌柜走后,也要找人将蓝姑姑嫁人,无奈当地的人畏惧于那泼皮的势力,不敢娶,蓝姑姑气的就要出家,蓝老爷哪里舍的,言明宁可倾家荡产的,也不要嫁给泼皮。
蓝家落了势,慢慢周围人都知道他们家急于赚钱,将茶叶赊给素不相识的人了,一时间全南建茶叶行都知道了,说不上有多少人都要看他家的笑话,就是蓝家人出去买个菜,都要听几句闲言闲语,没钱买什么菜。
不过好在申掌柜的到来,总算缓解了他们家的境遇,据申掌柜说,他刚到蓝家那镇子,还没到镇口,就见有人飞奔着跑过来,申掌柜一看,正是那日扫地的老仆。
后面的事情,就轻松多了,不但将茶叶钱给了蓝家,还给了蓝家赊账的利息,蓝老爷的病当时就好了大半,一家人拉着申掌柜不放,非要挽留。申掌柜只好多住两日,可还是要早些回来。
蓝家到后来才将一个想法说了出来,想让申掌柜带了蓝姑姑回宜春暂避,申掌柜听了,目瞪口呆,自己和蓝家虽然有生意的往来,可也没熟成这样吧,也怕给江琬带来麻烦,就委婉的表示拒绝了。
蓝家无奈,只好将那泼皮三番五次来混闹的事情都跟申掌柜说了,若是申掌柜救了蓝姑姑,就是救了蓝家一家子人呐。如今只求将蓝姑姑带离这个地方,能避开泼皮就行。
申掌柜见蓝家言辞恳切,无法拒绝,又是碰见如此欺负人的事,他想起自己老妻离世,看着蓝老爷有了几分同情之心,最后一咬牙,就带着蓝姑姑回到了宜春。
江琬听了,张了张嘴,还真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她上下打量着申掌柜,半响道“蓝家知道你老妻刚去?”
申掌柜道“去买茶叶的时候就聊到了,只是当时没在意,如今,唉,东家,那泼皮仆下也见过实在是不成样子,少不得还请东家通融一二。”
江琬一笑“人呢,也不是我让你带的,你就在家里养着吧。”申掌柜忙答道“东家,东家,仆下怎么会做这么趁火打劫的事情出来,况且仆下是受了蓝家老爷的托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才行。”
江琬沉默不语,她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安顿这位蓝姑姑,末了叹了口气道“不然我先见见她吧。”
申掌柜忙道“东家,他们不知道东家的身份,仆下也没曾说过,大约他们猜测东家是家里的公子。”
江琬道“反正都带回来了,往后同蓝家做生意还长着,早晚会知道的,你先安顿好她,然后约了见面。”
申掌柜知道这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就下去准备了。没过几日,他就带着蓝姑姑到了江府外来见江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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